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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篇(3)

明明叫亮亮去外面。家家门上都是“天增日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家家门墙上都是“出门见喜”,“出门见喜”的下边钉着一个用红纸折的香炉儿,里面插着木香。明明和亮亮挨着家门看了一遍,最后在村头的一个麦场里停下来。明明似乎有些累,一屁股坐在场墙上。亮亮说把裤子弄脏了。明明像触了电似的站起来。可是明明的腿有些软,就往起提了提裤管蹲在场墙上。亮亮见明明蹲了,也蹲了。亮亮不知道明明蹲在这里干啥,却不好意思问,他想明明蹲在这里肯定有他的理由。明明说,多美啊。亮亮才知道明明蹲在这里是为了看美。亮亮把眼睛睁成铜锣,也没看出什么美来,可是他不得不随着明明说,真美啊。不想一说话,嘴里的水果糖掉了。亮亮腾地一下跳到地上寻起来。明明问亮亮咋了。亮亮打着哭腔说,我的糖掉了。明明说你是七十(岁)了还是八十了,怎么就敞门子着呢?亮亮说,都怪你,我说了这么多话它都没有出来,就一说“美啊”它就出来了。亮亮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把糖摸到手,可是糖上面已经粘了土。亮亮说,我们回家吧,到坐夜的时候了。明明说回就回吧。到了巷口,明明突然站住。亮亮问明明咋了。明明说你看。亮亮顺着明明指的看去,就看到了小巷的腰身处有两排红米,一直红到小巷的尽头,像是两排悄悄睁着的眼睛,像是谁身上的两排纽扣,又像是两列伏在暗处的队伍。明明问亮亮,你说它们像啥?亮亮说像解放军。明明说不对。亮亮问,那么你说像啥?明明说像太爷。亮亮再看时,果然就像太爷。亮亮说那太爷就是解放军?明明说太爷是解放军,那么敌人呢?亮亮说敌人就是太太吧。说得明明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傻瓜蛋,敌人怎么就是太太呢?

太爷我给你拜年。环环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一个头。环环平时总和明明亮亮在一起,天天见父亲,今天一来就给父亲磕头,让人觉得可笑的。可是环环磕得十分庄严。环环给父亲磕了头,又去厨房里给母亲磕。父亲把糖果拿在手里,喊环环,可是环环却像没听见似的。环环肯定听见着呢,明明想,环环真是志气。环环家比他们还穷,平时上学时,他总是偷偷地给环环拿一个馍馍,可是好多次都给不到环环手里。环环给母亲磕了头。母亲掏出糖果给环环,不想环环却死不要。母亲就掰开环环的手把一个核桃一个糖硬塞给环环。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给娘磕头呢,或者去给环环娘磕头?出乎明明和亮亮意料的是环环竟然要给他们磕头。碎爷,我给你拜年。环环都把一个头磕在地上了,明明才回过神来。明明一把把环环抱起,说你个咋胡来呢。环环说你是大辈么。明明说咱们哥们,啥大辈不大辈的。住口!父亲说大辈就是大辈,怎么能是哥们。在学校,你们是同学;回家,就是爷爷孙子。说着,父亲要给环环糖果。环环说我太太给过了。父亲说你太太是你太太的,我是我的。可是环环却再也不肯伸出手。父亲问环环爹干啥着呢。环环说睡觉着呢。父亲说大年三十怎么能够睡觉呢。你去告诉他,叫他起来糊灯笼。说着,让明明和亮亮拿了些窗花过去。明明和亮亮到了环环家,同样趴在地上要给环环爹磕头。环环爹惊得一骨碌从炕上滚下来,一手提起明明,一手提起亮亮。你们咋胡来呢,这不是让我遭罪么,哪有大辈给小辈磕头的呢。明明和亮亮才知道还有这一说。可是他们每年都给小郭老师磕头,如果按辈分,小郭老师是他们的重孙子,比环环爹还小一辈。可是父亲不但没有阻止他们,反而每年让他们先去给他拜年。明明掏出兜里的窗花说,我爹让你起来糊灯笼哩。环环爹说,他老人家还有心思糊灯笼?要啥没啥的,还糊个啥灯笼。明明和亮亮回去,父亲问,环环爹真在睡觉?明明说真在睡觉。父亲说把窗花给他了?明明说给了。可是他肯定不会糊的,他说还哪里有心思糊灯笼,要啥没啥的,还糊个啥灯笼哩。父亲说你和亮亮去取他们的灯笼,我们糊,一个年轻人,也太没有精神了。明明和亮亮出门时,又被父亲叫住。父亲说叫你娘给包上几个馒头。因为是给自己最好的伙伴家,亮亮这次表现得倒是很大方的。

