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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日真的可以很快乐

时隔两年多,白里终于放下了过去,勇敢地发来第一个短信:“祝你生日快乐。”

子晴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跟很多家里的老二一样,从小被忽略,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怀疑,究竟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小时候好不容易被记起来过一个生日,妈妈总会把第一块蛋糕递给子萱,大部分时间都忘记子晴的生日。自然她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只是之后遇到白里,他每一年都会记住她的生日,还会为她举行一个属于两个人的生日派对,那些浪漫的回忆真的很惋惜。那些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又被一点一点的拼出来,只是现在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子晴想了很久两人在一起两小无猜的日子,那些初恋的味道仍是心中最美好的记忆,到了晚上才简单地回复:谢谢。之后,白里也没有再回复任何信息了。

经过一家蛋糕店,都快打烊了,子晴为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她本来想回去子凌家里庆祝,但是又不想打扰已经睡觉的子凌。

经过灯火辉煌的街道,自己觉得有些可笑,连一个跟自己庆生的人都没有,她心想,以前也是这样过去,只是今年怎么会有这种落寞的感觉呢?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又何必在意这些孤单呢?她自己在幻想,如果唐宇庭能为自己点一根生日蜡烛蜡烛,为自己唱一首生日歌,那是多么温馨的画面,但是这一切可能吗?他都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着。

不想回到家里一个人,子晴在街上绕了几圈,她想以别人的身份为自己准备生日礼物。经过一个首饰店,她给自己挑选了喜欢的耳环,假装这是妈妈送的;给自己买了一个拍立得,假装是爸爸送的;还有宇庭,宇庭会给自己挑选什么礼物。。。。子晴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一点存在感,她感觉自己就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所有的爱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不知道是风吹沙子入眼,还是本来就想哭,她轻轻擦了脸上的泪痕。

逛累了,始终要回家,准确来说不是家,是唐宇庭的公寓,一个自己连床位都没有的地方。

孤独的子晴为自己点亮一根蜡烛。闭上眼睛,想象旁边有很多人,在为自己唱生日歌。当然也有宇庭,她希望有他,即使他从来只是一个假象。突然门开了,宇庭进了门,打开灯,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红着眼睛的子晴。心里便明白了这一天原来是木子晴的生日,他开始却毫不知情,难怪看她的日程表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心形的符号,以为她春心荡漾想到哪里约会。

唐宇庭喝了不少酒,声音低沉但是依然清朗地说了一句:“吓我一跳,不开灯,干嘛一脸哀怨啊。”

子晴马上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微微一笑。唐宇庭看木子晴那强颜欢笑,便继续不客气地挖苦她:“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嘛。”宇庭坐在了子晴的对面问。

子晴却不以为然,反正他就是这么说话,也习惯了,便对宇庭说:“今天这么早啊,不是还没有十二点吗”

唐宇庭说:“我是灰姑娘吗?还要等着十二点钟声敲响就回家吗?”

子晴被他逗笑了,对他说:“就问一下而已啊,还灰姑娘,爱几点回你就几点回,少抽一点点烟,少喝一点点酒吧。”

唐宇庭心想,什么时候还轮到你关心我了,既然是你生日我就让你说几句,他便用爷爷的语气说:“今者不乐,逝者其耋,唯独美酒与佳人不可辜负。爷爷说的,懂吗?呆瓜!”

子晴却说:“爷爷说这句话比你有内涵多了。”

唐宇庭伸手按着她的脑袋,笑了一笑说着:“我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啊。”木子晴心想:你一天不欺负我就已经偷笑了,虽然生日礼物,但是要你送个生日礼物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唐宇庭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冰箱拉开一罐苏打水,拿起易拉罐的圈圈到木子晴面前。

“来,生日礼物。”他拿起子晴的手,子晴怎么觉得这样的手心温度已经延伸到全身,就像导热体一样的身体,连头脑都在发热,唐宇庭把易拉罐圈圈轻轻带在无名指上。

子晴摸摸自己的无名指,傻笑着对他说:“这是我今年唯一的生日礼物耶。”

宇庭趴在茶几上问:“不会吧,你就这么不遭人喜欢吗?你们女人不是很喜欢一群人开个生日party吗,你找子凌,还有你身边那几个同事,叫什么。。。。一个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反正没什么特点的好朋友。”

“婷婷,还有美琪。。。”

“你不用告诉我,跟我没有关系,记忆条已经满了。”

子晴笑着说唐宇庭:“你这让人着急的记忆力绝对跟你提前老化的智商有关系。”

宇庭推了一下子晴的头,说了一句:“木子晴,我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是不用记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子晴却想唐宇庭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画画了,还在自诩是艺术家,便也找到机会戳戳他的痛处,她说:“你现在都商人了,不是艺术家啦。”

唐宇庭坚持地说:“谁告诉你我不是艺术家,等我和静瑜在一起,我们就重新回到我的画廊,我又可以画画。”子晴不做声,又是静瑜,每一天这个名字都被他念得连子晴自己都刻骨铭心了。然后宇庭又问“你许愿没有啊?”

