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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有任性的资本,我就是你的终点

子凌的孕期反应很严重,闻不得一点异味,走路走着就会孕吐。

子晴白天要上班,子凌只能无聊地自己数日子。有时候看到别的孕妇都是有丈夫陪伴,产检也也有丈夫嘘寒问暖,即使平时有子晴,想着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心酸。子凌在小区里瞎逛着,走着突然又作呕了。

“子凌。”是高翔的声音,她一回头,心想高翔怎么出现在这里。她的千愁万绪涌上心头,目前的窘态,凌乱的头发,穿着宽松的衣服,连自己都不想照镜子,这般狼狈现在却被高翔遇到了,这么尴尬的见面让她手忙脚乱转头就想逃跑。高翔看着憔悴的子凌,心生怜悯:这是交往了十年多的好闺蜜,自己内心最喜欢的女人,现在却如此落魄,真的叫人心疼。高翔张开双臂在背后抱住了子凌。

这个拥抱,在这一刻,对子凌来说不只是一个男闺蜜的拥抱了,她觉得有一些别扭。

她推开他,装得像以往一样的语气“抽了什么风啊,把你抽到这里来啊。”

“早就要来看你,一直放不下工作,子晴都跟我说了。”说着,看着子凌的肚子。

“这丫头,脑袋越来越不好使,我得撕烂她的大嘴巴。”

高翔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想必木子晴就是因为那件事不理睬他的。

这么多年,就是没有办法和子凌越过那条线,两人只能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每一次子凌有什么事,高翔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但只能是子凌的蓝颜知己,这一次这么严重的事情都被不知道,高翔以为子凌是在生自己的气。

本来想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但是子凌的性格本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这件事子凌不提,高翔担心突然提及,子凌有可能再也不理他。他也假装忘记了,两个人现在见面内心都是有隔阂的。

高翔有幻想过孩子是自己的,但是子凌句句的意思都指向孩子是克里斯的。高翔也只能埋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心疼自己喜欢的子晴。

高翔看着子凌,心疼地说:“我真的希望你每天都乖乖的,不让我担心。”

“年纪大了,什么你都能担心,我不就好好站着吗?”

高翔看着装出无忧无虑的子凌,说了一句“这叫好好的吗?你这样子我看着就觉得难受。”

“你是不是智伤还没好啊,不来恭喜我,你还难受啦。”说着子凌戳了高翔的脑袋。

“我真他妈的想狠狠揍一顿克里斯。”

“嘘嘘,不要再我儿子面前这么粗鲁,好吧,这位叔叔你见完了,走吧。”

“如果你愿意,我跟你结婚。我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高翔站在子凌面前,两手搭着子凌的手臂。子凌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她忍住眼泪,吸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就是因为怜悯吗?我还不需要。

子凌掰开他的手,说:“想做一株翠绿的菠菜啊,顶着个绿帽子让地球人歧视你吗,别傻了,还有你那个白痴女朋友于海妮之前就没有少找我麻烦,泼水,捣乱我演奏会,给我寄威胁email,你要这样,她把我杀了一尸两命呢。”

“子凌。。。”高翔欲言又止。“我是说真的,我不能让你这样子生活。”

子凌自尊心那么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同情。子凌推开他,认真地说道:“不要同情我好吗?我不需要你善良的同情心。你还是毒舌一点,给我留点自尊。”

“子凌,为了孩子可以吗?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家庭中没有父爱,是不健全的。”

子凌控制自己的情绪,呵呵笑着说:“高翔,你怕我培养出另一个像你一样的坏蛋祸害人间吗?那不挺好的嘛,我就是要报复社会。”说着就往前走了。

“子晴。。。”高翔追上子凌。

“不要说了,要么滚要么闭嘴。”

高翔不知道为什么子凌突然这么讨厌他,怕子凌把他赶走,只有乖乖不再提起这件事。。

子凌心里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想告诉高翔真相,但是更多的因素压住了她内心那不成熟的冲动,姑姑的往事一直是她的一个阴影,她怕自己像那个男人的老婆一样,用孩子锁住不爱自己的男人,却让姑姑的爱变得一文不值,也让姑姑毁了一辈子,这样太不公平。而且她知道于海妮非常爱高翔,那是高翔维持最久的一段恋情,于海妮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一样没有少,因为吃醋也经常找子凌麻烦,子凌都是理直气壮地跟于海妮冲突,毫不理亏,但是这次她知道,自己错了,孩子是自己坚持要生的。

她想想,他是挺好的,还是不能那么自私,内心在默默哭泣的子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高翔说:“赶紧,见都见过了,快点滚回于海妮的身边,万一那疯女人过来,我现在打不过她啊。”

高翔看着子凌,拉起她的手说:“你永远都是女王,你说什么就什么,不过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这是胎教。还有,我走,不是因为别人,而是我在乎你的感受。”

“宝宝,你听到声音没有,记住这个无赖的坏蛋啊,以后记得帮你娘报仇雪恨。”子凌就是一直试图激怒高翔,就是不想他在身边。无论说什么,高翔都不肯走。

她没有办法顺其自然地跟高翔独自相处,所以让子晴带着唐宇庭到家里。看到高翔,唐宇庭早知道这就是高宇航的儿子,一开始见面时,唐宇庭内心还是有个疙瘩,但是两杯酒下去,放下他是高宇航儿子这件事,还算是挺有共同话题的,便称兄道弟聊起天。子晴和子凌在外面买菜,剩下高翔与唐宇庭。

