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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火在曼延(1)

广东“共匪”如此“猖撅”,1947年底,蒋介石抽调华北的兵力,回师扫荡广东的人民武装力量。1948年1月,叶肇组织了对滃江地区的大扫荡。

一时间,乌云密布,狂魔乱舞。敌人在交通线上及主要游击区周围,组织联防队建立反动据点,限制游击队之活动,同时组织其保安营配合其正规兵力,对英德东乡和滃源对粤赣先遣支队主力和领导机关发动全面扫荡,实行军事、政治、经济的全面围攻。他们对实行停租废债的地区进行反攻倒算,强迫农民退回土地,退回租息,抢公粮,破坏我税站、粮仓,并对游击区实行“三光”政策,并村并粮,“五家联保”,到处建碉堡炮楼,驻上联防队防守,一方狗吠,四方敲锣。他们还逼游击队员及农会民兵干部“自新”,大肆屠杀游击队员及其家属和基本群众。

一、大“清剿”处处碰壁,反“扫荡”阵阵凯歌

广东“共匪”如此“猖撅”,1947年底,蒋介石抽调华北的兵力,回师扫荡广东的人民武装力量。1948年1月,叶肇组织了对滃江地区的大扫荡。

一时间,乌云密布,狂魔乱舞。敌人在交通线上及主要游击区周围,组织联防队建立反动据点,限制游击队之活动,同时组织其保安营配合其正规兵力,对英德东乡和滃源对粤赣先遣支队主力和领导机关发动全面扫荡,实行军事、政治、经济的全面围攻。他们对实行停租废债的地区进行反攻倒算,强迫农民退回土地,退回租息,抢公粮,破坏我税站、粮仓,并对游击区实行“三光”政策,并村并粮,“五家联保”,到处建碉堡炮楼,驻上联防队防守,一方狗吠,四方敲锣。他们还逼游击队员及农会民兵干部“自新”,大肆屠杀游击队员及其家属和基本群众。

1月21日,国民党军整编六九师副师长刘建修亲率该部一个团兵力,趁黑夜从龙仙远道奔袭滃北游击根据地松塘许屋(第四大队驻地)。其时第四大队在敌军未到达许屋前已得到情报,与部分民兵撤离许屋转到外围去迎击敌人。此时许屋围楼内有1600多群众和部分坚持斗争的民兵被包围。次日凌晨,敌用六O炮、轻重机枪向围楼猛烈扫射和轰击。民兵中队长许联昌组织民兵和青年群众,依据围楼居高临下以土枪土炮和手榴弹,英勇顽强抗击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击毙敌连长等5人。第四大队和附近丘屋、郑屋的民兵在副大队长刘治源和武工队长丘寿科的率领下,迅速赶来营救和增援,双方展开激烈战斗,第四大队牺牲了5人。终因敌强我弱,增援部队被迫撤离许屋。围楼内的群众和民兵,在孤立无援的险恶情况下,连续坚持了三天三夜的艰苦抵抗后,终因弹尽粮绝围楼被攻破,民兵和群众全部被俘,中队长许联昌被捕后四肢被钉在墙上壮烈牺牲,民兵许增营等10多人被押往松塘圩杀害。

1月25日,打入国民党滃源县党部任书记长的中共秘密党员、滃二中学校长徐尚同被进驻滃源扫荡的国民党六九师指挥部以“奸党”之嫌而逮捕入狱,经敌人反复多次严刑审讯迫供坚贞不屈,始终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和党的机密,在狱中写下革命诗歌,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浩然正气。同年7月13日晚在广州流化桥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杀害。他牺牲后,党和人民为纪念他为滃源人民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瘁,为掩护地下党的活动而不惜牺牲自己所作出的贡献,于1950年把滃源县立第二中学改名为“尚同中学”,在校内建立“尚同亭。”

一片白色恐怖笼罩滃源大地,作为一种相应的反应,1948年2月,粤赣先遣支队司令部发出《用斗争来粉碎敌人的扫荡》的指示信,号召全区军民行动起来,用斗争来粉碎敌人的扫荡。指示信总结了一个月来以分散对付集中,以主力打击敌人,以小股兵力坚持群众斗争的反扫荡斗争的经验,分析了对敌斗争的形势,指出了部分地区领导同志在敌人扫荡面前消极避战思想的危害性,提出对敌斗争的战略和任务。

