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又来了一个,
似乎生活就这样,
总是充满了变数。
那么这次变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未知……
旅行笔记
戴婴问我说,你看现在的水里有什么,月光照在水里,波光粼粼,我仔细看了一会,除了我们俩漆黑的倒影,和一些鹅卵石,水草。我看的眼睛都恍了也没看出什么。
戴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那你坐在这里这么久和我一样傻傻的盯着水面在做什么呢?你难道在这潺潺流水里就没看到你自己多么庞大多么庞大的过去吗?哦,对了,或许你这人没有什么回忆,也不怪你。
她这么一说,如洪水般的过去汹涌而来,怎么会没呢?这么长途的旅行就足以证明我不是一个不懂生活的人,可是有些时候,人是并不愿意回到过去的,毕竟过去的东西只能活在脑海里,永远不能重复。汹涌的回忆里,我看到自己高三时奋斗的样子,那个收获喜悦的蝉鸣夏天,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羞涩的初恋夭折在那年的巨大暑热里。我看到自己孤身一人懵懂的来到大学,一张白纸的年纪。我看到那么大的校园里,属于我的那份孤单永远有着不能消逝的深沉。还有认识她,和她发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可这些放在平常人那里能幸福的死掉的事情我却平静的如一汪死水,觉得心里的失落感,孤独感,从来没有过一点消散。就像现在,戴婴坐在我身边,我却杞人忧天的担心着,路的尽头结束后,我们俩个又该怎样,她回她的家,我回我的家,毕业即失业般的各自走开吗?就像在学校那天狂风暴雨般的争吵,我并不是那种自私的人,只是希望两个人毕业后能够不要分开太远,她说她要留在学校所在的这个小城,可我不能,我的家离这里太远太远,坐火车要一天一夜,上学这几年,什么都不太在意,而唯独在意的就是长途车,中间还要辛苦的转乘,矛盾由此产生,谁也不肯相让,最后她彻底撕破脸皮说,凯,你别不要脸,我跟你本没有怎么地,你凭什么安排我。一句话呛的我离她八里地远。然后,我才开始真正的把旅行付诸于行动,觉得各自既然不能约束,那就各自分开。
如果我们两个有任何一个是非常较真的人的话,那么这份命比纸薄的爱情或许早已在某个时间里奇异死亡了吧,争吵后的几天,她从学习跑回公司,我和一群兄弟在这即将分别的日子里,K歌,喝酒,魔兽,打屁,整天浑浑噩噩,以此对生命中一段最具意义的时光做最完美的结束祭奠,包括这份纠结不清的爱情。最后在我即将远行的前天回到我身边,似乎前几天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发生在别人身上,分不开,合不了。两人似乎在处理争吵拌嘴时会有着出奇的相同,都会选择沉默来逃避问题,却永远不能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那么终有一天,问题还会在该出现时出现,不较真也不可以吧。那晚,她带我去了那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那家酒吧,她说,她很喜欢这里,我也知道,她不止一次的拉我来这里,然后喝的烂醉。最后我背她回去,爬那个国家运动员都会憎恨的校园坡道。后来,她叫了很多酒,我可能是这几天和同学飙酒飙多了,见着酒瓶就觉得亲切。而且肆无忌惮的说了很多挟风带雨的话,没有在意她的感受,只把我最深处的压抑释放出来,然后我醉了。醉的只记得我是从高脚凳颓然滑落,头顶灯光慢慢熄灭,模糊的听到戴婴问候我爹妈的话语,最后醒来时我就躺在学校宿舍我最亲爱的床上了。半夜里醒来,渴的要命。并且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跟被别人强暴了似的。一个舍友也还没睡,大半夜的仍旧用本本辛苦支持着大和民族的性文化产业。我向他要了杯水喝,并从他嘴里得知戴婴怎么千辛万苦的征服了学校万恶的坡道把我送回了宿舍。然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去了,心里只想着前途未卜的远行会有怎样的见闻,和怎样的结果,会不会夭折,会不会失败。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悄然睡去,天空漆黑,旁边的篝火没有加柴,所以只有寥寥几处星火明灭,戴婴伏在我的肩上,沉睡在了我绵长的回忆里。
第二天的早上,那位极度不安分的向导竟然在我醒来后消失不见,戴婴对他的存在本来就可有可无,其实我并不怕自己人身的安慰,假如戴婴没有来,我或许并不会去找向导,我知道自己,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还可,有了戴婴,我的责任变被无限放大,她在我身边,不能出一点状况,有了向导,出山也可以快点,尽管这个向导的谱令人觉得不太靠的住。但聊胜于无啊。可在这出发的第一天就这样逃掉,真会让人产生莫大的悲哀,不过也好,对于戴婴来说,是种不小的心灵解脱,也尽管这种解脱建立在我损失了一张******的无奈中。对我来说,只有巨大的危机感可以填充我突然掉了底的安全感吧。说实话,这样大胆的冒险,我是第一次尝试,虽说曾任职过徒步协会的旅长,但这种密林高山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我们的行程中的,毕竟那些个公子加公主的会员是任何人都不敢为他们的人身安全在荒郊野外上全险的。可现在,我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来保证,我最心爱的人的安全,不能让她出半点岔子,可现在的她,天真无邪的整理着背囊,对前路的凶险,毫不担心。我不知道是该为她的简单高兴,还是为她的幼稚担心。剩下的路估计还要三天,而且还是保守估计。整理完东西,我们两个便上了路,其实根本算不得路,相隔着好远的裸露岩石就是这条路经年无人走过的标志,我们的跋涉也就建立在对这些裸露岩石的信任上,别无良策。
