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没想到一个绑着的弱女子,竟然会来反抗他。他顿时恼羞成怒,从地上腾的站起身来,上来就拎起梅亦皊的衣领,扬着大手一巴掌掴在梅亦皊的脸上。瞬间,梅亦皊那玉琢般的脸上高肿起来。
匪首骂道:“臭娘们,你竟然连老子也敢撞,我先要了你的命!”
匪首骂着,扬着的手又反掴过来,梅亦皊被打得眼前冒着金星,嘴角渗出血来。
墨璐哭着叫着乞求着,却不能让匪首停下来,梅亦皊结结实实的被匪首掴了四个耳光。
梅亦皊咬紧了牙,她打定了主意,除非匪首打死她,不然,她是不会向他屈服的。
匪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眼里闪着这样刻骨的仇恨与决绝,他先是一怔,这个女人疯了?
匪首抬起手来,把梅亦皊狠狠的抛向床上,嘴里含糊的骂道:“老子就看你能挺到几时,老子先扒了你!”
匪首说着,冲上来就撕扯梅亦皊的衣服,梅亦皊奋力的踢着腿,却无奈力量悬殊。匪首涨红着的脸就在梅亦皊头顶,梅亦皊的双腿被匪首肥硕的身体压着,他的魔手正伸向她的胸口。
真的就要毁于这个魔窟里么?真的么?!
梅亦皊扬着脖颈痛呼一声。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哥,高先生来了,他找您呢!”
匪首听见了门外的话,手停了下来。他狠狠的一拳打了梅亦皊的胸口,把梅亦皊打翻在床上。匪首下床来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嘴里骂着,“等会回来我再收拾你个烈性的小娘们!”
匪首说完,举步出了门。
梅亦皊躺在床上终于长出一口气,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
墨璐痛哭着从地上爬到了梅亦皊身边,她哭倒在梅亦皊面前,“少奶奶,您何苦为了我……为了我……我只是个奴才……”墨璐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起来。
刚才的夫人竟然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豹,拼说了全部气力去和匪首斗。墨璐是第一次见夫人如此豁出了性命,而且,是为了自己。墨璐俯在梅亦皊腿上,痛哭不已。
梅亦皊狠狠的吞下口中一股腥味,又舔到唇上的血腥,她支撑着坐起来,对哭泣的墨璐说,“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墨璐,我们早已没有主仆之分,从踏上这条路开始,你,我,王普林,罗安,就是一家人了。我们都要好好的,你们若都是不能活了,你以为我还会苟活于世么?”
梅亦皊嘴角的血滴在前衣襟上,她不由得扬起了头来,“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王普林和罗安别有个三长两短……”
墨璐哭得更厉害了。
匪首这边出了门,只觉得没讨到一点好处,心里实在不畅。可是一想到前面这种尊贵的客人,他还是提起精神来,笑着进了聚议厅。
厅里早有一身暖白西装的男子,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男子正缓缓的吐着烟气。
匪首一进来,就对白衣男子一抱拳,哈哈笑着,“高先生来了!”
男子从座上站起身来,先掐灭了烟,才向匪首一抱拳,“大当家的,别来无恙?”
匪首提着衣襟一抹脸上的汗,嘿嘿笑起,“高先生,你就是个文人,和我们一起粗人别说什么有样没样的,你只管把那些好枪的样子给我拿来,那才最好。”匪首一面说着,一面让着男子坐下来。
有山上的人给男子上了茶,男子便和匪首说起客套话来,“大当家的,最近生意可如何?”
这一句话正说到匪首的心里头去,匪首嘿了一声,“高先生,你不来我也正要找你去呢,我刚刚弄到了三支枪,都是好货色,只可惜没了子弹。”
“哦?”男子来了兴致,“难道这山沟沟的小路上,还来了真神了?”
匪首挠了挠自己腮下的胡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两个男人身上都有枪,还带着两个娘们,我审问过了,两个男人被打成那样,嘴还紧得很,说是护主去寻亲的,我猜想十有八九是私奔来的。”
匪首说着,对白衣男子挤了挤眼睛,“那两个小娘们长得倒好看,不是私奔,会是什么?”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淡淡笑道,“那大当家的能否把枪拿来我瞧一瞧?”
“那是自然,不然也要拿给高先生看看,这是什么个洋玩意儿,我也好买些子弹来。”匪首说着对着手下人一摆手,“把那三支枪给高先生拿来。”
有人进里面拿出了两支枪,匪首把枪向白衣男子面前一递,“高先生,您看看。”
男子一抬眼,就是一怔,他忙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翻看着,随后,男子把枪掂在手中,对匪首说,“大当家的,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两个被抓的男人?”
匪首没想到高先生会忽然提出见见人,他扬扬手,“如果高先生想看,那就叫他们把人带了来。”
一旁的人等听到大当家的吩咐,忙去后面带人,没一会儿的功夫,王普林和罗安带拖进聚议厅。
白衣男子上前来,望着遍体是血的两个人,皱紧了眉,他对一旁的匪人说,“把他们的脸抬起来让我看看。”
一个匪人扳起王普林的脸,扬向了白衣男子。对视之间,王普林和白衣男子几乎同时惊诧出声,“是你!”随着王普林的话,罗安也努力的抬起了头,他见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竟然是在义友旅馆住在他们让出的上房里的那个主子。
匪首上前来,问向白衣男子,“怎么,高先生认识他们?”
白衣男子随即笑着,“大当家的,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大当家的能不能卖给我个面子,放了我这位朋友和他的家眷。”
匪首哦哦了两声,向白衣男子笑道,“高先生你瞧瞧,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还有什么说的,我放人我放人。”匪首说着,下了命令,“去后来把那个女人也给带了来。”
匪首下了命令,不由得朝白衣男子讪笑两声,“多亏高先生来得及时,那两个娘们还是完好的,得罪了,啊,高先生。”
白衣男子自然知道匪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抿了下嘴角,便没说出一句话来。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匪人把梅亦皊和墨璐也带了来,梅亦皊和墨璐身上的绑绳早已去掉,而梅亦皊的衣服却已经被撕坏了两处,她正双手抱着身子,瑟瑟的进了聚议厅。她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梅亦皊惊恐的望着聚义厅里的几个人。
当梅亦皊的目光落在白衣男子身上时,她认出了他来。此时,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梅亦皊和墨璐,对着匪首抱了抱拳,“大当家的既然如此给我高某人薄面,我带来的那几样货,就算送给大当家的玩玩罢,不过我朋友这几支枪,我要拿走,不知大当家的意下如何?”
匪首听了一话,咧开嘴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衣男子对着匪首拱拱手,“大当家的,我朋友身上有伤,我便不久留了,告辞告辞。”
白衣男子回身叫过来身边的人,有人就来扶走了王普林和罗安,梅亦皊有些发急,她挣着手就问白衣男子,“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