高翔便跟唐宇庭道谢:“谢谢你。”

唐宇庭笑道:“我习惯闯祸,最近听多了‘谢谢你’我都感觉我是救世主了。”唐宇庭凭着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高翔跟木子晴应该发生过什么。他不太相信异性之间有那么单纯存在的友谊,必须是有其中一方单方面付出的。

高翔也笑了,他双手插在胸前,对唐宇庭说:“子晴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总是喜欢哭鼻子,跟子凌完全不一样。所以我谢谢你接受她的缺点和优点,承担她一辈子的幸福。还有更重要,我要谢谢你,那就是子凌是我最资环的人,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谢谢你最近帮忙照顾她。”

唐宇庭拿起杯子,心想:子晴的事情,你知道真相你就会杀了我的。喝了一口红酒说:“这些都是应该的,都是我的家人嘛。”说着唐宇庭想着平时欺负木子晴的情景,自己都心虚了,又喝了一口酒,压压惊心里就没有那么虚。宇庭也奇怪,他果真没有猜错,但是都在子凌的身边那么多年,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就是没有跟她成为一对,偏偏要等到木子凌怀着别人的孩子才过来插一脚,但是他没有问。

高翔却毫不戒备地对唐宇庭说:“我喜欢了她3965天。”唐宇庭正在计算究竟多久,高翔笑着说:“别算了,快11年了。”

唐宇庭比划着,搭着高翔的肩膀,心想干嘛那么矫情,直接告诉我多少年就可以了,他笑着轻声地问了一句“我能冒昧问一句比较,可能我这个人不够含蓄,你是哪些方面满足不了大姨子吗?”

高翔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觉得我像吗?”

唐宇庭说:“那我就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她,现在她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呢,你才。。。”但是他心里明白,他对静瑜又何尝不是这种感情,即使静瑜有着不堪的经历,对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这些都不算是什么。

“我对子凌那种感情是,觉得她就是你想保护的那个人,你想跟她有联系,她的缺点和优点,我都可以接受。即使不能和她成为一对,但是我可以拥有她的喜怒哀乐。你懂吗?”

唐宇庭一脸懵懂地看着高翔:“不懂!”

高翔撇了唐宇庭一样,说:“你的境界怎么这么低啊,木子晴是怎么看上你的。”

唐宇庭自信的说:“可能凭着我独特的人格魅力吧。”

“这个你倒可以掰地过去。”高翔接着说着他和子凌的一些往事。

高翔去看一场小提琴比赛,还在音乐学院上学的木子凌因为第一次登大舞台,紧张怯场乌龙百出,那一次她没有拿奖,她在台下哭得妆都花了。高翔便深刻记住了这个亚洲脸孔的女孩子,后来他又四处打听,最后听说子凌会参加一个华人慈善义演,便开始追踪到子凌的行踪。让好朋友白里一起想办法设计各种偶遇,错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换来了子凌的一次回应。

一次次的偶遇,一次次的让子凌认识自己,渐渐地,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子凌却一直当高翔是一个好哥们,他为了让子凌喜欢自己,他总会有求必应,子凌说想试试抽烟,他便带子凌抽烟,子凌说喜欢某个男生,他便给子凌出谋献策,子凌失恋,他就陪在她身边看她哭够了,鼓励她起来继续爱。

总是鼓励子凌从坚持喜欢音乐的初心,看着子凌成功地实现自己梦想,进入纽约的演奏团。他始终在那里等待,宠着顺着子凌。

无论她的要求有多么不靠谱,他都会为努力实现,高翔的手臂都不知留下多少个牙印,木子凌生气发泄的时候,就在他的手上咬一口。甚至一次,木子凌发现当时的男朋友身上纹了前任的名字,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去找高翔,说自己分手了,抱怨从来没有人为她纹过身,高翔就义无反顾地在手臂纹上木子凌的名字。

子凌在高翔面前任性了多少年,发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脾气,高翔就是那么默默的在身边当一个护花使者。

唐宇庭听了高翔说的这些,心想难道这么折磨自己不辛苦吗?他拍拍高翔的肩膀,给他倒了酒。“我真的佩服了,这境界你都应该出家了,憋着11年好耐力。”

高翔笑着对唐宇庭说:“遇到一个人,时间很重要,如果在我刚遇到她的时候,我们就成为男女朋友,在那个不懂事的年龄,大家都有挥霍青春的资本,我有可能只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我庆幸自己没有如愿以偿追到她,现在陪着她变成熟,变得已经没有资格再任性了,她无路可走了,我觉得我就是她的终点。”

唐宇庭听着这些,想到自己和于木子晴就只是对方的一个过客吗?两人之间的合约结束了,那就分道扬镳了,到达各自的终点。唐宇庭呵呵笑地说:“你这一招真是高明,这计划真的很长远,我又崇拜你了。”

“每个人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你的每个选择,你和子晴很幸运。她的性格没有子凌那么热烈,莎士比亚都说了‘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珍惜吧,。”

唐宇庭笑了笑,心里想:我跟木子晴算什么爱情,到时候,你们要是知道了真相都会吐着血埋怨我的。如果没有遇到过静瑜,我没有经历过那么强烈的爱情,也许我可能会稍微看一眼子晴,但是人生没有假设,子晴也不会是我的终点。

晚餐间,高翔总是尝试跟子凌说几句话,尽管宇庭一直调和气氛,但是子凌一直不搭理高翔,高翔看着子凌一切安好,其实他的工作也忙就这么匆匆一聚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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