“还没有啊,蜡烛点着,魔鬼就推门进来了”子晴暗指唐宇庭就是她生活中的魔鬼,唐宇庭倒是听出来了。

唐宇庭心想,你这个女人脑袋瓜里装的都是是什么,让我猜猜你的生日愿望回事什么,他便想了一个耍木子晴的方法,便正经地对她说:“这种许愿骗小孩子的,你要把愿望写下来,然后放在瓶子里,在阳台吸收日月精华,才会实现的。”

“真的吗?”子晴半信半疑。

唐宇庭心里念着,瞎编的又怎么样,哪个童话故事不是编出来的,撒谎也不会下地狱,所以就坚定地说:“骗你干嘛,我们是盟友。”

子晴看着唐宇庭越是正经越是觉得有问题,便说:“不行,放瓶子万一你偷看怎么办。”

宇庭拿起一个红酒瓶,笑着说:“的确,我的理智也控制不了我的好奇心,我也挺烦‘好奇心’,但是,你塞进去一个纸条我能把它拿出来吗,口这么小。”子晴看看也是。唐宇庭已经想好了,等子晴不在就偷偷看她的愿望。

“我写,你不许偷看。”

“好,好,谁在你那些乎无关紧要愿望啊,你自己写。”

子晴想了一下,要写什么呢?反正每一年的愿望都没什么特别,子晴随便写了一下,装进了红酒瓶。

唐宇庭心里好想偷看,但是子晴已经装好了。心想:你以为有我唐宇庭想干干不了的事吗,嘴角扬起坏笑。

木子晴一看到唐宇庭的坏笑就有些发毛,她想到的根本不是他会不会偷看愿望这件事,而是更高级版的恶作剧,比如又说起灵异事件,便问:“你笑什么。”

唐宇庭闭着眼睛,微笑着说:“没有啊,为你的愿望即将吸收日夜精华感到欣慰。”

子晴总觉得这么诡异的微笑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我觉得你笑的样子倒是像一个吸收了日夜精华的妖精。”

唐宇庭拿一块蛋糕直接抹在子晴脸上说:“奶奶说抹了蛋糕快高长大。”

木子晴没有防备地被抹了一脸蛋糕,她也来一个回攻:“唐宇庭!”

“那,来两块蛋糕一起吧,你可以再长高,长到两米。”子晴把蛋糕压到唐宇庭脸上。

两人把一个好好的蛋糕砸的乱七八糟。

两人砸得特别高兴,突然宇庭又不知道冒出什么鬼点子,他对子晴说:“带你去个地方。”

“子晴疑惑这么晚了,去哪啊。”

唐宇廷把子晴带到了公寓的顶楼。子晴心想原来是让自己来看夜景啊,宇庭爬上了一块墙柱的上面,有三四平米大小的平面,墙柱紧贴着围栏,虽然前面有护栏,但是这块墙柱的高度都超过了围栏。子晴看着都觉得两腿发软,宇庭让她一起上去。

子晴害怕的说:“不要,太危险了。”

“把手给我,别废话,上来,我的命可比你的值钱多了。”

木子晴战战兢兢捉住唐宇庭的手,踩着绿化带的边缘,爬上了墙柱上。唐宇庭让子晴睁开眼睛,对子晴说:“不要去想高度,不要看下去,捉着我的手。”

子晴紧闭双眼,他温暖的手心,看不见的世界里,只要有他,真的一点都不可怕。子晴坐稳之后心里不再去想自己会不会掉下去,她只在乎身边这一个牵着手的人,他低沉的声音,离得很近的气息还有身上的香水味,此时她慢慢睁开,眼前完全没有任何遮拦,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她开始的恐惧渐渐消失,那一丝丝夏日的暖风迎面吹来,还有顶楼那非洲茉莉的味道,让人感到这盛夏万物在空气中发酵的气息,包括她对唐宇庭越来越浓的好感。

宇庭让子晴看着天空,说:“你现在选一你觉得很亮的星星,就可以许愿了。”

“刚才不是许愿了吗?”子晴问道,宇庭心里默默笑:这才是真的许愿,刚才是耍你玩的。

“那个是初级愿望,你今年的愿望,现在这个是高级愿望,真的会实现的,你刚才战胜一个自己内心的恐惧,现在就可以换一个愿望成真啊”

“宇庭,你好幼稚啊,这是什么典故啊?”

