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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解放抚顺(2)

经过周密侦察和对投诚人员提供的情况进行分析研究,弄清了救兵台的地形及守敌兵力,武器配备和构筑工事、障碍设置的具体情况;这些情况证明,敌人赖以固守的工事是比较坚固的,但守敌存在士气不振、背离人心的致命弱点。这些弱点对我军来说,又是攻下救兵台的有利条件。为了解放救兵台,用了20多天时间,进行战前练兵等准备工作。

4月末的一天,军分区在富家楼子召开会议,作战前动员和具体部署。会上,司令员赵国泰强调指出:只要按分区部署果敢行动,就一定能够解放救兵台。因为,一是抓到敌人月末发饷,士兵昼夜赌博,5月4日接受二O七师校阅团检查的战机,这正是敌人麻痹大意,忙忙碌碌的时刻,可以攻其不备,二是采取奇袭、夜战、近战的战术,使敌人的坚固工事,精良装备不得发挥作用,可以出奇制胜,三是选择敌人背部磨盘沟作突破口,这既是守敌的薄弱部位,又是要害部位,只要能够打进去,就可迅速插入腹地。随后,作战参谋高占魁结合沙盘介绍了具体作战部署:一团一营、二营四连及分区警卫连担任主攻,一营负责从敌人背后插入磨盘沟口;突破后负责歼敌七连、九连;机枪连和营部,四营四连和区警卫连强占庙后山各制高点,控制整个村庄,用一部分兵力切断通往山顶的交通壕入口,以防敌人上山,二团一营同一团一营并肩插入磨盘沟口,突破后负责歼灭敌八连,团部率营在前、后腰岭阻击抚顺援敌,三营作预备队,三团先占救兵台大河南岸,防敌逃跑。然后,按战斗进展情况投入战斗。两个主攻营由赵司令员带领实施突破。接着,政委王一伦作了政治动员。他强调,第一,对作战意图,战前准备,部队行动,要严格保密,第二,要勇敢作战,不怕流血牺牲,牢记“两军相争勇者胜”的道理,第三,要大胆穿插、分割、快歼速决。第四,一定要坚定信心。与会的团、营干部纷纷表示,坚决完成任务。会后,各团,营干部立即返回驻地,召开连级干部会议,传达作战方案。

5月3日傍晚,一团分别从金斗岭、马圈子出发,三团从五龙口出发,二团早已从碱了出发,3支利箭直奔救兵台。沈抚县党政领导干部亲自动员群众,组织担架队,分别随一、二、三团向救兵台进军。

5月4日晨3点钟,各团分别到达指定地点,发起总攻。顿时枪声大作,各营连进展顺利。当一团二营冲击时,敌人还在睡大觉,没等进入阵地就当了俘虏。我军很快就占领敌人营部,活捉营长崔儒才,使敌失去指挥,乱作一团。当战斗到50分钟时,敌七连和机枪连一部被歼。二团二营四连、分区警卫连几次攻敌碉堡,未获成功。四连长陈士园亲自操起机枪猛射敌堡,并投进一枚手雷,炸毁碉堡。就在这时,陈连长中弹牺牲。他用生命为战友们扫清了道路,战士们勇猛地冲向敌人。三团一营未遇抵抗就占领了敌人八连阵地,俘敌一部。原来八连已调往石文了附近的后古家子,守在八连阵地上的我一营虽将该股敌人包围,但因敌人火力太猛,无法通过四五十米的开阔地。一连长王正洪立刻组成突击组,命全连火力掩护突击组冲锋。突击组在一排长王德玉带领下,匍匐前进,巧妙接近四合大院,一边喊话劝降,一边扔手榴弹,但是,残敌仍不投降。于是,一营长张志遵让战士搬来大批高梁秸,堆在墙边,高喊:“再不投降就点火烧死你们。”守敌仍然顽抗。战士将秫秸点燃,分区警卫连也用猛烈火力控制了四合大院。残敌一见形势不妙,才打出白旗举手投降。

