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厕所哭了个够,我掏出手机给泡泡打了电话,“你到家了没有?”
“没有呢,我还在外面吃烧烤。”
“吃烧烤?你一个人要小心se狼的!”死丫头真有闲心,这和时候还在烧烤摊消遣。
“我跟方墨维啊!”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道。
“他今晚上来接我,哈哈,我们就顺便吃吃烧烤了,你来吗?”
“滚。”
“呃,别挂电话,你怎么了?”
“明天说,有人在你旁边怎么说,拜拜了。”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我揉揉坚硬的脸,无名指上的硬物不小心刮到了脸上的痘痘,我吃疼地抬起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晃瞎得我的眼睛生疼。我怎么还戴着它?刚刚也忘记看白祖岑的手指了,不知道他还戴不。我抚摸着戒指,回忆起从前山盟海誓的时刻。
只为那陌生戒指,重新打量你修长的手指,你送我的指纹,我欠你的心事,恐怕要在今夜还给天使,喜悦出于巧合,眼泪何必固执,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戒指摘下来,又戴了回去,然后又摘下,戴起,摩擦得无名指都发红了,我最后还是没舍得将它摘下来,就当回忆,与爱情无关,就这样吧!
泡泡还算有良心,很快打来了电话,“亲爱的有什么情况呢?”
我没好气地说,“你潇洒够了?”
“嗨,就吃个烧烤,多大点事啊,你还这么揪着不放。”
“他怎么会来接你,这是男朋友的职责,他算什么东西?”
泡泡理直气壮地说,“他是粉丝,不可以接我吗?不过还真好玩,他骑着摩托车带我兜风,欣赏夜景,那种感觉太美妙了,哈哈……”
“不就是破摩托车吗,你没坐过吗?”
“我还真就没坐过男生骑摩托车载我,嘻嘻,很刺激的。”
“你玩归玩,注意保持距离啊,可不要……辜负蔡俊。”
泡泡嫌我啰嗦,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老管我了,你管管自己吧,怎么了今晚上?”
我想了想,把实情咽进了肚子,“我想问问你今晚穿那双平底鞋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周日陪我买一双。”
“不会吧?就这点事?”泡泡质疑道。
“我今晚忘了问你,又怕明天忘记,所以就赶紧打电话问你了。”
泡泡半信半疑地说,“是吗?那好,周日的时候我陪你去买。”
我后悔我说了那句话,病急乱投医真的坑苦了我,那双鞋子根本不是我的菜,公主风我还真不感兴趣,就因为我一时扯谎,隔天周日硬是被泡泡拉着买了一双粉红色的,出钱不讨好,我买来就一直塞鞋柜里,娘的,99块就当被风刮走了。
班会上,金恩孝宣布了一件让我激动不已的事,“五一七天假期,市里举行了高中生下乡体验生活的活动,为期7天,地点是距离市里5小时车程的西沟村,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一听这个消息还有不少同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一听说那里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水电供应紧张,条件极其艰苦,马上又灰溜溜地坐回了座位。
五一黄金周大家都有一堆计划等着去执行,谁有心思去山沟沟里体验艰苦生活?班上只有我一个人报了名,据说全校只有十来个人报了名,只是报名,真真去的还不知道能有几个。
“你细皮嫩肉地去山里干什么?发疯了不是。”泡泡对我说。
“我就说你思想觉悟差,你知道什么是有意义的人生吗?你吃喝玩乐就是有意义的生活了?”我白了她一眼,“你实在想不通的话就当我是去疗情伤好了。”
泡泡一拍我肩膀,笑道,“这个理由成立!”
“滚犊子。”我笑骂道。
时间很快到了出发的那天早晨,六点钟起床背上昨晚收拾的背包,拎上手提袋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集合地点,看到大家只拿了很少的行李的时候我特别想挖地缝钻进去,带队老师打趣道,“不错不错,把体验生活当做一次旅行也是很好的,苦中作乐嘛!”
大家捂着嘴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地环顾着四周,呃,白祖岑居然也来了!我心都快蹦出来了,阴魂不散啊,早知道他要来我还真不来了,跟他在一起只会病入膏肓,疗情伤是指望不上了。
“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啊,我替你拎着袋子吧!”
我往后一推退,推开了白祖岑的手,“我自己行。”我背过脸不看他,白祖岑知趣地站在一边,跟其他人聊起天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报名的同学几乎又临时脱逃了三分之一,包括带队的两位老师在内,总共只有10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女生,不过她们都是腰圆膀粗的系列,我看着她们颇感亚历山大,自己体能那么差,半路撑不下去了怎么办,坚决不能丢人,死也要死在胜利的路上。
两个女生兴许是认识的,她们一上车就坐在了一起,我无法“插足”,只好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白祖岑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嘿嘿”傻笑着,我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会他。
“嚼片口香糖好吗?”白祖岑递给我一片绿箭,我摇摇头,“嚼口香糖容易长皱纹,我不要。”
“是吗,那我以后也不吃了,我也害怕长皱纹,哈哈……”
一点也不好笑,神经病。我心里骂了一句,自顾自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白祖岑又掏出一盒“奥利奥”,“吃点饼干呗,一定没吃早餐吧!”
“不喜欢吃。”我淡淡地回答道。
“豆腐干怎么样,我还有法式小面包,可比克薯片……”
我不耐烦地扭过头,“你是卖零食的怎么的,好烦啊,我不想吃东西,什么也不想吃,麻烦你安静点!”
“哦……”白祖岑不好意思地收起零食,掏出耳机问我,“听歌吧,一定有你喜欢的。”
我摇头,好烦的人。
5个小时的车程才走了一半,我开始吃不消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晕车药忘记买了,靠,好几次强忍着胃里的液体倒流真的很痛苦。我捂着嘴巴,脸上的表情抽搐起来,白祖岑摘掉耳机问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他冲到司机跟前,示意司机大叔停车,车子刚停稳我就跳下了车,跑到路边狂吐起来。白祖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轻轻地给我拍着后背,吐完之后他递给我矿泉水漱口,完了又替我擦了擦嘴。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上了车。
坐下之后还是很不舒服,不恶心了,但是头昏脑涨的特难受。“你靠在我肩膀上会舒服一点的……“白祖岑轻声说着,将我的头轻轻揽在了他的肩上,我挣扎了一下,贪婪地靠了上去,就当我晕车了好吗,跟爱情无关,我安慰着自己。
白祖岑给我揉着太阳穴,我舒服了很多,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这一闭眼睛就睡着了,颠簸的车没有惊醒我,倒成了我的摇篮,我睡得很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白祖岑还搂着我,我不好意思地坐起来,脸红到了耳根。该死的晕车,让我的坚定信念变的好脆弱!
“到了没有?”我轻声问了一句。
“还有半个小时吧,再坚持一会儿。”白祖岑又将耳机递给我,“听会歌吧,转移下注意力。”我接过耳机的时候看见了他的无名指,银色的光芒刺痛了我的心脏,他一直戴着它。我不好意思地将手塞进口袋里,不想让他看见我也还戴着它,一直戴着不曾摘下。
我连续听了好几首歌曲才发现全是我喜欢听的歌,拿在手里我会觉得这就是我的手机。
窗外的环境变化很大,见不到柏油马路和电线杆,也不见零散的现代居民楼,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茂密的山林和农庄,牛羊,水井,炊烟,我有种穿越的感觉,中国60年代的录像中常常出现的镜头不就是这些吗?想不到朝着现代化飞速发展的新中国还有着这样落后的地方,祖国还没有那么强大,很多地方需要更多的建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