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卫公子?”贵长老有些惊叹。
“快请,快请,没想卫公子会来我们这种小修门。”贵长老眼角扫了下那名弟子,“还不快去向门主通禀。”
那名起始颐指气使的弟子,有些慌乱的向门内跑去,贵长老则将风碧尘五人迎了进去。
...
迦南学院中,衍海有些奇怪的问道:“伏山,你是不是知晓那几个新子要离开?”
伏山没有回答衍海的话,而是道:“那几个孩子现在似乎在果风郡,只是,他们不是应该去猪儿山吗?为何走到那去了?”
“猪儿山,你说朱先生所在的那个猪儿山?不过,你是故意让他们几人离开的?”衍海口气明显发生了变化,有些吃惊。
“那叫风碧尘的新子体内的旧灵已经烟逝,告知其只有猪儿山的猪先生可以解决其裕气全失的问题。”伏山眼中带着一股深远的谋虑,衍海一眼便将其看了出来。
“伏山,可这些新子?”
“衍海,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老了,而他们就和当年的我们一样。”
“但现在可不是我们那时面对的问题,是石宗天,是夜棺,甚至四大势中也有人心怀鬼胎。”
“那几个新子就由他们去吧,不过,可联系到路苍了,那件事没有他可是没有办法做的,也是我们面对石宗天的关键。”
衍海望着脚下的树海,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与路苍取得联系,只怕他又进了什么密地,一时半会拖不了身。”
“路苍还得继续联系,不过我们可以把其他的事先做好。”
“唉,乾坤始终有风雨,奈何人心问青天。”
“放心吧,伏山,你还记得那块石刻吧!与乾坤同在,迦南怎么会因他一个石宗天就覆灭了。”
伏山没有说出心中的担忧:可若是乾坤都已不在了,迦南又如何,伏山总觉得这次夜棺重出不是表面那般简单,可却又是那样的合乎情理。
就好像山间本不应该有一条小路,可有人要从山间走过,那便有了一条过往山间的路。
夜棺之事便是以这样一种合乎情理的方式出现,石宗天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站在阳光之中。
...
风菊门在整个乾坤墟中仅仅算得是一个寻常的修门,可在果风郡中却绝对数得上一方霸主。
可此时这个在此方土地的霸主,却是笑吟吟的对风碧尘几人低头顺眉。
卫子元坐在红木椅上,拱手对着这位喜气的门主道:“此番小子借家父之名叨扰了门主,还望门主见谅。”
“公子客气了,我一直对上青坞主仰慕不已,奈何始终无法见其尊容,今日有幸见到公子,实乃幸事,何来叨扰。”
木乾风喝了口茶水,对着其身后一与风碧尘等人年纪相仿的女子道:“珍儿,快来见礼,他们以后可都是会响彻乾坤墟的大名之人。”
风碧尘看着木乾风身后婉婉而立,绕发过耳,面色姣好的女子有些奇怪:怎么这般眼熟。
风碧尘遂开口道:“木门主,怎么不见贵公子在,我们有幸在白马曲见过贵公子,贵长老想来是知道的。”
木乾风一下愣住了,后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木珍儿,然后又看向恭立于一旁的贵长老:“怎么回事?”
木珍儿一跺脚指着卫子元:“爹,就是那个光头欺负我,您还让我见礼。”
“闭嘴”
“贵长老,怎么回事?”
贵长老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木乾风,又看了看木珍儿。
“怎么,我这门主还让你为难了?”
“门主 ... ”贵长老俯身到木乾风的身旁,轻声细语的将事情原委告知木乾风。
蒙修见此,低声对卫子元道:“怎么回事?”
“师兄,无妨,嘿嘿!”卫子元回道,又看了看风碧尘。
显然此时风碧尘也看出了这位小姐正是那日的俊秀少年,不由默默一笑。
木乾风听了贵长老的禀言,叹了口气“女生外相啊,见笑了。你还不去给两位公子赔礼,罚你三个月不许踏出家门,否则门规伺候。”
卫子元见状,立即起身对着木乾风躬了躬身,又向木珍儿施了礼数:“木门主,此事我和碧尘师弟也有不当之处,怪不得小姐,当我们道歉才是。”
风碧尘与卫子元一道起身施礼,卫子元又对着木珍儿道:“那日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肯容了小子的过失。”
卫子元虽然礼数周至,可木珍儿却是见到卫子元悄悄向自己眨巴了下眼睛,嘴角微微后扯,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奸笑。
“爹,不要信那个死光头的虚情假意,他根本就没诚意道歉。”
“闭嘴,贵长老,还不快将小姐带下去。”木珍儿此番在木乾风眼中自是胡搅蛮缠,哪里还能在此待得下去。
卫子元将头抬了起来,还给风碧尘使了个眼色,似在告诉风碧尘,“如何,我厉害吧!”