在这样的地方行进,戴婴颇显的坚强,一路在前面走的稳稳健健,初晨的阳光明媚而又稀少,所以弥足珍贵。戴婴边走边啃着面包,还用那忙碌的嘴巴哼着太阳起的早花儿对我笑的儿歌,伴着林间的鸟语,和一些落败的花香。我跟大步吃力的跟在后面,觉得自己仿佛在追随着稍纵即逝的幸福。
三天的辛苦与艰难,戴婴和我在一起,觉得仿佛就跟三个小时的辛苦般,向导还不算太坏,让我一条道走到黑就可以走到山的尽头,显然,当我们看到261号公路上往来穿行的车辆时,我们知道,我们平安的出来了。戴婴平静的不像个女生,挥手就要拦车,而这时,时间是晚上的九点了。各位司机显然不会傻的在这荒山间的公路停车去载一个半道截车的红颜女生,因为有可能是不知名的祸水。无奈,只好和她枕在了离公路老远的一处山坡上。时而行过的车辆亮着明晃晃的车前灯,那么忙碌的朝前开着,声音轰鸣,慢慢消失在我们目不能及的远方。感觉好累的我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剩下戴婴带着P4在沙哑的吟唱着刀郎,这时只怕她会博得野狼的好感,阻止了她几次。尽管也知道这里并不是狼的地盘。
天亮后,我们的风尘仆仆终于也感动了一辆卡车司机,好心的司机让我们上了货车并免费吹风,虽然他的车是个两厢小卡,并且驾驶舱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也不错了,戴婴说如果我们现在劫车杀人,你敢不敢?语气像她被风吹起的秀发般坚定。然后又在我没反应过来的零点几秒内,耻笑我的懦弱并告诉我与她自己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并说,杀人,放火,劫车,偷盗,赌博之类的事情,她是永远不会沾手的,如果迫不得已她也会委托我去做,我说,幸好你没讲劫色,要不,这种事情我还真可能替你去做。戴婴在盘曲的山路上狂吼着,与在学校里的她判若两人,一种野性的气息压向我,让我觉得一个人可以有这么深的隐藏压抑,也着实不易。然后我鼓起了似这辆卡车五十匹马力的勇气,抱起她吻了下,山风,晨雾,初升的朝阳,逶迤的山野公路,如果被胶片记录下来,应该是一卷很美好的画面吧。可这种美好只在一分钟后便被戴婴的一巴掌打破,说我嘴好臭。可我从来没觉得戴婴的嘴巴臭过,哪怕她吃过大蒜,偶尔的觉得,也只是认为她说过的话吧,会让人觉得臭气熏人。然后我们两个,蹲坐在货车的后车货仓里,相偎的数着里数碑,直到一块硕大的广告牌出现,上面写着,峰林人民欢迎你!我们知道,我们到了峰林,一座与我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司机把我们丢在这个欢迎我们的广告牌下,可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中并没有人来夹道欢迎我们,也是,这种无人的欢迎方式,全国都沿用着。
我和戴婴打辆车,这个的哥显然没那位跑远路的司机见识多,惊诧的以为我们是野战训练硬的迷失队员呢。然后把我们丢在了一个宾馆傍边,并以我们把他车坐脏的理由多收了五块钱,很显然,这里的人民并不欢迎我们,但欢迎我们手里的******。这好像不是三颗星的宾馆吧,我一脸疑惑的问戴婴,她说网上说是就是,虽然酒店的招待与三星的标准相差太远,但我一直相信戴婴,就跟戴婴相信网络一样,办理了checkin手续进了这个所谓的三星宾馆。
戴婴一直坚信钱是万能的,我虽然不置可否,但当我们从这个酒店出来时,青春亮丽,活力四射的我们牵手幸福的走在大街上吸引路人的眼球时,我便对戴婴坚信的万能******理论信服甚至与佩服了。峰林,这个城市几乎和所有的内地城市有着同样的贫穷,羞涩,与自闭。戴婴先向中移动缴了一张******,然后就在她刚出大厅的那一秒,停机三天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依然用嗯嗯的两声就应付掉了,我便知道,那是她妈妈打来的长途。戴婴不爱吃西餐,更说,到了这里,不吃他们的本地菜,岂不白被他们欢迎了。与是跟着戴婴的脚步,我们走进了一家餐馆,布置的还好,干净舒雅,中厅还放着一尊雕像,出浴的美人。我只不过用艺术性的目光深情的凝视了这座雕像一会,戴婴便嘲笑我说,你可以看到饱的话,我就省下一个人的饭钱了。我便解释说,艺术可以欣赏,但不可以吃,要不然,梵高也不会郁郁而死了,毕竟欣赏艺术的眼睛一般都是富足的商人,以此来作为他们虽是商人,但也是具备高雅品德的商人,所以装B也并不是人人可以,尤其装这么高雅的。显然戴婴对我的装B理论不感兴趣,而对桌子上的台布友好之极,一人在那用台布卷来卷去。然后Waiter走了过来,戴婴点了三人的分量,我便知道她要大开食欲,搞不好还要买醉。等待的空间,戴婴托着腮帮子不知道思考什么在,我用手机收发起邮件,以前在人才网站上挂了简历,好多是让我去面试的公司发来的邀请函。我简单的处理了下,然后在日志上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