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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乡族长(1)

路三爷当上沙塘乡乡族长,开始料理沙塘乡路氏宗族及乡里事务的第一年,刚好遇上陆阳县的一个大灾年,从正月到六月一直落雨水。路家安在海亭山的祖坟,就是这时候被雨水冲塌的,于是才有了路家宗族迁坟一事。

往年的沙塘溪半年咸水半年淡水,可在这个上半年里头,溪里几乎全泡着雨水。后来,溪水漫过堤坝灌进鱼塘和水田。再后来,溪水混着雨水漫过乡里西北面各户人家的门槛,九间楼和一些地势较高的门户侥幸没有遭遇水溢门槛。

雨水是从正月初一开始下的,一开始透着阴冷,后来到处变得黏糊潮湿。眼见春种时节已到,天公依然没有放晴的意思。陆阳乡民年年遵循十二节气春耕秋收,鲜有遇此连绵不绝的雨水。

沙塘乡的新任乡族长,九间楼的路三爷,在此前的立春之日,曾带着路氏宗亲的各户主事人,来到乡里东头的黄帝庙祭拜五谷神和田公田亩,祈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谓之夏平安。那是他当上乡族长后,第一次在乡里主持如此盛大的仪式。

那日天时甚好,他当着全乡里各户主事人的面,信誓旦旦地说他作为乡族长,将秉承祖训,刻苦耕作,让路氏宗亲的子孙过上更为丰衣足食的好时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才一当上乡族长,好日子没来到,却遭遇了如此大灾年。

时至上元节后,却无所谓惊蛰间之初雨时节,因为雨水从未间断过,乡民们依然无法耕田下种。路三爷日日站在迎福堂的门亭里,越过屋檐上飞扬起翘的燕尾脊,望着雨水茫茫的天际,一筹莫展。

直到正月月底,路三爷再也沉不住心,终于扛着犁耙拉着耕牛走上直街,一路喊着说:“春分瓜、清明麻,芒种不见种、雨淋夏至秧。天公弄人,但人总还是要活命。该耕田了还是要耕田,该下种了还是要下种。”

乡里各户人家见他牵着耕牛走在迷蒙雨水中,还有如此这番斗志涌涌,也纷纷跟着他下地去。水田耕好了,湿土还泡着水,勉强播下了谷种,最后却都烂在泥水里,直让乡民们个个愁眉紧锁。

雨水一直下到六月三十当夜子时将到,才忽然停了下来,正好下了半年之久。

第二日天顶亮堂堂,让泡了半年雨水的沙塘乡顿时明媚无间。乡里人纷纷跑上大街小巷,欢天喜地得团团打转,一个个像是要发泄掉憋屈了半年之久的一肚子闷气。那日早饭之后,全乡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纷纷下田下地开耕。

秋分定禾苗,寒路稻出昭,乡里人再不能错过这年下一季的收成。赶着大好天时,乡里各户人家播下夏种,种上瓜豆。

但是,欢喜的时日只是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七月的日头一日烈过一日,烤得水田裂开沟壑,旱地的粘土结成硬土块。沙塘乡里外尘土纷飞,乡外田园地里的作物全被晒蔫烤干了。

这一涝一旱,让陆阳县的乡民都像屁股底下长了疮,睡不安坐不稳。七月八月连续烈日暴晒,五乡四里的乡民赶雨停之后种下的作物无一幸免,一概被晒死。

眼见乡民颗粒无收,路三爷开始召集乡里各房头总理,定时定量发放贮存在宗族粮仓里的粮食给路氏乡民,也分出少量给乡里的外姓人家。沙塘乡无米下锅的外姓乡民,好些还在顾主人家里借粮。有一些外姓人家,跟那些从外乡来到九间楼讨粮的人家一样,由路三爷从自家粮仓里多多少少地分给。

用外乡人的话说,沙塘乡的路氏子孙即便三年不耕不种,也不会饿死。可这一年的灾荒史无前例。乡民们单是颗粒无收还好办,可这一年的灾情,却不只是五谷失收以致无新米下锅那么好应对。