滃源反扫荡第一仗打响在瓦窑排,2月下旬,何俊才亲率钢铁队到新江鱼溪,经侦查获悉驻新江大坪圩之敌经常派一个排巡回保护太坪圩至新江圩的交通要道,一般是今天出,明天回。钢铁连掌握敌人这个行动规律后,决定在鱼溪瓦窑排设伏,打一次亮相战。

瓦窑排的地形是,道路在河西面,从北而南,路西面有一列矮山,刚好钳住一段约一百米的路段;山上有灌木丛和一人高的茅草草丛可供隐蔽,地形对支队打伏击非常有利。

同时,这是钢铁连第一次对敌正规部队的主动作战。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支队领导把钢铁队的干部、党员和勇敢善战的战士集中组织起来,共约40多人,重新进行战斗编组。天亮前埋伏在瓦窑排河边西侧山上。

这一天天气晴好,已在一段时间里习惯了平安无事的敌军一个排,大摇大摆无所戒备地由新江出发往太坪巡逻。进入钢铁队伏击圈后,随着一声战斗信号,巡逻队遭到一阵他们意想不到的猛烈袭击。除尖兵班的几个人狼狈逃脱外,二十余人全部被歼。钢铁连缴获加拿大轻机一挺,步枪十余支,无一伤亡。

此时正是敌人全面疯狂扫荡滃源各地游击区非常时期,反动气焰十分嚣张,地方反动派蠢蠢欲动,游击区的人民群众遭受抢光、烧光、杀光的严重威胁的时候,这一仗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势,鼓舞和坚定了滃江地区的广大军民必胜信心,极大地动摇了国民党反动派继续大规模扫荡游击区的决心。

瓦窑排首战告捷,何俊才又在寻找着下一个战机。通过源源不断的情报,他注意到,国民党广东省政府继续向粤北增兵,并在他们认为的危险地区重点布防,一时间活动十分猖獗。滃源新江联防大队长胡国元,仗着新江驻有国民党正规军一个营作靠山,更是有恃无恐。他只要得知我武工队活动的消息,便立即“进剿”;了解到谁和共产党有联系,便抓便打,民愤极大。何俊才决定先拔掉这颗“毒钉”。

9月,丰收的季节,田里一片金黄。何俊才、杜国栋、刘治源等率领钢铁连一部回到滃西,决定用“引蛇出洞”的战术,消灭胡国元的联防队。

胡国元家离新江不过五里,敌人对自己据点旁边的地方是比较放心的,以为游击队再大胆也不敢在刺蓬里面摘果子。支队就利用敌人这种错觉和大意,把两个排约60人的兵力,埋伏在胡国元老家石围子的路上,地点就是桥头村南面的犁耳坝。

这里离新江圩约两里地,地形较好,一边有竹林,可供埋伏;一边是小河,河边是两座低山,各置机枪一挺,可供分队隐蔽和发挥火力,掩护进攻和退出战斗。

担任伏击任务的分队凌晨三时出发,天亮前作好了伏击部署。与此同时,武工队长何白带武工队袭击胡国元在石围子的老家,放火烧其房屋,并有意让胡国元一个兄弟跑掉,到新江报信。胡国元听说自己的老屋被烧,恨得咬牙切齿,向驻新江的国民党保安营求援。保安营长马上派两个排,分成前后两个队,火速向石围子开去,缉拿“土共”武工队。

埋伏圈早已设好。钢铁连待敌人前一个排进入伏击圈后,突然开火,一时枪声震天,敌人被炸开了窝,除走在前面的两个尖兵逃掉以外,其余三十多人全部被消灭,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走在后面约一里路的另一排的敌人,听到枪声后,赶紧向前增援。钢铁连以四挺机枪进行阻击,这股后援之敌见状,吓得缩进太平寺白泥湾的屋里,不敢前进。