这次战斗,除敌八连外,其余全部被歼,俘虏敌营长崔儒才、副营长胡仁襄以下404人,毙伤敌排长以上30余人,缴获八二追击炮两门,六O炮10门,防坦克枪两挺,重机枪1挺,长短枪162支,子弹94,000余发,炮弹427发,电台,电话总机各1部,望远镜3架,战马13匹,还有其他物资。

8时许,一架敌机飞临救兵台上空,盘旋几圈后,无可奈何地飞走了。

5月9日,辽宁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发出命令,嘉奖参战部队。

3、解放抚顺

我军主力经过休整之后,根据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定,进行了辽沈战役。从1948年9月12日至11月2日,历时52天,10月15日攻克锦州,19日收复长春。这样,在东北只剩下沈阳,抚顺,本溪、营口等孤立的大中城市被敌占领。敌军完全处于被我军分割包围状态。

10月16日,我军在抚顺县关门山、二伙洛歼敌二O七师两个连,20日,在阿及堡子歼敌3个连,在哈达击落1架敌机,活捉1名驾驶员。10月末,独立一支队奉命加入解放本溪战斗,30日县公安队向东社守敌展开政治攻势,迫使东社守敌一部投降,同时我解放抚顺的先头部队某骑兵团追击从东社逃跑之敌,于下洼子村全歼该敌。随后,县公安队围歼西社自卫团,东部地区全部解放。至此抚顺外围之敌已经肃清,抚顺解放已经指日可待。

为配合友军解放本溪,我军主力独立十师奉命由长春经过抚腼,前去本溪参加战斗。该师昼夜兼程,经公主岭、昌图、开原。铁岭、直奔抚顺而来。当他们逼近浑河时,发现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强涉过河免不了与敌激战,如绕道架桥,既无器材,又延误时间。师长赵东寰召集会议讨论,参加会议的有融政委蔡明、副师长邓忠仁,参谋长王玉峰和二十八团长段志清、政委杜西书。赵东寰提出,我们的任务是攻打本溪,但我们面临的情况是,如避开抚顺守敌不打,绕道强涉浑河,就会延长时间,不如抓住战机,先歼抚顺守敌,然后沿抚本公路再与友军攻打本溪,接着,他分析了敌我情况后指出:抚顺守敌是沈阳守备总队的两个直属团,其兵力与我相当。但是,敌人是败军之师,士气低落,厌战情绪严重,我军是胜利之师,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并有五师作为后盾。尤其守敌还未发现我们有攻打抚顺的意图,所以要乘其不备,突然攻击,定可取胜。这样,既可为后续部队开赴本溪打开通道,又能为我兵团解放沈阳创造条件。最后做出决定:先打抚顺,再攻本溪。根据地形和敌情,命令二十八团实施突破,占领河北,二十九团跟进,歼灭河南守敌,30日晚24点开始总攻。二十八团在炮火掩护下,与守敌激战15分钟,突破敌人防线,歼敌一个团和一个迫击炮连,完全占领北山和各制高点,并用电话向市区敌人宣传优待俘虏政策。二十九团也攻进河南地区。

在向河南市区进攻中,发生激烈战斗。通往河南的铁路桥和永安桥,敌人都有重兵把守。几次攻击受阻。二十八团段志清团长命令二营五连指导员宋光宗,率突击队攻打永安桥北侧的桥头堡,并用机枪猛射南侧桥头堡,以切断敌人向桥北增援。经两个小时激战。突击队占领了北桥头堡,随即冒着枪林弹雨,借助桥架掩护,沿桥向南进攻。战斗1小时,夺取南端桥头堡,为后续部队打通了向市区进攻的道路。敌人见我攻势勇猛,撤至西公园纪念碑下面的地下指挥所,组织火力负隅顽抗。段志清团长命令,炮击敌指挥所,组织突击队进攻,冲进敌人工事,活捉敌师长周仲达、参谋长黄普隆、政讯室主任罗学锈,参谋主任傅劲奇。我军其他连队也先后占领抚顺县警察局,市政府、电话局,发电所、西制油了等重要机关和工了。接着,继续向西进攻,占领了弹药库(现在的325库)。向东部市区进攻的我军,也与友军会合。31日7时许,战斗结束,抚顺解放。

