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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极洲发现者——库克(3)

然而,就在考察队来到岛上以后不长的时候,“努力”号人员和岛民们之间的交往就开始出现裂痕。原因是塔希提人就开始显露出令人讨厌的行为特征。用库克的话来说,岛民们“太喜欢小偷小摸了”。换句话说。他们见到什么就偷什么。被拿走的有小望远镜、鼻烟盒、小刀、衣料和航海仪器。就连塔希提酋长也偷。塔希提人从来访者那里偷来的许多东西对岛民们来说毫无用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物品是什么。但偷窃还是防止不了。这些白种人觉得这种行为无法理解,很是气恼。他们不明白,这正是塔希提人表现其地域观念和自治权、显示他们不怕来访者心态的一种方式。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任何人都会自觉地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不懂得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尊重对方的权利,必然会受到警告和警示。

一天,一名可恶的岛民偷走了一枝来福枪,并企图钻进森林溜走。在海军士兵朝他开枪之后,一场悲剧发生了。这名岛民被打死,另外几名岛民被打伤。帕金森和班克斯这两位文职人员对开枪射杀岛民感到震惊。库克也对发生这一事件表示不快,但他也认为必须教训一下塔希提人,让他们知道探险者们的武器是不能碰的。至于塔希提人,则躲到森林中呆了两天。待他们重新露面之后,库克没费吹灰之力就同他们和好如初,一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为防偷盗构筑金星堡

除去偷盗问题,画家亚力山大巴肯因患癫痫病而过早死亡之外,考察队在塔希提的工作基本是顺利的。在库克的日程表上,最重要的工作是观测l769年6月3日发生的金星凌日,为了做好准备,他和格林已经花费了大量时间。库克挑选马马韦湾北岸的一个小半岛作为观测地点。

不久后,海军士兵便只始在那里建造一座堡垒。建起了一道小而结实的围栏;库克给它取名为金星堡。堡垒四周垒起一道土堤,挖了一道壕沟,外人难于靠近。此外,库克还下令在墙头放上枪炮。最后,在这座小城堡上还插上了一面英国国旗。塔希提人看到他们的岛上出现了这种东西,大为惊恐,但库克却觉得建造这样一座堡垒是必要的,可使那些贵重的仪器免受岛民的破坏。土著人偷走了一架天象仪,并试图把它拆开。仪器被找回后,格林发现它已经被弄坏了(幸运的是,有一位船员曾在伦敦当过钟表匠,他把仪器修好了)。库克希望金星堡能够防止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面对已经出现的问题,如果不加预防和处理,姑息养奸,问题只会愈演愈烈。

正如库克和格林所希望的那样,6月3日天气极佳。那天,天空中万里无云。空气如水晶般晶莹剔透。这是观察天象的绝佳时刻。库克、格林和他们的助手准备好了各种仪器,从上午9点开始,一直到下午3点半,仔细观察金星掠过太阳表面的情况。然而,天文学家们却备感失望。他们原本希望精确地测定金星凌日全过程所花费的时间。但是,由于这颗行星出现了半影(这颗行星周围的光晕),因此他们无法精确确定金星凌日从何时开始,到何时结束。这样,金星凌日共花费多长时间便无从测定。在这种情况下,这次观测只能被认为是一次失败的观测。

双方失去耐心

在班克斯从事人种学调查时,库克则在处理更带有地理和航海性质的事情。他在几位船员的帮助下,驾驶“努力”号上的一艘小艇,环绕该岛航行一周,绘制海岸图。与此同时,其他船员则在完成全面检修“努力”号的艰巨任务。他们让船向一侧倾斜,使船体尽可能多地霹出水面。他们先将船体清理干净,然后涂上沥青和硫磺,以防海水渗入船舱。船员们还检查了索具和船帆,做了必要的维修。

对于一个人来说,定期进行自我检查和自我完善,对于一个团队来说,定期进行检查、考评,进行制度、工作方法等方面的调整和完善,非常重要。如果不懂得检查和休整、任何人和团队最终将出现问题。

环岛航行完成后,库克命令船员开始为启航做准备。他们已在塔希提停留了一个多月,“努力”号上的人员与岛民之间的矛盾日渐尖锐;塔希提人继续从这些来访者那里偷盗物品,天天如此;他们好像也不再愿意提供食品。7月初,在金星堡内的一把铁耙被偷走之后,双方的敌对情绪达到了新的高度。为进行报复,库克下令收缴岛民的20多只独木舟,并威胁说,如果不把铁耙还给他们,他们就把这些独木舟烧掉。这起冲突虽然以和平方式获得解决,但是库克和岛民们显然已对对方失去了耐心。离开此地的时候到了。

在双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离开,非常明智。否则,更大的冲突可能又会发生。

金星堡被拆除,“努力”号已做好离去的准备。水手们与岛民们告别,同他们交换了礼品和纪念品。许多船员都留下了永久性纪念物——纹身。塔希提人都是刺纹身的高手,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也都在自己的身上刺有精美的纹身。库克的下属在返回英国和欧洲后曾骄傲地向世人展示他们的纹身图案,从而为海员们开创了一项延续至今的传统。

