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过了会,便是习武时间。虽当了门客,衣食无忧,每个月还有5两银子的供奉。但不是白养的,要提升武功,以便随时为宋王爷所用。为了保持血性,门客间可随时发起挑战,挑战分很多种,有纯粹的交流技艺,点到为止,也有生死决斗,以一方倒下方休。
各人各练自己的武功,时无痕不熟悉情况,只好跟随着齐断树练。齐断树说他家祖传内功法,以练内力为主,达到一定境界可以练成钢筋铁骨,力大无穷。但缺点是招术上单一薄弱,他也想学门厉害点的外招式,但一直未能如愿。他问无痕主要会什么武功?无痕不好意思的说他还没怎么系统练过拳,之后就赶快岔开话。齐断树看出时无痕并非谦虚,只是比较惊讶,这样都行?
接下来是切磋环节,相互间可以找个搭档切磋,点到为止。之后就是相互挑战,随意挑选对手,一般来说,没充分理由不能拒绝。时无痕此时很后悔,原来门客这碗饭没那么好吃的。可为时已晚,赶鸭子上架。
搭档选的是齐断树,怕这家伙用力没个轻重,无痕只好小声在其耳朵边实情相告,他不会武功,暂时无处安身,与小三王爷关系甚好,先让小三王爷暂时安置在此,请手下留情。齐断树虽已经猜到,但还是吃了一惊。于是两人假装交流内力,实则演戏。
挑战环节,时无痕本打算让齐断树再帮忙继续演,不料被另一编号05的门客给抢先了,因为无痕刚才的异常引起了05号的好奇。众目睽睽之下,时无痕准备硬着头皮上台。对方是名腰佩刀的门客,无痕看着那刀心理发怵,刚才31号脖子那刀仍历历在目。认输行不行?或着假装肚子疼?或着装大把他吓下去?
无痕心里正抓耳挠腮,恨不得钻地下去,把小三王爷的先人默默问候了数遍。你这小子不厚道呀?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却把老子给丢到这魔窟里了?看明天不收拾你。
小声问了下齐断树,他说这是门客的例行操练,一般不会伤及性命,顶多重伤,所以不允许退缩或认输,否则更多的人过来挑战你,赶鸭子也得上架,没得选择。无痕当即愈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心底再次将宋金宝的先人问候了个遍。
“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吧?那我就让你挑选比试项目,是批刀法还是内力,或是功法理论?”挑战者年纪也不大,先上台,朝时无痕抱拳说道。
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无痕,听到说可以有这么多项目可选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挺了挺胸,上台,也抱了下拳,说道,那就比内功吧。我这个人喜欢简单的,等会我运好气,兄弟直接朝兄弟我胸口来一拳即可,干脆利落,一拳定输赢,如何?
挑战者及台下的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齐断树无奈地摇头叹气。无痕从大家的反应上看出不妙,但又不知道结症所在,有点懵逼了。
挑战者笑完后,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再次问无痕,是否确定让他打一拳?在看到无痕点头后,挑战者向台下四周抱拳道:“诸位看到了,这是他提出来的,可不怪我咯。”
话音未落,突然双脚猛地踏地,双臂运气,顷刻间,脸色通红,接着他的右臂上的衣服“嘭”的一声被胀裂,露出一只通体红色的粗胳膊。
“这是什么情况?还会变形?”时无痕更加的懵逼了。
台下突然有人感叹道:“05号这麒麟臂练到第二层了,佩服佩服,前途无量呀!”
“对呀,两年前他刚来此时,才练到第一层,区区两年时间就第二层了,这天赋都可以去参加江湖令的抢夺了。”
“新来的这小子完了,即便是不被打出个窟窿来,内脏估计也会被震碎了。”
“是他自己找死,关人家麒麟臂什么事?”
……
台上的无痕听到这些话,内心是崩溃的,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是什么事呀?他之所以提出这么比,主要还是对贴身的这件软甲抱有很大信心,靠它能化解拳力并保护内脏,可谁料偏偏遇到个这么变态的主!无痕手悄悄摸了下腰间的手枪,盘算着若掏枪拼了的话,能否将台下的这么多人全放倒,想想绝无可能,死的会更惨,手再次松开。
麒麟臂摆好架势,亮足了相,突然爆发,双脚蹬地,右拳如同一枚点火飞行的导弹,朝时无痕的胸口撞来。
时无痕,也双脚马步姿势,闭上眼睛,挺起胸口,不忍看到自己胸骨折断凹陷下去的惨景。
只觉得挑战者这一拳,直接把四周的风给带动了起来,拳未到,风先到。接着“嘭”一声闷响,接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大家预计中的被打飞台下的时无痕,此时却好好地仍站在台上,只是连退了两步。而挑战者仍保持着那很酷的拳击姿势,定格在那。
“什么个情况?慢动作吗?怎么人还没飞出去?