明明和亮亮到环环家时,环环爹果然又睡下了。明明说我爹叫你把灯笼给他,他给你糊。环环爹就虎地从炕上翻起来,眼睛潮潮地说,这是五爷打我呢。说着,眼里噙了泪。惹得环环娘和环环也抹眼泪。明明把几个馒头放在炕头。环环爹就定定地盯了明明和亮亮看。看得明明和亮亮心里直发悚。他们担心环环爹会突然向他们扑过来。好在环环爹马上收起了目光,十分和气地说,明明你能不能给侄子帮个忙?明明说那还用说。环环爹说,你回去给五爷说,就说我早已把灯笼糊好了,正和环环娘唱《华亭相会》呢。明明不明白环环爹的意思,却分明觉得自己接受了一个无比光荣的任务,决心再加一些令人高兴的事情,说给父亲。

交过夜时,有人喊着去庙里。明明和亮亮问父亲去不去,父亲说去就去吧。明明说,我看这神还是不灵,去年给它戏也唱了,愿也还了,谁想今年它却连一点雨都不下。父亲笑了笑,没有说话。亮亮说去吧去吧,去庙里很欢的。父亲说欢就去吧。明明和亮亮就洗了手脸提了灯笼拿了香表去叫环环。一出大门,明明和亮亮的眼睛猛地一亮,一庄的灯笼在动,就像在梦里一样。环环家的院顶头也亮了,看来环环爹真的把灯笼糊好了。明明在门外喊环环去庙里。环环爹说去去去,替我给土地老人家磕个头。环环问,关圣呢?环环爹说也磕一个吧。明明说九天圣母呢?环环爹说见神就磕。环环说一下子捎带这么多头,怎么捎得动。

庙在几个村子中央的沟台上。远远地就看见,那边的天被灯光映得透亮。一出庄,只见四面山上的灯笼都往沟台上涌,明明和亮亮的眼前是一个灯笼组成的巨大的锅。不知为何,明明的心里涌起了感动。环环问,今年喜神在哪一方?明明向四面天上看了看,说,在西方。亮亮说你还日能,你咋知道在西方?明明说西山里今年考上了两个大学生,那还不是说明喜神在西方。亮亮又向西方看了看,觉得西边的天真比其他几方的天要亮。可是亮亮马上反驳说,爹说喜神到处转着呢,它专往那些善人家的房上落。喜神落在谁家房上,谁家就要出状元,说不定今年就落在咱们房上。明明说那是封建迷信。亮亮让环环说是不是封建迷信。环环笑了笑,说,小心,到沟边上了。

庙墙上已是一片红。还是那些老对联。什么“山门不锁白云封,古寺无灯明月照”“金炉不断千年火,玉盏常明万载灯”“志在春秋功在汉,心同日月意同天”一类。红红的对联让明明他们觉得眼前的庙不是庙,而是一个新郎。

