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08000000024

第24章

听说丁谷雨不见了,我首先想到的是枪,赶紧让大家把自己的枪检查一下,大家说都在。我先放心了。丁谷雨情绪这么低落,枪如果落在他手里,他一定会干出什么傻事的。接着我就判断他的去向。这时候,村南边的枪声还哩哩啦啦地响着。

我有了主意,说了声“撵去!”就骑着马向枪响的地方赶去。和我一起去的还有农会主席贺盼水,他路熟。本来我们妇女营一直没马骑,按规定,只有团以上干部才配马,我们没资格。那天夜里我们骑的马是没收贺八爷的,我们在天津卫一共搞到了好几十匹骆驼和马,大部分都让总部和军里派人接走了,留下两匹准备让病号骑,那天夜里我们用上了。

我们骑马出村七八里路,就看见前面移动着一个黑影子。那一带是平滩,没树没山,视野开阔,星光下活动的东西看得很清楚。我晓得自己判断没有问题,加了两鞭子,马很快跑到了那个黑影跟前。

果然是丁谷雨。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大概从他刚才看到我们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再往前走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里竟然有一支汉阳造。

他双手举着枪,对我说:“夏营长,你别过来!”

我勒住马,对他说:“丁营长,回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丁营长,自从他押来以后,我一直叫喊他的名字。他笑了笑,说:“这里哪有营长?”

我又说:“丁营长,你应该回去!”

他往后退了两步,说:“别过来,夏营长,你应该看出来,我这是想去哪儿?”

“你想去打仗。”

“求你……放开我。”

“不,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是……”我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又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现在是逃兵,是罪犯,你让我上战场去证明自己,求求你,夏营长,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求人。”

我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我晓得,他说的是实话,这是个冻死迎风站的汉子,平时不会求人。但是我必须保持理智。

我对他说:“像你今天这样,什么也证明不了。”说着,我下了马,向他走去。

他仍然举着枪,提高了声音说:“夏营长,别过来,再走,我开枪了!”

我没说话,继续向他走去。

他又说了一遍,不让我接近他。我没理他。

枪IZ在他手中慢慢垂了下来。等到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大声喊了一句什么,把枪扔在了地上。

他的那声怪叫把我镇住了,我定定地站在那里。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后,他戚然地笑一笑,对我说:“夏营长,你让我失去了赎回自己的惟一一次机会。”

我说:“去跟马家军拼命?”“干掉他一两个也好。”

“也许你先被打死了?”

“那……也比现在这样好。”说着,他在地上坐下来,拿出烟来抽。

我说:“丁营长,回去吧。”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夏营长,你处死我。”他说:“就用那支枪,真的,求你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枪毙一个逃兵,用不着那么慎重。”

我看着他眼睛说:“革命胜利后,你不想看何驼子的下场吗?”

提到何驼子,他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他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我。我这时候向他提到何驼子,他没有想到。

帮助陈秋儿的那次会上,他讲到被何驼子杀害了的三宝母子,我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我同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逃跑,他想回到川I西老家去,亲手杀了何驼子。一定是那样的。他的三宝是那个何驼子用黄裱纸一张一张贴着闷死的。当时听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血都往上直冒,恨不能立马找到那个何驼子,一条一条撕碎了他。

何况丁谷雨这么个血性汉子。

我相信,丁谷雨得知老婆娃儿惨遭杀害的消息后,灵魂一天也没有安宁过。那种心被放到鏊锅上煎烤的感觉,只有有类似经历的人才能理解。从这一点上说,他虽然逃跑过一次,我一点也恨不起来。我不晓得那事如果让我摊上了,我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也许方式不一样。

丁谷雨把逃跑的时间选在三军会宁会师后,我想他是经过了精心考虑的。那时候,普遍的感觉是,离革命胜利不远了。这时候走,他觉得心安理得些。并且他认为自己一定能回到川西,一定能亲手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他想得过于简单了。但这些,我没有向他点破。见丁谷雨不说话,我又说:“自从我听了三宝的故事后,在我眼里,你已经不是逃兵丁谷雨了。”我说的很含蓄。

丁谷雨依然坐着没动,也没有说话,星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后半夜,我们回到了天津卫。

大家一直没有睡,都在等我们。小毛头看见丁谷雨,恶狠狠地盯着他看。这娃儿虽然年龄小,阶级观念很强,要是不早早死了,会成为一个好材料的。我走过去拍拍他的头,说:“快睡去,丁营长打狼去了。”

“丁……营长?”

