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襄南府邸,你已成了我的人,而今又何需羞涩?”他居高临下,吐出的热气无非是刻意的引诱。
心中一惊,我明明掩饰了所有,他居然依旧知晓!难怪竖****总觉得他话中仍有话。
即便曾经与他赤诚相对,可毕竟当时他神志不清,而此刻他却如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为什么要掩饰?你用药擦去了吻痕,却隐藏不了你身上幽韵撩人的香气,”他渐渐烧起的眸子骤然掩盖了宠溺,如火般灼热,“我想要你。”
原来小小的疏忽就让我在他的面前变得透明,他心之细腻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甚至还来不及震惊,他一声声致命的蛊惑开始不断萦绕在我的耳畔,任凭熟悉的味道充满整个唇齿,仿佛抛掷在了荒凉大漠上惟有拼命地汲取一眼清凉的泉水。
眉头紧蹙,不禁轻声低吟,瞪大了眼看着他眉宇间的沉沦,心中一赅,用手挡住他欲欺身而上的动作,不料一个轻揉却被他稳稳钳制在胸前。
我愈是挣扎,他愈是紧紧禁锢着我的身子不放,舌尖捣起已是如同火蛇般的欲望。如斯贴近的距离,他火烧火燎的气息直接喷吐在我的脸上,滚烫的手掌不断游离。
“咝!”臂上的疼痛让我浑身一颤。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欲火褪去一半,却因方才的激情喘着气。凝着我的眼睛,他迅疾地扯过我的手臂,眼中扫过杀意,“白云书好大的胆子,竟没将你受伤的事禀告于我。”
得利于我的伤,他今夜碰不得我,那么白云书自然便成了罪魁祸首。
看着他强行压抑住欲火,仍故作镇定的神情,轻巧地笑着,很是自然地说着风凉话,“也不怪白大人,我为了从萧幂的车下救出一男童,这才受的伤。”
其实伤口本已慢慢愈合,却因刚才地剧烈拉扯重新拉开了口子,变得更加严重。
他拧眉印下深深的心疼,既而点灯取来药膏敷在伤口上,见他一脸专注于我的伤口,心中一动拭去他额上冒起的汗水,轻笑道,“堂堂一国之君却当了回大夫,真是难得。”
他脸上猛得抽搐,单手一挥熄灭了殿中所有的灯火,黑暗中他迅速将被褥裹住我的身体,然后侧身躺在我的边上。一切过于迅疾,连眼睫都还未来得及眨下,“你怎么了?”
“安静一点,否则今夜你休想入眠。”他低声吼道,并不温柔地拢过褥子将我圈在怀里,依稀喷出的气息急促得让我暗暗嗤笑。
原来他还在强忍,如此的他让人倍感可爱。
绛河绿雾星明灭,烧香曳簟眠清樾。他的过往毕竟离我太过遥远,若是深究起来,我与他的冷漠怕也同样诡秘。七岁的我,面对一岸碧草却是硬说草下埋葬着一堆堆骇人的尸骨,这份寒冷想来一样浸透在我的骨子里。
听着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轻轻弯上唇边的弧度,他的容颜,干净得若一出生的婴儿。窝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竟是格外的心安。一夜无梦,睡得尤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