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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率真的家世界(1)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拥有不止一个的身份。周旋在不同的场合中,一个成熟的人会根据气氛、环境的变换而扮演不同的角色。按常理说,像李国庆这样的上市公司CEO就更加需要多副面具来完美展示自己的每一面。可是我们看到的李国庆似乎没有成为公众人物的觉悟,他直肠子、暴脾气、敢爱敢恨,成为最另类的明星企业家。而他的家庭,也因他率真的个性,充满了浪漫、漫馨、舒适的气氛。

1.有钱我也不得瑟

从做科文剑桥时起,李国庆一直没有买车,用的是租来的奥迪车,一租就是十年。

——当当老员工谈到李国庆的节俭时说

你见过创业经验超过25年的人中,谁从来不沾股票,从来不买房产的?除此之外,这个人还在北京租房住,让朋友看了都不顺眼,偏偏他还是个亿万富翁。如此个性十足,矛盾十足的结合体,只有在李国庆身上才能得到完美体现。当然了,李国庆在2008年已经买了大房子,终于不租房了,他要是再这样“穷酸”下去,估计投资人都要发疯了,说不定风投公司的人还会疑心李国庆的公司是不是经营不下去了,他怎么过的这么“节俭”呢?

李国庆不是个浪费钱的人,哪怕公司已经上市了,他好像也从来没想过用挣来的钱好好改善一下私人生活。别看他在跟竞争对手打价格战的时候那么豪爽,一出手就是几千万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实际生活中的李国庆却是一个欲求非常简单的人。

出差坐飞机从来都选经济舱、公司上市之前一直租房子住、上班的时候和老婆共用一辆车,这些都是李国庆物质生活极为简单的例子,同时也是朋友们拿他们夫妻开涮的经典段子。

李国庆曾经和“名门痞女”洪晃一同出席一个访谈类节目。洪晃是俞渝的老朋友,所以李国庆和洪晃也算是熟人。节目中两个人就聊到了坐飞机是坐商务舱还是经济舱的问题。洪晃非常肯定地选择商务舱,理由是“舒服”,在她这个不差钱的女老板看来,哪怕只有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也一定不能委屈自己的身体,只要身心愉悦,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

李国庆刚好相反,别说是在国内开会了,即使飞到国外,李国庆都是雷打不动的经济舱。在李国庆的思维中,既然同样的飞行时间,那么怎么省钱怎么来。虽然他完全有能力坐舒适的商务舱,仍因为“不值”而与商务舱说“拜拜”。

可就凭这件事把李国庆定义为吝啬的“守财奴”好像又不太合适,因为洪晃马上就爆料李国庆一家其实也有很奢侈的行为。一般人选择奢侈品的时候,都会选择世界名牌,炫出来就能让人眼前一亮。李国庆他们一家不一样,所有的休闲套装、袜子都是美国进口的、原装的、正版的服饰,自己穿起来可能挺舒服,但是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们身上的名牌,等于是“锦衣夜行”了。可李国庆要的不是别人向自己行注目礼,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生活格调。

不过认识俞渝之前,李国庆还真的曾经为了面子一掷千金过。那是他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接到一位朋友的请柬,请他去参加一个比较正式的聚会。当时李国庆去美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考察科文图书的发展前景,身上就带了2000美元。接到请柬的那一刻,李国庆的第一反应是马上买一身名牌西装,不能丢面子。结果当他从信封里甩出2000美元现金的时候,让导购员非常惊愕,因为当时在美国购物不刷信用卡而用大面额现金的事情确实不多见。就这样,好面子的李国庆为了参加聚会,把全部家当都花在行头上了。幸运的是,在这次聚会上李国庆遇到了他的第一个投资人,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最后对方给他的公司投了100万美元。这件事倒是可以证明即使没有俞渝的到来,老李也是有能力拉到外国资本的。

在李国庆的大学同学眼中,无论在创办当当网之前,还是之后,李国庆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他一直就是一个非常有野心、非常执著、非常认死理的人。所以当他们听说李国庆“就要打价格战、就要野蛮增长、就要疯狂增长”这些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就是李国庆最真实的想法,是他的本性。他不服输、不认输,所有的心思都放到眼前的事业上。

关于李国庆一家三口共用一辆车的故事也颇有意思。据说当当网上市之后,李国庆本来打算买一辆SUV都市越野车来着,但是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就被俞渝给否决了。俞渝的理由很简单——“生活要低碳”,就这一句话,打消了李国庆买车的念头,老老实实挤地铁去了。

这一点和刘强东倒是很相似。虽然李国庆和刘强东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但是不能否认两个人的共同点还是蛮多的。刘强东除了去沙漠玩的时候开自己的那辆悍马之外,平时都是步行上下班,与李国庆的挤地铁一样都是“低碳环保生活”的典范。

