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被我们打得连连后退,只举着双手挡住脸,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妈那个逼的……”我一边打一边爆着粗口,叱问着****问题——“我他妈认识你么?你打我?”还掷着呛话——“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能拿钱砸死你个穷逼!”眼角余光瞟到杨伟一干人脸色发紫地干杵在原地观看着我和峰哥这场尽情尽兴的暴力殴打,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一下。原因是韩代等人正用严厉的眼神制约着他们。
我瞥到的还有颜茜桦,她和胡月月她们一帮女生正站在走廊上瞪大眼睛敬视着我,哪个男人不喜欢在自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无比强悍的一面,我当然也不例外。
有她的观战我越打越带劲,也不知打了多久,我的心里那是真叫一个酣畅淋漓啊!只不过可惜我的力气不争气,根本对高朝构成不了多大的身理伤害。该好好锻炼了,我这样想。等我觉得完全解了气时,头脑也只在一瞬便理智了下来,发现高朝已经被我们打得转了几个圈下来了。然而峰哥仍然意犹未尽,打得眼睛血红,却还是死不停手。
我怕照这样打下去即便不把高朝打出个毛病,校领导怕是也要被引来了。于是,我一把拽住峰哥的胳膊劝道:“峰哥,算了!差不多了!”谁知他正飞腿踢向高朝,被我这么一拽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座在了地上。这回面子要丢大了!但他却是迅速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硬泥块,愤怒交加地往高朝的头上拍去。
峰哥操着硬泥块在高朝脑袋上足足拍了五六下,我拦都拦不住,最后在高朝头顶一股脑碎了,弄得他头发上全是。峰哥这是把跌那一个跟头的气全发泄在了高朝身上。幸亏刚才峰哥手边只是个泥块,要是个砖头或石块,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高朝的脑瓜子铁定要再开一次花。
打完高朝后,峰哥却没有罢手的意思,而是掉过头大声问我:“羡鱼,还有谁?!”
我一听,心里顿时又重燃起激情,我还以为峰哥放过了杨伟,没想到……我把仇恨的目光锋利地投向脸色已经乌紫的杨伟,把牙齿咬得“咯咯咯……”响地说:“还有杨伟!”
“杨伟!”峰哥凶厉地望向杨伟。杨伟顿时脸色又变得煞白,眼神楚楚可怜地望着峰哥,就差跪地求饶了。
“杨伟就算了!”松哥突然一转脸看向我,像是与我商量,又像是告知我他的决定。我能理解他,毕竟杨伟与我们同学两年,且对他一直尊敬有加,所以,他不能下这个手。
我注意到杨伟立时像松了口气似地翘了翘嘴角,然后示威一般偷偷冲我竖了竖中指,眼神阴冷如初。我知道就此放他一马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他不仅更加目中无我,甚至于会变本加厉地找我的茬,在我落单的时候。想到此,我不觉不寒而栗。但峰哥都已经发了话了,他的地位在其他人眼里俨然是我们的老大,如果我拂了他的意思,势必削了他的面子。而且,刚才打高朝打那么暴力,人群里虽然没人出手制止,但他们的心里已经对我愤恨之极。若再打杨伟,弄得不好引起公愤,我估计我就甭想安全离开了。
我说过我是个瞻前顾后的人,事情想到这程度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况且面子已经挽回了,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正适合当下的情形么!
我总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转了身离开。说实话,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害怕杨伟的人会突然冲过来偷袭我们,那可是我们五六倍的人啊!虽然绝大部分都是些看热闹的喽啰,但如果真有一个猛人带头,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被煽动。但所幸的是,没有!我们正身昂首地走了好几步,只听杨伟冷冷地掷来一句呛话:“江羡鱼,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的脑袋霎时“嗡……”了一声,我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但我没有回首给驳回去,双脚仍是机械地往前走。我真的无可奈何。
然而这时,谁也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身边一个黑影突然疾如闪电般“嗖……”的一声掉头就蹿了回去。
“******妈的闭嘴!”季健年冲到杨伟面前就是一记猛拳捣在了杨伟唧歪的嘴巴上。
杨伟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顿时被捣了个仰头翻,“啪嗒……”跌在了地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被捣歪的嘴巴,惧怒地瞅视着凶神恶煞般的季健年,血液慢慢地从他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告诉你!以后最好给老子放老实点!不然送你死!”季健年凶狠地指着杨伟掷出狠话,然后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人。留下杨伟一干人愣在原地愕然地目送着这个彪人的背影。
季健年杀得这一手回马枪,杀出了气势,杀出了威名。
走上楼梯的时候,憋了一路的峰哥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季健年竖起大拇指道:“彪!老季,你真他妈彪人!”
