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OS/2将与MS—DOS迥异。这将威胁到微软的系统软件市场,但这在盖茨的算计之中。盖茨将不等OS/2来淘汰MS—DOS,他自己将开发新产品来淘汰它。这不成问题。成问题的是,不能让0S/2之后的PM成为一种新的标准。那样的话,微软将失去目前对系统软件的绝对支配地位,而成为IBM旗下一个不起眼的棋子。
盖茨正在处心积虑地盘算:要么继续与IBM合作,在PM当中占有一定权益,从而成为IBM羽翼下的小鸟;要么独自提出新的操作系统软件标准。
但能敌得过IBM吗?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到1987年,OS/2项目已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下了越来越多的程序设计师的时间与精力。微软投入的人由20人到30人,最后增加到40人,而IBM却有好几百人,越来越多的资金被扔进了水里。
在微软,视窗新版本已在作第二次的修改。这个时候,人们普遍认为视窗将成为05/2的附属品,整个行业都明白IBM并不真正支持视窗,所谓PM才是他们的战略王牌。这真是个微妙的时刻:虽然尚未正式揭幕,但视窗与PM之间已经硝烟弥漫。
就连微软公司的高层要员之间也出现了分歧。鲍默尔主张,PM将是未来最重要的东西,整个微软公司都得围绕它而行动;总裁谢利坚决反对这种资敌行为。视窗与PM之争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为什么不把赌注全部投在一边呢?他坚持这么一个最原则:视窗第一,PM第二!换句话说,微软必须从IBM的羽翼下走出来,这就是答案。
1987年10月6日,视窗2.0版和一个视窗386版正式推出,微软公司内部坚持与IBM分庭抗礼的力量还是占了上风。
1989年,盖茨反倒成为“颂扬”OS/2的孤军了。这正中盖茨下怀,但他并不为此而得意忘形。他只是对开发新一代视窗充满信心,同时意识到与0S/2分手的前景越来越清晰了。
盖茨意识到,不必过于在意OS/2的悲哀表现。他说:“我们要有足够的忍耐力,进步来自正确的决策。”现在得依靠视窗了,这是微软公司的背水一战。电脑界慢慢流言四起,说视窗的出现会危及PM,微软与IBM两个公司的“婚姻”出了麻烦。
不过,亲密合作的戏仍要继续演。背地里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变为表面上的真枪实弹。就在1989年11月的展示会上,微软与IBM两家共同发表宣言,说OS/2是“90年代的计算机平台”。盖茨的“高姿态”使IBM的人大感放心。
但盖茨深谋远虑,已开始突破自己的诺言。不久,他就进一步充实了开发视窗的力量,当然也就减少了0S/2项目的人员,然而此时此刻他已不在乎这将如何地激怒IBM了。
在1990年即将过去的时候,世界著名的电脑杂志《个人电脑》发表热情洋溢的文章:“当我们要替1990年撰写年度报告时,5月22日无疑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微软推出了视窗3.0,IBM个人电脑及其兼容机从此进入一个新的纪元!”
微软公司投入的代价当然收到了巨大的回报。“视窗3.0”以每月10万套以上的速度向全球发售,1990年底创下累计100万套的纪录,雄踞世界软件排行榜首,IBM这才意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点评:
比尔·盖茨一方面与IBM公司虚与委蛇,明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仍然投入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共同研制PM软件,故意暴露自己的行动,用以迷惑、麻痹IBM公司;一方面调集重兵开发“视窗”,“视窗”的成功,也就是PM的失败,盖茨的这招“暗度陈仓”之计终于得逞了。而留给IBM公司的则的悔之晚矣。
管理悟语:只要是对的就决不后退。
4.协调企业内外部关系是管理的本质
在贩运军火活动中,林绍良结识了许多印尼军官,他与三宝垅的印尼驻军迪波尼哥罗师的后勤部门的军官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印尼的现任总统苏哈托,当时是三宝垅驻军中的中校团长,他对林绍良极为赏识。每当苏哈托的军队陷入经济窘境,林绍良总是义不容辞地全力予以支持,苏哈托对此十分感激。因此,他们之间结下了非同一般的私人友谊。
即使是这时,林绍良也还没有意识到,与苏哈托的关系会对他今后的事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仅仅是出于为人忠厚,助人为善的本能,与苏哈托交往时,他未曾料到苏哈托将来会成为国家总统。
不过,林绍良不久就尝到了“甜头”。
几乎是在贩运军火的同时,林绍良敏锐地发现了另一宗可获厚利的买卖,这就是经营丁香。
当时中爪哇地区的制烟业很发达。他们生产的一种丁香烟,闻名遐迩,销路很畅。于是,大大小小的烟厂应运而生,发展到上百家。每年,各家烟厂需要的丁香达20000吨,而这种原料却远远供不应求。
丁香盛产于马鲁古群岛,要把丁香从那儿运到中爪哇,陆路交通已经中断,由海上运输,登陆后必须穿越荷兰军队重重封锁线。
丁香生意,利润诱人,但风险也吓人。一些商人虽看中了迷人的丁香花,却害怕无情的战火,不得不忍痛割爱,弃利而退。其中也有一些铤而走险的人,但多数砸了锅。
林绍良既具有机敏的经营战略眼光,又有过人的胆识,他决定利用战争为自己打开一条成功之路。
经过一番周密的谋划,林绍良设计出了一条丁香运输路线:从产区马鲁古群岛及北苏拉维装货,绕道新加坡,避开印尼国内的战区,从三宝垅登岸,经贩运军火的通道,突破荷兰封锁线,运到古都士,然后,从这儿发货到各地的烟草生产厂家。
他认为这是一条可靠的贸易栈道,丁香比军火更安全。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林绍良出现在苏哈托的团部。两人见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十分亲热。
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
苏哈托吩咐卫士煮了两杯咖啡端上来。
苏哈托生于1921年,比林绍良小4岁。他中学毕业后曾有一段时间在银行当职员,后来参加了荷兰的殖民军队。1942年,日本人征服了印度尼西亚以后,他又加入日本人扶植的保卫团,接受军官训练。日本人投降后,荷兰殖民者企图重占印尼,为争取独立,印尼人民奋起抗战,苏哈托便参加了游击队,并成为印尼军队的一名中校团长。
苏哈托问:“林老板,近日生意可好?”
