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12年6月8号,一年一度的高考考完了,高考意味着高中生涯的结束,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一直渴望自由摆脱学习。
我叫牟童童,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涯中,一直安安稳稳,开家长会时老师从来不会点名批评或者夸奖,对,我就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学生,其实也蔫淘,有自己的小圈子小主意。
本人呢,小时候学过武术,长大后却没能成为女汉子,反倒成为了软妹子;小时候学过国画,画画得过奖,也没能成为一个画家;小时候写作文得过奖入过作文书,却也没能成为一个作家。总之一切都半途而废了……成为了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长相一般:巴掌大的小脸,薄薄的眼皮还内双,有一双不大的眼睛,鼻子还没有鼻梁,有对小虎牙,可牙齿却不齐,还有点兜兜齿,有一对倔强的耳朵,脸上还有些淡淡的小雀斑。直到现在也没能学会浓妆艳抹。
我时常对我的爸爸妈妈抱怨,长的不像爸爸那样大眼睛双眼皮,也没有妈妈那样有立体感的轮廓。但是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像妈妈那样一头大波浪的自然卷,也没有像爸爸那样粗犷的眉毛。
妈妈时常调侃我说:“你长的不像我,也不像你爸,竟随我们俩的缺点了。”
家室一般: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朴实农民,亲戚朋友也没有高官厚禄。
学习一般:不是班级里的佼佼者,也不是不努力上进的坏学生,总之一切都一般般。
今天高考终于结束了,我是那种心理素质差的人,平常跟人说话都得在肚子里过一遍要怎么说出来,胆子特别小,即便高中老师从来没有对我严厉的说过话,都很温柔,可我还是很害怕老师,去问不会的问题都得思来想去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就跟上战场一样的心态,就这样走过了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涯。
妈妈来陪我参加高考,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因为是住校生,所以不管是来考试还是考完试离开我们都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结伴而行,高考结束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这两天的考试我还是挺开心的,我跟梁远斌在一个考场。第一场考试的时候,他向着我的位置走过来,我那时还以为他是奔着我来的,可是我自作多情了,到高考的时候我们已经很少说话了,不再像从前一样那样交好。
原来我前面坐着的那个男生是他的朋友,重点高中A中的好学生。他跟他说说笑笑着,他临走之前看着我,没说一句话,就走到最前面他的位置坐下来了,虽然我们这两天在一个考场,可是却没说过一句话。
考试终于结束了。跟小伙伴一起走着,谈论着考得怎么样,我说:“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感觉还可以,挺好的,考完了,好轻松啊。”
说着我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叫住我了:“喂!牟童童。”
我回头:“恩?怎么了?”是林璨。
他问:“考得怎么样啊?”
“还好啊,你呢?来干嘛?你不是不高考吗?”
他回答:“不参加高考,总可以来看看吧。”
我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他却很少笑,我很喜欢看他笑,她是我高一时的同桌,我上高二的时候,他重读了,所以比我晚一年参加高考。
他笑着说:“哦,提前来看看,感受一下氛围……”
“童童”话还没说完,妈妈叫我了,“先走了,以后有时间聊。”我以为这是结束,可命运常常喜欢开玩笑的。
妈妈说:“终于考完了,我也可以解放了,考完试了,你想吃什么?妈妈领你吃好吃的去。”
“妈妈辛苦了,什么都行,我不挑的。”
吃饭时妈妈教训着我,“你看人家曹佳爽,她前面坐着个好学生,还跟人聊聊天,人家都给她抄了,你看看你,前面坐着个好学生,你怎么不跟人家聊聊啊,还跟你同学认识,你怎么这么笨呢,给人家点钱也行啊,我也给你拿钱了,你看人家曹佳爽,说给人家钱,人家都没要,白给她抄的,看看你,那么好的资源不知道利用。”
我委屈的看着她:“我做不出来那种事行吗,反正都考完了,你说再多也过去了,赶紧吃饭吧。”
曹佳爽她是我姨家的姐,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上学,免不了总拿我们两个比较,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甚至讨厌,不是说我不如她,而是我觉得自己做自己就好了,不像要跟谁比。
妈妈八号陪我考完最后一科之后就回家了,陪着我考了两天,妈妈也挺辛苦的,我在里面考试,她大热天的在外面等。
九号上午考英语口语,这就简单多了,不是特别难特别严,问的基本都能答得上。
一大早我们就到达了A中,每个班级占据一个地方,在大门口等着,就这样三五成群百无聊赖的等着。
A中地理位置比较偏,周围也没什么东西,仅有几家食杂店,好友梦瑶说:“走,我们去食杂店看看,买点东西吃吧。”
食杂店也比较狭小,东西也没多少,我们挑了两样就离开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们终于可以进去了,排着队一个一个进入教师接受考试,问的都很简单:“What'syourname?”“What'syourhobby?”这样简单易答的问题。
下午回到班级,班级人都到齐了之后,我曾经的同桌副班长苏宇站在讲台上,一边敲着黑板,一边喊着:“大家都静一静,今天高考结束了,明天是咱们毕业最后一次的运动会,咱们商量一下散伙饭的事情,我想把时间定在运动会之后,六月十一号那天,大家有什么意见提一提。”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没问题。”“行,就订那天吧,挺好的。”“没意见。”
各科老师依次来领我们对答案,对答案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没用多久就对完了,也告诉老师们来参加我们的散伙饭。
对完答案估完成绩后,苏宇我的同桌之一,来到我课桌前过来问我:“同桌,散伙饭那天你去不去啊?”
