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去塞回到家里找出自己那块怀表，见了表盒下的编号后想，真够巧的，两块表的编号连着，马处长的是458，我的是459。”
妈妈金秀跟了过来，他倚在妈妈膝下，“妈妈，这块表是爸爸给我买的是吗？”
“是啊，爸爸走的时候你才5岁。”
“妈妈，给我讲讲爸爸吧！我想知道，我也应该知道。
金秀拍拍儿子的手，“你爸爸那些事，我提起来心里好受……”
杨家在河南郾城是殷实人家，杨去塞的父亲杨应成自小不安心在家，总闹着从军打仗，被家里送到北京去上学，北京有杨家开的绸布庄，由杨应成的哥哥杨应德操持着，家里打算杨应成毕业后去帮助哥哥经营绸布生意。
杨应成20岁那年，被父亲叫回家去成亲。还没进村，遇见冯玉祥的部队招兵，他崇拜冯玉祥，报了名。招兵的说，杨应成到了部队上保证马上就当官儿，冯团长特看重文化人。到家第二天，他和金秀拜了堂，钱家产业中等，和杨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父亲叮嘱杨应成，过几天带上媳妇回北京，绸布庄已经给他们腾好了房子。父亲把行囊装上马车后，冯玉祥的部队要开拔，杨应成跟着部队走了。
杨应成很快得到冯玉祥的赏识，被提拔为排长。袁世凯病死后，冯玉祥接到段祺瑞的命令，率部进驻廊坊一带，担负起了拱卫京都的责任，此时杨应成荣升营长，驻扎在通州。那一年，张勋率领辫子军由徐州打进京，冯玉祥誓师讨逆，杨应成作战英勇立了战功，当晚跑到阜成门内自家绸布庄看望哥哥杨应德，却不知妻子金秀已被哥哥杨应德接到了绸布庄。杨应德发现金秀跟能干，绸布庄的大事小情总少不了她拿主意。
杨应成对部队隐瞒已娶妻，等有了冯玉祥那样声望了再公开不迟。这期间，直系控制了北京政权，冯玉祥乘机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杨应成又当上了新兵团团长，被大总统黎元洪编为正式中央陆军，部队被调到京城附近的南苑。在南苑的两年多是冯玉祥训练部队的黄金时期，为后来西北军的大事扩充打下了坚实基础。杨应成对练兵有独到之处，大受冯玉祥赞许。无战事的两年也是杨应成休养生息的好时光，偶尔潜回家和妻子团聚。
紧张练兵之余，冯玉祥不忘让部下放松放松，每年暑期在团河举办夏令营，冯玉祥亲自主持，军官带妻室避暑疗养。见杨应成孤身一人，冯玉祥把自己军官子弟学校的女教师冬萍带了来。夏令营结束的时候，杨应成与冬萍已经难舍难分了，在冯玉祥催促下结了婚。
冬萍有了身孕，杨应成想说出金秀，但怕冬萍闹脾气。金秀不知自己被雪藏，让杨应成把冬萍接到家里来住，自己还多一个伴儿。杨应成推说冬萍个性强，不愿和别人同住，金秀就在南城给冬萍物色了一个小院。冬萍在小院生下女儿，哭声洪亮，冬萍希望女儿以后比自己强，取名胜萍。女儿落生后，杨应成知道了冬萍是中共党员，而自己是国民党党员，杨应成也倾向中共。冬萍请示组织后，介绍杨应成加入了共产党。
胜萍三岁时，金秀生下了儿子，那是1925年春，杨应成正准备跟大部队开拔。北京政变后，冯玉祥迫于奉、皖两系军阀的压力，不得不撤离北京，就任西北边防督办。想到自己要赴塞外作战，杨应成给儿子取名杨去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