季健年却是见怪不怪地看了我们一眼,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一句令我们当场阵亡的话:“操!我还没赶得及动手呢,你们就已经结束了!幸亏那孙子最后放了一句呛话,要不然今晚我可就空手而归了!”
“哈哈哈……”在场的人无不开怀地大笑了起来。包括我,但笑的同时却隐隐有一种淡淡的忧愁。或许是离开时杨伟那阴寒的眼神在作祟吧。但随即我宽慰自己,没必要杞人忧天,就凭杨伟那点破实力,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何况,还有这么一群铁杆兄弟与我同舟共济。
回到教室后,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刚刚打架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记得一个大概,期间有许多细节都浑然不知了。可能是因为那一瞬间大脑失去了理智了吧,人在冲动时候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会太注意到细节的。我想大概是因为如此。想着,我不觉地把手伸进衣领口,准备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石来把玩。谁知竟掏了个空,我顿时感觉头脑一嗡,刚刚还迷糊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我赶紧扒开领口,用眼睛搜索了一遍,发现确实不见了。我又撩开下面的衣服察看,心想或许刚刚打架时剧烈运动导致绳结松动,玉石滑了下去。可我摸索了半天,连裤子里也摸索了一遍,也是空无一物。
我顿时就愣神了,那是一块色泽呈橘灰的玉石,雕刻是一条鱼在盘子里,那是我姑姑送我的生日礼物。听她说这玉价值不菲。现在这玉无端丢失了,我却完全想不到究竟是何时丢的,因为这玉自大戴在我脖子上开始我就没怎么去养护过它。也是想起就摸两下。我思来想去,觉着这玉很有可能是我刚刚在打高朝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可现在这大晚上黒唧马拉的,我到哪去找呢,而且马上放晚自习学生那么多我哪好意思到那找,何况,有没有被人捡去还是个未知。
而随后,我又产生了一个迷信的想法,因为我生在农村,多多少少耳闻过一些迷信的事件。据说这玉人佩戴时间久了就与主人心灵相通了,可以挡灾。我自然把这说法联系到自己身上,难不成这玉替我挡了一场灾,常言道“破财免灾……”,这玉既是财,那既然已经破了,那我也不应当去找寻它了。想到此,尽管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迷信了这个说法。对于那些所谓的迷信说法,我一向是怀有敬畏之心的。
想到此,我心里不禁有些释然,既然这小玉替我挡了灾,那接下来理应我该不会在有事了。所以我提着的一颗心渐渐地放下了一些。
下晚自习后,我刻意趴在教室外走廊上望东教学楼那边张望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群聚集的现象,也就是说杨伟他们经过一节课的商讨没有准备反扑回来。所以我的心这才算稳当当地放下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聚集了峰哥他们大部分一起回去宿舍,即便敌人没有反扑我的意思。但我还是想在气势上再度威慑敌人一下的,以达到在心理上令敌人畏惧的目的。我这个人行事一向是谨慎之至的。
从我们教学楼东楼道走出来,往北一条水泥路直通宿舍楼。在快要走到宿舍楼时,我眼尖地在餐厅门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寞无比,似乎在等人。
她也看见了我,眼睛直凝凝地盯视着我。而我不知是因为怄气还是因为什么,刻意保持着衣服冷漠的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路过她面前时视若无睹地望宿舍走去。
“江羡鱼!”颜茜桦大声叫住我,声音里似乎有哀求的意味。
我即便心里再有气,脸上的冷漠表情也是装出来,于是还是心软地回过头,声音冷冷地问:“有事么?”
“我……”她哀切地望着我,听出我语气的冷漠,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和你谈谈!”
我立在原地没有给她答复。
“求你了好么?”她慢慢往前移了两步,眼睛里慢慢的哀求之色,声音也似乎开始有些哽咽。
“好!”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去宿舍楼后面!”
此刻因为她对我心怀愧疚,所以任凭我提出什么条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而我正是吃透了她的这一心理,所以心里在一瞬盘算出一些坏坏的心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咬了咬嘴唇,听话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率先向西侧女宿舍区绕到了楼后,她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
在楼后找了一处灯光照射不到的墙角,我倚在了上面,仍然装冷漠地不去看她。
“对不起!”她突然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哭着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我有些始料未及,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双臂顺势环住她的身体,慢慢抱紧她,她胸前那两团柔软抵在我的胸口,我下面立刻起了反应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