明明和环环还没有把头磕完,亮亮已从香炉里拔出一根香,到外面去放炮:看一下今年是个响炮么还是哑炮。亮亮点着炮,看见明明和环环捂着耳朵,就倏地上前,一把把明明和环环的手掰开,日你姐,就听着个响声,你们还把耳朵捂住,这不等于白放了。明明和环环觉得亮亮说得有道理,就把手放开,同时往远里跳了一下。是个响炮。三人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好像把一年的日子都点响了似的,好像把雨都点下来了似的,好像把白面馒头都从地底下点出来似的,好像……哎呀,这把人美日巴了,是个响炮,明明说。亮亮说小心把你个给美晕了。明明说还有么?再放一个。亮亮说还要留着开门呢。明明说再放一个吧,开门又没人听。亮亮说咋没人听,门听呢。说话间,对面山上传来几声炮响。亮亮说他们放了,等于我们放着呢。明明想想也对,炮又不像核桃枣,只要一响就是大家的。

一觉醒来,院里的灯笼还亮着,明明的心里痛了一下,做了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似的。明明飞身下炕,扑到灯笼下面。灯里的油已经着下去了一半。我竟然睡了半盏油的时间。我怎么就给睡着了呢?灯笼该是多么伤心啊。明明决定守着灯笼。明明把父亲的红泥小火炉抱到房台子上,在上面架了些炭,一个人坐在房台子上守着灯笼。不觉间,身边坐了一个人,一看,是亮亮。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觉呢?亮亮说,三十晚上睡觉太可惜了。

鸡叫头次时,明明和亮亮张罗着开门。明明含了一嘴蒜,亮亮拿了一个鞭炮。明明猛地开开大门,把蒜喷出去,嘴里大声念,过新年开新门,过新年开新门。说着,亮亮的炮就响了。奇怪的是,炮刚一响,父亲就从大门外进来,后面跟着花花。亮亮说爹咋这么巧。明明说爹是新年的爹么。父亲笑笑,一边往进走一边问明明还有红纸吗。明明说没有了。父亲怔了怔,向厨房走去。明明和亮亮没有想到父亲会把厨房门上的对联剥下来。明明和亮亮心里痛着,看父亲把剥下来的对联夹到胳膊下,到西屋里拿了糨子和笤帚,向大门外走去。明明和亮亮跟着。父亲到瓜子家的门上停下来。亮亮要说话,父亲做了个手势,明明就捂了亮亮的嘴。原来瓜子家门上没有贴对联。没有贴对联的门看上去不像个门,就像个死人一样。亮亮悄声问明明,瓜子家大门上咋不贴对联呢?明明说大概是他们不想过年。亮亮说胡说着呢,谁还不想过年呢。明明说一定是他们家买不起红纸。明明和亮亮给父亲帮忙把对联贴好。回家时,明明想,父亲是啥时候出去的呢?

天亮了,明明和亮亮出去,看见天也过着年,地也过着年,山也过着年,树也过着年。年像一个大面包一样,把人都香懵了。两人一口气跑到对面山头。站在山头朝下看,村子静静地躺在村子里,就像一个睡着的年。明明说到咱家的阳坡地里看看吧。亮亮说看就看看吧。两人又一口气跑到阳坡地里。明明问好吗?亮亮说好。明明说你听,地下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呢。亮亮倾了身子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可他不愿意表现出没有听出来的样子,说,真的,就像是爹和娘在拉闲呢。亮亮的话把明明震了一下,他觉得地下面有人说话只是一种感觉,而亮亮却把它说得这样具体,这很让他感到意外。这时,亮亮提议“接地线”。明明说接就接吧。说着掏出家伙来。亮亮的尿都出来了,明明说我们写个字吧。亮亮问写啥呢?明明说就写你心里最想说的话。亮亮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最想说的话。明明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最想说的话,就说,那就写个“年”字吧。亮亮说那就写个“年”字吧。两人就写。尿水洒在地里,被黄土吸收,发出嗞嗞的声音,让明明和亮亮体会到了一种贡献的舒畅。收笔,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下,端详着他们的杰作。明明问亮亮面前的两个“年”字像啥。亮亮没有看出来,让明明说。明明说你说它们像不像一对兄弟?