何俊才命令刚收拾完前路敌军的部队,立即投入战斗,消灭这股敌人。经战士们一阵猛冲猛打,敌军被击溃。我手枪队长张贵和排长张发,各缴获轻机枪一挺,还有步枪二十来支,弹药一批。

在这次战斗中,班长黄国坚不幸中弹牺牲。

笔者采访何俊才司令员时,何老分析道,犁耳坝伏击战较成功地运用了“调兵离巢、分割围歼”的战术,把敌人从围楼碉堡中调动出来,指挥敌人按我军计划行动并将其歼灭。这样,支队就避开了敌人的长处,抓住敌人的弱点,同时也做到了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因此,可以这样说,犁耳坝的战斗实践,是我们战术思想变化的转折点,也是支队从被动走向主动的转折点,大大提高了我们的战术思维方式和思维水平,为以后的战斗计划的制订和赢得胜利提供了极为有效的参考。

事实也是如此。犁耳坝战斗胜利后,不少联防队慑于支队日益壮大的实力和不断取得的胜利,开始主动同支队拉关系,表示要保持中立,靠拢游击队,不做坏事。支队充分利用这一有利时机,及时提出痛打国民党的正规军和保安团的口号,实行中立、分化瓦解联防队的策略,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钢铁队取得犁耳坝战斗胜利的影响下,飞虎队和铁鹰连在英德东部地区组织反击战,各自打了一个大性仗。

早在1948年春,国民党军队向我英东新兴、桥头扫荡时,扶植郭燕孙为桥头勘建会主任,郭先基为乡长。从此,潭坑片组织起反动联防中队,有40多人,轻机枪一挺,驻在隆头围郭处祠堂。他们残害群众,杀害我游击队员和进步青年,疯狂地对我军属进行勒索、迫害,当地群众对他们恨之入骨。

主力四团飞虎队为了惩罚敌人,打开新兴的局面,在当地群众协助下,经数天的周密侦察,掌握了敌人每逢桥头圩期必来桥头收税等规律。飞虎队选择了敌人到桥头的必经之路——丘屋后背山作为伏击点,伏击该敌。

这里有一条通向桥头圩的大路,两旁围基草木丛生,便于部队隐蔽。飞虎队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汤山大队长、廖样光指导员带领主力一队,部署在桥头街背第二保小学校至老圩寺一线,对付从桥头出来增援之敌;二路由中队长邱振英带领第二小队和手枪队一、二战斗小组,担任打伏击任务。进入伏击点以后,东侧早渠道由小队长王志中带一个机枪班,担任压制敌群火力和掩护突击队冲锋;西侧由石明、胡灼华带领一个班和手枪队担任突击队任务;南侧小高地由李进带领一个班担任切断敌人的退路。这就形成“赶鸡人笼,有翼难飞”之势。

1948年8月14日,是桥头墟日,部队在石角村凌晨三点钟吃过早饭,做好伪装。借着月色,向预定地点进发。五点多钟到达丘屋山,各战斗组按照预定的位置进入阵地,选择能发挥火力、打击敌人的位置。

不久,东方露出朝霞,农民三三两两担着农产品到桥头赶墟来了。时针指向九点三十分钟,我了望哨发现敌人向伏击地点开来,指挥所即发出信号,示意作好战斗准备。联防队30多人,慢吞吞而来,当进入伏击圈时,指挥所一声命下,全体战土一齐向敌人开火,打得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到处乱窜。敌中队长杨九筹,丢下头上的凉帽向西狼狈奔逃。

飞虎队发起冲锋,敌人机枪班企图抢占丘屋山顽抗,飞虎队宁如辉班猛烈地向敌人开火,敌人掉头往北逃窜;我队石明、胡灼华带领的突击队,在后紧追。在我队各战斗组火力合围之下,胡灼华冲上去缴了敌人的轻机枪一挺。至此,敌已溃不成军,无力抵抗,只好纷纷跪地投降。

战斗结束,飞虎队缴获轻机枪一挺,长短枪14支。这一仗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反动气焰,从此,英东各乡的联防队慑于我游击队的威力,不敢再轻易下乡为非作歹。

