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的是有点依依不舍——你道我现在道别的是谁啊,是子楣,是我的知己。”莫言说:“还有可可,虽然我们现在还有一点隔膜,但也算是半个知己啊,怎么说舍就舍了。是了,可可,有时间我们应该多聚聚,沟通沟通。”
杜可可说:“再说吧,走了,子楣。”
叶子楣说:“好——我们走了。”
莫言向她俩挥着手,说:“嗯,走好,别碰着人家的车子……”
“子楣,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莫言了?”杜可可坐在床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边对坐在梳妆镜前整理自己姿容的叶子楣说。
叶子楣说:“说什么呢?”
杜可可说:“你为什么老护着那个莫言?”
叶子楣说:“你是以为我喜欢上他了?”
杜可可说:“不是吗?”
叶子楣说:“我看你倒是喜欢上他了。”
杜可可说:“——我会喜欢上他?”
叶子楣说:“这你自己知道。”
杜可可说:“如果我喜欢他,待会睡觉时我就被蛟子吸干血而死……”
叶子楣说:“怎么这么大反应?”
杜可可说:“我是最受不了他了,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叶子楣说:“他还真的是了不起……”
杜可可说:“——我看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叶子楣说:“——这么说吧,我是不得不喜欢他。”
杜可可说:“难道还有人逼你喜欢他?”
叶子楣说:“可以这么说。”
杜可可说:“怎么说?”
叶子楣说:“我自己逼我自己喜欢他?”
杜可可说:“还有这回事——你有自谑症?”
叶子楣说:“你小声一点,这方圆十里的聋子都被你吵醒了。”
杜可可放低了声音,说:“你真的有自谑症?”
叶子楣说:“你看我像吗——我可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的仇人,非要糟蹋了自己不可。”
杜可可说:“那你为什么要逼自己喜欢上他,他又没钱又没权……哦,你是图他长得俊。”
叶子楣说:“你胡说什么呢?”
杜可可说:“我可没有胡说——我虽然讨厌他,可我还得承认他的确还有几分人样……但是,子楣,你要想清楚,俊有什么用呢,老了还不都是一样。而且,他还没有内涵,可是‘三无’人员啊,你喜欢他,不是等于提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叶子楣说:“说得这么可怕……”
杜可可说:“更可怕的我还没有说呢——子楣,说真的,你不能喜欢他,更不能逼着自己喜欢他,我可是为你着想。如果你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爱护,那就喜欢李宾吧,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
叶子楣说:“——李宾?”
杜可可说:“对啊——他虽然没有莫言长得俊,但他也有鼻子有眼睛的……也是个人啊。况且,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安全,没几个人会看上他,永远是你先背叛他不会是他先背叛你。”
叶子楣说:“嗯——但是,我对他没感觉。我对着他就像对着你似的,没有想让他强奸我的那种感觉。”
杜可可说:“那你可以先强奸他啊,给了他不就对他有感觉了。”
叶子楣说:“这我的身价就降低了,这样我也会自己看不起自己……”
杜可可说:“子楣,对于爱情,别把自尊放在第一位……”
叶子楣说:“可我这是爱情吗?听你说的,我倒像是那些差不多要过期了的产品,急着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呢。再说了,就算李宾多好,我也不会喜欢他,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杜可可说:“你还是嫌他长得不够俊?”
叶子楣说:“这倒不是。”
杜可可说:“哪是什么?”
叶子楣说:“——我忘不了和他读书时,我宿舍女生说他的一些话,那真是太难听了——说他这人可真是上帝的杰作,千百年来一个样——身体是向人类进化了,但那张脸却还跟着猴子长,猴子的脸孔什么样,他的脸孔就什么样。这还不算什么,更难听的是说如果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他了,那可真是勇气……”
杜可可说:“你管这些做什么……”
叶子楣说:“可我就是忘不了。”
杜可可说:“——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喜欢那个莫言。”
叶子楣说:“就这么两个人,我还真的挑莫言。而且,我觉得莫言是一尊人物,说不准我们俩以后过活还得靠他呢。”
杜可可说:“就他——随便你,作为朋友的我对你可谓尽义务了,日后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叶子楣说:“我记住了,你提醒过我。日后后悔了,我就当自己去卖了,又不幸的遇着了个赖帐的嫖客——谁也不怪,就当是我接客不慎。”
杜可可说:“你再说一遍。”
叶子楣说:“——做什么——你找什么?”
杜可可说:“录音机,我要把你刚才的话录下来……”
叶子楣说:“你还当真了?”
杜可可说:“难道你是说假的?”
叶子楣冲着镜里面的自己抚媚一笑,不置可否。又对着镜里面的自己审视了一番,最后满意地离开梳妆台,坐到杜可可的身边,说:“可可,你也该为自己着想一下了,别让人误会了我和你是个同性恋——刚才你不是说李宾挺好的,那你就去喜欢他,你也该找个人好好的爱护自己了。”
杜可可说:“你自己思春可别扯上我,我有自己对自己好,能自给自足,还不需要别人的爱护。”
叶子楣说:“那你就当学一次雷锋,做一次好事,去爱护一下别人好不好——说不准李宾还是个老处男呢?”
杜可可说:“那我更没有兴趣——处男这东西又不是古懂,越老越宝。反而,处男这东西老了,就更没有使用价值更不值钱了。况且,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需要别人来爱护,我也不会施舍爱给别人。”
在杜可可和叶子楣说话的同时,城市某一个角落,莫言和李宾也正在说着话。
李宾说:“我们还要不要开那个工作室,还要不要为人民排忧解难?”