林绍良回答:“承蒙关照,略有盈余。”
“哈……”苏哈托朗声大笑:“林兄,你可是发国难财呀!”
“团座,我林某肝脑涂地,为的是国家独立,人民安泰。我成了贵军的运输队长,功不可没才是呀。”林绍良说罢,也爽朗地笑了。
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无话不说的程度。苏哈托敬慕林绍良的侠义风骨,林绍良钦佩苏哈托的大将风度。患难之交,情深义重。
林绍良抿了一口咖啡说:“团座,我有一事相商。”
苏哈托问:“什么事?只管说。”
“我想做一宗买卖,但必须有你的合作。”林绍良把贩卖丁香的想法如实相告。
苏哈托摸着下巴,沉吟一会,说:“行,你做起来就是,从三宝垅上岸以后,出入封锁区,我派兵保护你。”
夜已深,两人信步走到外面。皓月临空,凉气袭人。几颗流弹在远处带着哨音飞逝而去。
林绍良问:“团座,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苏哈托说:“国家统一之日很快就会到来。”
他们顺着掩体,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谈,谈人生,谈战争,谈生意,谈中国,谈印尼……话题很多,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发白。
经过10年的努力,波加沙里公司属下的几座加工厂,已能生产国内面粉需要量的80%,号称是亚太地区最大的面粉公司。
林绍良还获得政府的一项经营专利,那就是进口丁香专利权。早年,他靠丁香起家,现在丁香又为他赚取更加丰厚的资金。他算是与丁香结下缘份。有了这两项经营专利权,资金便源源不断而来。对由这个运气带来的好处,林绍良直言不讳。
林绍良又与苏哈托家族共同创办了“根扎那企业集团”,这是一个拥有30多家银行、建筑、水泥、钢铁等行业的企业公司,为印尼华人实力最雄厚的五大财团之一。
苏哈托执政后,采取比较合作的外交政策,为印尼制定了新的经营发展计划,使国内的经济获得了明显的成就,随着外资、合资企业在印尼纷纷出现,曾多年冷落的建筑业渐渐复苏。林绍良机敏地注意到了这个动向,并且立即行动,投资1亿美元巨额,建成狄斯丁水泥厂,力促生产能力由每年的50万吨猛增到100万吨;同时,他还着手建造另外两座水泥厂;仅用了3年时间,就形成了一个占全国水泥年产量39%的“印尼士敏士集团”,年销售额达2亿多美元,成为印尼最大的水泥生产集团。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林绍良善于分析形势,并能适时地根据政府政策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经营管理方略,因而往往能够先人一步,取得主动。他所经营的企业,都是从改善人民衣食住行入手,紧密地配合印尼的经济发展计划,因而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林绍良成功了。他已步入一个“自由王国”。
“把协调看作管理的本质,似乎要确切一些。……每一项管理职能都是在发挥协调的作用。”协调企业的内外关系,内重和谐外重协作,才能形成良好的运作机制和运作环境,但时代在不断的变幻,市场在国际化,而技术在管理中的功能也越来越突出,传统的华人家族观念在时代面前面临激烈挑战。
点评:
这个事典最重要的就是做人,如何把人际关系搞好,这也是一个企业发展所必需的经营管理战略方针。
林绍良能够在印尼站住脚而且成为企业界的“老大”,最大的成功是他跟苏哈托的关系密切。善于分析形势,并能适时地根据政府政策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经营管理方略,因而往往能够先人一步,取得主动。
他所经营的企业,都是从改善人民衣食住行入手,紧密地配合印尼的经济发展计划,因而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管理悟语:关系协调化是企业的第一接力棒。
5.谎言和厚脸皮有时很有用
1979年8月29日,萨姆·纽豪斯以84岁高龄去世,遗留下美国传播媒体中,由私人家族拥有的最大的一份事业。这份遗产包括30家日报,家族所有的康德·纳斯特杂志群,还有很多家电台、有线电视分销网络,简直犹如一座一望无际的巨大金矿。
萨姆的撒手而去对整个家族所有成员都是一个转折点,但对长子士毅影响最大。他虽然在感情上非常悲恸,但另一方面,父亲的去世反倒使他获得了解脱。他现在是完全可以放手去处理一切事务,甚至可以把事业推向一个父亲生前无法企盼的新境界。
