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到底是什么?
我不解,可是我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可在心里,我不能容许我的孤独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无论他是不是花若离,无论他是不是火的亲生皇子,我不容许他有我这样的命运,这是我不能容许的。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再祭他依旧跪在地上,而且看样子并没有移动过分毫。
一死没成,也就没有死,或许可以说他不想死了,其实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想死没死成之后就会莫名其妙的问自己为什么要死这样愚蠢的问题。
“你起来吧!”
“谢王子!”
他看了看我,许是跪得太久腿压麻了,竟然又跌过去。
我伸手扶了他一把,看着他一脸的尴尬,“其实生命就是这样,谁知道呢?”
他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听得似懂非懂,可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告诉我他听的不是很懂,可是他会记下的,一直都是这样。
夜色依旧,缠缠绵绵,没有人会会告诉你它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又会走。
天地传奇,悄无声息。
漫步王宫,离人泪早已凋尽,花瓣凋残,落在地上的只有满地的忧伤。
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愁容依旧。
风有点儿冷了,秋光瑟瑟,一片清明,也就是说明天又是晴天。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好美的话啊,月有阴晴圆缺,我不知道是它缅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而有所映照,还是这一切都是天帝的旨意?这样的夜色应该说是唯美,可在这唯美的背后有谁能看到它的心碎?
我突然后头,名臣他就站在长街的尽头。
月,清冷的寒光在地上映出了他的影子,很长,很瘦。
他走过来,静静地坐到了我的身边,“王子,你到底是为什么回来?”
“我觉得应该回来于是就回来了”。
“为仇恨?”
“不是!”
不是,或许很久以前,我这样说没有人相信,或许我说我不仇恨任何人,谁都不信,可事情就是这样,我居然谁都不恨,也恨不起来,包括迟暮,包括未央,包括那些我发誓不会放过的罪人,他们居然真的就消失了,真的就这样没有了,当然我知道当这些人没有了的时候,我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思。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死去或许并没有什么原因,但是活下去必须为了一些。
也就是在我知道我已经不恨所有人的时候,我快迷失了我自己。
可我不想就这样消亡,我还有坚持,一定还有,虽然我没有发现,可是我确定我还有,而且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一定会这样,我从小自负且狂妄,相信自己,多年以来只不过是把这一切掩藏在了灵魂深处,可我知道它就在那儿等待我的发觉,从未离开。
“不是”两个字,我说出了口,可只有我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王子,能听我给你说个事情么?”
“为什么现在?”
“我不确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告诉你”。
“非说不可么?”
他看了眼我,“将军赤心说的,我觉得应当告诉你”。
赤心?
那个曾在圣殿上救过我的将军已经走了,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不过我为他高兴,因为他是离开是好的,如今我虽然尘满面,冰如霜,很是需要他,可我不会找他回来,因为他不应该再回来,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有必要知道么?”
“恩”名臣点头,肯定了他的答案。
“有段时间他跟你一样也漫无目的的来到我的这儿,他跟我说的……”
“他说什么了?”
“王子,你这么聪明,或许早就已经猜到,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毕竟上将军他也很难过,他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日夜不得安寝,食不甘味”。
我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我,名人苦涩一笑,“您天性孤独,流亡江湖……”
“我会感激他,生生世世!”
我打断了他的话,因为那段故事我受不了。
“王子,听我说完,好吗?”
他对我近乎似一种祈求。
我答应了他,说就说吧,我不应该失望,我向自己保证。
“可是他骗了你,其实在这以前王他就被告知说你会成为未来天下主人的,他还说如果说给他另外一个机会,你还会像当年帮你那样帮你的”。
我闭上了眼,没有回答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
“你知道吗?去接你回王宫的那一天,他说他真的很想给王妃跪了下去,并不是因为他知道了您的母后她就是来古国的王妃,不是的,他说是他知道这一切跟他的良心相背离,可是他还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欺骗你的同时也欺骗自己的良心,对你的保护出于自己的责任,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良心”。
“上将军做的这一切,我能明白,也理解”,我说,“你还想告诉我另外一些吧!”
“嗯!”
“七皇子火……”
“火他是我的哥哥,永远!”
“王子,冒昧一问,您对七皇子了解多少?”
“哥哥就是哥哥,什么了解多少?”
他低头,“王子不要过分的担心了,我听说最近有无数的江湖武士来到城中!”
“哦,有这事?”
“额,短短一月竟上万人!”
“上万人?”
上万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据我对古道斜阳收编的那些武士的了解,他们虽未正式受训,可个人实力都不在王宫侍卫之下,而且其中也不乏身怀绝技的高手,这些人如果经过专门收编,我敢担保这些人可以组成一支强劲的队伍,其战斗力足以在三天之内攻下整个王宫。
“这件事你给王说过么?”
“名臣未有此荣幸目睹王的圣容!”
我点头,夜很长,名人他说了很多,包括我传说中的龙族,包括我出生的时候那些莫名其妙死于非命的大臣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力阻止我出生的人,也就是说有他们在一天,我不可能活过第二年的冬天……
一壶漂泊,言不尽,几多愁,梦醒了,泪湿满面。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牵扯到我的父王,可是沉醉中的清醒不仅没有带走我的忧伤,反而让我更加的执迷,更加的不悟。
思绪如漫天纷飞的惆怅在我眼前起起落落,像极了离人花的忧郁。
一夜惆怅,我不眠。
名臣,他就在我身边,伫立,而且也是一夜无眠。
“王子,秋天来了”。
“秋天--”
我抬头,青天在上,北雁南飞,天空万里无云。
低下头,叶落纷纷,遍地嫩黄在淡青色的石阶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留恋。
秋天来了,那就是就是说冬天快到了,也就是战争又要开始了,真不知道这场荒谬的战争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而又什么时候才算是终结,那样我对父王的承诺也就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了。
起身,出门。
我坐在宫殿的顶上看着南方宁静的天空,心若冰清。
秋天的信风带着南边的气息来到了我的面前,撩拨我的心绪,带着我的思念穿越时空飞到那个我不能去的地方。
天高云淡,一叶知秋。
是啊,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而这时候一片梧桐竟然就真的飞到了我的手里,浅浅的纹路,淡淡的黄色。
放在鼻尖,我轻轻嗅了嗅,没错,是秋天的味道,看来秋天是真的来了。
时至深秋,叶片已然凋尽,留下光秃秃的树干直冲霄汉。
清风一夜,萧萧瑟瑟。
我抬头,天空明净,像是姑娘的眼睛一样清明。
天是渐渐冷了,我裹了裹狐裘的披风,看见枝头的凝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落叶翩翩,在空中飞舞,翻滚,摇摇晃晃,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看着它落地,又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白衣如雪风清扬,
忍能对面动肝肠。
千娇百媚仙子面,
摇落九天侍离郎。
……
一朝一夕便是一天,傍晚时分,夕阳映红了天空。
看着如血的残阳我不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伤,反正是心里再也没有好起来。
夜色唯美,我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