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选择了一款地狱铁面，也选择了为人族自由而牺牲的信仰。
在地狱铁面的秘密基地，秦戈正式成为地狱之城铁面军的一员，也就是众多地狱铁面中的一个。
这份关于人族自由的荣誉与信仰，迎来了第三十万六千五百二十一个继承者。
更进一步，秦戈是铁面军现役第十二万八千一百二十一名士兵。
铁面军现役士兵数量与铁面信仰继承者数量间的缺口，就是铁面军牺牲者的数量。
荣誉是鲜血铸就，信仰由生命捍卫。
地狱铁面，是地狱之城巍然屹立的坚强后盾。
天汉帝国的军队，主体还是人初境士兵，只有百夫长以上的长官才是地狱境强者。
这就是说，天汉帝国八百万军队，只有八万地狱境强者。当然，帝国军队的地狱境强者可能会更多。毕竟，地狱境强者是一支军队里最重要的战力保证。帝国军队的地狱境强者一直都是一个秘密。只不过，这八万之数还是比较有保证的。
然而，地狱之城的铁面军已经突破了十二万。
天汉帝国作为大陆上的超级强国，军队里的地狱境强者数量也不敢说超越地狱之城铁面军的数量。
可见，地狱之城作为人族武道圣地、抵抗神族的前沿阵地，绝对不是徒有虚名。
地狱铁面，人族力量中的精锐。
四爷统帅的铁面军，走的是精兵路线。
这是与帝国军队比较而言。恐怕四爷并不觉得这是精兵，在四爷眼里，重生境的士兵才是精兵。
如果不是人族的整体武道水平低下，恐怕铁面军的武道入选资格会更高。
秦戈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庆幸自己达到了较低的武道资格？悲哀人族的整体武道实力弱得可以？
秦戈既没有庆幸，也没有悲哀。
正如四爷一路走来，引领人族武道的作风，秦戈也在努力。
四爷不仅修炼自身，还为人族开创了修炼功法。正是由于四爷的死亡之手传播开来，人族才有更多武道强者诞生。
秦戈想到了自己的那块奇迹之石——八荒镇海石。
八荒镇海石对本源之力的修炼具有奇效。秦戈自创了修炼本源之力的“内外循环法门”，加上八荒镇海石的效用，将自己的五级本源之力练到了七级。这绝对是破天荒的突破。
秦戈惊喜之余，也有担忧。
他不清楚八荒镇海石的所有功效，也不敢胡乱练下去。快速提升本源之力固然很棒，可如果把自己炼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秦戈决定请教自己的老师。
对于秦戈而言，四爷绝对值得信任。
八荒镇海石如此厉害，肯定对四爷也有用。如果八荒镇海石能够在四爷手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那么就送给四爷又何妨。
秦戈的一身修为是自己刻苦训练所得，当然也离不开四爷细心指导。
倘若八荒镇海石能够助四爷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也算是大大提升了人族战胜神族的可能性。
秦戈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的。
没想到能够加入铁面军，跟随四爷为信仰而战。这样的荣光在秦戈眼里比八荒镇海石更珍贵。
如果真能助老师一臂之力，不要说一块八荒镇海石，就是十块、一百块、一大车，秦戈也不会吝啬。
宝物就是该有德者居之。秦戈当初不让给八翼飞龙也是秉持着这种信念。
秦戈觉得，自己的老师比自己更有德，或许自己能后来居上，但是至少现在如此。
“老师，我有一事请教。”秦戈取下了暗青色的铁面具。
“讲。”四爷也取下了自己的铁面具。
“老师请看。”一块很朴素的石头在秦戈的手上闪光。
四爷眼前一亮，仿佛被这朴素的光芒吸引。
只是一瞬，四爷的眼光就转为暗淡。
“这是八荒镇海石。”四爷平静道。
“老师果然知道。”秦戈惊喜，“我运用自创的法门、借助八荒镇海石的效用将本源之力从五级练到了七级。不知老师觉得有无不妥。”
“有。”四爷似乎有一丝生气。
“啊？”秦戈大吃一惊。
难道自己真的练坏了？
四爷没有注意秦戈的惊讶，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你的错误就是练得太晚了。有这样的宝物，你早该修炼，把本源之力修满级。然后向更高层次发展。”
秦戈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练坏。
“老师，我觉得八荒镇海石已经超过了我所驾驭的范畴，在我手里可能太浪费了。在老师手里，八荒镇海石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请老师接受八荒镇海石。”秦戈发自肺腑地说道。
秦戈说的是实话。虽然八荒镇海石对秦戈帮助很大，但是秦戈感觉自己使用的效用不及八荒镇海石的百分之一，所以秦戈希望转赠给四爷这个更强者。
“嗯。你说的不错。八荒镇海石在你手里就是浪费。这是因为你现在太弱了，不过是刚刚踏入地狱境的武道菜鸟。我确实能够发挥这八荒镇海石的全部能力，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太需要了。”四爷没有丝毫的谦让，非常利落地就事实说话。
