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中午的起来，也没地方去，朱天鱼转悠转悠又来到了弄堂口，他平日里也是经常出现在这里。
弄堂门口一个大空地，经常站着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都在干嘛呢？都是一帮闲着觉得时间长，凑一起打屁吹牛皮的。
“嘿嘿，刚哥”朱天鱼凑到那群人旁边，低头哈腰的笑脸迎道。
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人们都在各自的打闹着、说笑着。
朱天鱼这下以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赔笑：“嘿嘿！嘿嘿！”
接着便默默的走开了，独自向面条摊位走去，想靠近桌子坐会。
“滚开！滚远点！不吃面的，别他妈坐在那里！”面摊位的老人蹲身面对着炉灶，背对着朱二狗，喝声喊道。
朱天鱼顿时被霹雳惊雷般的叫吼惊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应道：“我……我都还没坐下，话都还没说呢，你咋知道我不买面吃啊！”
心里暗自寻思着，古怪老头，整日在摆摊卖面条，也不见他去过哪里，整日除了卖面条就是卖面条，白天卖晚上也卖，到底涂个啥呢？而且说也奇怪，从来都没人敢惹他，他的脾气有时非常暴躁，有时又很和气，和气的时候从来不说半句话……
“你要吃点啥的？”朱天腾还在自己的思绪中漫游，忽而老人厉声问道。
“哦……哦，我只有一粒碎银，你随便给我上一碗来吃，如果嫌钱少买的面少的话，多给我乘点面汤！”朱天鱼说道，其实他也不常在这里买面吃。
“一粒碎银吃个鸟蛋啊！多给你乘面汤，******你以为面汤就不要钱啊！”老人动作也快，朱天鱼说完话不久，老人就蹒跚的端上来了一碗面，没好脾气的边叫骂道，咣当一声的将乘面的碗和筷子扔桌子上了。
朱天鱼一听，顿时心都凉透了，只是当他再看到碗里的面后，顿时又是喜出望外。
这碗面真是意外的丰富啊！面条满满的，浅浅的面汤上泛起一层层的油光，面条上面还有洒着少许的肉片，几条翠绿鲜嫩的青菜，一个切成两半的水煮鸡蛋。
“哇！一粒碎银就能买到这么丰盛的一顿！”朱天鱼心里暗笑着，止不住就要动手吃起来。
“先给钱！”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伸到了朱天鱼面前，冷冷道。
朱天鱼抬头望向老人的脸，只见这老人一脸的严厉，目光凶狠，像是在跟仇人对视一样，朱天鱼只好弱弱的从怀里掏出那粒碎银，不舍的递到老人的手里，心想到早晚都要付钱，也不可能吃得了霸王餐的，心里也就宽了。
朱天鱼放开胃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刷刷几声，咕噜咕噜的几下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的。
“好久没吃得这么爽了！哈哈！”朱天鱼吃完，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乐呵自道。
“老大爷啊！问你个问题，你一个人整天除了在这卖面条就是卖面条的，你一大把年纪了，涂个啥啊？”朱天鱼吃饱了，便想找个人来聊聊天，但是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每一个都看不起他，更不愿跟他说话了，此时他心里高兴，只能试着看老人愿不愿跟他说说话呢。
“涂啥？难道人人都要像你们这帮废物一样活着！整天啥事不干，游手好闲的！”老人叫骂着，也不顾附近不远处的那帮闲人有没有听到，但就算是他们听到了，也不敢拿这老头怎么样。
大家谁也不知道这卖面老头什么来历，但是谁都不敢惹他，他把自己的面条摊位都开到了弄堂的门口了，也就是血祭帮的据点了，都没人管。
平日里就算是真真正正的血祭帮里的人，来此吃面都得按价给钱，更别说这群只是血祭帮平日雇佣来的临时工了，更不敢惹这位老人家了。
也有一次例外的，有一天从外面镇新来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小伙，那小伙实在太饿，饿了好几天后，见得这老头也一把年纪了，小伙吃了面就想走，老人拉住他问情况，他还嚣张、横气的扬言要把面摊位给砸了。
刚好血祭帮的莫掌事出弄堂里出来，看到后，也没问个所以然，便叫了旁边的几个小弟过去，一句话没说就将那吃霸王餐的小伙拉进弄堂里，小伙进去以后就再也没看到他走出来，那天围观的人很多。
朱天鱼一听，头皮一阵阵颤起，慌忙转头看向那帮流氓，生怕老人说的那些话，被他们听到，见那帮人也没什么反应，便知道他们没听到，这也就放心。
“老人家，你一直卖面挣那么多钱，也没见你哪里花，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那么辛苦呢，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朱天鱼此时跟老人说起话来，却是掏心掏底，而且语气翩翩，颇有儒雅书生的口吻。
“你该不会是盯上了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这几个臭钱了吧！”老人一边忙活着，一边语气也变得缓和了，没有一点怀疑的语气，却是用着怀疑的句法说道。
没等朱天鱼对上，老人又突然说道：“哼，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就为了这钱财，拼着性命去挣啊抢啊！暗地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看看你身上的那伤疤吧！还没好呢！”老人此时突然语气变得冰冷，一句句的撞击着朱天鱼的心底。