关于租房子的事情也不是传闻,而是百分之百的事实。从1996年结婚到2008年,12年的时间里,一对并不缺钱的夫妻一直过着租客生涯。当他们终于买了房子的时候,竟然像刚刚荣升为“房奴”的小白领一样满足,庆幸自己在房价大涨之前“成功抄底”,买到了称心如意的房子。

华谊兄弟的王中军在小汤山有大别墅,有跑马场,还有60匹骏马供朋友们享受纵马驰骋的快乐。李国庆并不羡慕王中军,觉得自己的小窝能收拾整齐就相当不错了;远大空调的老总张悦哪怕买了六架私人飞机,李国庆也不羡慕,他努力实现和老婆一人一辆汽车的梦想,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人要学会满足,尤其是生活上知足才能常乐。至于事业上,知足者能够守成,不知足者善于开拓,各有各的好处。这就是李国庆的财富观带给我们的一些小小的启发。

在“李国庆大战大摩女”的事情之后,他说话有意无意间都会为自己辩白,自嘲不是像“大摩女”说的那样是“吃软饭”的。他更愿意提自己的“当年勇”,提自己在创办当当网之前的辉煌历程。我们只能推测李国庆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转移人们的视线,将大家的眼光从俞渝身上收过来,收到李国庆自己的事情上来。

2.有钱人爱冒险

他从来不会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体育运动上,无论是贵族式的休闲运动还是平民式的体育锻炼,他都不热衷。钓鱼吧,他嫌消磨时间;越野吧,他觉得太过刺激;打篮球太费体力,打高尔夫又太烧钱……

——李国庆的体育运动观

有钱人想要休闲放松的话,总是能找到更多的途径。香港早期的富豪们喜欢赌马,喜欢玩高尔夫,“富二代”们玩私人飞机、玩豪华游艇也并不鲜见。内地的富豪们起步比较晚,尤其是互联网界的新贵们大都是“知本家”,是白手起家靠风投公司的风险资金或者IPO之后的股权大涨挣到钱的人。他们的消费水平距离普通人还不太遥远,主要还是集中在自驾游、滑雪等较为“平民化”的休闲方式。

别人一说出国旅游,第一目的地往往是欧美诸国。李国庆一家不一样,他们喜欢和朋友们成群结队地出游,去非洲、去希腊、去土耳其。李国庆的理由是趁着身强力壮的时候去一些条件不太好但很有趣的地方,将来跑不动了倒是可以去交通便利的成熟旅游区。

京东商城的员工都知道老板喜欢开着悍马去沙漠,当当网的员工们却不大清楚李国庆和俞渝曾经带着孩子跟着朋友们一起穿越罗布泊。如果在二三十年前,提到“罗布泊”这三个字,人们的脑子里马上就会浮现出“死亡之海”这个名词。确实,罗布泊曾经是死亡和危险的代名词。不过随着“驴友们”充分发扬了“悍不畏死”的旅行精神之后,敢于挑战死亡之旅的人越来越多了。

对于这些资深的玩家来说,旅游是很小儿科的事情,只有旅行才有深刻的内涵和意义。这次同李国庆全家一起出行的人都是圈内的朋友或者俞渝的闺蜜,一共四个家庭加上12个负责后勤保障的同伴,这一行人也算得上颇具规模了。李国庆回忆当时那么多辆越野车在沙漠中呼啸而过,还是很过瘾的。俞渝的回忆就比较感性了,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整整八天在沙漠中没有洗澡洗脸,这种折磨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次穿越罗布泊,李国庆他们的装备不可谓不精良,看到列出的物品清单,你就会感慨这群人真是既有钱又够专业。除了九辆大吉普、帐篷、车载冰箱等旅行必备物品之外,他们还准备了发电机和海事卫星电话,另外还有多达12人的后勤支持队伍。不过看到同行者名单中出现的名字,相信你就不会用一种“羡慕和嫉妒”的眼光看待这一群富人了。他们有中国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高西庆、第一车网的创始人马晓威、金典集团的董事长张宝全和妻子王秋杨,此外还有就是各家的孩子们。

写到这里,我们不妨稍稍停顿,简单介绍一下俞渝的闺蜜王秋杨。

这位女士可是中国探险家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典型,是一个与王石有一拼的国家级登山爱好者。王秋杨曾经到达过南极点、北极点和珠穆朗玛峰,同时还是首位完成“7+2”探险活动的中国女性。王秋杨信佛,曾经在俞渝为当当网IPO患得患失的时候提醒她,“这么大一个项目,怎么可能不麻烦呢?工作不是拿来高兴的,得承受这一切。”听了王秋杨的劝解之后,俞渝才释然,不再为这些无法改变的细碎琐事发愁。

穿越罗布泊并不是经常性的,但是每次休息的时候全家开车外出度假倒是肯定的。2011年的端午节,李国庆一家人开心地出去度假了,不过他们没有飞往屈原的故乡去看场面壮观的赛龙舟,而是飞往了陕西去领略革命圣地的风采。他们去了延安、韩城、壶口瀑布和湿地,这一路他们见识到了黄土高原沟沟壑壑之间的奇妙,也感受到了黄河倾泻而来的汹涌气势。

