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父亲就计划退休了带他妈走遍七大洲四大洋,他说过,那是他拖了三十年的承诺,至今都未能成行,同样是因为他一直不接手生意,说不依赖家,要自己创业。这么多年过去了,玩性、惰性增加了不少,创业的计划仍一直挂在嘴上。
第一次强烈的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抱起那几个文件夹,轻手轻脚的又走了出来。
家的印象还有待加强,所以他并没有抱着文件回房,而是向楼下走去。
从二楼天花板伴随着半旋楼梯垂下的吊灯在深夜更加的亮,他有些不解。接着,他发现,只要是没有人住的房间,都有一盏明亮的灯开着。原来,父母是在用灯光填满家的空旷。
李泽扬觉得自己再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自由自在,是该从父亲手里接下齐恒建设的接力棒了。可是,父亲的要求是先成家再立业,不然也不会是个女人就要他娶。虽然逼他娶的只有凌双双一个,就是这一个,在他眼里只有女人的性别,完全不具备女人该有的素质。
幸而这个女人从现在起不会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来。相比之下,岳悦可比她可爱多了。虽然她也让他头痛,但她制造的头痛却是可爱的、顾全大体的,时不时的与他针锋相对不但可以起到调剂生活乐趣的作起,还能让他的脑子得到锻炼。但再可爱,他也只想与她是两条平行线。他一直但心关系从质上改变后,会牵涉到心理的改变,那时的场面,肯定不会如他想要。问题是现在他父母已认可了他俩母子,说出真相,伤父母的心不说,之后还会有壹双双、贰双双甚至N双双出现,那才是真正的头痛。
想想,她的确是不二人选。再想想,反正她没打算嫁人,对自己也没有爱情,只把儿子看得重于一切,她是要给儿子更多的爱才找一个挂名爸爸,他索性再奉送爷爷奶奶的爱,她赚了呀!
从多方面考虑后,决定让她提前进入角色。他相信,她肯定会答应的。
岂料,岳悦的不屑更让他头痛。才几句话就引导他将阴谋“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她又把他那番话当话是讲故事,笑是那么别有意味。
从不放弃对他的反驳和训斥是她的乐趣,只是,每次训斥都是在微笑中进行,就是一句“你大爷的”都温柔得可以将人融化,若不是李泽扬对她太了解,定然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他时刻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应付随时出现的刀光剑影。
“你大爷,你当我是门神啊?往你门上一bia,什么小鬼都进不来?”
这个定义当然不能承认了,至少嘴上得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哪怕肉麻得在事后呕吐,也必须先哄得她点头。他的幸福生活,可都在她手中啊!她对他没有爱,不会干涉他寻欢作乐,他仍是自由的;他可以从父亲手中接下齐恒建议,以尽孝道;她儿子可以替代他承欢父母,让父母实现孙儿绕膝的期盼。
越想,她的好处越多。
打着为斐儿好的幌子对岳悦进行利诱利诱再利诱。
之前,每次奏效,而今,诱惑力度中加上了很多金钱筹码,她仍无动于衷。只扬扬他亲笔承诺书的复印件,再将雇佣协议中的重要条款复述一遍,提醒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更别说还纸写笔载了,出尔反尔那种没道德、没人品、损阴德、败人性的事,你这位大男人肯定不屑做的。”
他倒不会为那些条款后悔,他只后悔在凌双双出现时心急的给予了太多承诺,如果将其中几条放到现在就好了。
唉,钱诱惑不了,那就哄吧!
首先,给她好印象,把她提及的协议和承诺书给予肯定。“你看把我说的,我再怎么不给你面子,也得给斐儿面子,不是男人的事我不会做的。”
岳悦满意的点头。
好像有了向目标迈近的趋势,李泽扬又开始第二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将岳斐的健康成长置为重点,再将老人该安享晚年、含怡弄孙的伦理提到台面。
岳悦听完又是满意的点头。
离成功的距离只有一步了。李泽扬说出最终目的,应该是时此阶段的最终目的:“明天带着斐儿去看我父母吧,告诉他们我们要搬回去住,会尽快领结婚证和举办婚礼。”
岳悦仍是点头。
大功告成!李泽扬有些激动的说:“在名义上,我们已算是夫妻了,我再收你的工资就说不过去了。你放心,工资我一分不要,所有约定,我都会遵守,尽量做到最好。”
岳悦还是点头。
他觉得不对劲了,收起笑容将伸手到她眼前晃。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他立即缩回。
“李大爷,醒了吧?”
醒?自己睡着了吗?自问后确定自己一直是清醒的。难道,说了那么多,她只当他是在说梦话?
果然是的。
岳悦将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就像同性好友以勾肩搭背表示关心一样的说:“李大爷,你醒了就好,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幸好我知道处于梦游梦话中的人不能去打成,不然被突然吓醒,就会留下后遗症了,就是变呆变傻也是很有可能的。”
强烈的挫败感打击得李泽扬想掐死她,可事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又哪能就让她消失?
发挥了耐心的极限跟她保证他此时绝对的清醒,并将之前所说再次复述。
岳悦眼睛都不眨的有点儿像灵魂出窍,但更像很耐心很认真的在听他说什么,等到他复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一句“找个医生看看吧,梦话说多了对身体不好”,气得他快吐血了。
再不能保持好脾气,李泽扬站起来扬起了手,又垂下,威胁的说:“你不怕我把真相告诉斐儿?”
十足的不在乎,还给他建议:“你先跟他说,说得不到位的,我补充。”
这不是她最怕的事吗?说的反话吧?“你以为我不敢说?”
“从来不知你有什么是不敢的。连父母都可以咒死了再复活,其他的任何话会说得更加得轻松。”几句损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换上语重心长:“李大爷,您老一大把年纪,该积点儿阴德了。你是如此聪明,要怎么积不用我教你了吧?”
语结了数十秒,总算蹦出一句:“最毒的不仅是妇人心,还有妇人嘴。”
丝毫不介意的顺着他的话意说:“所以,你对我这个从里到外毒透的人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不然,去了阴曹地府,老阎问你怎么死的,你说出来多丢鬼呀!”
怎么世上有如此恶毒的女人?李泽扬自认和她再说下去,会给气死,然后还真不好意思向老阎解释死因。
气乎乎的瞪了几眼,压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用力摔门而去。
对着关上的门,岳悦扮了个鬼脸,得意的说:“就你那点儿斤两,还跟我得寸进尺,再练个十年吧!不过,十年后,你就算练就了九重魔功,却无用武之地了。李大爷,我会为你祈祷的。阿门!”
出了门的李泽扬坐进车里就狂飙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