“唐宇庭的典故啊,小时候,爷爷说跟跟星星交换,克服一个恐惧,就可以换一个愿望成真。然后我就相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那样想,星星是人类的好朋友。哈哈哈哈。”说着便露出纯真的微笑。子晴心想唐宇庭真的有时候无比的幼稚,跟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子晴想到唐宇庭也许更星星交换了不少愿望,客服了很多恐惧,便怀着淡淡的忧伤问了一句:“所以你克服了对结婚的恐惧,换和静瑜幸福在一起吗?”

唐宇庭脸上的微笑立即消失了,心里想着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只要静瑜平安幸福就好,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唐丽红了,不要多管闲事,许愿。”

子晴闭上眼睛,握着自己的易拉罐戒指,偷偷许愿:“如果真的可以愿望成真,就换身边这个人梦想成真,永远快乐。”

看着默默许愿的她,看着被暖风吹着的她的脸,闭着眼睛许愿的她,他心想:其实木子晴真的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坏,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有一点点傻,我是不是很自私,她本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可以找一个让她幸福的人,而我不爱她,却把她留在身边。。。

“许好愿望啦”子晴睁开眼睛调皮地笑着看着唐宇庭。

子晴好久没有过一个这么快乐的生日。子晴摸摸自己手上的易拉罐戒指。把它紧紧握着,高兴地又跟唐宇庭说自己很喜欢这个礼物。

宇庭看着这个傻傻笑着的子晴,一个易拉罐戒指就这么高兴。

“你是从来没有收过男人的礼物吗,至于吗?”

子晴看着他说:“有啊。”

唐宇庭便追问:“初恋男友。”

“不是,一个很要好,很重要的朋友。”木子晴回忆着白里送给自己的那些小礼物,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往事都被时间冲刷得很模糊。

“高翔?”唐宇庭对子晴身边人的了解就只有这么多。

“他也有送过。”说着子晴哈哈大笑。

唐宇庭看着她说收过别人的礼物,便想起了一个木子晴听到就害怕的人,便说:“也。。。搞得好像你很抢手似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被我揍过的那个猪头追过你而已啊。”

木子晴眉头一皱,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让她呕吐的经历,她不高兴地说:“唐宇庭,你再说我,我就攻击你的张静瑜。”

“她无懈可击。”

“唐宇庭,我们是盟友,今天我生日,你要让着我,不可以气我。”木子晴嘟着嘴对唐宇庭说。

唐宇庭见木子晴突然还敢对自己顶嘴了,便又开始捉弄她说:“木子晴你这样子跟你夫君讲话,是要跪祠堂的啊。”

想到唐宇庭还跟张静瑜在一起,对丈夫顶嘴不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吗?她便说:“唐宇庭,在古代,你那些行为早就被拉去浸猪笼呢?”

唐宇庭见木子晴既然还把他和静瑜的事情拿出来当笑话,便说:“大胆,等我画一张唐家列祖列宗的灵位,贴在那里让你面壁思过。”

木子晴带着狡猾的微笑,慢慢地说着:“那我就送你一个猪笼让你永不超生。”

“既然这样,那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下去吧。”说着唐宇庭摇了摇子晴,又在故意捉弄子晴了。她吓得直冒冷汗,生怕唐宇庭把自己推下去,便抱紧唐宇庭。

唐宇庭推开子晴:“放手,木子晴不要这么不要脸,男女有别。”

子晴死死抓住不放手:“不要。”

唐宇庭故意耍害怕的子晴。他说“滚开。”看着受虐的木子晴紧张地闭着眼睛,他却心中暗喜。

“不要,就知道你个恶魔。快带我下去。”

他故意说“那好啊,你要求的,我数1,2,3,我们一起跳下去啦。”

“不是,不是,是后面,不是前面。”

吓得子晴大哭,一直求唐宇庭放过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反抗。唐宇庭便把子晴拉到自己身边,一边笑着一边完全没有悔意地取笑木子晴胆子小。木子晴度过了一个有笑有泪的生日,他就像一个恶魔一样,有时候伪装起来很善良,可是没有几秒钟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无论是恶魔还是善良的他,他已经一点一点走进了子晴的心里,带着那枚易拉罐戒指,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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