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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南极洲发现者——库克(4)

在淡水得到补充之后,库克仍然紧贴着澳大利亚海岸,继续向北航行。“努力”号在6月初的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驶向大堡礁朝向陆地的那一侧。大堡礁由参差不齐的珊瑚构成,位于澳大利亚东海岸北半部,绵延达1250英里。对航海家们来说,大堡礁和海岸之间的那条狭窄的海上通道形同梦魇,锋利的暗礁、奇特的潮水和冒出水面的珊瑚可以毁掉任何一艘船只。在“努力”号进入这条海峡后不久,环礁似乎向它步步逼近,这次航行最为悲惨的一幕开始了。

库克小心翼翼地将船慢慢地驶过这片水域。船员们意识到所面临的危险,在船嘎吱作响地穿行于沙洲、小岛和凸起的珊瑚之间时一声不响地履行着各自的职责,库克命令接连不断地测量水深,让船只始终在深水中航行。渐渐地,迫在眉睫的危险好像过去了;船只一直行驶在深水之中,船只前面的海面好像平静了。船员们都松了一口气。在经历这个紧张场面之后,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堪,纷纷回舱休息去了。库克回到他的舱室。没过多久,“努力”号便撞到了环礁上。

库克一到甲板上,就知道他的船出了大问题。“努力”号已被环礁卡得死死的。他看了看船的侧面,发现被撞碎的木块落在水中。海水流到船舱里,船只在海浪的不断冲击下,紧靠在环礁上。为了把船从环礁上推开,船员们把无关紧要的物品全部抛入海中。几位船员跳入漏水的船舱中,用船上的抽水机不停地排水。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库克的船员们都表现出英勇的气概。尽管他们都知道,“努力”号上仅有的几只救生艇装不下所有的乘客,他们仍没有一点恐慌的感觉——班克斯曾以敬佩的心情回忆说,从他们的嘴里“连一句骂人的话”都听不到。库克仍穿着长睡衣。他担心涌进船舱的水太多,水手们抽不完,但他们一直坚持着。海水上涨后,他门的船终于借助浮力脱离了那块环礁。

但是,就在船只驶离环礁的时候,船舱里的水还没抽完,更多的海水又从船体上被撞开的洞口涌进来。库克确信“努力”号是在下沉。所有的人都不禁想起他们在环礁周围航行时看到的大群鲨鱼。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乔纳森·蒙克豪斯的海军候补生想了个办法;他建议采用填絮堵漏法。这是一种几乎被忘掉的原始方法。库克在他的航海日志中写道:“我们将填絮(从船上的绳索中抽出的纤维,蘸上沥青)和羊毛搀和在一起,剁成小块,攥成小团儿,铺在船帆上,撒上羊粪蛋(船上有绵羊)或其他污物。做好之后,再用绳子把船帆拖到船底的下面……船帆放到船底下以后,海水便把填絮等物冲向漏洞,其中一部分就填在了洞里。”

在最危机的时刻,惊慌和恐惧毫无用处,而一个大胆、智慧的创见却可以起死回生,而智慧的创见来自于镇定的理性思维。

填絮堵漏法终于成功了。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库克怀着感激的心情在航海日志中写渣:“现在漏洞变小了。”“努力”号摇摇晃晃地驶入附近的一个海湾,在那里下锚停泊;他们花了7周的时间才把船修好。与此同时,每个人都尽情品尝着新鲜的食物,对周围的地区也进行了考察。一天,有个船员出去打猎,突然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大兔子,用双腿同时向前跳跃,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步幅之大,令人惊讶。他信誓旦旦地对船员们说,它的个头和他一般大小,结果被嘲笑一番。但其他人说,他们也看到了奇怪的动物。等问过当地的土著人后,他们才得知,他们所看到的其实是一种叫做袋鼠的动物。没过多久,有个船员打中了一只。班克斯对这只奇异的动物做了一番研究,之后,大家便把这只袋鼠煮熟吃掉了。