没有等亮亮回答,明明又说咱们去戏台上看看吧。亮亮说看就看看吧。两人又向戏台跑去。戏台当然也过着年。两人蹲在戏台下,仰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戏台。然后又蹲在戏台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村子。一家两家的烟囱里开始冒出烟来,如同一根根大白菜,又像是刚刚睡醒的村子在打哈欠。亮亮说我们回家吧,明明说回就回吧。

回到家里,母亲在扫院。刷,刷,刷。初一早上的母亲是多么好啊。明明要从母亲手里往过接扫帚,母亲说你们去耍吧。亮亮说娘你也耍吧。惹得母亲笑起来。母亲说娘还耍啥呢。亮亮说我们跳房子吧。娘的脸上掠过一层光彩,说,好,等娘扫完了我们就跳。明明说我还没有见过你跳房子呢。亮亮说我也没有见过。母亲说,娘小时跳房子总是赢。明明和亮亮就想象着母亲小时跳房子的样子。接着,亮亮就要在院里画房子格。明明一把拉住亮亮说,把院弄脏了,要跳我们到大门上去跳吧。亮亮说大门上有啥跳头,别人看见,肯定也要来,大过年的,应该自家人关起门来跳——我们还是打牌吧。明明说,对,就打牌吧。两人就帮母亲快快地收拾了院子,把母亲连推带搡地弄到西屋里。父亲已经把火生着了。炭烟弥漫在屋子里,有一种湿湿的年的味道。明明到厨房里给父亲端了些馒头,然后和亮亮上炕坐定。怎么分家呢?亮亮说我和爹吧。明明说那就我和娘。亮亮说赢啥呢?明明说就赢核桃枣吧。亮亮想了一下,反正是自家人,核桃枣就核桃枣。就打起来。大红被子在他们腿上绵绵地苫着,花花在他们身边静静地卧着,炭在炉子里啪啪地响着,木香在供桌上袅袅地飘着,火炕在屁股下暖暖地烙着,牌在四人手里你一张我一张地揭着,不怕输,赢也无所谓,只是这么一张一张地揭,一张一张地出。那个美啊,真能把人美死。

谁想就在这时,常生来拜年。亮亮气得差点骂起来。常生给父亲磕了头,又给母亲磕。亮亮心想,你就磕一个行了,把你的个头磕上一百个也不能当馒头吃。常生走了,父亲说快去给你三爷爷磕头,最好抢在常生前面,最迟也要跟上他。母亲说这常生也扇得太早了。父亲说他辈分最小,早些也应该。明明说再早也不能天不亮就来。父亲说还不快去。明明和亮亮就极不情愿地下炕,去给三爷爷拜年。

常生一进三爷爷家的门就说,三太爷你咋还活着呢?不想三爷爷不但没有恼,反而乐哈哈地说,就是,又要费你一个头。常生点完香,趴在地上磕头时,屁股上挨了两脚。挨这两脚时常生正把第二个头往地上磕,就是说整个身体正在往前下方送,往前下方送的身体再加上这两脚,情景就十分美妙。直听嘭的一声,常生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回头,明明和亮亮已经跳到院里。明明骂,常生我日你妈,我三爷爷又没有吃你们家的,不靠你们家养活,不靠你娘暖被窝,你盼着他死干啥?骂得常生哈哈哈笑起来。三爷爷更是笑得栽跟打斗的。栽跟打斗的三爷爷让常生坐了,给他散烟。明明接着骂,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农业社时,今天没米了你来找我三爷爷,明天没盐了你来找我三爷爷,庄里人谁不说,没有我三爷爷,你现在怕还在你爹的腿肚子上转筋着呢,你还以为是你的能耐,就能摸到你妈肚子里。这些话是明明从三婶和常生媳妇骂仗时听来的,觉得很美,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不想今天机会来了。还有更美的,明明正要用,不想后脖上麻了一下。是新院。明明回头,院里又进来一茬人。让明明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进门就异口同声地说,三太爷你咋还活着呢。这让明明犯了难,一个常生他还可以对付,人一多,他不知去踢谁的屁股还是骂谁的娘了。明明急得在大门上哭起来。亮亮说,娘说过年不能哭的。明明说,娘也说过年不能说“死”的,可是他们一个劲地说。亮亮说我们去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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