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脑中一团乱麻。
打开手机有四个未接来电,是陆源打来的。
我拨通了陆源的电话。
“嗨苏宣,昨晚玩的愉快吗?”陆源在电话那边道。
“托你的福,非常愉快。”我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彭修的。”
“不,我讨厌他。”
时间倒退到昨晚。
我握住了剑,准备迎接着来自彭修的进攻。彭修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突然,彭修附身向我冲来过来。相当迅速。我不禁有些欣喜,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看我的绝招无极一刀!”彭修吼叫着。
虽然名字有点逊,但我还是抱有很大期待。
转瞬间彭修已到了我的身前。正当我要迎击之时,彭修的动作却突然停止了。他撤去了进攻的姿势,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有些诧异。
“哈哈哈!”彭修大笑,“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来找你交手的。”
“那你来做什么?”
“其实我是陆源的朋友,他告诉我这里有个有趣的人叫苏宣,所以我才来到这座城市。根据我的观察,你的确很有趣。”
“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哈哈,这正是你的有趣之处。看来我是不枉此行了。”
“我觉得你只是在浪费时间。”
“也是也是,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么我先告辞了,有空随时可以找我,我叫彭修,没有骗你。”
彭修转身欲离开。我叫住了他。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跟我交手吗?”我问。
“好吃的食物要留到最后,不是吗?”
我就这样目送着这个怪异的男人走入漆黑的夜里。
回到现实。
我问陆源:“你又有了什么新发现吗?”
“当然,我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陆源道。
按照陆源所说的,我来到了老陈的诊所。严格来说老陈是一个江湖郎中,没有行医执照。不过他对尸体的研究颇有造诣,所以我们经常拜托他帮我们分析。
诊所里布满了灰尘。摆放着一些陈旧的木制家具,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妙手回春之类的锦旗,也许只是他自己做的。老陈的孙女娇娇在门口迎接我,她还只是个小学生,穿着学生的制服。
“苏宣哥哥,你好慢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抱歉,快带我过去。”
“跟我来。”
我跟在她身后,娇娇头顶的两个小辫子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
“娇娇。”我说。
“啊?”
“你好像又长高了。”
“我早晚会长得比你高的。”娇娇笑道。
我们来到了地下室,老陈和陆源正在那里。老陈穿着灰背心牛仔裤,带着塑胶手套。他的胡须和头发都很浓密,显得很年轻。
“爷爷,苏宣哥哥来了。”
“尸体在哪?”我问。
“喏。”陆源指了指身前的手术台,在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另一具全身溃烂,青面獠牙的尸体巨细靡遗地展现在我的面前。老陈正在对他进行解剖,一股腐烂内脏的恶臭扑面而来。
“好臭啊,我要走了。”娇娇捂着鼻子离开了。
“这是在南山的一片小树林里发现的。”陆源道,“一样的伤口,一刀毙命。”
“而且就是这一刀把这家伙的心脏切成了两半。”老陈徒手从尸体的胸腔内掏出了它的心脏,它被完完整整地切成了两半。
“老陈,关于这个怪物你有什么线索吗。”陆源问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老陈望着这具被他弄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皱了皱眉。“所有的器官都与人类的十分接近,只不过有些变形,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新的疾病。”
“其实这家伙的确是人类。”陆源道。
“为什么?”我问。
“你看,这是在他钱包里发现的。”陆源递给我一张身份证。
“张西平,28岁,民族汉……”
“我派人查到了这个张西平的住处,他一个人住在一幢出租屋里,据他的邻居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我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个还算清秀的人。
“他是做什么的?”我问。
“没人知道,他好像是从外地来的,他的邻居说他很神秘,很少与人来往,也没什么朋友。他好像不怎么工作,却又有一定的收入。”
“所以他从某个人身上得到钱。”我说。
“而这个人最终杀了他。”陆源道。
“那个人为什么要给他钱呢。而且为什么又要杀了他。”我问。
“苏宣,你最近有没有听过一则新闻。”
“什么?”
“有一个新兴职业叫试药人,制药公司在他们身上试验新药,然后给他们钱。”
“你是说有个人在研制一种能把人变成怪物的药?”我问。
陆源不置可否,“但他的实验失败了,生成的怪物难以控制,于是只好杀了它们。”
“听起来很有道理。”我的确这么觉得,陆源是个头脑缜密的人,他总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小子们,过来看看。”老陈在喊我们。”
我们围了过去,“怎么了?”
老陈摊开他的手,“我在他的膀胱里发现了这个。”在他沾满血污的塑胶手套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蟾蜍的雕像……
来到雨青奶茶店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一进门,一股奶香使我不太适应。
“先生请问要点什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大概是大学生。有些瘦弱,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算是有张漂亮脸蛋。他身穿着袁雨青特制的黄色奶茶店制服。
“你是新来的,袁雨青呢。”我问。
“我是今天刚来的实习生,店长出去了。先生有什么事吗?”他显得有些拘谨。
“我在这里等她好了。”
我坐了下来,看着他生疏地搅拌那些奶茶,他搬运冰块时洒出了很多在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梁郁司,我是桓熙市市立大学的学生。”梁郁司道。
“为什么会想要做这个,我是说,奶茶。”
“不为什么只是喜欢。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剑呢。”他看着我腰间的剑。
“我为什么要带剑,”我想了想,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