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总署里我看到关于最近发生的大事的记录,那时用数字全息图像记录下来的。司南人在联盟要求他们取消高能核弹的研究最后谈判上突然失踪了,两天后,联盟的飞行员在特纳伊与司南人的舰队遭遇,联盟人员被迫投降。但司南人砍下了投降人员的脑袋,并向联盟开战,联盟仓促备战,最后被强大的司南舰队打得落荒而逃。
特纳伊失陷,司南人展开了灭绝人性的屠杀,特纳伊外出旅行人员为整个星球仅存的种子。他们要求给他们复仇的机会,他们正在接受战斗训练。
特纳伊已经成为司南人外出攻击的基地,他们建造诸多工程工事,舰队的基地装备齐全,想进行突袭的可能性渺茫到极地,而联盟近年来的武器装备陈旧不堪,新式的进攻型战舰数量有限;相比较起来,司南倒是早有准备,宇航战舰的数量竟达两万之多,比联盟总数还多,而联盟一直力图从外交上平息这件事,但是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司南人离开谈判桌,没有留给联盟反应的时间,马上开始第一站的进攻,没有遇到强有力的阻力,轻易占领他们雄霸宇宙的第一站——特纳伊。
联盟总署把我请过去,而没有用命令的形式,表明他们的内心是很恐慌的,而且对于司南人的战斗风格是相当忌惮的。
“伊瓦先生,欢迎你重新回到联盟。”说话的正是当年派遣我去银河系球上的老将军,他现在依旧很健康,只是神情并不像当年一样意气风发,显得有点颓废。
“有幸再次见到你,元帅。”他已经是元帅了,万军统帅居然如此客气,倒是让我很吃惊。从来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何尝如此彬彬有礼地对待下属?
“今天来是委予你重任,想必你现在已经很清楚当前的局势了,那我就少说些话,今天来是要你接替马歇尔中将的职务,另委予其重任。”元帅停下来注视我的表情,我保持着庄严的军姿。“现在联盟统帅正式授予你特别突击队队长一职,上校军衔,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命并完成联盟的指令马?”
“是,保证完成任务。”
“伊瓦,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听见马歇尔中将的声音,声音是原来的那个,只是他的军衔高升了几级,我仍然是他的下属和学生。
“马歇尔中将,学生在这里向你问好。”我激动得差点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咳!咳!”是元帅在咳嗽,那意思是在提醒我注意场合。我赶紧闭上嘴巴,停止说话。
“伊瓦,你是马歇尔中将的得意门生,这是他向我推荐你的,当然你父亲也向我提过,经过我综合考虑,结合你多年以来的战功,联盟总署集体讨论,一致相信你能够胜任此职。”
“是,元帅,保证完成任务。”军纪的规定如此我只能如此说。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我出去时顺便看了看马歇尔中将,他似乎老了很多,最近是不是操劳过度了?怎么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疲惫不堪。
“伊瓦,我想和你谈谈。”在我快要走出总署门口时,马歇尔中将叫住了我。
“马歇尔老师,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很高兴他能够在这时候出来,并要求与我谈谈,他的建议可以让我受用半生,我是这样的相信我的偶像。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那是在脱下军装之后。”偶像正色道,军纪里只有上下级之分,没有任何感情性的称呼。
“我会记住的,中将先生。”我低头认错,我犯了规则性的错误,尽管这规矩有些生硬,但身为军人,就得服从。“纪律才是战斗力的保证。”偶像一直这样说。
“我们看了你发来的报告,认为你是个可栽培之才,所以才决定培养你。记住咯!特别突击队是我一手组建起来的,我不希望它有任何闪失,即使让牺牲,也让它同敌人同归于尽。”马歇尔的脸色看似很沮丧,司南人不但重创了特纳伊,也重创了联盟高级指挥员的心。他们是在消极防御,这样做的话,联盟的命运难以预测。
“放心吧!中将先生。先生,我感觉到整个联盟没有战斗意识,特别是高级指战员。”我终于难以忍受这些天我看到的颓废现象。
“战斗意识,很多人都怕了,特纳伊的战例在此,司南人发出命令联盟投降的通牒,如果投降,可以保障联盟成员的安全,如果死命抵抗,他们将会进行屠杀,就像屠杀特纳伊那样,寸草不留,联盟主席正在考虑是否投降的事情。”偶像的话令我感觉伤心无比,如果真的投降,这里保证是第二个特纳伊。
