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衣服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和女子的微弱的喘息声。
那阴冷的声音继续喝到。
“我把你安排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办好,连个夜魂珠都偷不到,你说我还留你何用?”
“奴婢……奴婢,已经和那狐媚子发出邀请了,让她……为,为我们所用,想她不久就会回应奴婢了。”
“呵呵,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回应我的?”
那女子发出挣扎的声音,酥骨的勾魂调儿,隐隐含着一丝诱惑人的味道,一些衣服被凶狠撕碎裂帛的声音向胡遥这边传来。
“啊……主上,饶了我这次吧……奴婢……奴婢一定会尽力完成任务的……不要在这里啊,主上……”
“要不是看在你尽心服侍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早就让人替了你的位子。”
说着,那男子银秽的嗤笑了几声,在微凉的晨雾中显得诡异而魔魅。
“那夜晨想必很久都没有碰你了吧。”
“主上,皇上怎么能够和主上比呢……奴婢,奴婢要主上……”
那男子显得十分受用,轻笑了几声。
便传来一声重物撞上石壁的声音,接着就是暧昧的声音。
胡遥激动得空气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宫闱之乱!宫闱之乱!宫闱之乱诶!
就这样被她碰到了,不知道夜晨在知道他的妃子和别的野男人胡搞一起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胡遥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刚刚想要跑路撤退,却很狗血的踩到几枝古木碎枝,发出声音来。
“谁?”假山后一声怒喝传来,接着一袭黑影一闪,紧紧追了出来。
胡遥拔爪子就跑,迅速的窜进草丛里,没跑两步却突觉腿上一痛,瞥眼望去,竟看到那软嫩嫩的后腿上插着一支血淋淋的飞镖。
脑袋眩晕了一下,却又找到了支点,胡遥继续拼命地向着锁梅宫的方向逃去。
那名阴鸷的紫衣男子,面目不豫地看着那抹白色逃离的方向,暗暗思忖。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只狐狸。
可是,皇宫中又怎么会有狐狸呢?
挺拔刚毅的脸上露出嗜杀的寒意,淡淡地扫了一眼从假山后走出来的贤妃,指着那只白狐逃离的方向,沉声问道:“那个方向是通往何处?”
贤妃的脸上酡红,似有淡淡还未褪尽的红潮,看了一眼年轻男子所指的方向,随口答道:“还能是哪儿……还不是瑶嫔那个狐媚子所居住的琐梅宫。那只狐狸精也不看看自己的住所,皇上若是真的宠她,又岂会让她住到那样偏远的地方?她还真以为自己受得一时帝宠就无法无天了。”
贤妃想是在后宫中呆得久了,就染上了后宫中爱嚼舌根子的恶习,也没有注意到那名紫衣男子越加不豫的面容,继续不满道:“我看那瑶嫔也嚣张不了几天了,眼看着袁昭仪又重新获得皇上的隆宠,到时候再看看那只死狐狸精如何在本宫面前嚣张!”
“注意你的身份。”
紫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却转瞬即逝,让贤妃觉得那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以她多年服侍在他身边的经验来看,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好惹。在他身边,随时都有可能会为之断命。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于是不再多言,贤妃唯唯诺诺地垂下头,低声道:“是,奴婢逾越了。”
紫衣男子不去理会贤妃的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琐梅宫的方向,沉默不语,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对着贤妃道:“去查查这瑶嫔的身份来历,及时上报于我。”
“是。”
胡遥头一次觉得皇宫会有那么大,回自己所居住的琐梅宫会有那么长的距离。
腿上的伤口还在慢慢渗着鲜血,沿路洒在来时的绿叶繁林之中。
她感觉得到体内的能量在一点一滴的慢慢流逝。
等它拖着一条受伤的狐狸腿连滚带爬的跌回琐梅宫之时,她早已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看着眼前大大的乌木底座镶银边的宫匾,书着让她所熟悉的“琐梅宫”之时,终于因体力不支慢慢地倒在宫门口。
她想,离墨一定会过来找她的。
带着回到家中般舒心安全感的笑容,胡遥慢慢的阖了眼。
黑鸿闪电般迅速掠过,瞬间,小狐狸软软的身体落入一个她所熟悉的怀抱,温暖而有力。
那怀抱好像会永远为她撑起一片广阔的蓝天,而她,只用在这个宽大的怀中,肆意地任性,胡乱的撒娇就可以了。
是夺昕。
胡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腿上还未消退的刺痛感提示着她今晨所发生的一切,逃走时,那个说话声音阴冷无比的男子朝她的小腿上射中一枚飞镖。
她受伤了。
慢慢眯起眼睛,刚要伸手揉一揉那还有些酸痛的眼,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那只小手早就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裹住了。
胡遥顺着自己的小手抬眼望去。
挺拔俊朗的脸庞上,英眉紧锁。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唇色微微有些泛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异样的情愫。
颧骨处,画着一枝惹人拭目的红梅。
梅娇而艳,冷冷地绽开在苍白如霜的俊美容颜上,徒添一抹靡丽动人的冷艳。
就像冰天雪地里灼灼绽放开来的一株殷红欲滴的血梅。
妖异而冷艳。
夺昕那原本有些刚毅寒烈的容颜也因此变得柔和闲适。
而此时,夺昕正面色凝重的盯着胡遥不说话,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那双慑人的眼。
眼寒如星,深黑的眸子如同深深的漩涡一般,看着胡遥,波涛汹涌变幻了好几次。
胡遥一时怔忪,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突然到来的夺昕,干巴巴的轻声道:“夺……夺昕,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