我不太喜欢这种活动,我犹豫着说:“看看吧,应该能去。”
苏宇没有不开心的笑着说:“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吧,毕业了,再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给你同桌我个面子。”
当时他的对象是我们的班长萧雪走过来了,拉着苏宇皱着眉瞪着我,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拉着苏宇走了。
和小伙伴们商量着到底去不去,梦瑶和小蕙都说:“你这必须去,不能不去,毕竟是你同桌组织的,他对你也挺好的,你要都不去多不给面子啊,谁不去你都得去。”
我只得讪讪的说:“好吧,那你们呢?我去你们也得去。”
她俩异口同声的说:“那当然了。”
小蕙拉着我小声的说:“你看萧雪那个表情,听你那么说她都不太高兴了你没看出来啊。”
梦瑶附和道:“是啊是啊,你跟苏宇同桌过,他对你也挺好的,你要是不去的话,真的挺不好的。”
我点了点头:“嗯,你们说的有道理。”
高考结束了,感觉很放松。
晚上回到宿舍,本来分寝室,是同班的在一个寝室,可是我们寝室是个例外,汇集了四五六七八班的人。
周艳艳和钟楚楠还有孙佳是四班的文科班,武玉和赵娜是理科重点班五班的,我是六班的,兰颜是七班的,韩娜是八班的。
到了宿舍,我们一帮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我们各班的散伙饭。我好奇的问大家:“你们都吃散伙饭吗?都定了哪天啊?”
赵娜是我们寝室里独特的存在,用布料把自己围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很少跟我们说话,三年里她没有瘦下来,反倒比入学时胖了二十斤。
韩娜住在上铺,从上面低下头来看着我说:“你们班在十一号上午,我们在十号晚上。”
钟楚楠躺在床上,接着说:“我们也订在十一号。”
周艳艳说:“我不知道参不参加呢,可能那天我就回家了,参加不上了。”
孙佳说:“我也还没想好呢,不太想去,但应该会去吧。”
武玉坐在床上收拾着东西说:“你们订的都挺早的啊,时间都差不多,我们班订在了十二号,那么晚。”
兰颜坐在床上说:“我们也是十一号。”
“你们都去参加散伙饭吗?其实我不太想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可又不能不去,所以还是得去,我们每个人交100,你们呢?”我吃着手里的零食问大家。
兰颜抱怨着说:“我们也是交100,我在七班也谁都不太熟,我也不想去,反正还早,我再考虑考虑。”
武玉笑了:“你们才交100,我们交200呢,多退少补,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去呢。”
韩娜劝我们说:“我一定去,你们也都去吧,毕竟高中三年呢,去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好的。”
“好开心啊,终于毕业了,这些书终于不用再看了,不用再熬夜苦读,做一道又一道的题了,我要撕书,大家一起来吧!”我大笑着。
武玉听了也很开心:“好啊,好啊,一起撕书庆祝一下。”
说着我们撕了一张张试卷,一页页作业,一本本习题,笑着闹着,看着在空中飞舞的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着……
那时候的我们绝对想不到,当时我们觉得痛苦充满磨难的高中时光,会让我们那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