8月初,“努力”号再度启程。人们会想,在大堡礁几乎遇到一场灾难后,库克有可能绕过大堡礁,在这座环礁的外围沿海岸继续航行。但库克决心已定,非绘出海岸图不可。因此,他必须靠近这座环礁。以后的几个星期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乘客和船员们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然而,他们都知道,他们将亲眼看到驾驶人员的高超技艺。库克船长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桅杆顶端观察这座环礁。“努力”号有几次差点儿遇到灾难。然而,库克能够胜任这项任务。8月底,“努力”号绕过了约克角,将澳大利亚东海岸(被库克命名为新南威尔士)和大堡礁抛在了身后。

10.爪哇岛上的夺命病魔

这时,库克准备去查明澳大利亚与新几内亚是否相连。这是18世纪的探险家和制图学家争论的又一个焦点。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库克便可以从逻辑上假定两者之间有一条海峡,使他能够继续西行。这条海峡确实存在,它就是现今的托雷斯海峡。那里波涛汹涌,环礁密布,但库克仍然把船开了过去。这次马拉松式的航行已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努力”号上的每一个人都盼望能得到圆满的结果。

10月初,“努力”号驶抵荷属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的巴达维亚港。在对船只再度进行全部检修的同时,乘客们两年多来第一次享受到和欧洲同胞欢聚一堂的乐趣。库克船长曾竭尽全力,以确保船员与乘客的身体健康,这种努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船员中没有一个人死于疾病,这在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航行中是闻所未闻的。但是,在阴冷潮湿的巴达维亚(今雅加达),库克为预防败血病而采取的措施却不能防止每一个人罹患当地的各种流行病,在“努力”号全面检修完毕,补充给养,以便穿越大西洋返航之前,疟疾和痢疾向船上的乘客和船员袭来。那些在南太平洋艰苦探险两年以上而大难不死的人,此时却一个接一个地告别人世。库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疟疾横行的岛屿,但到1771年3月,“努力”号绕过非洲好望角的时候,因病而死的人已达到33个,其中有格林、帕金森、图帕伊亚和他的仆人,随行的外科医生,以及大堡礁抢险行动中的英雄、海军侯补生蒙克豪斯。这样的结局对一次近乎完美的探险航行来说,无疑是可怕的。

漏洞不会在人们精心预防的地方出现,却在意外的地方出现。

11.惊心动魄的雷电

一个闷热的下午,一场暴雨像瀑布般倾倒下来,隆隆的雷声像十万门大炮一齐轰鸣,一雷接一雷,不间断地响成一片。闪闪的电光,在乌云垂挂的天幕上,像巨大的火珊瑚,不停地舞动。忽然一个焦雷,同眩目的闪电一起袭来,似乎就在头顶上炸开,却打在旁边的一艘荷兰船上,把大桅击倒,船身立刻倾侧过去。下一个雷正对着“努力号”劈下来,把库克的耳朵震聋了。只见电火像一条条绿莹宝的火蛇,在大桅顶上惊心动魄地游动。由于装了避雷针,船却安然无恙,科学的力量保全了这条船!

能够与大自然的力量抗衡的,恐怕只有科学。

库克等到修船补给都已办妥,不顾自己和半数以上的船员仍在生病,下令开船。在开航后的六星期内,船上又病死了23人。

出海时共有94人,途中增加两人共96人,途中先后四次(1+2+33+23)共死去59人,活下来的人只剩33人,几乎减员三分之二。

当《努力号》终于驶近英国白垩海岸的时候,船员们感慨万千,热用盈眶,齐声唱起古老的海歌:

“同船出海七十五,

得能生还只一人。”

1771年7月12日,“努力”号驶入泰晤士河。从离开英国算起,已过去整整3年。库克立即返回斯特普尼家乡看望家人。从这次冒险航行中幸存下来的其他人在互道珍重后,也踏上归途,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庆幸在经历了爪哇岛巴达维亚所遇到的灾难之后,还能活着回来。

