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祖岑匆匆赶来的身影撩开了浓重的夜幕,看见他的瞬间,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混蛋,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走,头也不回的走!”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白祖岑迟疑了一下,壮着胆子将我搂在怀里。“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下回,谁还跟你有下回!”我直起头重重地朝他肩膀上擂了一拳,“我饿死了!陪我去吃东西!”
热闹的夜市街,我点了一大堆吃的,白祖岑乐呵呵地看着我一通狼吞虎咽,“这么饿刚刚怎么不多吃点?”
“幸好刚刚没有吃太多,要不多划不来,全吐了!”
白祖岑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吐?”
我嚼着食物,不好意思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祖岑,听我说完,白祖岑笑了,“你笑什么?难道你喜欢看那玩意?”我不高兴地问。
白祖岑摇摇头,“不是,我是笑你为什么心里素质那么差,假的都把你吐成这样。”
“哎呀不许你笑我,我就是特别难受,恶心!你喜欢看是吗?”我担心地又问了一遍。
“我还没有那么重口味好不好。”
我这才放下心来,手中的勺子轻轻划着盘子中的食物,始终开不了口说出那句“白祖岑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觉得你还在乎我,是吗?”白祖岑率先开了口,正中我的下怀,我赶紧点头道,“是的。”
“你也不想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吗?”
“是的。”
“那么……”
“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我和白祖岑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羞愧地低下头,“我觉得我是不是心理有障碍,总是会脑子发热似的跟你分手,其实我很快就会后悔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白祖岑疑惑地看着我,摇头。
“轻微人格分裂症,我查过了,跟我的症状很像很像,你等着。”我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网页,一字一句地读给白祖岑听,“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或者间歇性人格分离”,别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人格分裂大致可分为两类:心因性失忆症和多重人格症。”我停顿了一下,白祖岑一头雾水的样子惹得我差点发飙,“哎你这人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
白祖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理科生嘛,我真的不清楚什么叫人格分裂症啦,请大人明示。”
我白了一眼他的鬼马动作,想了想道,“这样说吧,我的精神世界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的人在主宰我的行为思想,比如说在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很矛盾,这时候就是这几种人格在发生纠纷,有的说这样,有的说那样。就拿我的感情来说,有的说‘你不爱他了,你爱的不是他’,当这种人格占了上风的时候,我就果断跟你分手了。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的潜意识又告诉我,我其实很爱很爱你,不是别人,我又会后悔难过,不想跟你分开。所以说我是个天使与恶魔同在的人,亦正亦邪的人,我有时候很痛苦,为什么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我是真的很苦恼,仔细想了很久,我觉得我是一个意志力极为不坚定的人,这种不坚定只能用“人格分裂”来解释,正常人不会这么不靠谱,一会一个想法。
白祖岑面色凝重起来,他语气里夹带着淡淡的忧伤,“你的潜意识里是爱我还是不爱?”
“爱,当然是爱,要不我就不会那么痛苦纠结了。”我情不自禁地拉着白祖岑的右手,柔情地看着他,“原谅我,分开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的人格在作祟。我知道这样的说法很荒诞很可笑,但是请你相信我,分开之后我一点也不开心,我诠释不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知道眼泪不会欺骗我,它也是我最公平的裁判官,我每次迷惘的时候它都会给我爱的地图。我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我不会假装哭泣和不哭,你给了我那么多眼泪,这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白祖岑放开我的手,从牛仔裤袋里掏出一个檀木小盒子放在我面前,应该是首饰盒。
我缓缓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银戒指,我诧异地抬头看着白祖岑。“这是我奶奶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让我替她交给她的孙媳妇,我想现在可以完成她的遗愿了。“
白祖岑取出一只戒指,单膝跪地,高高举起戒指对我说,“李倩,请你答应我,让我追随你一生一世,好吗?”
“噢——”周围的人一下子尖叫起来,口哨声掌声欢呼声龙卷风一样刮过来,这是我的求婚吗?过去只目睹过别人的求婚,此刻属于我的求婚就发生在我身上?我脸红脖子粗地坐在凳子上,直到周围的人群沸腾得几乎掀翻屋顶,我才大声喊道,“我答应你!”说着一把拉起白祖岑飞奔着穿过人群,一口气奔到了大街上。
“你……你这么冲动干什么?”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质问白祖岑是不是跟我一样人格分裂了。
“我没有,我刚刚为什么会丢下你?就是为了回家拿戒指,今早出门忘记带了,所以……我说的是真的,求你不要拒绝我。”白祖岑喘息着认真地看着我,我嘴角抽动了一下,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要是我后悔了怎么办?”
“你后悔了随时把戒指摘下来,但是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白祖岑牵起我的左手,郑重地将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幸福地流着泪,将另一只戒指给他戴上。“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戴上5克拉的钻戒,现在就用它了,请你不要嫌弃,这是我奶奶当年嫁给我爷爷时候的嫁妆。”
“能给我买5克拉甚至更大钻戒的人特别容易找到,可是能用意义深重的银戒指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跟我私定终身的人却让我等了17年,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白祖岑。”我擦着擦不干净的眼泪,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爸妈,我私定终身了,不要怪我,我真的等不了了,再错过他一次,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拉着白祖岑的手,羞涩地问道,“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家了?”
白祖岑看着我,一时脑子短路。我坏坏地笑了笑,“这么重要的日子,良宵美景不要吗?”
“噢!”白祖岑如梦初醒,一把抱起我,“洞房花烛夜!我当然不能放过你!”我含羞地搂着他的脖子,幸福得********。
“这次我不会忘记了那件重要的事情。”白祖岑神秘地一笑,“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问道。
白祖岑郑重其事道,“安全套。”
“去你的,呜呜,好害羞……”我将头埋在白祖岑胸前,心跳得好快。
温馨的房间,暧昧的味道,我们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伊甸园”之旅。熟悉的灵魂和肉体,同样频率的喘息和心跳,我们忘情地享受着对方的身体,时间空间完全凝结住了。
“吓死我了,终于可以放心了。”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趴在床上看着白祖岑。
“什么事情?”
“经过我严密的检查得出结论,你的二兄弟工作能力正常,并没有出现大夫所说的症状。”
“我就说没有事,看你说得我多不好意思。”
“而且,还比以前更猛了!”
“是吗?”
“是的。”
白祖岑一下在扑到我身上,“那就再战一把。”
“嘻嘻……”房间上空飘荡着我忍无可忍的坏笑,哎,希望明天不要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