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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鹤(1)

走进镰仓圆觉寺,甚至到了院内,菊治还在游移,究竟要不要进去参加茶会。时间倒是不早了。

每逢栗本千花子在圆觉寺后院茶室举办茶会,菊治照例总在邀请之列。可是,自从慈父见背,就一次也没来过。他觉得那不过是看着先父的情面罢了,所以,一直未加理会。

然而,这次请柬上却多一附笔,要他来会见一位小姐,是师从千花子学茶道的女弟子。

看着请柬,菊治忽然想起千花子身上那块痣来。

光景是菊治八九岁时的事。父亲带他去千花子家,看到千花子坐在起坐间,正敞着胸脯,用小剪刀剪痣上的毛。那块痣长在左半个乳房上,直到心口窝那里,差不多有巴掌那么大小。紫黑色的痣上大概长着毛毛,千花子拿剪刀正在剪。

“呦!少爷也一起来了?”

千花子仿佛吃了一惊,一把掖上衣襟,也许转念一想,觉得慌里慌张地遮掩,更透着尴尬,便将两腿稍稍挪了过去,慢条斯理地把衣襟掖进腰带里。

看来不是看到父亲,恐怕是见了菊治才惊慌的。因为是女仆开的门,已经通报过了,她应该知道来的是菊治的父亲。

父亲没有进起坐间,径自到隔壁屋里坐下。那儿是客厅,兼作教授茶道的场所。

父亲打量着挂在壁龛里的字画,漫不经心地说:

“来盏茶吧。”

“嗳。”

嘴上答应着,千花子却没有马上站起身来。

菊治还看见她腿上铺着一张报纸,掉了一些毛,就像男人的胡须似的。

光天白日的,老鼠照旧在天花板上闹腾。靠近廊檐的地方,桃花已经绽开了。

千花子坐在炉边点茶时,依然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过了十多天,菊治听见母亲仿佛揭穿什么惊人的秘密事儿,告诉父亲说,千花子因为胸口有块痣,才没嫁人。母亲以为父亲还不知情,似乎挺同情千花子,脸上显出怜惜的样子。

“哦,哦。”

父亲故作惊讶地随声附和:

“不过,叫丈夫看见了又怕什么?只要事先说明,肯娶她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我心口上有一大块痣’,这话叫一个女人家哪儿说得出口呀!”

“她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毕竟难开这个口呀。倒是你们男人家,结婚后给发现了,也许一笑了之。”

“这么说来,她让你看那块痣了?”

“哪儿的话。瞧你说的。”

“那她只是嘴上这么说说?”

“今儿来学点茶,随便闲聊……结果忍不住说了出来。”

父亲默不作声。

“结了婚,还不知男人要怎么想呢。”

“恐怕会嫌恶,觉得别扭吧。但也没准,把这隐私当成乐趣,感到好玩也难说。有这个短处,焉知没有别的长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我也这么安慰她,说这算不得什么毛病。可她说,要命的是长在乳房上。”

“唔。”

“她说,一想到生孩子要喂奶,心里就顶不自在。即使做丈夫的无所谓,可是为了孩子……”

“难道乳房上长痣就没有奶水么?”

“倒也不是……她是说,喂奶时叫孩子看了,心里会不好过。我倒没想到那儿。可是一旦设身处地去想想,有这种顾虑也难免。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吃奶,等睁开眼睛能看东西,不就看到母亲乳房上那块痣么?孩子对世界的最初印象,不就是对母亲的最初印象,不就是乳房上那块难看的痣吗?那印象之深,会缠着孩子一生的呀!”

“唔。其实,她何苦担这个心。”

“可不,要说喂牛奶,请奶妈,都行。”

“即使长痣,只要有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可不行。当时听她这么说,我连眼泪都淌出来了。心里想,可不是!就说咱们菊治吧,我可不愿叫他吃那种长了痣的奶。”

“这倒是。”

见爸爸这样装聋作哑,菊治心里就有气。连我都看见千花子那块痣,他竟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不由得要恼恨爸爸了。

然而,事隔快二十年了,今天,回顾之下,想必父亲当时也窘得可以,菊治未尝不感到好笑。

再有,菊治长到十来岁,还常常想起母亲当时那番话,生怕有个异母弟妹会吃到那种长痣的奶。

他不仅怕异母弟妹出世,而且还怕吃了那种奶的孩子。菊治总觉得,一大块痣上长毛的奶,孩子吃了就会像恶煞一样可怕。

幸而千花子没有生孩子。往坏里想,或许是父亲不让她生,因为不愿意她生,大概拿母亲流泪,以及关于痣和孩子那番话作借口,劝阻了千花子的缘故?总之,父亲生前死后,千花子的确没生过孩子。

菊治同父亲一起看见那块痣后不久,千花子便上门向菊治的母亲吐露这桩隐私。她大概是想先发制人,赶在菊治告诉他娘之前,自己先说出来。

千花子也一直没结婚,难道真是那块痣决定了她的一生么?

