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是黄纸谣。”云沙老人不可置信的低语道。
刘秀、方半袖、黄青青三人眼中也满是复杂神色。
被四大修门震慑,远离龙头高地的小修门中人,并不甘心,在极远处远远看着事态的变化,胆大之人自是也有些其他的心思。
这些小修门中人多数为寡陋之人,虽看到那页黄纸,却犹不识。
只有一脸上满是错乱疤痕的老者恨恨的盯着四大修门中人,“哈哈,是黄纸谣,哈哈。这天地终是要变了。”
“敢问,这黄纸谣是何物?很厉害的异宝吗?”四周其他的小修门中的念修一团雾水的看着老者。
“异宝?哈哈,说它是很厉害的异宝好像也有道理。若不是我曾是指沙殿中的弟子,同样和你们一样不知其为何物。”
“太观门均瑶子,请道友赐教。”一念修抱拳道。
“按古籍所述,这黄纸谣共出现三次,每次出现,都只是一页黄纸,而黄纸上会写有一段书谣,书谣的内容就像天预,总会被一一应验,故而又称其为天书。且每次有黄纸谣现世都会令乾坤墟发生滔天之变。离今最近的一次黄纸谣的天预便是三千年前,那次黄纸谣后,乾坤墟才有了玉虚府,别天洞,花源海,指沙殿四大修门独独于世,傲看天下。甚至有传言,这迦南学院是应第二次黄纸谣的天预而来。”
这些小修门中人没想到这人还能知道这样的事,纷纷觉得这老者不可小觑,看其的目光隐隐有所改变,不再像此前,因其面容,眼中有不屑之意。
唯有一身穿黑袍,甚至头上都套着一个黑旧的头帽的念修十分不一样。
此念修没有听老者说黄纸谣的事,也没有看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直远远的盯着四大修门中人所在之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兄弟,你这是想虎口拔牙?”一念者无意看到黑袍人的举止,略带疑惑的问道。
“此事不能泄漏,黄纸谣现世,只能由我们掌握。”刘秀面露寒光的看着极远处的一众小修门中人。
“没想到,刘公子不仅长得好看,心思也是极好的。”黄青青咯咯的笑着。
“过奖了。”
“那就动手吧!”方半袖道。
“他们怎么不争抢那黄纸谣,为何向我们而来。”一小修门的念修不可思议道。
“各位同道,这是他们不想泄漏消息,要杀人灭口啊。跑吧,若是谁能跑掉,定要让此事天下共知。”
“没想到,这群老鼠还不傻,还知道四散而逃。我去西边。”方半袖拂袖道,黄青青看了看南边,“南边的就是小女子的了咯”
云沙老人看了看刘秀,“我走东。”
只见刘秀双手结印,一只泛着青色火焰,长着三尾却身形似狼的东西一身嚎叫,三尾狼载着刘秀向北而去,其他三人看了看刘秀的三尾狼也都各自使出手段,向各个方向追去。
黑袍人并没有像其他念修一般四散而去,不知使了何念法,身形居然似融入了虚空之中,渐渐没了影迹。
待四大修门中人远去之时,黑袍人转眼间便越过数十米路,向着龙头高地而去,豁然是要拿走此时无人顾暇的黄纸谣。
白色的须茎沾染长长的一片血红,似一根血色长鞭静静的躺在地上,四散的小修门中的念修一个一个的倒下。
白须原在今日多了不一样的妆容。
小黄花在人群中朵朵绽放,无情的风雨敲打着花瓣,却是丝毫不能抵住片刻。“呵呵。你们这是以为我的乖乖渴了吗?真聪明,只不过,乖乖可是只喝血的哦。所以,你们就收了念法,或许会死的好看点。”
“哼,老妖婆,今日我均瑶子就算死在这,也要你知道男人的厉害。”
还未倒下的念修,脸色惨白,知道今日是怎么也逃不过了。纷纷站定,附和着均瑶子,对黄青青恶言道:“臭娘们,你不知道什么叫男人吧。”
“一群臭虫,我要你们尸骨无存,本想留你们个全尸,既然如此,都给我去死吧。”黄青青手中结印,小黄花突地发出无数白色小须向着众人而去。
虽然知道横竖都是一死,可还是想搏一线生机。红艳艳的火蛇,拔地而起的土人....念法尽出,全数向着那一朵小黄花而去。
小黄花看着是如此弱小,火蛇扑在上面要一口将其吞掉似的。众人一喜,可那股喜色还未变化出来,便若被扼住了脖颈,神情一下就僵住了。