我军占领发电所后,立即停止向沈阳供电,使沈阳守敌一片混乱。在友军的进攻下,2日解放沈阳。是时,本溪获得解放的捷报已经传来,辽沈战役胜利结束。

解放抚顺之战,毙伤敌500人,生俘敌师长以下官兵1700余人,缴获物资两列火车(粮棉各一列),大量弹药。当日午后兵团司令肖劲光、政委肖华抵达抚顺,对十师主动捕捉战机,消灭敌人,解放抚顺,给予充分肯定和赞扬。

12日,召开机关,部队、群众团体庆祝东北全境解放的大会,参加庆祝会的有500余人。各单位和街道上空彩旗、彩灯高悬,一派节日气氛。20日,市军管会、市委,市政府和市民代表300余人前往十师驻地,献旗慰问。广大指战员表示以多打胜仗的实际行动,感谢抚顺市人民的热情关怀。

四、抚顺解放伊始

天亮不久,激烈的枪炮声正响个不停,二十八团指挥所突然跑来5个人,对正在指挥战斗的段志清团长说:“高压线被打坏了,供应煤矿井下的电中断了。若长时间停电,不仅生产要中断,井下工人的生命也有危险。我们想把高压线接上,但国民党军队的枪炮使我们无法靠近。”段团长果断地说:“我们用火力掩护,你们接。”段团长命令附近部队所有的自动火器,集中向敌人的火力点发射,敌军的火力被压制了,只用了10多分钟,工人们便把高压线接好了。

解放抚顺的战斗结束不久,独立十师政治部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穿便衣的人。他自我介绍说:“我是发电厂的,沈阳是由我们厂供电的,不知现在沈阳解放了没有,还要不要继续供电?”经请示,立即停止了向沈阳供电。发电厂工人的这一崇高举动,为我军解放沈阳,提供了有利条件。解放抚顺后,接到上级命令,要我师直插苏家屯,截断沈阳之敌南逃的退路。我师正准备集合,向苏家屯进发,突然接到上级的电报:沈阳已解放,部队就地待命。我们立即通知发电厂,马上恢复对沈阳供电。

解放抚顺的第二天,我们师政治部的几个人,乘车巡视了抚顺市几千大型企业一一露天煤矿、制油厂……等,所到之处,工人们都在正常的进行生产。生产恢复之快,出人意外。我们每到一地,都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希望工人们努力生产,支援前线。工人们都高兴地说:“日本鬼子压迫了我们14年,‘刮民’(国民)党又‘刮’了我们3年。现在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主,我们一定努力生产,支援前线,为解放全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被抚顺人民这种在不同的岗位上,主动支援解放战争和主动积极恢复生产的精神所感动。在车上,我们议论着:有党中央,毛主席的英明指挥,有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解放全中国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五、为解放抚顺而战的抚顺妇女

抚顺广大妇女为了抚顺的解放,积极支持自己的子弟兵同敌人战斗。她们转送伤员、掩护我军干部战士,侦察敌情,偷送干粮、缝制军鞋……,以惊人的智慧,不屈的精神与敌斗争,流汗流血乃至献出生命。1948年,抚顺县广大妇女在土地改革和东北战场我军胜利在望的形势鼓舞下,又积极地参加了解放抚顺的临战支前工作,形成了一条解放抚顺的支前战线。