自八月开始,陆阳县各乡里发生一场让人闻风丧胆的大疫。乡里乡外很多人都患上腹泻,轻者发热、呕吐、腹痛、排脓血便,重者全身脱水,出现中毒症状。

一开始,各乡里的郎中忙得不可开交,寻医问诊的人络绎不绝,各乡里的人还都盼着能够病除康复。后来,直到有人病危,才在乡民中引起恐慌。年长的人隐约知道,这将是一场会夺去很多人命的恶疾。

让恐慌遍布五乡四里的,是上塘乡林郎中的死去。林郎中日夜为乡民把脉断诊,后来自己只能看个病人就去蹲一次茅坑,直到他两脚发软躺倒在床上,才没有病人上门。林郎中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时而昏睡不醒,时而迷迷糊糊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糊话,直到最后一次昏迷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九间楼长工头路春旺的大儿子狗生,就是在那时候生下的病,那时他才三岁,他弟春籽两岁。起初,他发烧发热,后来突然惊厥,四肢抽动,两眼上翻,吓得春旺和他娘杜鹃手脚发软。

狗生的病一日重过一日,面色变得灰白,四肢反复抽动。路三爷再三叮嘱李先生,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救下春旺家的这个小崽。

李先生花下九牛二虎之力气,才把小狗生的屁眼止住,人是活了下来,可脑子却有点烧坏了,从此变得傻傻呆呆,乡里人都说他是个憨崽。

狗生的病才刚被治好,她娘杜鹃却跟着患上了。杜鹃为了照顾狗生心力交瘁,狗生病情好转之后,她的心才一缓下来,身子就跨掉了,此后日日加重。

杜鹃一碗粥水还没贴到胃,就轰然急吐出来,屁眼又不停地拉稀,两头都守不住,最后毒气攻心,一口气即将咽掉的时候,两眼看着小狗生,嘴角还微笑起来。她临死的那一笑,是因为自己能替了儿子去死。

杜鹃死去之后,春旺看着虚弱瘦削的小狗生,悲伤欲绝地对路三爷说:“这小崽命硬,不应该叫路构生,应该叫路苟生。”后来,乡里人并没有把春旺的大儿子叫作路构生或是路苟生,而是叫成路狗生。

沙塘乡李先生的医术在五乡四里当属顶呱呱,可寻他就医的人,从他家药铺门前一直排到街尾,有的病人已经排了一整日,仍然还看不上病。有一个外乡的病人,是躺在一扇门板上被几个人抬着来的,人还没被抬进门,就已经死在李先生的家门口。

路三爷见形势不对,立即吩咐十来个下人在乡里东口坡仔树外的一块空地上搭竹寮,让另一批下人赶赴陆阳县外,到临近没有病荒的县里去请各路大夫,再派另一拨人奔赴各地采药买药。

远地的大夫陆续前来,五乡四里的病人也都被送到坡仔树的竹寮里就医。

路三爷请来了十六位先生,他们除了疲累时到九间楼里睡上一觉,其余的时候,全都待在竹寮里给人治病。三餐的饭食和茶水全都在九间楼里煮好,由下人送到竹寮里专置的屋子。

请大夫的银两,由路三爷一人支给,且出手阔绰,让十来位大夫尽管疲劳不堪,仍然心生欢喜。

九间楼的大管家李济曜跟着路三爷待在竹寮里给大夫们打下手,能帮什么就做什么。李管家三番四次喊叫他儿子李铁柱来帮忙,李铁柱却说:“那病能染上的吗?那病要是染上了,我这条命就呜呼了,你还没给我娶媳妇呢!”

李铁柱一番话气得他爹直发抖,他爹那发颤的两脚看上去像是被狂风吹的。

李铁柱长得像她死去的娘,不然他就不会比他身腰高挺的爹矮了一截。他那张长圆脸上,钳着两颗圆睁睁的精明眼珠子,鼻子不算塌,就是鼻梁沟低了点,衬得整张长脸不算俊美,却不会太不起眼,加上他手脚结实,腰身圆滚,整个人看起来是圆溜溜的一长条,要是混在人群里,倒是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不愿去竹寮帮手,在家里也是待不住,老在乡里乡外四处溜达。他只要见到九间楼家院里没了人影,就会往品心斋门口埕那里蹭,想见一见九间楼的大小姐路翠妍。

李铁柱比翠妍大一岁,打小和她一起待在九间楼里长大,两人从小很亲密。李铁柱他娘还没有过世的时候,每次她把小柱仔拉扯进九间楼的大门,就撒手撇开他,让他自己去找玩。

那时,翠妍还跟她娘陈贵珍睡在迎福堂的顶楼,常跟小柱仔来来去去,有两个糖果就会给他一个。他们两个有时也会闹起来,但是只要翠妍鼻子一哭,九间楼上下的人都会循声而来,然后把小柱仔教训一番。家里上下的人每次都是骂他说:“你怎么敢欺负小姐?”