小毛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在大家面前,我是第一次对丁谷雨用这称呼。为啥这样称呼,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看看大家,说:“今天晚上这件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经弄明白了。”

小毛头的目光依然充满疑惑,定定地看着我,像要从我脸上发现什么。看那目光,仿佛我是丁谷雨的同谋。

如果没有那支枪,不会发生那晚的事。

那支枪是在丁谷雨起夜时发现的。平常夜里,只要他一起来,睡在他身边的小毛头也就会起来,并且跟出去。那天他起夜的时候,小毛头却睡得死死的。毕竟是娃儿,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丁谷雨解完手,还没有一点睡意,就在野地里随便走起来。走着走着,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他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看,就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映着星光,发着沉沉的蓝光。使惯了枪的人,会从那蓝光上一下子想到那是什么东西。他连忙蹲下去,用手摸了摸,果然是一支埋在土里的枪。枪没埋好,一截枪管露在外面。他一阵狂喜,赶忙刨出来。和枪埋在一起的,还有用油纸裹着的十发子弹。此时村南方向的枪声一直没有断过。他几乎没有迟疑,把枪用衣袖擦了擦,装上子弹,朝枪响的地方走去。

那支枪后来我们也查出来了,是贺满贵埋在那里的。

贺满贵是村里的一名自卫队员。我们来到天津卫后,协助农会,把民团改造成农民自卫队,成员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原先是谁的武器依旧归谁用。在埋了那支枪后,贺满贵也不见了。

很明显,贺满贵埋了枪后逃跑了,他是害怕马家军杀过来报复。那时候,马元海领着大队人马,从青海过来围剿红军的风声已经闹的到处都是。一些胆小的,想起后路来了,这从不少村民脸上也能看出来。毕竟这里不是根据地。

那支枪我本来想就让丁谷雨拿着。丁谷雨想枪都想疯了。但我想了想,没敢,他毕竟是保卫局正在审查的人,我不敢和组织拗着干。

那天夜里以后,丁谷雨更沉默寡言了,一天到晚就听到他的火镰响,他裹在蓝烟里,像一个幽灵……

一条山的战斗,开始时我们明显占着上风。

后来在永昌听岳水仙说--哦,岳水仙是我们营的一连连长,过黄河那天夜里她们连临时配属到三十六团了--岳水仙说,她们驻的那个地方叫打拉排,是的,那地名很怪,有人说是蒙古人起的。大概就是的,这里离蒙古很近。起先三十六团与打拉排守敌基本保持僵持局面,一家占着一个村子,有时相互打几枪,有仗,却不激烈。马步青的队伍明显在避战,他怕我们,想等马步芳的援军;我们不打,是因为我们枪支弹药很少,又没有补充,日后打通国际路线的路还很长,怕把子弹用完了。

我们过河的三个军,加上总部机关和直属单位、老弱病残,共两万一千多人,各种枪支加到一起才一万二千多支,差不多两个人才能摊上一支,许多战士背的还是闹红时的大刀片子,有的连大刀也没有,只有砍刀和菜刀,甚至只是条棍子。我们妇女营的枪支还算多的,就这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枪。子弹也少的可怜,过河的三个军,最多的一个军每支枪平均二十五发子弹,最少的那个军每枪才有五发,我们配属的许山林的G军算中间,每枪十五发子弹。

自从马元海领着人马从青海赶到一条山后,战斗激烈了起来。他们仗着人多枪多马多,机动快,便于补给,从各个方向向我们发起了持续不断的进攻。

马元海在马家军中以能打恶仗著称,但在我们看来,他靠的是心狠手毒,用的是人海战术,没有更多的本事。解放后,有人采访我,问我对马家军作战有啥评价,特别提到马元海。我说马家军把马元海吹到天上去了,我却看不出他有多大能耐,打仗像一窝蜂,靠的就是人多。采访的同志拿给我一份材料,是马步芳的一个叫刘正阁的团长写的,那份材料我留下了,和我说的差不多。当然,也有我不知道的,马元海不怕死。刘正阁是这样说的:

……每当作战开始,总指挥马元海只派人传达口头命令说:“明日早饭后,你团以三成兵力扼守据点,以七成兵力进攻,临时听候指挥。”及至部队出动,在进行攻击前,马元海又把各团、营长传到指挥部,他乘骑引导,团、营长徒步随行。到达红军据点附近,约略视察,选定目标。然后当面指定某团以几成兵力配合某团,以某团夺取某点,某团以几成兵力,由某团配合某团攻取某点,随即命令开始行动。战斗失利时,只有一个招数,把各部留守人员集中起来,再推上去。他不怕死人,他自己也不怕死,有时部队打得不好,他骑上一匹黑马就冲过去了,冒着嗖嗖叫的枪子儿,在阵前扯着嗓子,爹啊娘啊地骂上一阵,才打马回来。指挥手法总的来说,混乱不堪,根本谈不上什么计划……

岳水仙在永昌对我说的也和这差不多,她说,马元海指挥攻打三十六团打拉排阵地时,每次发动进攻,基本是这样的套路:先以强大的炮火对我方阵地猛轰一阵,而后开始集团冲锋,步骑交加,刀枪并举,一边向前冲,一边狂喊乱叫,密密麻麻一片,像乌合之众。一次冲锋被我打退后,丢下一些尸首,就组织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第五次,今天攻不下来,明天接着再攻,反正他有的是人,有的是弹药。马元海晓得我们缺子弹,怕弹药被我们缴获,部队攻击时,每人只准带三五排子弹,打完再回去补充。遇我军反击时,就迅速退回去,诱我追出,然后利用空旷地带,发挥骑兵机动快的优势,再杀回马枪,对我实行快速反击包抄。初次遇到马家军步骑兵集团进攻,黑压压一片,枪炮声伴着哇哇-1的嘶喊声,那阵势还真是有点唬人。

但真正摸清了那一套路数,打起来,马家军还是不行的。早在会宁会师前,我们就以马家军的骑兵为目标,进行了打骑兵的训练。为此,政治部还专门编了打骑兵的歌子,把打骑兵的要领都写进去了,教给大家唱,很好记。这会儿都用上了。

我们打得很顺手。马元海组织了多次进攻,都无功而返,我军阵地前,马家军的尸首摞尸首,横七竖八,撂了一大片。几天下来,他们死伤三四千,连马步青的骑五师参谋长也被我们打死了。

骑五师参谋长叫马廷祥。马廷祥被我们打死的消息是从截获的敌人电报上得知的,电报上说:“骑兵第五师少将参谋长马廷祥在一条山拒匪战斗中身先士卒,不幸中弹身亡,为国捐躯。”电报是总部截获的,为了鼓舞士气,总部立即把这个消息通报了过河所有部队。大家高兴极了,你想想,过河没几天,就打死了个马家军的少将,大家能不振奋吗?当天下午,各个部队都在兴高采烈地唱着一支新编的歌子《马廷祥见阎王》,其中的几句我还记得:“马步芳西宁着了慌,马元海领命来收场,马廷祥阵前刚亮相,一命呜呼见阎王……”

那时候宣传搞得好,刚发生的事,一两个钟头就能编成歌子唱。年轻人,都爱唱。词写得好,调调也编得好。

不过,关于马廷祥的死,到了解放后又出了另一种说法,说马廷祥不是被红军打死的,是中了自己人的黑枪。

谁呢?

马兀海。为啥呢?据说马元海要杀守黄河不力的韩起禄,被马廷祥挡住了。

这事成了马元海的一块心病,一方面他感到丢了面子,一方面又担心马廷祥把话传给韩起禄,就暗中派人打他的黑枪;还有一种说法是马元海从西宁出发的时候,就对马步芳说过,过来了他先得在内部来点下马威,不然他在老大的人跟前直不起身子。他说的老大是指马步青。马步芳知道他的意思,说你想咋办就咋办,只要对团体有利。

马家军上层里面,把家族叫团体。

究竟马廷祥是咋样死的,到现在也没个准说法。

我们在天津卫的时候,我没见过许山林,他没有过来过一次。这个人是为打仗生的,一泡在打仗里,他把啥都忘了。陈梦征政委来过,他把我们几个和工兵营的干部叫到一起,了解了些情况,讲了一阵形势,就走了。陈政委对我说,许山林军长工作忙走不开,让他问我好。我知道那是政委自己编的,安慰我,许山林才不会想到我问我呢。算了,不说他了。陈政委走前看了一下洪云舒。我晓得,他暗中喜欢着她。那天政委走的时候情绪很不好。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啥,不好问。那天洪云舒情绪也显得有些低沉。

马家军越来越多,我们的局面越来越麻烦。主要是弹药,快用完了,下一步还不知道怎么办,是走宁夏,还是走河西走廊?河东的那三四个军什么时候才过黄河,和我们会拢?

