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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阿黛尔:隧道尽头的光芒(2)

此歌让我们感受到歌的强烈的情绪感染力,尽可能地调动人人都有的情感体验,这似乎是所有成功流行歌曲的重要品质。正像2011年2月20日的全英音乐奖(Brit Awards 2011)上,主持人的一段开场道白:“你肯定有过这种经历,当你听到一首歌曲,由你完全不认识,从未遇到过的人创作,但却正好描述了你生命中某个阶段的感觉。阿黛尔就是这样的一位歌手。如果你曾有过伤心往事,现在便将旧事重现。”

有人说,阿黛尔走的是“苦情歌”道路,事实是,我们不可能指望一个20刚出头的女孩有多少丰富的人生体验,阿黛尔的成功正在于她把自己仅有的情感体验,用心地、细致并完美地表达出来(据说,与很多走过青春岁月的年轻人一样,阿黛尔也经历过被自己钟爱六年的恋人抛弃的痛楚)。歌中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嫌,而是立体地,多层次地,真实而饱满地展现出自己的爱和恨,这首荣获格莱美最佳单曲的《在深海上翻滚》(Rolling in the Deep),用一个航海比喻,步步延展成曲喻,说的却是失恋的痛苦与复仇的愿望:

There"s a fire starting in my heart

我心中燃起了一股火

Reaching a fever pitch and it"s bringing me out the dark

那发烧的温度将我从黑暗解救

Finally, I can see you crystal clear

最终,我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Go ahead and sell me out and I"ll lay your ship bare

去出卖我吧,我会放你的船出海

See how I leave, with every piece of you

看我怎样离开,离开你所有的记忆

Don"t underestimate the things that I will do

不要低估我会做出的事

The scars of your love, remind me of us

爱留给我的伤痛,提醒我俩的事

They keep me thinking that we almost had it all

让我觉得只差一步就将拥有一切

The scars of your love, they leave me breathless

爱所留给我的伤痛,让我无法呼吸

I can"t help feeling. We could have had it all

我不禁感到,我们本应拥有一切

Rolling in the deep. You had my heart... Inside of your hand

在深海上翻滚吧,你曾把我的心捏在手里

And you played it. To the beat

玩弄我的心,玩我的心跳

Throw yourself through ever open door (Whoa)

你可以冲入每一扇开着的门

Count your blessings to find what look for (Whoa-uh)

靠你的运气找到你想要的

Turn my sorrow into treasured gold (Whoa)

把我的悲伤化作宝贵的黄金

And pay me back in kind-You reap just what you sow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种瓜得瓜

Rolling in the deep

在深海上翻滚吧

I can"t help feeling. We could have had it all

我情不自禁地想象,我们本应幸福

But you played it. You played it

但是你玩弄,玩弄了我的心

You played it, You played it, to the beat

你玩弄我的心,玩我的心跳

阿黛尔的另一首《点燃大雨》(Set Fire to the Rain),从歌词到旋律都充满张力,就像歌词中的两个互不相容的鲜明意象“雨”和“火”一样。歌正是将这两种物质形态的品质演绎成两种情感,深刻地表现出人的情感的复杂性:

I let it fall, my heart. And as it fell, you rose to claim it

我让心下坠,当它下坠你起身抓住

It was dark and I was over. Until you kissed my lips and you saved me

黑暗如漆我已绝望,直到你的吻拯救了我

My hands, they were strong, but my knees were far too weak

我的双手还有力气,双腿却太软弱

To stand in your arms without falling to your feet

只有靠在你的怀抱,才没有跪在你脚下

But there"s a side to you that I never knew, never knew

但你有一面我永远不知道,永远不知道

All the things you"d say, they were never true, never true

你所说的一切,从来都不是真话,从来不是

And the games you"d play, you would always win, always win

你玩的游戏,总是赢,总是赢

But I set fire to the rain, Watched it pour as I touched your face

但是我点燃大雨,倾盆大雨中我摸你的脸

Well, it burned while I cried

你的脸燃烧,我的心哭泣。

Cause I heard it screaming out your name, your name

因为听到心呼喊你的名字,你的名字

I set fire to the rain. And I threw us into the flames

我点燃大雨,把我们投入烈焰

Well, I felt something die

我感觉到有个东西死了

Cause I knew that was the last time, the last time

因为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Oh, no. Let it burn. Oh, Let it burn. Let it burn

哦不,让它燃烧,哦,让它燃烧,让它燃烧

一首好歌,肯定能抵得住时光的冲刷,就像这几首歌。然而,对阿黛尔来说,在乐坛出道才几年便取得如此成就,成名的感觉让她自己觉得“有点怪”。 我们不妨先来读一些报道,阿黛尔成名后,英国首相给阿黛尔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感谢信,“英国现在正遭遇经济困境,而你是隧道尽头的光芒” 。得到一个政客如此赞誉,可真是难得的事:一个国家走出经济危机的担子,竟然压在一个唱歌的小姑娘身上!

美国作家伊万·巴克斯(Ivan Bucks)毫不吝啬地表达出他作为一个歌迷的崇拜:“我随身听里都是她的歌,她的确是一个灵魂歌手。她的声音可以激发我的写作灵感。在美国,任何公共场所都能听到她的歌,阿黛尔不只属于英国。”与阿黛尔签约的XL唱片总裁理查·拉塞尔(Richard Russell)这样赞美:“每年大量的唱片充斥着市场,轰炸式营销让人吃不消。这个舞台只属于几个伟大的歌手,而不是众多平庸之辈。阿黛尔应该有充分的自由,用自己的方式给歌迷惊喜。”甚至近年世界乐坛最红火的Lady Gaga也来凑趣,称“阿黛尔是我唯一的对手”,这些闪烁的言辞,无疑让阿黛尔手中的奖杯更为金光闪闪。

然而,荣誉和期望并重,一起扛在阿黛尔肩上,是不是有点太“重”?人们常说,一个人的成功常常在于在一个正确的时间做对了一件正确的事情。阿黛尔何尝不是?审美转向,唱片业疲劳,媒体的成功操作,阿黛尔只不过是占得了这个天时地利,她帮许多年轻的歌迷达成了他们内心的梦想,并燃起了他们的希望(毕竟大部分人像阿黛尔一样,相貌普通却自认有才)。她有机会“随心所欲”地唱自己心底的歌,所以人们才称赞她为“灵魂歌手”。

阿黛尔是个有天分的歌手,但这个天才能否再创辉煌?能否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或许大嘴影星茱莉亚·罗伯茨(Julia Roberts)的话更有深意:“她需要更安静的空间为我们创作更好的音乐,这才是对她的真正关心。”毕竟,灵魂之歌在寂静中才能被真正感受,而艺术更不是用掌声拍出来的,成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一项艰巨而漫长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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