“中将先生,假如联盟投降的话,这里将会变成废墟,世世代代创下的基业将面临毁于一旦,种族灭亡的危险就要出现了。”我以为偶像是来鼓励我的,谁知道竟然是垂头丧气的语言打击。
我缓缓离开,真不敢相信联盟居然这样将自己的民族命运交给所谓的投降。就算是司南人真的能够履行诺言,那有什么意思,丧失尊严活着还不如死去。
我带着使命来到突击队的基地,这里我看见众多迷茫的眼睛,那些眼睛里满是怒火,但又没有方向感。马歇尔交给他们驾驶飞船攻击目标的技巧,却没有把真正的东西教给他们,他们还缺少磨练,还缺少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勇气,愤怒是那些丧失家园的特纳伊人。他们把复仇,回归特纳伊的希望交给联盟,而联盟却一再让他们隐忍。
他们究竟有多失望?也许他们还对联盟存有希望,我脑袋灵光一闪,特纳伊人现在的士气高涨,可不可以打场歼灭司南人战舰基地的突击战,以此激励联盟的战斗意志。
我索良久,基地的成员看着我,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老大,所以只能看着我思考。我没有跟谁打招呼,只是逐个看看他们,然后点点头。
他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我计算他们的资料,最大的三十,最小的十七。特纳伊战役把它的大部分子民送进真神那里,幸存下来的没有谁是孬种,即使原来是,现在仇恨已经把他们变得英勇无敌。
“特纳伊兄弟们,你们现在是不是在等待联盟给你们作战的时机?派个代表出来和我说话,我是你们的长官,但我还需要一个副长官,我希望能够从你们之中选出。”我没有笑容,面对他们我知道笑容是没有用的,只有冷酷,因为他们心神俱碎,失去家园人有几人能够谈笑自若?
场面很冷清,良久还喜欢没有人站出来,我对此并不失望。
“好了,你们的星球现在已经沦陷,司南人会把变成攻略外族的基地,而你们忍心看着强盗把你们的家园变成肮脏地方,让他们在那里繁殖后代,永远占据你们家园,而你们自己则永远流浪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那样日子有意思吗?我是你们长官,现在我要求每个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跑十圈,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强调最后一句话,所以声音很大。
马歇尔先生将特纳伊人组建成特别突击队,有他自己的道理,这些落魄无助的人虽然饱尝痛苦,但是绝望却激发他们的奋斗意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飞船训练的原因。我将和他们完成他们的梦想,也许这个梦想会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但那都无所谓了,我回到猎户星系的着陆点是特纳伊,充满硝烟和战火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是人的尸体。特纳伊的灾难性沦落让我感触颇深,这也是我主战的原因。
特纳伊人在我的命令下跑完十圈,站成原来的队形,他们身后是战舰,战舰在阳光下反射出凄清的光芒。特纳伊人的面部表情和阳光一样凄凉。
“现在可以把你们的代表派出来吗?”我环视他们的脸孔,一张张神经绷得像琴弦一样紧,我的期待并没有因此而沉降下去,我还在静静等待。
“长官我可以代表特纳伊人协助你工作。”声音最边上的角落,是个小伙子。我颇感欣慰,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于站出来说话,我便会认可他。
“兄弟你过来。”我的命令中含有‘兄弟’这是军纪不允许的。边上的小伙子跑到我的面前。
“报告上校,士兵尼古拉斯向你报到。”尼古拉斯向我敬礼道。
“尼古拉斯听命,我正式任命你为突击队副队长职务,等你立了军工,由军方再授予你军衔。”我十分欣赏这个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他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接受我的指示,他是个有志气的家伙,他可以激励特纳伊人低迷的士气,这才是最重要,特纳伊要有个强有力的组织者,而我则需要尼古拉斯的协助。