从上到下都有些急了。

一天,总部派了两个战士,拿着总供给部长写的条子,把给我们留下的那两匹马也拉走了,说总部缺马。我想,我们的局面大概更困难了。

终于,命令下来了,说不打宁夏了,那三四个军也不过黄河了,让我们单独由河西走廊进入新疆,打通国际路线。后来我们才知道,由于国民党胡宗南、王均、关麟征等部在黄河东岸的围追堵截,加上马鸿宾、马鸿逵兄弟已经严密控制了宁夏段黄河各渡口,河东红军渡河已无可能。我们这才被迫孤军西征。

总部的计划是:首先占领凉州,然后向肃州前进,由肃州进入新疆,取得苏联援助后,再返回头来,接应在国民党几十万大军压制下的河东红军。

如果不是像后来那样走走停停,今天西进,明天又东返,打通新疆的计划是能实现的。因为虽然已进入冬天,但还不到冰冻石头裂的月份,不会因天冷造成更多的非战斗减员;最主要的是,当时“二马”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到一条山一线,整个河西走廊敌人兵力空虚,我们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插过去。可惜战机让我们耽搁了,用总指挥后来的话说,我们在河西走廊涮来涮去,完全成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当然,中央命令我们时进时停,也有中央的考虑,整个红军走的是一盘棋,我们必须无条件执行。解放后我们这些人才晓得,西征红军走的每一步棋,都和河东红军的战略意图密切相连。

命令要求我们妇女营的几个干部立即赶到军部,随军部一起向古浪突击。工兵们接到的命令是做好天津卫群众的善后工作后,向马莲河以西一个叫中堡的地方前进,然后与军部在古浪城会合。

同类推荐
  • 纪晓岚西域传奇(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纪晓岚西域传奇(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流放期间的纪晓岚以惊人的机敏和智谋擒获了来自京都的各怀鬼胎的男女杀手,巧断了种种骇人听闻的人命案。保密又巧除后宫的男女大奸。风流逸事和丹青墨宝的失踪令人震惊。小说以斐然的文采令人得到智慧的启迪。
  • 换夫妻

    换夫妻

    《换夫妻》又称《颠倒姻缘》。陈小二对友王春妻碧桃起意,王亦对陈妻二娘生心,二人遂各冒名偷情,后来公开换妻姘居。陈三元作诗嘲笑,小二扬言杀陈,如十五年前杀吴胜。陈告官为吴申冤,县官验尸,真相大白。
  • 绿洲

    绿洲

    《绿洲》讲述的是亲切感人,生动可读,成为构建和谐社会的真实写照,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生动教材。”
  • 叱咤风云(中国现代军事文学丛书)

    叱咤风云(中国现代军事文学丛书)

    这是一部反映西安事变的历史小说。它描写了中国共产党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为法宝,争取了以张学良、杨虎城为首的国民党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发动西安事变,以兵谏逼迫蒋介石停止内战,掀起了神圣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主人公是流亡关内的东北青年白山、洪燕等。小说生动地描绘了他们从“一二·九”爱国学生运动到西安事变风暴中的战斗历程。他们有生离死别的苦难,也有梦幻一般邂逅相逢的欢乐。
  • 天理暨人欲

    天理暨人欲

    由于人欲的驱使,世间“小人”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当个真正的“君子”难之又难。《天理暨人欲》向人们讲述了发生在山东沭河岸边一个村庄里的悲壮故事:老族长欲把全族人都调教为“君子”,他身体力行,甚至不惜自残,把族内的丑事变成疤痕在脸上张扬;他的嗣子掌权后,欲把全村建成人人都无私无欲的“公字庄”,结果被亲生闺女毁于一旦;时至二十世纪末,百废俱兴,物欲横流,个性解放到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程度,村里仍有人在呼唤,寻求道德的重建……厚重文化背景下的新奇故事,一方美丽水土上的生动人物,对人类终极关怀的诗意表达,这一切都使《天理暨人欲》显示出丰厚的文化意蕴和独特的艺术内涵。
热门推荐
  • 樱花的爱之誓言