话得说回来,在菊治心里,那块痣的印象也始终未能抹去,又很难说同他的命运没有瓜葛。

当千花子借茶会名义,请他去相亲时,菊治的眼前先自浮起那块痣。蓦地想到,千花子做的媒,难道会是个毫无瑕疵、玉肌冰肤的小姐么?

千花子胸脯上的那块痣,先父的手指难道就没有捏弄过么?谁能担保他没有咬过那块痣呢。菊治甚至这样胡思乱想过。

此刻,寺院的小山上,鸟声婉啭,菊治一面走,脑际不禁掠过这些邪念。

菊治看见那块痣后的两三年,千花子似乎开始有些男性化,现在则完全变得不男不女了。

千花子此刻大概正在茶会上以爽快麻利的作风招待来客吧。她那长痣的乳房恐怕也已干瘪了。菊治想想刚要笑,这时有两位小姐从他身后匆匆赶上来。

菊治闪在一旁让路,并问道:

“栗本女士的茶会,是顺这条路走到底吗?”

“是的。”

两位小姐同时答道。

不问自明,从她们的衣着打扮,便可推定,是上茶会去的。菊治是为叫自己决心去茶会,才这么问的。

真是美极了,那位拿绉绸包袱的小姐。桃红的绉绸上,绘着白鹤千只。

两位小姐进茶室之前,正在换布袜,这当口,菊治也到了。

从她们身后望去,房间似有八张席子大小,几乎挤得腿挨着腿。好像尽是些穿红着绿的人。

千花子眼尖,一眼就看见菊治,惊喜地起身过来说:

“哟,请进,稀客。承蒙光临。就从那儿上来吧,不要紧的。”

说着,一面指着靠近壁龛的纸拉门。

屋里的女客,好像一齐转过头来。菊治脸红起来,说:

“全是女客吗?”

“是的。也有男宾来,不过都回去了。你现在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哩。”

“红我可不敢当。”

“菊治少爷有资格当‘红’,没错儿。”

菊治摆了摆手,表示拟从另一扇门绕进来。

那位小姐正把穿了一路的布袜塞进千鹤包袱里,这时便彬彬有礼地直起身子,给菊治让路。

菊治走进隔壁房间。点心盒子,茶具箱子,以及客人的物品,放得到处都是。后面水房里,女佣正在洗刷。

千花子走了进来,在菊治面前屈膝坐下。

“怎么样?那位小姐不错吧?”

“是拿千鹤包袱的那位么?”

“包袱?我倒不知道。就是现在站在那边最漂亮的一位。是稻村先生的千金。”

菊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什么包袱的,真怪,你竟注意到这上头去,我可大意不得了。我正纳闷,以为你们一道来的呐,真没料到,你竟这么殷勤周到。”

“别胡说。”

“路上相遇,也是缘分。再说稻村先生也认识令尊。”

“是吗?”

“她家原先在横滨开生丝行。今儿个的事,我没告诉她本人,你尽管放心,好生瞧瞧。”

千花子的声音不低,只隔一道纸门,菊治担心茶室里也听得见,正在为难之际,千花子忽然把脸凑了过来:

“不过,有件事倒叫人挺难办的。”

说着,放低了声音:

“太田的太太来了。她女儿也跟她一起来了。”

她觑着菊治的脸色,接着说:

“我今儿个并没请她,可是,像这种茶会,随便什么过路人都能进来,方才就有两伙美国人顺便进来坐了坐。你别介意。她们听说这儿有茶会,来了也没法子。不过,你的事,她们当然不会知道。”

“今儿个我本来也……”

菊治原想说自己并没打算来相亲,可是喉咙里似乎发哽,没有说出口。

“该难为情的,是太田太太,你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就行了。”