朱天鱼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仍旧还是青一块肿一块的，此时他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感到惭愧，很后悔刚才为何会那么说。
“老人家，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目前的处境，我也想挣脱出来，不想再这样游手好闲的，整日无所事事。但是奈何社会就是如此现实，我没有资本，也没什么能力，更是没什么高人相助，一切靠自己，如何才能摆脱目前困境，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呢！”朱天鱼此时所说的，全是他自己的心里话，一盏愁眉的。
老人也听出来了，从此话之间，老人也感受到了这朱天鱼也是一个充满积极斗志的人，他也有他自己的志向，他也想改变他自己，也想从目前这种狼狈的生活中挣脱出来，只是他缺少了方向，缺少了一个给他指明道路的人。
“哼！总算没让我看走眼！”老人心中暗打算盘的乐呵着。
“年轻人啊！只要记住我昨晚跟你说的那句话，在某一方面上坚持，努力，不怕辛苦，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最后心要诚，那你就可以改变掉自己的人生了！”老人语重心长的用着和蔼的语气说道。
“**************？老人家，这话也太深奥了，我完全听不懂啊，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么容易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那我都坚持了好几年了，现在仍旧是没能进得了血祭帮啊！我咋改变我自己的人生啊？！”朱天鱼异常郁闷的反问道。
“听说从福陵镇南门出发，一直向南行走，在遥远的南方有一座天华山，天华山上面有一个名叫天华派的门派。那里每三年便向外招收一批新的弟子，年龄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而且今年刚好是招收新弟子的年。我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也有个十六、七岁左右了吧！你可以去那里试试，说不定就被选上了，加入像天华派这么一个名门正派，总比在这里加入这些三流地痞黑帮强！”老人见朱天鱼如此迷茫的状态，便给他指点道。
“我就只在我们天河镇和福陵镇呆过，其他地方我全不认识，更不知道什么天华派了！再说了这里的血祭帮都算是三流地痞黑帮了，我都加入不了了，那个什么天华派的名门正派，怎么会要我！嘿嘿！老人家，你太会说笑了！嘿嘿！”朱天鱼不信的说道。
“爱他妈去不去！吃饱了吗？吃饱了赶紧给我滚！我这里不是免费提供休息的地方！”老人顿时发飙的吼道。
朱天鱼被这老人凶猛来势，差点吓翻了身，赶紧的卷起袖子，抱了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就跑开了，还时不时的扭头看向面摊出的老人家，嘴里嘀咕道：“唉……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古古怪怪的老头！就像一下子晴天，一下子又是雷鸣天气般！我去……！”
朱天鱼被赶跑后，也没打算在弄堂口和那帮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呆一起了，其实也不是他自己不愿意，是因为那帮人没一个愿意理睬他的。
“天华派……天华派……什么玩意嘛！难道真的是我见的世面太少了？也难怪我一直呆在这福陵镇这么久了呢？”朱天鱼双手枕着头，昂首看着天空，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嗯！我要去外面闯荡，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好！就借此次去外面游历的机会，顺便去参加一下那个叫做什么天华山的弟子招聘大会！”
嘣嘣……
几记闷棍重重的打在了朱天鱼的头上，刚才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现在却是被这几记闷棍，重重的打醒了，回神看身后，见得这不是刚才出门时不小心绊倒了他的要饭的碗钵的那个老乞丐吗？！
“唉……我说你这老乞丐怎么回事啊！”朱天鱼仿佛很生气的问道。
老乞丐没说话，满脸怒气，甩了一下棍子，又是狠狠的朝朱天鱼劈打过来。
朱天鱼双手架住，但是被打得实在是疼痛难忍，便立马缩回了双手，像是被烫伤一样，使劲的抚摸着疼痛之处，慌忙的后退的跑着：“你……你……你给我等着！你别跑啊！你有种别跑！你给我等着！……”
朱天鱼一个劲的逃跑，还一个劲的回头恐吓那老乞丐道：“你别跑……你给我等着……”
老乞丐没追去，转身跟朱天鱼反方向缓慢的走去，没入人群中。
朱天鱼跑了很远，这才回头，见老乞丐没追来，才停下来喘着粗气：“他……他……妈的，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要不是看他是一个老乞丐，我早就一脚踹上去，然后坐在他身子上，锁住他的腰，一阵乱拳狂扁了！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