人们在相处中互相学习,这使得文明不断传播。

两位异国的乘客

“努力”号于l769年8月驶离马塔韦湾时还带上了另外两位乘客:塔希提的牧师国帕伊亚和他的仆人塔耶托。国帕伊亚喜欢问这问那,是个聪明人,曾要求加入考察队。开始时库克还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这位牧师及其仆人能否适应船上的生活,也无法保证最终将两位塔希提人送回他们的家乡。但是,班克斯却愿意带上图帕伊亚,因为他想把这些岛民带回英国。因此,在图帕伊亚声称知道去塔希提以西各岛屿的路径时,库克终于同意他和他的仆人随船同行。

如果你能够为对方提供帮助,那么,对方才会满足你的要求和需要。

图帕伊亚确实说话算数。他带领“努力”号来到了塔希提以西的一个小岛群。“努力”号在图帕伊亚带领下,从一个岛屿向另一个岛屿航行了3周(这位塔希提人不仅航海技术高超,而且不时运用他作为圣人的力量唤来顺风)。图帕伊亚知道包括他的出生地赖阿特阿在内的各岛屿的名称。库克将所有这些岛屿都纳入了英国的版图,并根据皇家学会这一名称将它们命名为“学会群岛”(社会群岛)。此后,库克按照海军部给他下达的命令,带领“努力”号折向西南,在汪洋大海上寻找那片未知的大陆。

7.严格营养和卫生制度使大家都没有得坏血病

在以后的好几个星期里,他们一直在太平洋上沉闷地航行着。图帕伊亚一口咬定南太平洋并没有什么大陆,但他的话只有库克一个人相信。海上生活单调乏味。尽管船员们心生怨气,但船长仍然坚定不移地执行他制订的营养和卫生制度:船上人员每天要洗一次澡,每周要将舱房和衣服烟熏一次。为了不得败血症,他们还要定量食用富含维生素的新鲜食物,如泡菜、葡萄干和柠檬橘子汁等,不吃咸肉。库克在这件事上要求严格;有两个水手拒绝食用配给的食物,结果挨了鞭子。尽管人门口出怨言(他们讨厌泡菜),但库克所实行的攻策似乎产生了效果,因为船员们始终没受到疾病的袭击。

当人们的行为习惯无意之中与无知结合时,人们必然为之付出代价。将人们将自己的行动习惯与智慧相结合时,人们就可以避免灾难。

在管理中,只能使自己服从于智慧和科学,而不是向无知和愚昧低头。必要的时候,就得采取一些严厉的强制措施。

8.勘察神密的新西兰岛

两个月后终于看到陆地

10月初,也就是在海上航行两个月,行驶1500英里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陆地。那块陆地是一个年龄最小、被称作尼古拉斯·扬的船员在桅杆顶端发现的。为了纪念这一发现,库克将最先进入视线的那部分岛屿——一块岩岬——命名为扬尼克角。在他们越驶越近的时候,新西兰北岛的东海岸出现在眼前。它很像一个令人生畏的陆块,在崎呕的海岸线后面有密林覆盖的群山。差不多所有的船员都认定,他们找到了那块迷失的大陆。但是,库克却不那么看。

疯狂吓人的舞蹈

看到欧洲人登上海岸,新西兰的居民并不像他们的先辈那样感到高兴。新西兰的土著人,即毛利人,在见到这些不速之客之后,脸上立刻流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们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冷淡态度,跳起了一种疯狂吓人的舞蹈。随后,库克一方试图与毛利人建立关系,结果以发生激烈的对抗而告终。有几个毛利人被枪打死。库克像前辈阿贝尔·塔斯曼那样认定还是离开此地为好。他把他们下锚停泊的那个小海湾命名为波弗蒂湾(贫穷湾),“因为它没为我们提供所需要的任何东西”,然后又继续航行了。

库克沿着海岸向南航行,然后掉转船头向北驶去,间或停下来,派人上岸。11月9日,他停船下锚,给格林充足的时间观测水星凌日。库克将这个地方命名为默丘里湾(水星湾)。班克斯和索兰德频频上岸,在那里见到了欧洲人闻所未闻的各种动物、植物和花卉。帕金森发疯似地到各处写生,试图记录在异国他乡见到的新的植物物种、海岸线本身和毛利人形象。这位画家被毛利人所展示的精美纹身所吸引,在画布上尽力捕捉他们的形象。而新西兰土著人则时而友好,时而心怀敌意。毛利人在托莱加湾等地同“努力”号和平相处,相互通商;而在拉纳韦角(这个名字起得很贴切),考察队员们则不得不在满载愤怒的毛利族武士的大船划来时奋力逃生(“努力”号上的人员对巨大的毛利战船惊叹不已,这种船可容纳近l00个武士)。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利益领地,当他们感到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受到威胁时,他们就会做出自卫行为。