听千花子这么说,菊治不禁有些恼火。

栗本千花子跟父亲的关系,好像不太深,也不很久。直到父亲死前,千花子常到家里来走动,是个很得力的女人。不仅在有茶会的日子,即使平时来做客,也总下厨帮忙。

自从她有些男性化之后,母亲再要嫉妒她,只能令人苦笑,感到滑稽。后来,母亲准猜到父亲看到过千花子那块痣。可是那时,事情早已风流云散,千花子像没事人似的,轻松自若地不离母亲的左右。

菊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千花子态度很轻慢,仿佛只有任着性儿顶撞她,才能冲淡令他幼时苦闷不已的嫌恶感。

千花子之变得男性化,以及成了菊治家的得力帮手,或许都出于她的处世之道。

靠着菊治家,千花子作为茶道师傅,已经小有名气。

父亲去世后,菊治每当想起千花子平生只跟父亲白白相好过一阵,而后便把自己的女性本能扼杀以尽,对她便不由得生起一缕淡淡的同情。

母亲之所以不怎么怨恨千花子,一方面也是因为隔着太田夫人,给牵扯住了。

菊治的父亲跟太田是茶友。太田死后,菊治的父亲因负责处理太田那些茶道用具,一来二去,便同他的未亡人亲近起来。

最先给母亲通风报信的,正是千花子。

不用说,千花子是帮母亲的。简直有些过分。父亲到哪里,她跟到哪里,而且时时去未亡人家里数落一通,仿佛是她自己妒火中烧似的。

母亲生性腼腆,见千花子多管闲事,几乎要闹得满城风雨,怕面子上不好看,简直给吓坏了。

即使当着菊治的面,她也向母亲破口大骂太田夫人。母亲不以为然,她却说,也该让菊治听听。

“上次我去她家,狠狠训了她一通。大概叫她孩子偷听了去。忽然听见隔壁房里有人抽抽搭搭哭起来。”

“是女孩儿么?”

母亲问道,皱起了眉头。

“嗯。听说有十二了。太田太太这人,大概有点缺心眼。我还以为她会把孩子骂一顿呢,谁知竟特意去把孩子抱过来,搂在怀里,坐在我面前,娘儿俩哭给我瞧呢。”

“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所以呀,不妨把气出在她孩子身上。因为孩子对她妈的所作所为,是一清二楚的。不过,那孩子倒长个圆脸,满讨人喜欢的。”

说着,千花子看了看菊治说:

“其实,菊治少爷也可以劝劝老爷嘛。”

“请你别这么搬弄是非,”终于连母亲也忍不住要责备她。

“太太,您把这些事,都窝在心里可不成。狠狠心把它全抖搂出来才好呢。太太您这么瘦,可人家却白白胖胖。尽管缺个心眼,她倒以为,装个老实巴交的样,哭上一通,就没事儿了似的……再说,就在她接待老爷的那间客厅里,正经八百地挂上她那死鬼丈夫的照片。哪想到,老爷竟能一声不吭。”

太田夫人先前给千花子说得如此不堪,在菊治父亲死后,居然还带着女儿来参加千花子主持的茶会。

菊治不觉打了个寒噤。

即便如千花子所说,今天没请太田夫人,看样子,父亲死后,千花子和太田夫人之间,一直是有来往的,菊治不免感到意外。或许她让女儿也一起来学茶道。

“要是你不乐意,我就请太田夫人先回去,好不好?”

说着,千花子看了一下菊治的眼色。

“我倒不在乎。.要是她自己想回去,那就请便。”

“她要是有这点机灵劲儿,你爸你妈就不至于那么伤脑筋了。”

“她那位千金也一起来了吗?”

菊治没见过太田寡妇的女儿。

他觉得有太田夫人在场,跟那位拿千鹤包袱的小姐相见不大相宜。而且,更其不愿意在这个场合初次见太田小姐。

但是,千花子的声音在耳边絮絮不休,弄得菊治心烦意乱。

“总之,我来她们都知道了,要躲也躲不掉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他从靠近壁龛的那边走进茶室,在门首的上座那里坐下。

千花子随后跟了过来,郑重其事地把菊治介绍给大家:

“这位是三谷少爷。三谷先生的令郎。”

菊治跟着又施了一礼。一抬头清清楚楚看见了各位小姐。

菊治似乎有点局促。眼前是一片艳妆丽服,起初连一张面孔都没看清。

等定下神来,菊治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太田夫人的对面。

“啊!”

