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我听见子午云的喊声,幽冷,肃杀。
--凤凰氏七皇子卢火炎叛国!
之后,我听见,一个让我心痛的字眼,“枭首!”
然后是雪池,琴易,一个一个全是叛国,全是让人窒息的词汇。
月光如华,那些被风干的忧伤在王宫悬挂,幽怨。
我回头,“迟暮,你说我错了吗?”
迟暮低头,“我不知道,每个人应该有他们各自的想法吧”。
或许,或许吧!我浅笑,“迟暮,我要你编写一本史书,详细的记述我们凤凰城的王子,所有的人”,我又问他,“你说这段记忆会流传下去吗?会有人记住这段记忆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愿意用最忧伤的文字写尽凤凰氏的这段记忆,藏之名山,传之可传之人,让您的记忆,我的记忆凝结成最不逊的历史或许凄美,或许虚幻,但这一切都会随着今晚这一夜风云而逝去”。
“巫师,你的理想是高尚的,我为你欣慰,可你说后人会怎么评述我?”
巫师起,再拜,“我不知道,但我会据实记述,给前人以承继的同时还后人一段神奇,而至于你我个人的荣辱我希望您能跟我全部淡忘,为了历史”。
我点头,“但愿吧!”
说完,我转身。
“王子,你要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
所有关心我的人还有我关心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是王道逼走了他们,每一个人。
“最后的那个风之子给您说过的那段梦境?”
雪宜?
我低头,她就是单飞的鸾鸟,她的翅膀是因为我而折断!
什么意思?
我摇头,不清楚,或许前世吧!
怎么才能查清楚?
子期临走时信中说是她来自传说,或许我的母后那样高强的幻术可以告诉我一些,可她留给我的只有镜子,铜镜,放在我的手心端详着它,苍劲古朴,它确实是已经很古老了。
穿越千年,我甚至能感到它的余温,就像是我母后的温情一样让我难忘。
摸着上面已经磨平了的纹路我的心在慢慢平静,打猎的男人,围着篝火跳舞的女人,还有那些手持铜镜的孩子他们是自由和烂漫的象征,而那可硕大的树就是菩提吗?
彼岸菩提,铁树银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不相见,每朵花瓣落地的时候就会有一株离人泪降世。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离,你会成为凤凰城最伟大的王的,相信我。
我仰头,暗问自己,母后,会吗?
我会成为王吗?
成为了王我究竟能怎么样?
即便我能有所作为,让凤凰城人口增长,人人富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至于罢息与枭氏一族之间的这场斗争,可是……
可是我想要的爱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那我相信天一定是选错了人。
一个天性孤独的人,短暂的快乐不仅不能带走他的孤独,反而只能让他更加的孤独。
我不敢说我天性孤独,可是我愿意承认我是一个不怎么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好些事情总是让我做的很糟糕很糟糕,甚至让我悔恨一生,比如说兄弟,比如说感情。
坐在自己的早已废弃的宫殿,我安然入睡。
在自己的宫殿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雪宜站在瑟瑟风中,一个人看着苍明的青天。
看见我以后,她笑了,很勉强,而且说,离,离人花又一次开满了山岗,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梦醒了,我的唇角是带着笑的,可又有谁知道在这笑容背后我是有多么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