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说不尽的话,对于陈如蓦的事情,渊赢几乎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是隐瞒一些灵异的事情。
两位老人又问起渊赢的事情。
渊赢低下头,半晌,才讲起那些连陈如蓦也不知道那些的事情。
她把大家又带到那个狼烟弥漫的战场。
天空中出现一缕阳光,透过黑压压的云层,照在大地上,就像是一根光柱把天地连起来一样。
城前是黑压压的敌军,如同乌云一样,昨日厮杀的那些尸体横陈沙场,浓浓的血腥和腐臭扑鼻而来。
“那边修好了,城北加固了么?”
“都派士兵加固了。”
“马都督……”这个伍长欲言又止。
“什么事?”马一可看了看他,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已经被围四十一天了,可是援兵不至,敌兵备增,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位伍长也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抱拳行礼,双膝跪地,说道:“即使要治在下的罪,我也要说,现在全城上下,不过几百人,外面攻城都不下万人,敌我悬殊。本就不公平,可是魏大人统领军权,不放一兵一卒,援兵不来,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么?”
“田将军处事自有分寸,你已经和田将军征战多年,早知道他的性格,人在城在,人亡城无,你不必多说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马一可转身就去见田将军。
垂帘在窗,昏烛豆光,外面虽然已经大亮,可是一夜未眠的田将军并没有察觉天光大亮。英俊年轻的面孔,却带着老成稳重的神色,虽有倦意,但是两目却灼灼有神,眼里的精光映着一幅地图。
“田将军。”
“嗯?”
“魏蚡是想困死咱们呐。”
“我知道。”
“你知道?”
“看来只有坐以待毙了。”
“未必。”
“嗯?”
“你下去吧。”
只三言两语,马一可就被打发出来了。他心里有点恼,那些伍长虽然说得有些露骨,可是却是实话。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田穰聪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光线刺得他的眼睛有些发痛。窗户大开,那个叫“渊赢”的女孩此时把那些窗子打了了,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又来到他的跟前,把那盏蜡烛熄灭了。
“谁让你进来的,这是军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不知道么?门前的军士没有拦你么?”
渊赢并不回答,她回身拿起了一个方盘,里面放着一碗羹,她取来放在他的面前。
“为了如蓦姐姐,你要好好待自己。”
听到如蓦两个字,田穰聪僵硬的心忽然柔软起来,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只是军务太忙,而她却从他离府以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声不响地为他做事。
他的起居,他的饮食,无不照料得井井有条,他也从心里越来越喜欢她,可是却总也取代不了那个已经存在的位置。
“兵临城下,死守是大忌,现在没有外援,没有突击的强劲之旅,死伤又是一日甚过一日,那城墙也肯看着保不住了。”
田穰聪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出去当降将吗?把这座古城拱手让人么?让这上万的老百姓任人砍杀欺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