“老师现在已经不太需要了吗？”秦戈了解老师。四爷是不会在武道方面故作姿态的。
武道世界，强者为尊。
秦戈作为弟子，把过于厉害的宝物献给更强的老师，既是孝敬师长，也是遵守武道规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秦戈不献给四爷，也会招来其他强者的觊觎，反而让自己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宝物虽好，也得有命拥有。
四爷站在人族武道的巅峰，更是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知道秦戈拥有此等宝物，肯定会把秦戈保护起来，或者代为保管。
“秦戈，如果是十年前，你拿出这样一件宝物，我是不会拒绝的。那个时候，我的境界正是在发挥八荒镇海石巅峰效用的境界。现在，八荒镇海石虽然对我也有帮助，但是也变成了鸡肋。我没有八荒镇海石也一样不会有太大阻力。所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四爷淡淡说道。
“已经是鸡肋了吗？老师已经强到那种程度了吗？”秦戈默默自语。
“秦戈，本源之力越强越好。你要继续练下去，直到满级。”四爷鼓励道。
“谨遵教诲。”秦戈收起来八荒镇海石。
“还有，本源之力不止十级，还有更高。我设立的十级满级就是为了让人族修者看到努力的希望。虽然谎言不好，但是给人希望是好的。现在，你已经有了知晓真相的资格与能力。”四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十级之外吗？”秦戈虽然觉得本源之力满级之外仍有发展空间，但是不敢完全确定。四爷的一番话让秦戈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对。你可以修炼出更高等级的本源之力，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有，重生境也不是人族武道的终点。当你踏入重生境，你会真正认识八荒镇海石。当你跨越重生境的时候，才能真正发挥八荒镇海石的全部威力。”四爷继续说道。
“……”
秦戈已经呆了。
本来踏入地狱境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四爷又给了秦戈重生境的目标以及重生境之外的期望。
秦戈在踏入地狱境的时候，是很自豪的。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地狱境的武道菜鸟，但是心里想的并不全是这样的说法。秦戈打心底里认为，自己踏入了地狱境，就跻身真正的强者之列。
如今看来，四爷说地狱境是武道菜鸟，还真不是谦虚、或者故意为难众多人族修者。
四爷说的是事实。
地狱境之后是重生境，重生境之后有更高的武道境界。至于是何种境界，四爷没有说，秦戈也没有问。
一个弱者，即使知道了更强的境界，也没有什么用。不仅没有用，也理解不了那种境界。
如今看来，四爷早就突破了重生境，达到了更高的武道境界。
秦戈猜想，四爷恐怕不是高过重生境一点半点。
四爷不是说了吗？只有到了重生境才能认识到八荒镇海石的全部效用，而跨越了重生境，才能发挥出八荒镇海石的全部威力。但是现在，四爷说自己已经几乎用不着这样厉害的八荒镇海石了。四爷岂非强得离谱。
八荒镇海石这样厉害的宝物，只对十年前的四爷有大用。
十年过去了，四爷的实力肯定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就连能在重生境之外大放异彩的八荒镇海石也入不了四爷的眼。四爷，真是强大到可怕。
四爷被成为人族武道的巅峰王者，实在不是浪得虚名。
“那么，武道的究极力量是什么呢？”秦戈的武道格局再次被四爷扩大，已经不再局限在重生境，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武道的究极力量吗？”四爷低语了一声，把目光射向远方。
“武道的究极力量，我也没有掌握。十年来，我孜孜以求的就是武道的究极力量。可惜，跨过武道中的一个高峰就会出现下一个。武道漫漫，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四爷言语间充满了敬畏。
“就连老师也没有触碰到武道的究极力量吗？”秦戈被深深震撼。
“嗯，如果武道没有尽头，我们就可以一直提升下去。这样也算是一件好事。”四爷微笑道。
秦戈明白四爷的意思。
如果武道一途没有止境，那么人族就能持续追求更强的力量。终有一天，人族会超越神族，成为这片大陆上的最强者。
四爷和秦戈，这一对武道中的师徒，永远不会放弃对武道究极力量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