那时候,小柱仔还不知道小姐是不能欺负的。

随着小柱仔一日日长大,他待在九间楼里的时候反倒越来越少,总是四散跑着去玩。有时,他在乡外的林子里抓到一只鸟,会藏在肚兜里大半天,然后偷偷溜到翠妍身边,把小鸟送给她。有时,他跑去大里沟或是池塘里抓鱼,逮着那种浑身抠着一圈圈不同颜色的小鱼,也会放在碗水里,拿来送给翠妍。

大前年,翠妍长到十二岁,丫头就把她的被褥衣物通通搬到老夫人黄氏睡房的隔壁屋。从此,翠妍开始跟在老夫人身旁,她便很少和小柱仔一块玩。老夫人不再让她随便出门,只准她在九间楼里走动,有个什么事了,才会偶尔带上她出去一趟。

老夫人每每教导翠妍,说:“小姐家大闺女的,就要藏在闺房里,像个下人一样四处走,成个什么体统!”老夫人还说,李铁柱虽然是她的一个兄长,但他打小不成性,少跟他贴在一块。

这两三年,李铁柱又长大了一些,开始懵懵然的懂点男人和女人是两回事,才恍然间发现翠妍简直美若天仙,乡里乡外再找不到哪个女子能比她好看。乡里人也是这么说,他们没有说翠妍长得比她娘还要美,他们都说她长得跟她娘一样美若天仙。

李铁柱的心思,老夫人可是最清楚。他每次晃悠到品心斋门口埕,堂屋里就会飘出老夫人鬼魂般的问话:“是小柱仔吗?外头忙得很,你这年纪了该去帮点手,别整日在这里晃来晃去,吊儿郎当的,将来能成个什么事。”

李铁柱脚还没能拾到门槛边,就被老夫人给骂退,心里头很是怨恨。他对老夫人恨得牙颤颤的。但是,在九间楼里,除了路三爷,他最忌怕的人就是老夫人,总觉得她就像是一只老妖怪。而老夫人打李铁柱小时候就对他的顽皮捣蛋十二分不满意,每次见到他,总免不了要嘀咕他几句。

八月末,海水开始倒流入沙塘溪,溪面上还能铺上一层咸水。九月一到,沙塘溪水一日矮过一日,开始慢慢干枯。

南山上虎背池里的水早就只剩下一小窝,沙塘溪也只剩下溪底的一小带泥水,路人步子迈大一点,就能跨溪而过。

溪底两侧泥块干裂,有的裂缝大得可以把人的整个脚掌塞进去,许多以往沉溪的物什,糊着一层干裂的污泥横在泥块上。

乡里的水井一口口接连着干枯了,乡亲们每日喝进肚子里的水只有两三小口,汗倒是一把把地出,人一个比一个瘦,都像白骨精转世投的胎。

等到沙塘乡里外都挖不到水喝的时候,就只剩下九间楼的春泉井底还有一层水,每日只能提上来四十余桶。

路三爷把这口井水看得比人命还重。乡里每户人家按人丁多少,每日分得大小不均的一碗水,即使是九间楼上下的人,也是一样。路三爷心想,要是连这口春泉井也枯掉了,乡里人就只能去沙塘溪舀溪底那点混着泥沙的咸水喝了,真是到了那时候,这祖祖辈辈繁衍下来的沙塘乡,就再没法活人了。

老夫人成日成夜不是烧香求神佛降雨水,就是坐在屋里打坐念经。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遇见这样的灾年,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一趟洪水把好些人家都浮走了,她跟着家人坐在一条船上,顺着水到处漂,最后卡在了山脚下,一家人带着家丁把所有的物什都搬到山腰上,在山上住了好几日,等大水退了才下来。她记得那年洪水退过以后,到处都是一片黄泥。

