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耽搁下去,她身上的药效就要过了,若醒来,那我们的事情就穿帮了!到时,黎皇一直专宠的竟然是豫嫔,那我这个皇后的面子往哪里搁?快去吧!”
由于林城都督秦寒的猝死,黎司洛不得不在朝堂上或明或暗地提示着众大臣们,将要从一干大臣里选出合适的人选上任林城都督一职。这的确是个好差事,且不说山高皇帝远的,驻守一个城总比在皇帝的脚下来得舒服自由吧!更何况林城可是靖轼王朝除了皇城之外,最最繁华的一座城。虽然靠近皇城,地处靖轼的中间,但它是通往另外三国必经的一座城,有着优于其他城池的特别之处。
“皇后娘娘,豫妃,兰妃,明妃,花嫔,带着一干众人前来拜见!”晴儿一大早就杵在房门外。由于前天下午从密道去了一趟岐山,昨晚半夜才回来,到天亮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现在听见那些个女人居然上门,闹也不是,不闹也不是。七末气得发起了脾气,将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部扔到了地上,还不消气,干脆起身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乱扔一遍,就连帷帐都被扯下来了!
“晴儿,更衣!”七末呆呆地坐在唯一一张没有毁掉的椅子上,有些气喘吁吁的。
“娘娘!”晴儿有些结结巴巴的。
七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到:“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心烦!”
晴儿丫头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连忙说到:“众位娘娘已经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娘娘虽说甚得皇上恩宠,但这样未免让人说闲话,对娘娘的地位不利啊!”
小丫头还蛮会替别人操心的!
摆摆手,七末说到:“怎么不让她们进大厅等候呢?”
“是皇上吩咐的,说不论谁来云霄殿,必须征得娘娘您的同意,乱闯未经娘娘的同意的一概以以下犯上之罪论处!”
黎司洛?这样也对,自己也不是一直待在宫里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岐山训练军队的。要是谁胆子大一点,闯进这里,发现皇后不在,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好了,你先下去准备早饭,我肚子饿了!”
“怎么还杵在这?还有什么事吗?”见晴儿愣在这不动,七末再次问到。
晴儿支支吾吾的,好像下了个重大决定似的,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说到:“娘娘,这样的话您在奴婢跟前说说就算了,到了其他娘娘面前,娘娘您千万别这样说话,会被那些娘娘瞧不起的!娘娘您再怎么受宠,可皇上又不能一直保住您,凡事娘娘要谨言慎行,不能让她们抓住娘娘的小辫子,不然,惹怒了那些个家世有背景的,娘娘的地位就堪危了!”
七末笑了起来,调侃地说到:“晴儿啊,你现在这个女官当得倒是有模有样了嘛,居然可以教训起本宫来了!”
“娘娘,奴婢逾矩了!奴婢该死!娘娘!”
七末起身走到晴儿身边,将她跪下来的身子扶起来,说到:“晴儿,我这个人随性惯了!那些‘本宫’哀家‘啊什么的,我真的很不习惯。没办法,我身在其位,就不得不有这些个义务,但在自己人面前,我还是希望可以放松一下,做回自己,难道这也错了?我知道,你是训练宫女的,很是注重仪态措辞,刚刚我不就是说了’早饭‘肚子饿’这些话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晴儿,今天让她们等,也是有原因的!你以为那些人来是干嘛的?黎司洛不是很宠我吗?前几天听说他有意要从那些大臣中挑选一个来去林城上任,这可是个肥差,说穿了,就跟异地封王差不多,多少大臣眼巴巴地盯着呢!知道今天来的那些妃子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吗?”
听七末这样一说,晴儿好像有些明白了。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兰妃的爹爹是新上任的柳奉台,明妃的叔叔是李尚书,花嫔的哥哥是皇上一手提拔的礼部侍郎,颇有才干,还有一些位分较低的妃子,也只是给兰妃明妃花嫔来撑场面的。只是,豫妃,奴婢不知道她代表的是哪一方!”
玉妃,当初的豫嫔,一个因为七末而成就的后宫嫔妃,如今俨然成了除七末这个皇后以外势力最大的。七末忍不住想,她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宫女,哪里来的后台让她在短短的半年内迅速窜成后宫一大红人。七末明白,自己的势力是由黎司洛“宠出来”的,而她的势力,则是从哪来的?黎司洛不可能对她多看一眼的,他这个人的自制力不错,半年来,每晚都跟自己睡在一起,七末有时瞧他憋得难受,就主动让金将当初的豫嫔,即如今的豫妃“劫到”云霄殿的一个偏殿里,对她下了点药,使她处于昏迷状态好让黎司洛泄泻火,又不被他人发现。在黎司洛铁青的脸色下,七末也只好妥协,一个月一次。要说封她为妃,无非是给她些补偿,可也不至于会暗地里给她什么好处,或者允诺她什么条件,想想也知道,她身后也必定有人!
“好了,将她们引到大厅去,我就在这吃早饭,吃完了就会过去!你担着点!”
“奴婢知道了,娘娘!”
一顿饭吃得七末心里郁闷得要死,这个黎司洛,总是把她扯进他的混战里,想让她替他分类好朝堂各个支脉派别,大可以直接说,非要闹得这么“含蓄”,这不,含蓄到连个觉都没得睡!
“水,你说,当一个后宫妃子真的那么好吗?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没有感情,就连自己的夫君都要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那些女人干嘛还要拼命挤着脑袋要进来?一个个脑袋都被驴踢了!”想起半年前的那一次朝堂大换血,黎司洛连后宫的“污水”也清除了,可几天后就又有大臣提出选秀,不得已,那浩浩荡荡的美女群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座华丽的牢笼,却一个个又是满心的欣喜。“要是爱上了这皇宫的唯一的男人呢?娘娘你是不是就不觉得她们可怜愚蠢了呢?”水若有所思,望着七末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七末却觉察到她的不对劲,特别是提到黎司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