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无论是王家庄,还是在一丈崖的王灵,马瑞等。
村长魏千业在凌晨时,经过长时间的心里战争,终于承受不住,他怕南讯等也失陷在路庐山,这是他无法承受的连带责任,于是组织全村青壮,并报警寻求帮助,全力以赴进山,一定要找到众人。
一丈崖的夜间充满诡异,凡是经过这里的各种小动物,全部处于一种迷醉的状态,摇摇摆摆的朝一个方向而去,哪怕是悬崖也义无反顾的跳跃而下。
在马瑞的坚持下,大家都呆在南讯布置的简易隐气阵中,无论外面有何种吸引,亦或是诡异,都坚守本心,呆着不动,哪怕是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嬉笑,都不去理睬,当然这是一个煎熬的夜晚。
王灵总是想着南讯,想着他是否安全,而对父亲王双柱活着回来不报任何希望,呆呆望着满天繁星,所见所闻对自身世界观是一种颠覆。
王灵知道,南讯的影子已经扎根心中,无法根除,这对她来说也许是初恋的感觉,患得患失,可家庭的悲惨,生活的艰辛,求学的艰难,使得她的尊严荡然无存,或者说没有自信心,她知道这是无法表达的依恋与爱,或者里面有感动,想到南讯,总是一阵痛涌上心头。
马瑞更多的是担忧,为什么不和南讯一起去,一起承担危机呢?当初怎么没有坚持呢,假如南讯出什么意外,将如何面对南怀仁与杜美玲呢?就这样纠结,患得患失一个晚上。
无论是进山的村民警察,还是王灵马瑞等,在一个晚上的担忧与期盼下,天终于亮了,空气清新,飞鸟叽叽喳喳的,可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情体验大自然的美妙,南讯还没有出现。
马瑞说:“天亮了,讯讯可能有危险,也可能找到了人,总之,我们要尽点力,找到他。”
王铁蛋说:“这是必须的,一个晚上的诡异景象,终身难忘,这一丈崖我再也不会来了。”
“是啊,这里必须是成为禁地。”魏二狗吃力的说。
王灵说:“真怕爸爸没救出来,南讯再有事,我想死的心都有。马姐,你说,南讯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毕竟他可是静衣派的衣钵传人,风水地师,一定会安全归来的。如果有意外,真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王灵向里走去,边走边喊,南讯你在哪里。
进山的村民与警察,经过后半夜在路庐山的打转,终于也来到了一丈崖,常说人多力量大,其实人多胆也大。
魏千业喊:“大家都好吧,找到人了吗?”
魏二狗喊:“叔,我们呆了一个晚上,是南先生一个人去找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不是胡闹吗?”
派出所警察问:“除了魏双柱,昨天进山的人中还有人失踪吗?”
“除了南讯,其他人都在。”
马瑞说:“村长,就麻烦大家一起喊,分开找南讯。”
“好。”
于是,村民步步为营,大声呼喊,满山都是喊南讯的声音。
这时,位于山下面的南讯也听到了大家的呼喊,应了几声,除了风吹树声,再无回应,南讯开始担心那个地缝,如果有人掉下去,会不会有王双柱的运气,或者直接被下面的那些东西吃掉。
南讯首先想到的是示警,看了一眼王双柱,只见他蜡黄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呼吸均匀,看来是脱离了危险,生命正在恢复,除了还昏迷。
看到旁边有个小山坳,正对一丈崖,南讯知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将王双柱背靠大树放好后,南讯开始向那小山坳飞奔。
半个小时后,南讯终于来到了这里,选一颗最高的树,顾不上气喘吁吁,用吃奶的劲抓着树枝开始攀登,到了树顶。
再看一丈崖,虽然还处于高位,但人影清新,缓一口气,大叫:“马姐,王灵,我已经到山下,人找到了,一切都安全。”
声借风声,传出很远,在南讯嗓子快要嘶哑,眼冒黑星时,魏千业听到了南讯的喊声。
当下说:“都不要吵,我好像听到南先生的声音了。”
当所有的人静下来时,南讯的声音虽然模糊,但都听清楚了。
“我在山下,人找到了,一切安全。”
王灵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好像发泄心中的担惊受怕。
马瑞喃喃道:“讯讯,你没有叫大家失望,看来你真成长起来了,真好。”
王铁蛋喊:“村长,我们快回去,找南先生,那里需要大家。”
魏千业说:“都看看身边的人,不要丢下谁,赶紧下山。与南先生汇合。”
魏二狗说:“叔,明明昨天南先生去了一丈崖最里面,可现在怎么在山底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会飞。”
“不要瞎捉摸,南先生是高人啊。”
一个小时后,大家终于汇合,南讯望着全村青壮崇拜的眼神,还有四五个警察欲言又止的表情,带着笑容,用嘶哑的声音说:“大家赶紧,将双柱叔叔抬回村,买些葡萄糖输液,还有甘草,煮水喝。再用红花,当归水洗全身,除去晦气,转转运气。”
魏千业喊:“都听见了没,还不按照先生安排的做。”
于是,大家又活动起来,抬上王双柱,如同凯旋的将士,高高兴兴的回村。
王灵走到南讯身旁,拉着胳膊,红着脸说:“谢谢你,南讯,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
王灵低声说:“南讯,我爱你。”
啊,南讯一脸的愕然。
“不是那个意思,是这个意思,好像亲人般,我好感动。”王灵尽力解释着,其实心乱如麻。
“王灵,不用谢,所谓万事皆有因果,这也是你的福缘。”
“我知道了。南讯,我爸爸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王灵转移了话题。
“肯定会有,要知道好些天没吃没喝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减少消耗,是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我们都是学医的,你要有心理准备,身体肯定无法恢复到从前那样,但一定会脱险。”
“只要爸爸在,我们一家人就是完整的,这还是家,我想留下来照顾爸爸。”
“我建议你还是完成学业,当然家里的困难我会想办法的,将来我会找笔资金,在你们村建立希望小学,叫所有的孩子都能读书。”
“南讯,谢谢你,可你也是学生,怎么能拖累你。”
“相信我,因为我是风水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现在的王灵对南讯是崇拜的,热烈并带有迷信的信任。将南讯看的是无所不能,可内心哭了,不停的念叨,我是灰姑娘,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他这么优秀,我配不上他。于是,后面的谈话显得心不在焉,而南讯以为王灵是疲惫累了,也就随着人流只是走路,返回村庄,不再说话。
马瑞一直淡淡地笑着,看南讯的眼神充满笑意,她明白,南讯终于长大了。
跟南讯进山的魏二狗,王铁蛋,王金蛋三人昂首拓步,充满自豪,面对村民的羡慕,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们如何英勇,如何配合南先生救王双柱,说的好像真身临其境,海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