面对这一年的灾荒,老夫人对谁都这样说:“我们怕是做错了什么事,上天惩罚我们了。老天爷先罚我们没有了收成,让我们没米下锅,然后再罚我们没水喝,要活活旱死人。”

每次说完,老夫人都双掌合十,闭上眼睛念“喃阿呢陀佛”。念完,她又说:“自古就没有人过不了的灾年,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向神佛求保佑,告诉老天爷我们知错了,只要天地神佛知道我们诚心认错,痛改前非,时候一到,就不再罚我们啦!”

不论在什么时候,老夫人都深信神佛慈悲为怀,救世济俗,泽被凡人,永远不会让人走到绝地里去。在她看来,会置人于死地的,只有妖魔鬼怪。

入秋后,乡里乡外病的死的人越来越多,春泉井每日提上来的四十来桶水,要提了五六桶到竹寮里,给生病的人喝。十几位先生因长久给病人治病,有三个自己染上了病,拉稀拉得脸色发青,还好没有重病的。还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先生,身子常常吃不消。

路三爷见情形更加不妙,就给先生们添多些银两,每治好一个病人又另外奖赏,还让每位先生有更多的歇息。尽管这样,三位患病的先生离开后,还是有其他的先生收拾药箱包裹走人了。他们说,自己这条命要是保不住,再多的银两也没有用,都没有命去花,带到棺材里还把身子搁痛了。

几位先生相继走后,竹寮里的病人就着急,天还没有暗下来,就有人呜呜的哭,路三爷愁到两片眉毛挤成一片。

有一日,乡里有人在渡头滩看见一班人马扛着大旗抬着大木箱,从干枯的沙塘溪底走过来。这班人马过溪的时候,连长衫和裤脚都不用卷起来。

乡里人看到一个和路三爷差不多年纪的人,身穿长衫,领着头直溜溜地朝乡口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后生,扛着大旗,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戏班进乡。乡里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灾年里,哪会有人请戏班演戏呢?况且,圆年戏和三山国王庙的谢恩戏还没到时候呢。

这班人马快要走到坡仔树外边的竹寮时,路三爷正挑着一担水进了竹寮,春旺跑过来对他说:“三爷,外面有一班人扛着大旗进乡里来,他们像是要来搭戏棚演戏呢!”

路三爷把扁担一放,就直起身子往外走,站到榕树下时,只见那班人马已经走进乡口。他看到那个后生扛着的锦旗上,写着一个“程”字,几个大木箱像是戏囊,可又不尽是。

路三爷还在猜测大木箱里头放的是什么的时候,迎面走来的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已经站在他跟前,拱手作揖道:“久闻沙塘乡人杰地灵,今日一来,果然不同凡响。沙塘乡两水夹腰,南北山对望。你们祖先可真是会挑地方!你们乡里后山的那颗大石母,想必是颗定海神珠,果然名不虚传。”

路三爷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对沙塘乡如此了解,心里觉得蹊跷,说:“这位大爷,你实在是太过夸奖!你看,这里哪里还有两水夹腰,全都干巴巴的。请问您尊姓大名?”

那人说:“小姓程,名万里,海阳海洲人。这是我家小儿,小名若文。若文,快喊路大爷。”程若文连忙点头弯腰,对路三爷喊了一声清脆的“路大爷”。

路三爷一听是海阳的程万里,就知道这来的是什么人了。他刚才见到程万里走路的步子沉实稳健,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家,近见他前额宽阔敞亮,双眉如剑,下面挂着一对杏仁眼,更是觉得此人不凡。

路三爷久闻海阳程万里的大名,程家是海阳一带烧制陶瓷的名门,在当地是个大商家,九间楼里用的茶壶茶杯,还有饭桌上用的瓷碗、瓷碟,好些都是从海阳程家买来的。程家每年都有马车队一路往东南边的陆阳过来,马车上载着一箱箱满满的陶瓷。程家的陶瓷卖得贵,一般人家还买不起,专卖给大户人家。他们每年发往各地的陶瓷,一路上还要请镖行的人护行,怕被拦路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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