老萨姆临终前一度曾经梦寐以求,盼望能拥有的出版事业瑰宝,像《纽约客》杂志、“兰登书屋”,现在已经是可以由士毅来办到的了。10年之中,他大手笔地将数以百万美元的价格,不断购入曾经都是珍贵无价的传媒之宝,显示出士毅愿望,也敢花大钱的投资眼光。
到80年代末期,士毅和弟弟康纳德的财富价值,比许多知名的富豪大亨还要多数十亿美元。他们两个兄弟合在一起,拥有全美国最大的私有财产。
士毅有财力买下“兰登书屋”,能大笔投资使《浮华世界》起死回生。这些巨大支出,如果没有他父亲生前在遗产税上未雨绸缪的精心设计,至少是会极为吃力的。
萨姆·纽豪斯生前的最后一项成就,是他有意无意地布置好一套极其高明精妙的逃税计谋,使美国联邦政府为之束手无策,无法向纽豪斯王国追讨到将近10亿美元的欠税和罚款。这件事本身就是一项精密复杂的策略,被纽豪斯家族完成得天衣无缝,又加上政府方面对此案的处理不当,不仅省下了大笔税金,而且也大幅度地巩固了纽豪斯家族的财富足以续传未来子孙。
在联邦政府追讨纽豪斯欠税官司的过程中,必须要有人公出庭作证,其中牵涉许多财务方面的隐私,这就为纽豪斯及其家人带来很多不安及困扰。但是,最后尴尬难堪的反而是国税局及手下的大批联邦律师、稽核及作证的税法专家。在本案尘埃落定,看出整个结局的严重后果之后,著名的税法律师理查德·柯维说:
“本案代表联邦国税局一项意义极端重大的挫败。”
的确,这是自美国联邦税法颁布实行以来,美国政府在税务法庭上最大的失败之一。
对纽豪斯家族而言,打赢这场税务官司,得到令人注目的胜利,主要关键之一在于士毅·纽豪斯敢厚着脸皮公然说谎,有本领否认一切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不移的事实:萨姆·纽豪斯生前是这项庞大家族产业的主要所有人,不论他是否与家人有任何形式的磋商,他永远是最后定夺的拍板者。
可是士毅居然当庭矢口否认这众人皆知的事情。他敢说萨姆·纽豪斯并不全盘掌握他的王国,其荒谬程度就像质疑亨利·福特是否真正地控制他的汽车公司,或者教皇是否统治天主教会一样严重。
士毅和他弟弟在法庭上宣誓并作证指出,他的父亲并未真正负责一切,每一项生意上的决定,都是家人集体共同研商后的结果。他们的证词当然又完全符合律师们提出的税务理论。税法专家们听了只能是摇头兴叹,并且惊讶他们的无比智巧和机诈。
一个名叫保罗·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家后来针对此事提出看法:“当然,整个策划的精妙处在于纽豪斯家族可以左右逢源,两面取巧。为了逃避财产按值纳税的目的,他们动了手脚。但是有朝一日家族如果要拍卖资产,名义分散的股票又将汇集成整体,公司的净值可以立即恢复到市场原价,这是易如反掌的操控。”
在法庭之外,纽豪斯家族欠税案件所蕴含的深远意义,几乎无人注意。由于这个家族的可以操纵新闻媒体,所以各新闻媒体对此案件很少报道,甚至根本就不报道,这对公众而言,该案的审理结果犹如打个水漂,过眼即逝。这件事,也让人们更进一步了解、体会到了新闻界的真正力量。财大气粗的新闻界大亨,其财务状况,整个新闻界都不得深究,不使它曝光。
萨姆·纽豪斯几十年前就开始心怀叵测地布置并仔细讨议,终于老谋深算地设计并完成这一逃税高招,因而使得继承他的财产的儿子们,不必为付巨额产税而出售任何家族财产。但是,要想在美国税务法庭赢得这场官司,还必须有士毅和唐纳德以及他们后面律师群的沆瀣一气的通力合作。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纽豪斯10余亿元逃税案,对整个家族而言是不曾有过的生死挑战,它将父与子,这一代和下一代的命运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点评:
每个企业都会面临一些抉择,纽豪斯家族在萨姆·纽豪斯死后,从感情上非常悲恸,仍而在法律上还要面对税务问题。
该怎么办呢?
对纽豪斯家族而言,要打赢这场税务官司,取得令人瞩目的胜利,就要敢厚着脸皮公然说谎,有本领否认一切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不移的事实:萨姆·纽豪斯生前是这项庞大家族产业的主要所有人,不论他是否与家人有任何形式的磋商,他永远是最后定夺的拍板者。
人死不能复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