11月底,“努力”号绕过新西兰的最北端,开始沿西海岸航行。班克斯和索兰德在船上对沙丘和灌木林草原的景观进行观察。和苍翠的东海岸不同,这里贫瘠干燥,能提供的东西显然很少。库克在穿越未知的海岸线时,还要随时注意有可能将“努力”号撞坏的环礁和浅滩。12月底,这艘船只撞到一块暗礁上,开始少量漏水。库克找到一个地方停下修船。1月l4日,“努力”号驶抵一个既宽且深的小海湾。库克给它取名为夏洛特皇后湾。库克把船小心地开进小海湾南侧的一个小水湾内。这是检修船只的理想地点;这里有很多木材和淡水。这时的库克好像找不到灵感,他将这个地方命名为希普湾(船湾)。在检修工作开始时还派出了几支侦察队。他们惊恐地发现,海滩上布满了人的尸骨。当地的毛利人似乎很友好,他们对来访者说,这是他们把敌人吃掉后残留的遗体。大多数水手都被这种同类相食的行为吓坏了,但班克斯对此很感兴趣。甚至买了一颗保留下来的头颅,准备带回英国。

一些人视为天经地仪的事情,另一些人则会感到不可思议。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差异是巨大的。能够正视这些差异,接受这些差异,才能和睦相处。

有关南方大陆的争论仍在继续。库克此时已确信,新西兰没有和任何大的陆块连在一起,当地居民告诉他说,新西兰其实由两个岛屿组成,中间隔着一条海峡。

当地人,当事人,总是比别人更了解他们自己的环境。所以,如果要了解当事人和当地的情况,最聪明、最捷径的方法就是问当地人和当事人,而不是仅凭自己探索。

1月底,库克和一名水手爬到一座小山上,希望能看到夏洛特皇后湾的全貌。库克放眼东望。他发现,他和“努力”号上的其他所有人所看到的那片像是海湾或小海湾的水域其实既不是海湾也不是小海湾,而是一条海峡的入口处,这条海峡显然将新西兰两侧的海洋连为了一体。

l770年2月7日,库克指挥“努力”号驶入这条海峡(现称库克海峡),然后在新西兰的北岛和南岛之间沿海峡向东航行。在令人气馁地快速通过这条狭窄的海峡之后,这艘船出现在东部海岸。库克立即沿着这条海岸向北航行,绕北岛行驶了整整一圈。随后他改变航向,开始按顺时针方向环绕南岛,做长时间航行。看到南岛粗犷、葱郁、多山的景观,船员们个个惊叹不已,但库克却不愿在此刻中断航行,同时也很难找到机会到岸上去。l770年3月24日,“努力”号毫发未损地回到了夏洛特皇后湾。库克和船员们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环绕新西兰的南北两岛航行一周,并确定这两个岛屿并不是另一个陆块的一部分。

事实在验证以后才会明确,建立在猜测基础上的争论是毫无意义的。

9.为勘测澳大利亚几次差点儿全军覆没

此时,“努力”号已在海上航行了两年,库克开始为返回英国的航行制订计划。为了继续进行南太平洋的考察活动,他选择了一条向西而非向东的航线。他决定返航时先取道澳大利亚和东印度群岛,最终横越印度洋,绕过好望角,进入大西洋。3月31日,库克将“努力”号的船头指向落日,朝澳大利亚海岸驶去。

1770年4月29日,“努力”号在东海岸靠近今天悉尼的一个海湾下锚停泊。一支登陆小队到岸上寻找淡水;队员们看到了一些手持长矛,赤身裸体,身上涂有油彩条纹的居民。另一些人乘坐原始的独木舟,在海上来回划着。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白种人已经到来,显然是在忙着捕鱼。最后,他们之中的两个人来到海滩,见到了这些陌生人,但在海军士兵开枪后惊恐地跑开了。

随后勘查了海湾周围的这片地区。所见到的地形五花八门,其中有像大草原一样的沙质开阔地、沼泽和林地,以及内陆肥美的草场。或许是想起了在农庄上度过的童年时光,库克发现,这种草场将是放羊的理想地点(后来的情况证明了这一点)。帕金森尽其所能,画了很多风景写生画。班克斯和索兰德发现了无数的植物新物种。面对这些发现,班克斯兴奋得要命,便要给这个海湾起个名字。最初,库克把它叫做魟鱼湾,因为那里有大群的鱼(烤魟鱼是船员们在此停留时的主要食品)。如今,它的名字已改为植物学湾。

一周后,“努力”号离开了植物学湾,沿着海岸继续向北航行。库克以其固有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绘制海岸图。船员们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缕缕狼烟从大陆上升起,知道土著居民可能正在发出近海出现奇怪船只的信号。

任何人都会对可能侵犯自己的行为保持警惕。

5月23日,库克又一次在一个开阔的大海湾下锚停泊,从一条小溪中补充淡水。他把这个海湾命名为巴斯侍德湾(鸨湾),因为那里有大群的鸨(大猎鸟)。

最为悲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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