第二次远航 勇闯南极

1.第二次请缨

要求第二次航行

海军大臣桑德韦奇对库克的功勋十分满意,把他从上尉晋升为中校。库克本人对于没有弄清南方大陆的秘密很不甘心,他请求再进行一次返航,以便抢在法国人前面去发现这片 “大陆”。库克本人已经预见到,考察队的活动将彻底解决南方大陆是否存在的问题。他随即向海军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有那些不达目的决不放弃的人,才能够最终取得别人不能取得的成绩。

购置了两艘运煤船

库克提出,第二支考察队前往太平洋应取道好望角而非合恩角。他还建议这一次应派遣两艘船只,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再出现“努力”号在澳大利亚海岸附近遇到的那种灾难。

独自行动,风险要大得多。懂得依靠团队合作的人,才能将风险降得更低。

由于“努力”号在为时3年的环球航行中表现十分出色,海军部对库克十分信任,在库克想为第二支考察队配备两艘运煤船建议和其他要求提出后,立即欣然接受了他的各项建议和他所提出的意见。

为此,海军部购置了两艘运煤船,一艘是“决心”号,可容纳112人,另一艘是小一点的“冒险”号,可运载81人。库克将指挥前一艘,托比亚斯·弗诺坦任“冒险”号的船长,他原是塞缪尔·沃利斯所率南太平洋考察队中一名备受推崇的老船员。

库克希望从第一支考察队中尽可能多地挑选一些老船员来驾驶这两艘船。经过考验而且具有丰富经验的军官和水手,能找到的他都要。有数名船员仍对巴达维亚的夺命病魔仍然记忆犹新,通过做工作,库克还是把他们招至了自己麾下。

那些经验丰富的人,是一个团队中最珍贵的财富。

库克想让两艘船都装满给养。他得到了大批想要的东西。在这么多物品都装上船之后,出于安全的考虑,有些东西又不得不被搬下船去。

必要的时候,懂得舍弃,懂得应该舍弃什么的人,才能够更好地进取、获得。

出发

l772年7月,“决心”号和“冒险”号从普利茅茨港扬帆启航,朝好望角驶去。库克打算以探查好望角以南的水域作为第二轮海上探险活动的开端,其目的是为了确认1739年据称由一位法国探险家的发现是否属实。法国人洛齐耶·布韦曾经寻找一个称作法兰西澳大利的地方,即另一块神秘的大陆。据说16世纪的一位法国深险家曾见过这一陆块。布韦也声称,他曾在南距好望角l500英里处,透过浓雾隐约见到过它。布韦是在宗教节日割礼日见到它的,所以把他的“发现”命名为“割礼角”。在库克看来,法兰西澳大利也同南方大陆一样并不存在,但他想彻底消除那些挥之不去的疑点。

“决心”号和“冒险”号于8月驶抵马德拉。在那里,库克为此次航行购买了大量洋葱和葡萄酒。在沿途的其他港口,他设法大批采购猪、山羊、家禽、新鲜水果和淡水。

不断地休整和自我更新非常重要。只知拼命工作,不知休整和自我更新的人,在一阵猛冲之后,最终会象强驽之末,陷自己于极端的疲累和困境之中。

8月底,这两艘满载物品的船只遭到大雨的袭击,但在驶向好望角的途中倒是平安无事。两条船于10月底驶抵好望角。探险者们在南非休整,尽量食用新鲜食品,享受荷兰总督的盛情款待,停留了一个月时间。

2.一闯南极圈

在朝极地航行的过程中,“决心”号或“冒险”号的船上人员发现,不管自己出身于何种背景,都未曾对等待着他们的艰难困苦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面临的艰难困苦是空前的。

狂风巨浪

“决心”号和“冒险”号于11月底离开了好望角。两船以库克的船为先导,向南朝南极洲驶去。当两船进入南大西洋纬度较高的水域时,气温骤然下降,海上涌起滔天巨浪,好像一座座活动的山峰,把帆船一忽儿直直地推上高山之颠;一忽儿却又陷入幽暗的波谷之中,四周围汹涌着暗蓝色流动的悬崖峭壁,随时都可以用泰山压顶之势把船吞没。