“噢,我明白了,他这麒麟臂已经练到第三层了,力化为一的境界了。”
“什么是力化为一的境界?快说说…?”
“笨蛋,就是说他的麒麟臂能做到,将所有力集中到一点,而不是一面,使拳的击打效力更加集中有效,拳力不分散。中拳者全身承受到的力很小,但被击中的那处力很大,估计肉骨都碎了。厉害厉害!”
“原来如此!佩服佩服!”台下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不对呀,你们再看,这小子的麒麟臂怎么变形了,耷拉着?”台下有眼尖的似乎看出了什么端疑。
“啊….我的手……断了……”挑战者这才惨叫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直打滚。
这下轮到台下人懵逼了,什么个情况,这是?
时无痕在拳打过来前就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自己被拳打飞的惨象。只觉得对方的拳击中了自己心脏位置,一股力刚到,软甲上刹那间产生了一股反力,将力又全部反弹了回去,仅仅剩余少些力道传到了无痕身上。无痕心理作用下,下意识地被动后退了两步,实际上根本就没伤着。
无痕听到了台下人的议论后,方睁开眼睛,瞅了瞅胸前衣服,完好无损,用手去摸了下,肋骨没有断,完全都好好的,皮肉都不怎么感到痛。这是怎么回事,当即傻了眼。这软甲到底是什么品级的?竟然防护力如此惊人?无痕心里乐开了花,真想脱下软甲,亲它几下。这次若不是它,无痕死定了。
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无痕抱拳环顾了下,直接跳下擂台,拉了齐断树就回厢房。他怕被人识破,或再有人向他挑战。根据规矩,接受过一次挑战后,其余挑战皆可拒绝。
齐断树将厢房门关上,先自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小子倒是机灵,也有点门道。好了,放心,咱们习武之人,哪个没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不过问。我只问你,和小三王爷是什么关系?”
时无痕知道此时要和齐断树搞好关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齐断树将自己不会武功的老底子捅出去,估计今天就要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出去了。齐断树毕竟是王府的门客,他一定在意并顾及王府的关系。于是无痕没有隐瞒,直接说小三王爷认他做大哥,此事要保密。
齐断树有深意地笑了笑,说:“有这层关系好办事。对了,你这武功底子想在这门客府混下去很难呀!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混,更难。你想不想学我的内功心法?不是我吹,我这祖传的内功心法相当的厉害,我当年仅仅才练到三层,便能一下子用身子将碗口粗的树撞断,我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说完,平静地望着无痕。
无痕不禁有点纳闷,心想祖传的功法就这么不值钱,你我这才认识几个时辰,就拱手送于我?不对,他似乎很在意我和小三王爷的关系,他一定是有事要帮忙。
想到此,无痕拉着齐断树,坐在床沿,直言道:“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学武,只要你的功法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齐断树赞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本发黄的旧书,解释道:“其实这本内功心法是我爷爷在闯江湖时得到的,同时得到的还有刀法剑法拳法等,但那些功法被父亲搞丢了,只剩下这本。别小看它,我就凭它只身闯荡江湖,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足见它的不凡。
要不是我无儿女无传人,若不是它后面部分是空白页,功法记录不全,我也不会拿出来了。”说完,有点不舍地将秘籍递给无痕。
无痕强按捺住欣喜,故作平静地表示,无功不受禄,有需要帮忙,尽管直说。
原来每年4月份,秭归城就要运送一批乌铁木到楚国东南边境的大军驻地,到时候要选一两个功夫好的门客和军士一起押运。齐断树有个熟人在那当参军,邀请齐断树去那一起当参军。由于东南已经几十年无战事了,待遇也不错,军中也安全,是个养老的好去处。苦于这个差事每年都是王爷亲自定下人选,轮不到自己,而自己独自去的话,路远花费不少,也不安全。而今年王爷将此事的办置权,给了小三王爷。现在是3月中旬,还有半个月时间,所以他想要个名额。
一听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无痕点头答应了。将书还给齐断树,说明天办成此事后再要书。齐断树非常的开心,一夜给无痕讲了许多练此内功的一些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