夫人不觉叫了一声。在座的全听见了,那声音十分真率,十分含情。接着她说:

“好久不见,真是久违啦!”

随后轻轻拉了拉身旁女儿的袖子,示意她赶紧打个招呼。小姐似乎有些窘,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菊治颇感意外。夫人的态度里,看不出有丝毫的敌意恶感,倒反显得情亲意密。同菊治不期而遇,她仿佛异常兴奋,甚至当着众人的面,都有点忘乎所以。

女儿始终低垂着头。

及至夫人意识到这情形,两颊也不由得飞红起来。她像要挨近菊治,看他的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她说:

“您还在学茶道么?”

“不,一直没学。”

“是么?府上可是茶道世家呀。”

夫人似乎有些感伤,眼睛竟湿润起来。

自从父亲的丧礼以后,菊治就没见过太田夫人。

跟四年前相比,她几乎没怎么变样。

依旧是白皙修长的颈项,不大相称的圆肩膀,身腰显得比年纪轻。同眼睛相比,鼻子和嘴巴十分小巧。小小的鼻子,细看之下,模样周正,娇媚可爱。说起话来,下唇常常上翘。

女儿秉承乃母的血统,也是修颈圆肩。嘴比母亲的大,抿得紧紧的。跟女儿一比,母亲的嘴巴简直小得有些可笑了。

小姐的一双眸子,比母亲的还要黑亮,带着几分悲哀。

千花子看了看炉里的炭火说:

“稻村小姐,敬三谷少爷一杯好不好?你还没点过茶吧?”

“好的。”

说罢,拿千鹤包袱的小姐,便起身走了过去。

菊治知道,稻村小姐就坐在太田夫人的侧手。

但是,既然太田母女在面前,便尽量不去看稻村小姐。

千花子请稻村小姐点茶,大概是有意让菊治看个仔细。

小姐在茶釜跟前,回头问千花子:

“用哪只茶碗呢?”

“哦,对了,就用那只织部瓷的吧。”千花子说,“三谷少爷的父亲就喜欢用这只茶碗,这还是他送我做纪念的。”

现在放在小姐面前的那只茶碗,菊治依稀还认得。父亲倒确实用过,可那是从太田的遗孀手里转承来的。

亡夫珍爱的遗物,由菊治的父亲转到千花子手里,今天又出现在这个茶会上,太田夫人看了,会作何感想呢?

菊治很惊讶,千花子竟如此迟钝。

要说迟钝,太田夫人又何尝不迟钝呢。

正在点茶的小姐,跟在情天欲海中颠簸过来的中年女子一比,其清秀娟媚的丰神,真使菊治感到美不可言。

千花子想让菊治好好端详拿千鹤包袱的小姐,她这份心思,恐怕小姐本人还不知道。

她落落大方地点茶,亲自端到菊治面前。

菊治饮毕,看了看茶碗。这是只黑色织部瓷碗,在正面的白釉上,绘有黑色嫩蕨菜花样。

“还认得吧?”千花子劈面问道。

“唔。”

菊治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放下茶碗。

“那蕨菜的嫩芽,最有山村野趣。早春时节,使这碗顶合适,令尊当年就用过。这个时节拿出来用,虽然有点过时,可是给菊治少爷用倒正合其人。”

“哪里,在家父手上也只留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茶碗本身的历史来说,根本算不上一回事。这只茶碗,是桃山时代由利休千利休(1522-1591),即千宗易,利休是其号。日本安土桃山时代(1573-1600)的茶道家,千家派茶道之始祖。传下来的吧?几百年间,有许多茶道家珍重相传,家父又算得了什么!”

菊治这么说,是想忘怀这只茶碗的种种因缘。

这茶碗由太田传给他夫人,又由他夫人转给菊治的父亲,再从菊治父亲那里转到千花子手中。而今,太田和菊治的父亲这两个男人都已经作古,太田夫人和千花子这两个女人却凑到了一起。因缘时会,这只茶碗的命运也是够稀罕的了。

现在,这只古色古香的茶碗,依然给太田夫人、太田小姐、千花子、稻村小姐,以及其他闺秀,用唇去碰,拿手去摸。

“让我也用这只碗喝一杯吧。方才用的是另一只碗。”太田夫人不无突兀地说。

菊治不由得感到惊讶。是她过于迟钝呢,抑或是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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