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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过去,再见

一曲终了,莫小晴退出了舞台。

被工作人员请出去的林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后台,一见莫小晴下台,就嚷嚷着扑了过去,给了莫小晴一个大大的熊抱,说:“莫小晴,看不出来啊,你真是麦霸,以前一听说去KTV就借故逃跑的丫头原来是谦虚啊。”

莫小晴惊愕地看着林薇薇说:“你怎么溜进来的?小心等会又把你架出去。”

民主投票结束后,莫小晴顺利进入了前20强。

默默无闻的小女生一下子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原本在学校里毫不起眼的莫小晴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莫小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回到学校面对涌向自己的同学连连后退,倒是林薇薇同学,一马当先挡在莫小晴面前,对那些围过来的同学说:“我先声明哦,本人可是莫小晴同学的经纪人,谁要想找莫小晴签名见面等,都得经过本人的批准才行哦。”

杨双从人群里探出脑袋叫道:“晴,没想到咱学校竟要出个女明星呢!嘿嘿,等你成为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后,一定要帮我找慕璇签名哦,还有啊,多拍些他的照片回来哦。”

莫小晴傻笑着应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杨双等人异口同声道。

莫小晴一下子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后援队就这样汇集强大地形成了。

这天晚上,莫小晴的同学乃至宿舍舍友,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大伙聚在了一起,轰轰烈烈地给莫小晴办了个庆祝宴,自然是在饭店,吃喝玩,最后散场,未醉的同学扶着醉醺醺同伴往回走,莫小晴和林薇薇站在饭店门口,看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林薇薇说:“每回大聚会都是不尽兴的时候。”

“那咱再续第二场呗。”

于是乎,酒意未退的两人在路旁的小店买了一些罐装的啤酒,琢磨着要去哪里享用,最后决定去操场。莫小晴以往最怕去操场,即使不是体育课也懒得去那里,原因是,看见热爱体育的同学大汗淋漓的身影会让她惭愧。

此时此刻,两人坐到操场的绿坪之中边喝着酒边仰望着夜空。

林薇薇见莫小晴欲要开口说话,赶忙抢话道:“这种意境你可别来句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哦,在本人面前千万别显摆你文学青年的泛滥情怀。”

莫小晴笑了,喝了口啤酒,望着一旁的林薇薇,说:“我可不想说那些。”

“有什么苦水尽管向我滔滔而来吧。”

“我在想,现在生活突然光芒万丈起来了,我觉得是不是不该走这一步。”

“干嘛事后做起诸葛亮了啊,莫小晴,我告诉你哦,有时候做事就要糊涂点,傻人有傻福嘛。”

“你竟说我傻?”莫小晴不满。

“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林薇薇贼贼地笑着,凑近莫小晴说,“你想想那个圈子里有谁?”

莫小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是谁近来那么迷慕璇呀,买了那么多他的海报,天天上网搜他的歌搜他的照片搜他的电视剧,现在好不容易白马就近在咫尺了,还想那些干嘛呀,你嘿,为了慕璇努力拼搏吧,”林薇薇举起手中的一罐啤酒,大笑道,“为了下一场的竞选干杯加油。”

“对,你说的太对了。”

两罐啤酒撞在了一起,两个女生仰面喝光了它,然后双双笑了起来。

莫小晴笑着笑着竟哭了,林薇薇早已经醉倒在一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莫小晴举着手中的啤酒朝夜空举了举,说:“范可婷,干——”

范可婷,你看见了吗?我现在离慕璇越来越近了,你看,上一场比赛是你帮了我。你记不记得高一的迎新晚会,我和你站在舞台上合唱着《酸酸甜甜》就是我,那天是我们第一此并肩齐唱,没想到最后一次竟是如此这般。范可婷,才不见你几天,就想念你了??????