“尼古拉斯,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听说你出生于特纳伊一个将军的家里,想必从小就接受过驾驶飞船的训练,对吗?”我看他们每个人的资料,我花费了两个晚上才把他们的资料详细记下。
“是的上校。”尼古拉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从他的谈吐中可以看出他是个严格律己的人,我可以放心把对副的责任交给他。
“所有人听命,尼古拉斯是你们的队副,大家给予他热烈的庆贺,鼓掌。”我转向特纳伊队伍,命令他们这样做。
掌声响起来,有如山崩地裂一般,更像滔滔江河奔流而下。我看见尼古拉斯眼睛里闪烁自信的光芒,其他的人满脸激动,也许他们对我一开始就给他们中的人这样高的任命感觉到不可思议。尼古拉斯也许不是他们中最优秀的,但无疑是勇敢者。
“安静,我事先声明,我的训练绝对可以说魔鬼似的训练,如果有人想当逃兵,严惩不待,敢于提出问题和意见者,将被委以重任。”我向他们说明我的原则,严格的纪律才是质量的保证。
“我相信你们不会令我失望的,我将会与你们一道经历辛苦的训练过程,亲自指挥训练。”看下面不解的神色,我不得不把我的理由说出来,他们必须理解指挥官的意思,否则一切将无法继续。
“我知道你们接受过训练,但那样的训练远远不能满足战争的需求,知道我的训练是在哪里进行的?我刚开始是在黑水星,之后训练结束被派往银河系唯一有生物的星球上去执行联盟派遣的任务,那才是真正的训练,与敌交战,但我首先要做的是教会你们超出基本的技巧,战争中最好消灭敌人的办法不是硬碰硬,而是擅长保护自己,只有自己的飞船得到保护,才可以更有效地消灭敌人,要记住你们的敌人是灭绝人性的,对付这样的敌人,就得有跟他们同样的办法,坚决消灭他们,不能给予他们翻身的机会,任何的仁慈对于自己都是残忍的。”我开始我的训话,也许很满意情感,但我看得出却深深震撼他们的心,对于司南人的体会他们不会比我少。
解散了他们,因为我需要尼古拉斯协助我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我把他叫到我办公室,使由他带路的。我之前没有在办公室工作过,所以多少很不习惯满桌的文案,阅读资料,电子信息。尼古拉斯看出点什么,他直接谈关于训练的事情,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训练的事。
马歇尔为他们制定了训练方案,但是那些都已经过时了,非常的时期不能够延续老的方案,必须制定符合现实要求——高效,快捷的训练方案。
我和尼古拉斯还有其他几位原来参与训练的教练人员一切探讨训练计划,我提出自己的意见交由他们讨论和补充。当然遭遇不少阻力,但尼古拉斯在这时候帮助了我,许多看似平日不可行计划都已经确定下来。
那时候夜已经深了,天空晴朗,满天的星星闪烁自己的光辉,尽管从上亿光年的地方来到这里,映入我的眼帘,但它的确存在,经过时间的旅程已经变得黯淡,但它是那颗星光芒,没有近距离的那种霸道,变得温柔如水。
“王伯,金老你们还好吗?”我想起王伯辞世的那个晚上,想起和金老相处的日子,那是多甜美和谐。
“金老教给我改装飞船的技术,为什么我不用,真是傻瓜,假如把突击队的飞船改装过,那对于联盟来说,无疑增加战斗力,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的飞船还停留在家里微型机场上,我要把它开到这里,为他们示范高难度动作。
我打开传输器,连接到尼古拉斯所在的房间。
“尼古拉斯,我要马上用你的飞船。”我用命令的口吻道。但尼古拉斯疑问。
“是,上校先生。”尼古拉斯办事很有效率,我越来越为他感到高兴。
飞船上,我认真观测尼古拉斯的飞行技术,只能说一般,并没有让人惊奇的地方。
“尼古拉斯,让我来驾驶,你在旁边仔细观测,我希望你是最先掌握我的技巧的人。”我和他交换了位置,一路的飞行让尼古拉斯张大了嘴巴,仿佛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这样的技巧,这是我在地球上揣摸而成的,当然很陌生。
“上校先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妙绝伦的飞行。”飞船徐徐降落时,尼古拉斯由衷道。
“没有这点东西能做你们的指挥官吗?”我反问道。
尼古拉斯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我的问话不好回答,所以以沉默表示内心里的东西——我认为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