为了补充兵员,抚顺县各级妇女组织发挥作用,轰襄烈烈地开展了扩军工作,很快掀起了参军参战的热潮,到处是父母送儿女,妻子送丈夫参军的景象。妇女干部黄维兰等带头替夫报名参军,马圈子村者程太太先后把三个儿子,两个儿媳送到部队参加战斗,西川村青年陈毕参军走后,其未婚妻宋瑞兰与陈毕的妹妹在家举行了象征性的婚礼,了却了丈夫的心愿使其在部队安心杀敌。在她们的带动下,仅18个屯就有438名青壮年参军。

在准备解放抚顺的战勤通知下达后,群众都知道解放敌占区同胞的时候到了,可是青壮年大都上了战场,支前工作怎么办?妇女们就自动组织起来。富家楼子(原属沈抚县)、三家子的妇女带头出工,领着儿童抢修道路,以保证战时运输畅通。英守堡子村妇女一听到又要准备担架队,有的说:“这回可有俺们立功的机会啦!”在解放抚顺的外围战——攻打东社村时,妇女们抬送伤员有的要跑3个来回,还要过岭,可是妇女们无一推卸,躲避。金斗峪村妇女主任王水兰把吃奶的孩子扔在家里去抬担架。妇女们象亲姐妹一样爱护伤员,有时两三宿不能合眼照顾伤员,洗血衣,喂饭等,还从自己孩子嘴里攒下鸡蛋伤员吃。支前模范担架队长崔淑梅,工作一贯积极负责,只听到来了担架,马上放下手里的活,精心地侍候伤员。有一名伤员垂危,别人都不敢喂,她端着鸡蛋去喂,伤员吐她脸,但她仍耐心地侍候。

在我党“生产自救”口号的鼓舞下,妇女会组织广大女既种好自己的地,又帮助军烈属。各尽其力搞好包耕代耕、坚决不撂二亩地,不荒一亩地,以多打粮钓实际行动支援解放抚顺。东沟村根据生产计划自愿结合互助组,其中有女互助组员52人,一时间,在解放区掀起了一个生产自救的高潮,涌现了刘玉芝、赵淑芝等一批女模范。刘玉芝是军属,17岁,为了丈夫安心在部队,她承担了家里的全部活计,还开了一亩荒地,又为别人家帮工。赵淑芝也是17岁,除了莳弄自己的7亩半地外,还帮助军属打茬子7天。在妇女们努力下,生产自救渡过了难关,解放区取得了土地改革后的第一个农业大丰收。抚顺解放后,抚顺县运出100万斤粮食,供应城市居民和我南下解放大军。谁能知道,这些粮食凝聚着广大妇女多少血汗!

为了做好解放抚顺的战前准备保证秋收任务的完成,6月6日,抚顺县召开了妇女代表大会。会议总结了过去的妇女工作,布置了今后任务:(1)抓紧整顿和组织妇女会,拆洗:棉衣、棉被、做鞋,保证长期担架队出动时衣鞋齐全;(2)积极参加割地,打场,保证不糟踏一粒粮食;(3)保证秋收中起早做饭;(4)妇女负责担架者保证担架到了就接着转送,不叫伤员多受罪。

会议结束后,妇女干部、妇女代表回到各村组织妇女开展快割、快收、快晒、快藏“四快”秋收运动。五龙边缘村妇女还参加为我军运粮工作。在敌人炮火威胁下,大家用小车拉,用人扛。前安河村老黄太太,50多岁,不顾敌人炮火,每趟背粮70多斤,仅3天时间和群众一起完成了20万斤粮的运送任务。

为鼓励群众继续做好支前工作,各村召开了功臣评定大会,个人立功者138人,其中妇女占40名。

1948年10月31日,我人民解放军解放抚顺,全县人民欢欣鼓舞。解放后的广大妇女更加热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子弟兵。在欢庆胜利之后,每人又完成了半斤干菜征收任务。妇女们献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各种干菜,送给南下大军,支援前线,支援全国的解放。

抚顺县广大妇女以自强的精神,在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中锻炼了自己,贡献了自己,解放了自己,并为抚顺的解放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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