“让你们见笑了。只是不知,各位公子小姐到我们这小小的风菊门所为何事,总不会只为了小女吧?”
“木门主果然乃智明之人,小子也就直言了,其实我和师兄们是想向门主借一样东西。”卫子元看着木乾风,一副坦然的模样。
“倒是不知本门有何物值得公子走这一趟。”
“风菊”木乾风听到卫子元的话毫无吃惊的神情,显得十分平静,似乎早就知晓卫子元等人所为何而来一样。
卫子元接着道:“您也看到了,我们现在都是蚁行境,与那些上贤的御念如风,日行百里相差甚远,可我们几人又急于到一个地方,所以恳请门主将风菊借我们一用。”
风菊门最为响亮之物便属这风菊了,这风菊对于那些上贤而言十分鸡肋,可对中庸及以下的念者而言都属行路的极好手段。
这也是风菊门于一般修门中昌盛的根本。
“我道是何物。卫公子既然开口,岂有不借之礼,只是近日到我风菊门求风菊之人不在少数,而如今也独独留下一朵风菊在本门中。”
“哦,那岂不正好。”
“卫公子所言极是,可问题在于,昨日已经有人将这最后一朵风菊给预定了。”
卫子元将眉头挑了挑,显然觉得这木乾风所言半虚半实。
这时蒙修道:“那劳烦门主与那人说声,将这风菊让予我等可好。”
“这,恐怕我也没有办法,说来那人卫公子可能相识,正是玉虚府的坞子,向春秋公子。”
风碧尘听到向春秋,眉头轻蹙,似觉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一般。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木门主,不知我的风菊可备好啊?”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蠢货。”卫子元面色揶揄。
向春秋一进厅堂便愣住了,“木门主这是有客人啊!”
风碧尘一见此人,便想起了这是何人。“是你。”
“是你”风碧尘与向春秋同时开口,“哟,碧尘你也认识这孬货,小春秋,可有些时日没见过了啊?”卫子元带着坏笑道
“你是何人,出言不逊,当我这坞子好惹不是?”
“哟,几年没见都长本事了,也是鼻涕都不流了。怎么不认识你家子元哥哥了?”
“子元?”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春秋结巴道:“你 .. 你 .. 你是卫子元?”
向春秋如何也想不通,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这煞星,想起曾经的遭遇不免往后退了退。向春秋这一退,卫子元便向前一进。
“干什么,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让你欺辱的向春秋。”向春秋说出此话时,便有点后悔。
可还是硬气道:“我现在可是府里的坞子,就算你爹是坞主,那又怎样?”
木乾风见此,显然有些抓不准状况,可两边似乎谁都不能够得罪了,只好默声不语。
“还有你,小子,上次算你跑得快,这次被我碰上了,休想再溜了。”向春秋指着风碧尘,面露戾气。
“玫瑰姐姐也因你而死,你这张脸还是那么令人生厌。”风碧尘当然不知向春秋此话的内意。
“是出息了,现在都会耍狠了。”卫子元略带嘲意的看着向春秋。
朱儿在一旁有些可怜的看着向春秋,露出悲悯的神色。
蒙修和关菲菲此时不动声色,倒是木乾风不愿事情闹得太大。和气道:“几位公子,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何事是不能放下的,都是相识之人。”
“木门主,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向春秋道
这时,厅堂外又走出进来一人,站在向春秋身旁。
此人一身华服,贵气自溢,像极了凡俗中黄胄贵族。
木乾风见到此人却倒吸了口气,从其身上流出的气势,却是感到了比自己还深厚的裕力。
卫子元见了此人,却是一点不意外也不担忧,斜了眼向春秋,“刚才还夸了你胆大,怎么,现在就知道叫扈从了,果然还是那么没用。”
“你”
“你什么你。”
“和你明说了吧,这风菊我们要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卫子元道
“呵呵。”
“卫子元,现在你爹可没在,你觉得你说出这话顶个屁用?”说罢离其扈从更近了一步。
“哦!你问问他,敢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