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读完,我看着眼前的这部书,眼角湿润,可没有流泪。
“迟暮!”我直呼其名。
他看着远方的世界,一片悠远。
太阳一跳一跳,终于在最后一跳之后窜出了地平线。
初升的朝阳在天地相交的地方染红了天空,还有大地。
光芒万丈,普则天地。
云彩在太阳的渲染下面,一片血红,像极了一条将要腾跃的蛟龙,可是不知是被什么无名的力量困在了天地相交的极点,他扭曲着身子,挣扎,呻吟,诉说着一个人的悲哀。
天是茫茫的一片,悠远,深邃。
地面同样是是茫茫的一片,宽厚,无极。
看着很壮丽的景色,我心,永恒。
十年过去,我早已精于伪装,也学会了微笑,只是这完美故事背后的忧伤成了我一个人内心的狂欢。
“王子,先王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造就了你!”
“可是迟暮,难道你不知道这场战争不是我或者父王,一个人所能终结的吗?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巫师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族仇不是战争能解决的问题,即便是战胜,攻入金城,族仇它依然存在,而且更加刻骨铭心,历史我们不能改变,更不能创造,这世上没有谁能创造历史,而你或者是先王只不过是为了族仇而战争,我认为你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
“为族仇而战争?”
“是的”,迟暮走过来,手摸着那本史书,“我们只不过是为战争而战争,还历史一个前进的理由,至少在千年之后会有人知道您,先王,我,还有凤凰氏所有的人都在为创造历史而奋斗,虽然我们不能创造,但我们没有放弃书写历史的勇气,从来都没有!”
“那巫师,你说千百年后有谁能记得你我?”
“王子,我不知道,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如果没有做好当下,那一定不会被记住!”
“传世一定有那么重要吗?”
迟暮微笑,“王子,多年前我跟你一样认为,毕竟这只不过是一段历史,在别人的眼里就好比你的名字叫离人,我叫迟暮是一样的,所以传世不仅是让后人记住你我的名姓,而是对历史的责任,你我既然有机会书写历史,那就不要让上天失望,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懂了,没有人能阻碍历史的发展,你我都一样,那就让我们做好当下!”
“额……”迟暮微笑,又问我,“王后你是怎么安置的?”
“我的母后?”
我告诉他,我把我的母后埋在了大荒山主峰无忌崖,侧面就是霞山,霞山东侧就是我父王的陵寝,跟我母后隔了很近的距离,很短,也就是一眼的宽度,可就在两座坟墓之间却是永远不可能跨越的万丈深渊。
安葬我的母后以后,我让映雪带着他们雪狼的家族留守荒山无忌崖,一则守候着我母后的坟茔,二则无忌崖那是天之极点,对他的修行很有好处,对他我一直心存歉疚,因为他是我因为自己的愤怒而犯的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我对他下了咒,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我还记得他说的好像是枭氏一族修炼一种幻术,这种幻术会使人的模样发生变化,可是当时我因为第一次杀人时产生的愤怒而让他不能再说话了,对此我深感自责。
罢了,跟着我,映雪注定一世漂泊。
他最好的归宿还是呆在天之极点好好修炼,这样我一对祖宗有所交代,二则我的良心也能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那你这么多年都在荒山?”
我点头“已经十年了”。
选在了无忌崖上面安葬了我的母后以后,我去拜祭了我的父王。
在他的墓周围有无数的离人泪,淡淡的白花与雪花一同飘落。
我想说的是离人泪是一种很残忍的花,因为他们脚下的死尸越多,气氛越悲伤,他们将开得越灿烂,越芬芳。
站在父王的墓前我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了,是映雪送我离开的。
他跟了我很远,很远之后才昂头向月一声长嚎,穿过林子,消失不见。
我知道他走了,他会信守我的承诺,在无忌崖孤老,然后给后世留下一段凄美的传说--天狼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