而主力四团的另一个主力连——“铁鹰连”,则在副团长蓝田的带领下,从鱼湾长布老区转到新兴、青塘外线一带活动,寻找战机,打击敌人。

10月28日下午四时许,新兴地下交通陈汝洲得悉国民党保十三团一个班从青塘方向窜到暗径村驻宿,当即向地下党负责人廖碧波和铁鹰连报告。连长叶名辉为了弄清这股敌军的意向,令副排长钟志强率手枪组化装前去侦察,查明这股敌军携带机枪两挺,从新丰县路经青塘到暗径,翌日开赴英德城。

连领导决定抓住战机,歼灭敌人。黄昏时,全连紧急集合,整装向暗径出发。钟志强副排长带领手枪突击队当前导,乘夜色潜伏到敌住村后,准备天亮时从屋后突入敌窝,一举歼敌;一、二、三排分别由叶名辉连长、林指导员和副连长叶群普指挥,潜伏到村右侧和村前占领有利高地,掩护突击队强攻;教导员唐庚带领勤务班留在驻地与地方基干民兵取得密切联系,做后援或阻击从桥头,青塘增援之敌,这就形成了四面包围敌人之态势。

当晚,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村内家犬狂叫。敌人掠夺成性、一进村就抓鸡捉鸭,害得村民不得安宁。次日,东方露出鱼肚白,敌人三三两两在村内出出进进,在村前水沟里杀鸡杀鸭,好不热闹。

大约早上七点,副连长叶群普询问一个出村的村民后得知:“国军正在吃饭……枪支都靠在墙壁边……”他即命令排长胡雄,张集掌握指挥部队,自己穿上便衣,化装成当地农民,避开敌人的注意,敏捷地来到村右侧高地,向连长叶名辉报告敌情。

接着,叶群普带领12名手枪突击队员从村后分左右两路,闪电般地绕过屋角墙跟,冲入村内。此时,正碰上两个敌人哨兵,肩上扛着“三八”步枪,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突然发现突击队,掉头就跑,惊叫:“‘共匪’冲进来了……”

叶副连长和副排长钟志强当即开枪,结束了这两个家伙的性命。

枪声一响,左右两路突击队勇猛地冲向祠堂,把敌人紧紧包围。

由于敌抢占了屋厅,居高临下,敌军官又命其部下捅开屋顶,数支机枪和步枪毫无目的地乱放一通,妄图顽抗。我外围掩护部队猛烈袭击,把敌人火力压了下去,敌人不敢露头。

此时,我军战士展开阵前强有力的政治攻势,向敌发出喊话:“蒋军官兵们!你们已被包围了,顽固抵抗,死路一条,只有缴枪投降,才是活路,我们解放军是优待俘虏的!只要投降缴枪,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要回家与亲人团聚的发给路费。”

在我强大的军事和政治攻势下,敌人军心动摇,从窗口举出白手巾,以示投降。副排长钟志强,命令敌人立即放下武器,逐个举手出来,向我投降!

前后约二十多分钟,战斗结束,毙伤敌5人,俘敌11人,全歼该敌:缴获轻机枪3挺,“三八”步枪9支,枪榴弹筒2个,左轮手枪一支,弹药约2500发,军用物资一批。我无一伤亡。

后来,司令员何俊才总结了新江瓦窑排、犁耳坝和新兴乡几次战斗胜利的经验,在支队的机关报《北江报》上,发表了《从新江、新兴连续胜利来讨论我们的战略与战术》的文章。这篇文章批评了以往军事上的保守思想,从理论上总结了支队的成功经验,提高了支队的战术水平。

1948年10月,根据香港分局的决定,粤赣先遣支队改为广东人民解放军北江支队,何俊才任司令员、邓楚白任政委、黄桐华任副司令员、林名勋任政治部主任。同时,支队主力团也正式成立,杜国栋任团长,汤山任政委。主力团成立后,支队已形成了主动作战的态势,从原来的等待战机到四处找寻战机,经过侦查和综合情报分析,决定在滃源阿杞山组织一次伏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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