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不是我猜透了生死,而是天意。
这么多年我依然是有所执迷,有所不悟,我同样不知道对这一切应该表示感激还是难过,抑或是痛苦?绝望?一声惋惜,我已化成苍茫一片,冲天而去。
飞过街道,越过凤凰城城高高的城墙,我轻轻落到了的卢火炎的宫殿。
俯身,我向内看去,偌大的宫殿,迎面是一面镜子,镜中是一个柔美的女子,是月溪,她依旧有着绝世的容颜,还有谜一样的忧伤。
红妆晚谢,红烛跃跃上窜,她一个人静静的流泪,独自哀愁。
“哐啷!”一声,镜子碎了一地。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我怔了怔,但还是没有动,因为以我的修为,呼吸无处不在的同时身形一样无处不在,她不可能发现我。
好久,好久,门终于是开了,晚风灌进屋子,吹的烛火四下晃动,影影绰绰。
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他的面孔依旧英俊,雪白的盔甲,静穆而又凝重,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如壁,他居然还跟月溪在一起!
“你在门口怎么不进来?”月溪问了声。
如壁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碎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长长的叹息。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也知道他绝对是一个自负的人,奈何岁月无情,转瞬间时间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傲气,让他一个人因为无奈而叹息,我不知道他是为了凤凰城的运势堪忧,还是对面的月溪,可是从他的叹息中我听得出他的无奈。
“凤,你老了!”
月溪的声音是同样的无奈。
转身,伸手,她似乎要去抚摸他的面容,可手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微微晃了晃,又收了回去。
“凤,你都老了……”
如壁他依旧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风更大了,凤凰城濒临大海,风想必是从海上来的,因为我能嗅到海的味道,咸涩中夹杂着腥味。
灯光摇曳,终于是灭了。
月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明亮的纹路吗,清晰而又流畅。
如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转身,“听我的,你们停手,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凤,你害怕了吗?”
月溪的脸上划过一丝莫名的表情,很仔细的看着如壁他的眼睛,许是她想从那双眼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惜那是一双深邃的眸子,所有的仅是深邃。
她有点儿失望的低下了头,水一样的长发从头顶划过,瀑布一样一泄于肩,“对不起,凤,以往我都听你的,可这一次我得自己决定一回!”
“你会死的,你们都会死!”如壁声音不大,可很坚定。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像当初一样?”
月溪低下去的头仍旧是没有抬起来,许是她不想面对这个男子那双眼睛。
如壁摇头,“我怎么想,怎么做,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是凤来古国王,我要维护凤来古国的安定祥和,你们这样做,别说那些重臣,即便是凤凰城的奴隶都不会答应,而且离也回来了,他的能力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凤,你怕了?”月溪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是他的话伤了她的心,还是他对我的蔑视,反正她笑了,很冷。
之后长长叹息,带着自嘲的口吻说,“你的皇族这么多皇子”。
“撤兵吧,你们这是叛国!”
“叛国,或许吧?”
“叛国者必须死!”如壁道。
“死,其实当你离我而去的那一瞬间,我心就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如壁无话可说,伸手在空中握紧,松开,又握紧,我知道他想找个东西狠狠的砸一下,最好是摔碎,或许只有破坏的声音才能让他安静。
“第一次见你是在我16岁的秋天,那天你骑着白马从我们家下经过,我的母亲告诉我说你就是九皇子如壁,凤凰城最优秀的皇子,未来天下的主人,或许当时你并没有注意到我,可我说第一眼我就已经看透了你的心,你信吗?”
月溪抬头,向我的方向,我看到她是一脸的迷离。
“这么多年了,说这些干什么?”如壁下意识的挠了挠头皮,像是有点儿尴尬。
月溪又道,“那时候我就看透了你的心,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王的,而且你需要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
“我嫁给了卢火炎,可是你不应该对我那么好,因为我会爱上你!”月溪低下头,可就抬头的时候,我看见她已经潸然泪下。
“让你嫁给火是我父王的政命!”
他是这样说的,我不知道这应该算是他的解释,还是推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王的责任,我们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月溪直直的看着如壁他的眼睛,“可是我不后悔,真的,此生无悔!”
看着她的泪,如壁声音终于柔了下来,“算了,你们走吧,天涯海角,会有你们容身之地的,好吗?”
“不,这不仅仅是为我,更是为了我的孩子……”
“可是若离他现在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们会是这样……”
如壁转过身子,绕到月溪的面前,“而且这不是战争所能解决的问题,你我都很清楚”。
“你是在担心你自己还是火或者离抑或天下人对你的看法?”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不想再提起!”如壁看了看即将破晓的黎明,“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是王,我必须维护凤来古国的安定祥和,还有保护每一个人不受伤害”。
“放心吧,凤,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花若离他会像十五皇子离一样,有着花一样的未来!”
他们在做什么,我知道了,我更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是在我心里在爱的面前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就像是所有的请求都是可以被答应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