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吾着不说话,我本欲进一步相逼,可是突然转念一想,笑着说,“那天谢谢你告诉了苏檀我怀孕的事。”
“对呀,你怀孕了!”她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精光一样抬起头直视着我,“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娶我?BEN虽然不算是个好情人,但起码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他不会辜负像你这样的好女孩的。安逸,他是你的,为什么你却要一直把我塞到他的身边?”
我低下头,手慢慢摸上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活泼的生命,可是就在不久前,已经消失了。
“因为我想独自抚养这个孩子。”我朝着她淡淡一笑,脸上洋溢的是母亲的温馨微笑,“我们之间有着很多跨不去的鸿沟,而我不想再过得那么累,所以我只想要这个孩子,就足够了。”
沈乐沁的脸上明显一怔,看着我抚摸着肚子的手,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然后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握住了我的手,说,“安逸,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我有办法让BEN对你说实话,让这个孩子有个爸爸,让你们有幸福的家,好吗?”
“沈小姐,别做多余的事,没用的。他不爱我这是事实。”我撇过脸去,隐忍着呼之欲出的那种情感,手却抓紧了衣服。
沈乐沁放在我手上的手一重,像是在给我足够的信心一样。“安逸,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始终没能和展昀泽离婚,只要一旦离了婚,你就完全不必在乎别人的指点,你就可以去追求你的所爱。”
“哼,离婚?”我抬头嗤笑,“你以为我不相离?可是展昀泽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会的。”沈乐沁脸上勾起一抹微笑,让那张精致的脸更加的灿烂美丽,映衬着白日里姣好的阳光,更是光彩夺目。“安逸,你记住我会帮你的。帮你保护好这个孩子,帮你抓住自己的幸福。”
沈乐沁去给苏檀送午饭,而我一个人待在家里。这个地方我住习惯了,每一个角落都是和苏檀的回忆,每一份回忆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都是不可能放开的羁绊。
有时候我想,我宁愿此生不认识苏檀,宁愿那时候就死在祖屋里,那么也不会有之后的这么许多事。
只是现在走到这一步,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易的回头,没有一个人可以坦然的说——我不曾爱过。
暖阳的午后,我坐在窗前围着毛毯懒懒的晒着太阳。今年过年要到两月份,如今已是一月中旬,临近年底,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其乐融融。
不久,座机电话响起,我一愣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因为响个不停,所以我走过去接了起来。喂字尚未出口,展昀泽的声音就率先传了过来。
“苏檀,你把人给我弄到哪里去了!”
我一愣,他不知道接电话的是我?一般人找苏檀都只会打他电话,这个座机是为了上网才弄得,并没有外人知道,他又是怎么会找到这个电话去找苏檀的?
我心头一个咯噔,突然砰砰砰的加速跳动起来。展昀泽的语气不善,没说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所以听上去声音有些朦胧,并不太像之前的声音,可是来电显示正是他家的座机。
“别TMD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告诉你就算她因此而坐牢,我也不会和她离婚的,这点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啪”的一声,我尚未来得及说话,那头就挂断了。我茫然的望着听筒,“嘟嘟嘟”的声音和我的心跳一样,很快很快。
什么叫做“就算她因此而坐牢”?我犯了什么事要坐牢?
我不知道,完全处在一片迷茫当中。他说这些事不打苏檀的手机,打这里是因为笃定苏檀在家?
如果苏檀在家,为什么不相互质问,偏偏这么急急的就挂了电话?
一时间迷雾重重,我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重新打过去,可是那头响了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接听。
傅婶去探亲,如果他心情不好,不接电话也有可能。于是我果断的拨打了他的手机,但那头传来的是标准的女子声音,他关了机!
这怎么可能?
我本想打电话给小周,可无奈手机掉在了展家,记不得号码。我立马拨打了公司秘书台的电话,可是对方告知我并没有见到展昀泽回来,我告诉她找小周接电话,可对方说小周正在开会。
什么都没问道,我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彼时,墙上的电子钟响起音乐,这个电子钟是我和苏檀一起去选的,因为可以自己设置音乐所以我很喜欢,而当好听的水晶八音盒叮咚的声音缓缓响起的时候,那每一个音节都像敲击在我心上一样。
我闭起了眼睛,顺着那短暂的音乐慢慢的回忆,究竟会有什么来促使我去“坐牢”。
最近各种所为,各种所阅,每一项事我都慢慢的回响,突然一道白光在脑海闪过。我本就觉得当时小周告诉我展氏那笔钱不翼而飞很是奇怪。现在一想更是奇怪。
十亿不算是一个小数目,展昀泽非但没有亲自彻查,还在这个关头出国?展氏的总公司就在樱市,其他地方都是分公司,而国外只有几个重要的点,但没有一个是可以立刻为总公司解救的,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么展昀泽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出国?
或者说他出国的必然性是什么?
为什么回来之后没有回公司而是待在家里打了这么个电话?
我想如果弄清楚这点,就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冠上“坐牢”的罪名了。
事不宜迟,我当下就觉得要去找一趟小周,或者直接回展家找展昀泽理论。穿衣服出门的那刻,我很快选择了后者,因为这么做虽然有些费力,但会省下好多时间。
可是我才关门出去,就在锁门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箍住身体,猛地被捂住口鼻。我一惊,本能的挣扎,可越挣扎鼻尖那股湿热的味道就越重,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