    樱花的爱之誓言

    她千里迢迢来找儿时记忆,却被半路杀出的他阻挡了前进的脚步。曾经的骑士出现,双面天使登场,她被迫去查明父母双亡的真相。闺蜜反目,别人暗算,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明明累的不敢喘息,却偏偏在他面前笑靥如花。“为什么,你总让人那么心疼?”那是他在她睡着后的真情流露。她是个让人恐惧却又忍不住心疼的女孩。十七岁的她,应该站在那漫天花瓣的樱花树下全力奔跑,而不是被这些痛苦的过往牢牢缠住逃脱不开。没关系吧,最后的那一场劫难,会让她忘记一切重拾笑容。却,也忘了他……
  • 传奇音乐人

    传奇音乐人

    一场意外提前结束了叶桂平凡的一生。没有挥洒过青春的热血、没有追求过心中的梦想、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没有孝敬过家中的父母,叶桂就这样闭上了双眼。但叶桂并没有死去,醒来之后他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在这里,他用音乐谱写人生。(本书又名为你唱首歌,写给所有人心中曾想守护的那个梦)——————————传奇音乐人书友群:536705671,书中出现的歌曲会在群里同步更新,希望大家支持。
  • 冷小姐请留步

    冷小姐请留步

    【冷艳御姐坏爱美男大明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亲爱的!”冷言御变身小流(he)氓把她逼到墙角强吻着她,虽被强吻不过对洛晴天来说这眼前的男人死定了,邪魅的挑起唇角按住他的后脑勺反吻过去,还霸气的问道“想成为我的男人吗?”②“那老婆你要保护我!”他弱弱的躲到她的身边。③“……你不是喜欢我吗?”她犹豫的开口前方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唇角扬起苦笑“现在不爱了。”【六万完结】
  • 变身穿越超级兑换

    变身穿越超级兑换

    其实这就是一宅男GAMEOVER之后遇到了一只神,然后变身穿越的故事,并且附带了一个超级兑换系统。之后在异界大陆愉快的冒险故事(其实就一小白文)
  • 你被我写进故事里

    你被我写进故事里

    以学生韩绪初中三年和高中两年的感情为线索,透析出九五后对爱情的迷惘,执着和渴望。
  • 契判

    契判

    星空之契,你在名,我在暗,我愿守护你一辈子。
  • 风刀掳明月

    风刀掳明月

    倭人德康家族盘踞千牛岛侵扰沿海,欲吞中原,遭戚家军抗阻而屡不如愿,恰逢金刀山庄得刀人人梦寐以求的“寒沙落影刀”。中原人庞煊,为报私仇献计消灭戚家军。金家被灭,金家后人幸得性命。庞煊等人暗助通司命作了盟主。四年后,白虎门被灭人心惶惶,通司命借机铲除异己。王少雄助金为开脱险,二人结为金兰。一时间,江湖暗潮汹涌,恩怨情仇,深思离别……
  • 空池

    空池

    这一个故事,类似于琅琊榜类型!讲述一个武将复城池的,可能跟琅琊榜无比,但是我曾努力。。。。。。
  • 末世吸血鬼

    末世吸血鬼

    封印百年期间,遭无意间留下的祸患暗算,增加封印年数。那,她就陪这个猎物好好玩玩。她还是很温柔的!末世来了,正好啊!人性丧失,更光明正大了!玩着玩着,突然出现的吸血鬼未婚夫是什么鬼!尽管我也是高贵的血族,但没说一定要嫁血族啊!
  • 花儿努力在开放

    花儿努力在开放

    《原创阅读文库:花儿努力在开放》以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挖掘生活中人性的闪光点为主旨,以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爱与亲情的人文情怀为主题,塑造了一系列积极向上、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符合青少年的审美情趣和阅读兴趣。《原创阅读文库:花儿努力在开放》对提高青少年读者的文学素养和写作能力,培养美好情操,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远大理想有着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