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报告于榕雨好不好吗?”秦风挑了一下眉头,为自己猜中云晓祁的心事而得意。云晓祁意外地摇了摇头,拿着筷子的手莫名拽紧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照顾聂鸢姐?不需要你很多时间,我知道你很忙,就是让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怎么都没想到云晓祁的要求是这个,秦风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云晓祁当他为难了,只好明说道:“于姐姐的医药费,聂鸢姐有偷偷转到医院的账户上。你知道我一个人很吃力,从来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些。可是聂鸢姐真是心细如尘的人,她总是默默地在帮我。”
“我真的很自私,她大部分的钱都转给我了,那她自己的生活过得怎么样,我无从得知。因为于姐姐的事情,这几年我过得很痛苦。在收到聂鸢姐的第一笔钱时,我自私地装作不知道。。。。。后来因为有聂鸢姐,我每个月不至于那么拮据了,甚至不需要那么频繁地接任务了。。。。。。我。。。。”
“今天和聂鸢姐逛超市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我们几个之间,就属聂鸢姐最神秘吧!我无意打探她的隐私,只是有时候的某一瞬间,我感觉她似乎撑不下去了。我。。。。。。可能。。。。。给我点时间。。。忘记于姐姐。。。。我想几年后回来,由我亲自照顾聂鸢姐。”
秦风手里的筷子被强劲的力道拽得快要断掉,他察觉地停下了力道说:“你是说你要喜欢聂鸢吗?”“现在的我对她还是小孩子吧!可我真的想好好照顾她!所以我不在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注意一下她的状态?”云晓祁的眼睛里,那股突如其来的成熟是怎么回事?秦风有点哑然失笑地道:“好啊!”
“谢谢!”云晓祁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秦风忍不住地吐槽道:“你是姐姐控吗?!先前的于榕雨,现在的聂鸢,我真是不懂你了!”云晓祁夹着刚端上的几盘菜,摇着头对秦风说:“不是哦!秦风哥你这个迟钝的呆瓜,对感情一窍不通,才不会懂呢!”
秦风不屑地拿筷子敲他的脑袋,生气地道:“你是在取笑我吗?”云晓祁摸着脑袋,无奈地解释着:“很简单啊!她们都是特别美好的人。所谓的美好呢,不是长得漂亮,就是一种天生温柔包容的气息,你一靠近她们,就如沐春风。不用刻意地伪装自己,你知道她们不会伤害你。总而言之,优秀的女孩子自动就会吸引人啊!跟年纪长相无关,是一种。。。。。。是一种。。。。。”云晓祁突然的词穷,让他尴尬地挠着头。
“魅力吧!”秦风接了话茬,云晓祁立马附和着:“对对对!就是这个吧!“秦风大口地往嘴巴里塞菜说:“我可以帮你看着啊!但是她要是像你于姐姐一样,喜欢别人的话,那我也没辙啊!”云晓祁喝了一口水,神态自若地答:“不可能。”说完以后他脸色变得压抑起来,开始直勾勾地盯着秦风。
秦风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云晓祁叹了一口气答:“还是我拜托齐泽比较靠谱一点吧!”秦风脸色变得不悦起来:“说得我好像会吃了她一样!”云晓祁摆着手摇头道:“不是的。因为秦风哥有时候说话很伤人的,聂鸢姐她又不像青阳会怼回来,也不像我会嘻嘻哈哈跟你和好。她会自己一个人扛着,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我不能要求哥你改变一下你的说话方式,那对你不公平。可是聂鸢姐无形中受到伤害的话,我也是很苦恼的。”
“晓祁,你怎么像聂鸢的妈妈一样!这么婆婆妈妈地说一大堆,与其这么操心别人的事情,你先把你自己过好!”秦风说着从椅背后拿出一个电脑包递给他:“你的专业需要用到电脑,要好好努力了!你上了大学,咱们专业不同我以后也教不到你什么东西。一切真的要靠自己了。”
云晓祁的眼眶又红了,接过电脑包的时候,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哥像严父,聂鸢姐像慈母。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遇到了你们。我以为我缺失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秦风拼命地往他碗里夹菜:“快吃快吃!”他在泪眼朦胧中,乖乖地吃着饭,吃得每一口都极其的慢。原本期待的新开始,他变得有点想拒绝了。秦风帮他补课时的严苛,聂鸢笑眯眯看着他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无法舍弃了。原来重新开始,是会这样的困难啊!
回到家的时候,聂鸢已经不在了。箱子里已经被装的沉甸甸了,他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列着衣物,鞋子,日用品。连屋子都被聂鸢悉心收拾了一下,他摸着箱子,只觉得鼻腔的酸气再次袭来。云晓祁抱着箱子和电脑包,无声地在狭窄的屋子里哭泣着。黑暗牢牢地包裹着他,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被爱的心情,很开心也好难过啊!
聂鸢走在大街上,商铺里人的络绎不绝,路上的人们边走边聊,这个世界看起来热闹非凡。她不知为何乏了,坐在一旁的休息凳上,捂住自己的脸,垂下了脑袋。云晓祁要离开了,秦风被自己欺骗了,青阳讨厌着自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在高楼大厦的遮掩下,天空仅露出少许,还是黯淡无光的。
霓虹灯在闪烁,不需要月亮就足以照亮整座城市了。聂鸢不知为何想起了齐泽,他来敲房门,给她买感冒药,牵着她的手带着去吃饭。他在除夕的那天跑来跟自己告白,认真的眼眸里,似天空最亮的星辰。唯一她曾经拥有过的,就是那份只属于她的短暂恋情。因为太短暂了,所以就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她明白自己果然没有被人爱的能力,充其量做何姣姣的影子。后来更可悲的发现,她连做影子都是不合格的。我是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就连这句质问的话语,竟也不曾对齐泽说出过。
是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可悲呢?是青阳都能注意到自己的虚伪,为了不被讨厌,而装出的善解人意和容忍,就这样被她看出来了。聂鸢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很讨厌我自己啊!”手机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她的个人世界,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她苦笑地回答着:“我知道了,马上过来。嗯,我会打扮得好看一些的,会努力争取到这个项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