白色的小须一头连着小黄花,一头插入了心脏之中。均瑶子一脸痛苦的看着那白色的小须慢慢变成了红色,可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哪怕结印都已经做不到了。
场间还有数十人,纷纷如均瑶子一般。“小黄花,这是哪个白痴给取的名号。误我性命,完全就是魔女啊。”一个念修在死前却是这般咒骂着给黄青青取了小黄花名号的人。
方半袖在年轻时曾是个了不起的俊才,与刘秀的母亲是同代之人,若是不生意外,此时也应是别天洞的一方山主。
可却因恩怨被人废了半只手臂,此后修行便大受阻碍,如今却也只在山主之下,可以说是场间修为境界最高深之人,隐隐已经达到了渐明境的初境。
方半袖在当年报了那断臂之仇后,将仇人的两只手臂都斩断。从那以后,只要被其念法所杀之人,无一不是双臂全无。
方半袖摸了下自己少掉的那只手臂,看着场间的没有双臂尸首,狰狞的笑道:“艺术,真是一场完美的艺术。”
东边的云沙老人望向西方,自语道:“这个疯子,杀人就杀人,发什么疯。”云沙老人虽辈分不小,却因资质有限,如今只是出桥的圆满之境与刘秀以及黄青青同境。
不知何处起了一股风,龙头高地上的白须不停的摆动着,空中的那一页黄纸始终悬而未落。
最后一抹血光落地之时,黑袍的身形渐渐在高地上显露了出来。黑袍望着空中的黄纸并未急着将其取下,居然就地坐了下来。
一缕缕黑烟环绕,突地黑袍在黑烟中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一个棺杶若作画一般出现在了衣袍上。
黑袍望向赶来的四大修门中人,发出“桀桀”的笑声,双眼扫了扫四人。“各位,人杀完了?”
“装神弄鬼。”黄青青突然结印,其手中的小黄花伸出数根若细丝的白须向着黑袍人突袭而去。
可白须刚刚靠近向四周蔓延的黑烟,便被染的漆黑如墨,随即寸寸断裂。
方半袖凝重的看着龙头高地的黑袍人,“呵呵,没想到,居然还有夜棺的余孽。”
刘秀略有所疑的看着云沙老人和方半袖。
云沙老人对着刘秀和黄青青道:“那时候你们还小是个小娃子,当然不清楚。那是数年前的事了。只是今天,我们怕是得联手了。”
“不就一个装神弄鬼之人,何许如此。”黄青青显然对刚才一招被破耿耿于怀。“云沙老人的话有理,这人是何境界,居然无法看透。”刘秀道。
方半袖此时却不再言语,而是用念语向云沙老人传音道:“云老怪,今日只怕我们谁也走不掉了,这人的境界我也看不透,至少比我都高两个小境界。稍后,我和那两个小娃娃稍稍拖住这人,你用你的音念中的万里音传音回去,将这里的事说清楚,还有就是务必看清黄纸上的黄纸谣,将其一并说清楚。”
云沙老人虽不喜方半袖,却是知道此人所言不虚。手指微动,其音念特有的念法万里音已然成音。
方半袖大喊一声“动手。”得到传音的黄青青和刘秀却是并未动手,居然御着念法分成两个方向逃了。
方半袖怒骂:“两个蠢货。”手中却是没有停下,出手便是其最为厉害的念法袖刀人。
只见方半袖空空的袖袍中一股袖风带着喊杀声传了出来。方半袖的袖袍中似乎藏有另外一片天地,无数手持竹叶般小刀的小人震天而来,声势如潮。
可再大的声势终是无用,黑袍人双眼突然一白,四周若降下了黑幕,凭空的暗了下来。
虽依然能够视物,可却似乎有股恐惧在蔓延一样,让方半袖与云沙老人心中十分难安。
袖刀人在四周暗下来后,嘶吼声突然变成了若幼兽无用的嗷叫,本来如风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黑烟从地上渗过一层层的白须,白须变黑须,冲出方半袖袖袍的袖刀人也全都变成了黑色,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后纷纷落在地上化为了黑色的粉末。
方半袖与云沙御着念法退了又退,可黑烟如附骨一般始终能跟上。
“云老怪,看清楚黄纸谣了吗?”
“已经传音回去,你我可以拼死一搏了。”
...
黑袍人看着地上的两滩黑色的粉末低语:“定天珠,长生墓;风雨莫相,遥指乌江;则徐一杯好酒,而图今方天地。这下应该都信了吧。”
随后又望向黄青青与刘秀逃走的方向讥笑:“何必走他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