职场的沉浮和市场风云是正常的规律,不必不一时的得失耿耿于怀。

在这些冷酷无情的海域,全体人员对外观虽丑、然而却很坚固的两艘运煤船的船体结构无不刮目相看。在这种水域,重量较轻,速度较快,更具流线形体的船只在长时间的航行中是挺不下来的。

好看的东西不一定要用,好用的东西不一定要看。

船只艰难地向南航行,气温在继续下降。持续一周的强风使两条船都无法扬起风帆。大海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浪涛频繁地冲刷甲板。船上的动物大批死掉。虽然给船员们发放了额外的衣服,但甲板上的日子依然难熬。所有的东西上都结了冰。连水手的身上也不例外。雨夹雪不停地落到船上,有的时候,弥漫的浓雾遮住双眼,使人无法完成自己的工作。然而,库克一如既往,镇定自若。这里的情景使他想起年轻时在北海上的日子。尽管环境恶劣、条件艰苦,船上人员依然健康,士气依然高昂。

当人们精神振奋时,不管正在经历的困难多么艰险,都会在无畏的精神面前居于下风。

浮冰、大雾

过了这一关,又是一番险恶的景象。只见海面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一片片浮冰,小的周围白浪激溅,像一座座骇人的暗礁。大的则似长鲸,似古堡,如山石错列、巉崖濯濯的海岛,威胁着航船的安全。

12月11日,探险者们遇到了一座形如金字塔的巨大冰块。据老福斯特讲,这座冰山高400多英尺,比“决心”号的桅杆高出一倍。开始时,人们还以为见到了陆地,但等到靠近它时,他们才看出这其实是一块随意漂浮的巨大冰山,即他们所称的冰岛。所有人员都跑到甲板上,观看这一奇特的景观。他们越是向南航行,见到的冰岛就越多,也越大,同时还出现浓雾,气温也随之降到零度以下。如今,这两艘运煤船已进入危险的海域,就连在澳大利亚大堡礁一带航行过的“努力“号的老船员也无不感到紧张。

此时,库克和手下的军官一直呆在甲板上,“冒险”号的船长和军官也不例外。大雾弥漫,但浓雾好像起着放大声音的作用。透过雾气,传来奇怪的动物叫声。四周响起吓人的嘎吱声和震目欲聋的溅水声。是庞然大物互相碰撞或相互刮擦所发出的声音。巨大无比的冰山会从浓雾之中突然钻出,近得让人心惊胆战。有时,雾气消散一段时间,甲板上的人这才发现,他们是在浮动冰山随处可见的水域中行驶。大家都跑到船栏旁边,鸦雀无声地看着那些庞大的冰山从身边滑过。他们知道,即便是被某一座冰山擦碰一下,用一位军官的话说,“也会让你粉身碎骨”。

冰墙挡住去路,北撤,又南进,仍遇冰群,向东北再向东南

库克调头向南,弗诺随后跟来。随着气温的持续下降,大雾散尽。这时,他们看到,东、西、南面全是带裂缝的冰原,一眼望不到尽头。环境似乎非常恶劣,但却有大量的野生生物。人们看到了海豹、鲸鱼、企鹅和各种鸟类。现在,库克正驾驶他的船只从大量冰块的狭窄水道中穿过,弗诺紧随其后。大家看到,在库克从特别狭窄的缝隙中慢慢穿过时,“冒险”号的这位船长不时地摇着头,一声不吭,脸上带着惊愕,或者说是惊恐的表情。12月15日,两艘船只被一道陡峭的冰墙堵住,动弹不得。“决心”号和“冒险”号在这个地方几乎被冰团团围住,库克担心会被困在这里,为了保住两艘船上的每一个人,他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保存实力比不计损失地硬打硬拼要明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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