李国庆一家三口喜欢在夏天一起去游泳,冬天一起去滑雪,听起来其乐融融。可事实却是让人大跌眼镜,三个人玩的时候都是各顾各的,谁都不理谁。这种奇妙的组合也挺有意思的。

李国庆很爱家,爱长辈、爱老婆,更爱自己的宝贝儿子,工作再忙都要抽点时间来陪陪他。李国庆就像个大孩子,经常和儿子一起出去玩儿,打球、游泳是经常的事,而且最让无数小男孩羡慕的是,他还经常带着儿子去欧洲滑雪,一起欣赏阿尔卑斯山的雄姿,体验滑雪的刺激。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经常去欧洲的滑雪场,李国庆的滑雪技术却依旧不怎么样。

李国庆是个名副其实的书生,一身书卷气,和大多数文科生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运动天赋。当当的员工都知道,他从来不会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体育运动上,无论是贵族式的休闲运动还是平民式的体育锻炼,他都不热衷。钓鱼吧,他嫌消磨时间;越野吧,他觉得太过刺激;打篮球太费体力,打高尔夫又太烧钱,虽然他不缺钱花。

李国庆虽然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但是他却经常做一些有运动细胞的人做的事。一次,他带着老婆孩子去爬山,刚开始还挺兴奋的,可是爬到半山腰突然觉得无趣了,除了两腿有点酸软外,根本体会不到什么乐趣。于是,他就开始给自己找乐子。正好,这个风景区有山又有水,还有随时待命的放排汉,李国庆赶紧冲下山去,招呼结实的放排汉把竹排靠过岸来,这竹排行动不太灵敏,李国庆在岸上等得直跺脚,后来,他实在等不及了,在竹排离岸还有半米的时候就一个健步蹦上去了,刚好踏在竹排的边缘上,险些滑进水里,还好放排汉技术娴熟,及时调整了竹排的重心,要不然,李国庆就可能变成“落汤鸡”了。儿子从山上下来,刚好看见爸爸这精彩的一跳,兴奋地叫道:“我爸爸会飞啊!”俞渝却吓得脸色都变了,真受不了这个“不懂事”的李国庆。

还有一次,下属约他一起打保龄球放松放松。一个大老板,肯定会经常参加类似的娱乐活动,本来大家以为他玩得很好,谁知他竟连打球的姿势都不太标准,有两次差点把球扔出了球道,下属们都觉得很滑稽,李国庆却毫无羞愧之色,好像他从来就是这么打保龄球的,早就习惯了。由于技术不太好,他很少能够“一击全倒”,只要第一球能够打倒过半数的瓶柱他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下属们都被他这种快乐劲儿感染了,大家嘻嘻哈哈的,抛开了工作上的紧张和烦躁,这本来也是大家提议打保龄的初衷,只不过李国庆用不同的方式帮他们达到了目的。

3.“俞”挫愈勇的辣妹子

“当时的心情简直跌到深渊,脑袋都木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肿瘤,心里觉得难受极了。”

——俞渝回忆一次体检结果时说

2002年,被严寒笼罩的互联网前景一片迷茫,可当当网此时正在跨越这场寒冬,逐步迈向一个新起点,李国庆、俞渝夫妻俩对当当网充满了信心,斗志昂扬地准备迎来新的机遇。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俞渝却领略到了人生的无常。10月份的一次体检结果显示,俞渝的肾脏有一小块可疑物,医生说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这个消息对俞渝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当时的心情简直跌到深渊,脑袋都木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肿瘤,心里觉得难受极了。”俞渝回忆说。

虽然检查结果还未正式出来,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也无法得知,但俞渝一看到检查报告心里立刻敲起了警钟。虽然结果还不明确,如果是良性肿瘤的话,动个手术就能解决,可俞渝还是禁不住往最坏的结果想。别人不知道,可俞渝自己心里明白,他们家族有这种遗传病史。俞渝小时候得过肾炎,并且她妹妹也患有肾病,当时正准备做换肾的手术。有妹妹的例子在先,俞渝不敢慢待,她急切地想知道自己身体里长的“可疑物”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可再怎么着急也得耐心等待结果。

俞渝拿着化验单,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家。到家后她什么也没做,任由情绪肆意奔走,难过到不行的时候就开始哭,一番号啕大哭让俞渝心中的沮丧消退了不少,情绪渐渐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的她开始思考很多即将面对的问题。要是自己出了意外,孩子怎么办?还有丈夫、还有当当……俞渝最舍不得的是当时才5岁的孩子,她不敢再往后想。

而当当网此时正在低迷的互联网行业中奋力向前,如果俞渝有什么三长两短,当当网就会失去一只有力的臂膀,影响前进的速度。为此,俞渝甚至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她的工作,还想到了她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她说:“情况不明了的时候,一切都会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我也不例外。公司的大部分资料和文件都在国外,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我亲自处理,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重要的资料都备了份,交给了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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