确定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时间后,莫小晴去见了范可婷。

学校经济系的系花死于车祸,自然让学校不少男生痛彻心扉,当时因为比赛被林薇薇强行拉去了FLY公司,莫小晴错过了范可婷的葬礼,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误会释怀后,更多的是多年的情谊回忆和心疼。

这天莫小晴联系了南宫鸣,想要问问范可婷的墓在哪里,不想他竟亲自开车接她去墓园。

当南宫鸣开着车驶到学校门前,莫小晴想起曾几何他骑着单车在自家楼下等自己的情形,事过境迁,他不再是那个令自己心动的明媚阳光的少年。

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莫小晴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内心有点尴尬是难免的,原本不想麻烦他的,可是除了他,莫小晴真不知道该问谁了,庆幸的是,这么久了,南宫鸣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换。

范可婷在学校里没有几个朋友,那些经常跟在她身旁的女生自打范可婷出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据说范可婷出事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场面拥挤,没留神的她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脚没站稳,不小心出了人行道,谁知那么巧的是,一辆车驶了过来,后果就成了这场悲剧。

林薇薇得知两人要结伴前去墓园,笑道:“如果你现在对他还有感情的话,趁虚而入也不是不可以的,你现在连情敌也没有了,也不算抢别人的男人。”

莫小晴正回忆着,南宫鸣说话了:“莫小晴,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

“婷在家总会抱着以前的相册看,一看就是很久,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什么事情了,高考结束后就再也没见到你和她联系过了。”

“??????”

“除了你,她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女性朋友的事情。”

“是嘛?”

“三天后我就要去澳大利亚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我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吧。”

到达目的地,莫小晴缓缓走上石板小道上,在南宫鸣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墓前,冰冷的石碑,生硬的字,黑白相片,甜美的笑容,几束怒放的菊花,二十不到的美好女孩就此一个人安静地长眠在此。

莫小晴情不自禁留下眼泪来,她暗暗说道:“范范,我们的约定,我会拼命实现的,我以朋友之名发誓。”

回去的途中。

南宫鸣说:“莫小晴,我曾经喜欢过你。”

“你未婚妻尸骨未寒,你就这样说,你究竟安得什么心呀,本来是打算安慰失去爱人后伤心的你,现在看来压根不需要多此一举了。”莫小晴突然怒了。

南宫鸣笑了,莫小晴不得不承认,他的笑还是那样好看,就像初夏荷塘里的莲,他说:“我说的喜欢是在指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像当初那样,我想这是范范最希望的吧。”

“快乐大本营的何老师说了,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就好了。”莫小晴没有想到再次与曾经暗恋的男孩面对面会是这样冷静且理性,她说,“不管是不是范范希望的,对于我来说,范范在世前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范范去世后,我更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南宫鸣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莫小晴看着他的笑微微一愣,但很快就轻咳一声,说:“你去澳大利亚后也许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在这里,以校友的身份再次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我也希望你可以永远幸福安康。”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不待准备下车的莫小晴反应,南宫鸣侧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学校门口,而南宫鸣开着他的车呼啸而去。

莫小晴不由得落下了两滴眼泪,心里默默说:“南宫鸣,我爱过的人,再见了。”

是的,再见了,再见了过去的过去,连带着以前那个不起眼的莫小晴一起再见了。

莫小晴正在心底念叨着再见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是慕璇,莫小晴吃了一惊,颤抖着手按了接听键,不待她说话,电话那头已经开口了:“莫小晴,你真得想进入这个圈子吗?你应该知道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吧。”

此时慕璇正一个人在房间里,靠在落地窗的一旁,望着窗外静静等待着电话那边的回复。

莫小晴沉默了半晌,最终坚定地说:“是的,我想去离你最近的地方。”

一句话,一时间,两边都沉默了,反应过来的莫小晴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不该说的话,慌忙说道:“那个,你先忙啊,这边信号不怎么好,我先挂了。”不待慕璇反应立刻挂了电话,看着逐渐黑屏的电话,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着:“胡说什么呀,会让人多想的了,莫小晴你要矜持啊,一世英名就这样被你这张破嘴毁了,真希望刚才慕璇没有听清啊。”

然而电话另一端,慕璇看着被人挂断的电话,不禁扬起了嘴角。

虽然我希望你依旧是个简单快乐的小女生,但是,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会尽我所能保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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