“要,为什么不要?”莫言说:“这可是我一生的梦想和追求了——长这么大就想为人民做这么一点事,难道还要半途而废?”
“我理解你”李宾说:“我何常不是一样,活这么大了,还真没有为人民做一点事儿,这心着急呀。而偏又有人不理解,说我们这是在混日子,是在钻人民的空子……可人民得给我们机会,让我们也一展才华为他们服务呀。心里真的是不舒服,真恨不得把谁给炸了,让人民认同我活着对他们是有用的——但,可是,就我们两个?”
莫言说:“够了,别小看了自己。”
李宾说:“我没有小看自己,但就怕别人小看了我们。”
莫言说:“你还真提醒了我——要不这样,我们去弄个硕士博士的嚎头来充撑一下面子,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小看了,弄不好还会有人把我们当神来拜呢——反正一个硕士博士什么的文凭亮出来,你就是无所不能的了。”
李宾说:“可是到哪里去弄?”
莫言说:“这个容易,干这种勾当的人比一个梵蒂冈国家的人口还要多——到街上随便一叫,嘿,就有一堆人围上你问你想当哪间大学的硕士博士生了。”
李宾说:“真的吗,早知这样我当时连中学也不念了——那这个你去办,告诉你,我可要做‘北大’的博士生。”
莫言说:“没问题——我也想弄一张‘北大’的。”
李宾说:“哈,我说莫言,咱俩这么一搞,身价可要吊起来了,以后见到老先生们不必再耸拉着脑袋,一副乖儿子听训的模样,想要分辩几句嘴巴也没胆量张开。”
莫言说:“嗯,说实在的,其实我俩并不比谁差,说理儿的本事更是不落人后。但就是没有那么一张纸儿给咱俩证明,说天大的理儿也没人听,只当我俩是在胡扯。”
李宾说:“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啊——莫言,我们以后有了那吓唬人的‘招牌’,可不能去欺负人。”
莫言说:“这个当然。我们已经被人欺负够了,知道被人欺负的痛苦——我们有了那吓唬人的‘招牌’,当是为自己争取说话的地位,在人民中树立威信的招儿,可不能真把自己当那回事是什么博士生了,这一点我还很清楚。”
李宾说:“那我们就这么干了。”
莫言说:“就这么干了。”
李宾说:“——不对啊,莫言……”
莫言说:“又有什么不对了?”
李宾说:“我们虽然可以拿假文凭吓人,但是,莫言,你想啊,如果有男的来找我们排忧解难怎么办——同性相斥……”
莫言说:“你是说我们要请几个女的……”
李宾说:“对了,我之前心里一直闷闷的,总觉得漏了点什么,原来就是这个——你看现在哪间店铺没有女的,就算是男人专卖店什么的,也是女的服务员啊——女的就是招财的那个神啊。”
莫言说:“那我们要找什么样的女人——人家会信我们吗?”
李宾说:“怎么了——为什么人家不会相信我们?”
莫言说:“我总觉得我们这是在骗人……”
李宾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莫言说:“不知道——你一说要请人来和我们一起干,我就觉得心虚,觉得自己是在骗别人。”
李宾说:“你是太善良,也把自己想得太凶恶无耻了……”
莫言说:“我也觉得自己总是心太软了,没有几百万在身上,就觉得自己没有当老板的这个权力,更别说请人了——怕欠了人家的工资。我这次要开那个工作室,完全是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冲着你来的。不过,也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想服务人民,把自己这一生贡献出去,让人民知道这世上有我这样的一个人。”
李宾说:“你说的我全都明白——可是,没有女的真的不行。男人不会找男人诉苦——因为他要面子。他会觉得怎么我们同是男的,你这小子就可以混出个人样来,我反倒要向你诉苦求你为我排忧解难了,这个他不会干;如遇到女的就不同了——除了别有用心的那部分男人外,所有的男人都会向女人诉苦,因为女人的身上天生就有一股母性,都会让男人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都会以为她有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义务……这个你懂吧?”
莫言说:“我懂——就是要请几个女的来当母亲,来吸引男顾客为男顾客排忧解难;我们来当父亲,来为女顾客排忧解难。这个我真的懂——我小时候就常找我母亲来诉心事……”
李宾说:“我就说了嘛,你挺聪明的——这女的不请真的不行。”
莫言说:“可是,请谁啊?我也说了,我的心太软了……”
李宾说:“我知道——我早想过了,你看叶子楣和杜可可怎样?”
莫言说:“你说请她俩?”
李宾说:“我看她俩挺不错的。”
莫言说:“可是——她俩会干吗?”
李宾说:“会,一定会——她俩连骗老人退休金的事都干了,这个怎么会不干?”
莫言说:“好,那你去跟她俩说。”
李宾说:“——这个……我想你去说比较好。”
莫言:“……”
李宾说:“我觉得叶子楣对你挺有意思的,所以你去对她俩说,成功率会比较高一点。”
莫言说:“——你不是说她俩一定会答应的吗,谁去说还不都是一样?”
李宾说:“可也得要提防一下那个‘万一’啊,万一她俩想干又想不干的正犹豫着呢,这你去就大有用处了——至少就算她俩真的不想干,也不会立刻的拒绝你。这我们就有时间再给她俩做思想工作,让她俩最终的答应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