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无可奈何花落去要比一失足成千古恨更加让人悲愤,让人伤感,让人可恨。”——静哥哥乌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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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之翼里常坐的那张桌子上,定眼一看都是熟悉的面孔,有说有笑,仿佛昨日。
还有一道“冰激凌吐司”未上桌,坐我旁边的秋月姐向我侧身而来,眉目凝重。
“静征,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我此时尚处在云里雾里状态,只知道一个电话催我回来,而在电话里秋月姐欲言又止,只说待我回来时再从长计议。
但看现在秋月姐的表情,显然是个坏消息,任凭我绞尽脑汁,又怎会想到竟是又一场分别。
“你说吧,秋月姐。”我停下手中的筷子。
“今年金盆岭校区的城南学院出了大变动,你也知道学校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人事改革,正如学校今年第一次从主干专业中招聘优秀本科生留校担任辅导员,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起码也要是研究生学历。你们是学校校招进来的,和学校签订了正式合同,但也有很多辅导员属于非正规招聘,像城南学院就有十七位辅导员仅仅是和学院签订的五年、八年制劳动合同,恰逢今年是合同到期年,学校决定不再续约。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也可以理解为是革命性的整风,杜绝关系户、流动户的出现,使我校辅导员队伍朝职业化、专业化、科学化发展,但这也确实造成了一个窘境就是城南学院现在严重缺少辅导员老师,所以学校学工部计划从各学院调派人手过去协助,这种性质属于“借调”,但人事关系仍在原学院,一年后再调回来,你也知道你的几位姐姐已经在艺术学院待了很长时间舍不得走,而且都是女同志,而你还年轻看你能不能代姐姐们走一遭,当然这个事情还是要遵从你的意愿,但你放心,你永远是艺术学院的一份子,你意下如何?”秋月姐言辞凿凿,情真意切,当然也发了几句怨言此处省略,大抵是学工部刚给我们破天荒调来一位男同志现在又要要回去,其实艺术学院也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现况,但跟城南学院的现状比起来那倒是要弱上很多。
我应该当时便告诉秋月姐,她说的那些话却只有那几句怨言让我铭记,至少让我感到一份在乎。
我让秋月姐留我几分钟时间思量,再吃饭菜已觉味同嚼蜡、索然无味,拿起筷子又放下了筷子,用余光扫向面前这一张张才刚刚熟悉的面孔。
“有缘无份”四个字用在此处虽稍显猥琐些但恰到好处,从她们表情可以看出,对于这件事尚不知晓,或许这就是秋月姐在我耳边低语的原因,这件事她也许想以后再告诉她们也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吧。
亲爱的读者,你该知道我做了何种选择!话已至此,又何须多言呢!
即使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想卸下稳重从容的包袱,拍了桌子暴跳如雷,我也是人,爱不了那么快爱不了那么多。
一个人的感情就那么多,给光了便没了,宁缺毋滥,花尽一生去学依然没有学会,中途肄业。
“我愿意,我去。”我对秋月姐说道,眉目凝重。
“好,谢谢你静征,一年后记得回来,再有人抢你秋月姐决不放手。”
“我知道。”
她提议大家举杯庆祝新一学期的开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真的不是很长,白驹过隙的年华,我允诺自己要好好的过。
晚间,我约了琳琳宝宝他们几个出来,告知了这件事,一口闷酒入肚。
见他们被我的情绪影响,只好不断鼓动他们举杯一笑而过,“需要从云塘这里调派几个辅导员到城南学院协助......”我们这一届除开本就被分往那里的鲁一、章莘子等,其他人里也许只有我一个吧。
“静哥哥,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说你过去了那边,可有人等你哦。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有错过未必不是为了更好的遇见。”翰钊打趣道。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也仅限于是男人之间上古流传而下的坏毛病:惹红颜,红颜恨,君更痴,哈哈。
我臆测,章莘子,将和我们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我们当。
醉意正浓时八个男人勾肩搭背的回到宿舍,老蔡无意用手机放了一首歌突然提议道:“何不众奏一曲?”
你可别小看了辅导员队伍的人才济济,这一点在我之后的成长中愈加感概颇深,简直是藏龙卧虎。
尤在音律方面,八人中玩得乐器便有五人。
时光若倒流至大学时光,又有谁学一门乐器不是为了谈一场罗曼蒂克的爱情呢,可习得乐器的人儿,偏偏此间尽是孑然一身。
我擅长吉他,老蔡擅长尤克里里,彭笠擅长口琴,翰钊则擅长萨克斯。
我、老蔡、彭笠纷纷将各自乐器祭了出来,哪知彭笠突然来了一句,“这口琴都积了这么多灰了,对了,口琴有多少孔来着?”
让我和老蔡一个趔趄。
那夜画面让我终生不得忘,三人着短裤短袖,不知为何每人演奏时脚下平白无故踩了一个洗脸盆,我踩洗脸盆是为了好拿吉他,至于他们则是为了统一规整吧。
“我们演奏一曲什么好呢?”老蔡挠头道。
“什么好呢?”阿笠附和道。
“李叔同作词《送别》。”我不容置疑道。
老蔡当即在网上搜了乐谱,三人排练几遍后正式合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情意绵绵,折柳惜别,恸动山河。
“蔡蔡,你快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君君,那彭妃该如何处置?”
“令速滚蛋,打入冷宫。”
“君君,你真帅!”
“我知道。”
曲终人散,明日我将登上去金盆岭校区的马车,一年后,不见不散。
其实,金盆岭校区和云塘校区之间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且有直达的校车,不知三人吃错了什么药。
在一旁录像的翰钊瞠目结舌,不忍直视。
“你们这合奏也蛮像个乐队的样子,赶的巧不如遇的巧,不如今天你们三人成立乐队吧,快想个名字。”翰钊提议道。
“尤口吉乐队。”老蔡脱口而出。
“尤口吉?有口鸡!我还叫花鸡呢。实在不行,就叫辅导员乐队吧,简单粗暴。”彭笠试探性说道。
“三盆乐队。”我不容置疑道。
这就是它成立的前因后果,虽然仅仅只活了一个晚上,但因老蔡将录制的视频@了长沙理工大学官方微博后得到主页君转发,一夜破千,一夜“成名”。
吓得三人不敢再轻举妄动,歌是好歌,但三人形象着实不能接受,生怕被领导看见解聘了我们,那可真就成了千古奇冤。
第二日,当我坐上去金盆岭校区报到的校车,“三盆乐队”也遂宣告解散,在历史的长河里,继续辉煌着,曾经辉煌着......
在校车上,有幸遇见了和我才交接工作不久的蔡老师,在得知我去老校区的原因后,迸出个七荤八素的笑容,令我费解,连连摇头叹息,慷叹人生如梦。
期间他询问了现阶段艺术学院的工作安排,我说自己已将工作交接给了子玲姐,他叹了句,“那子玲的压力可就大了很多。”
我点头答是,并声称自己临走时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她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蔡老师又是一笑。
回首来看,我称这桩遭遇为“二调三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