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诏王。”葛日诺来到施望迁的大帐,毕恭毕敬地行礼。
“什么事儿?”
“太和城里传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说吧。”
“坏消息是崇王安然无恙回到了府上。”葛日诺先汇报坏消息,这是施望迁的习惯。
“好消息是,山鹰已经连系上了,此刻已呆在该呆的地方。”
“嗯,那就好!”施望迁觉得如果晟崇那么轻易就死了,一切未免太简单,简单到不真实。
“传我的话给山鹰,保持联络,伺机而动。”施望迁奸佞地一笑,他仿佛看到自己统一六诏登上王座的那一天。
月儿再次醒来时,看到柳絮儿守在床前。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晟崇也默默守在一旁。
“姐姐!”柳絮儿难过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都是她害得月儿为自己担心,受了这么多苦。月儿望着柳絮儿放心微微一笑。
“人你也见到了,该放心了吧?现在是否还认为本王在骗你?”晟崇用说话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有没有怎么样?”月儿没有理晟崇,直接问柳絮儿。
“姐姐。我一切安好。他们把我送去了户曹长杨理的家中。我前日偶然听他们说把你分到了马场,便趁机偷跑了来找你。”
“这下你相信了吧?”晟崇急于让月儿还自己清白。
月儿沉默,看来晟崇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你可以出去了。”晟崇对柳絮儿说。柳絮儿最讨厌的就是晟崇,怎能甘心听他指挥,可是违逆晟崇可能会连累月儿。
“姐姐?”,她用探寻的眼神望了望月儿。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她在这里会打扰到你。”晟崇试图说服月儿。
“你才是那个会打扰姐姐休息的人,我要在这里陪着姐姐。”柳絮儿斜眼看晟崇,不忿地说。
“你还真以为本王真不会将你个小丫头怎样,是吧?!”晟崇跟柳絮儿置气,这么大的人了,还天天缠着叫姐姐,姐姐的,实在令他讨厌。
柳絮儿还想争辩,月儿拦住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先出去。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和晟崇作对没有她的好处。
柳絮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房间。
“把药喝了。”晟崇端起药碗递给月儿。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晟崇感觉“清净”不少,或者说是寂静。月儿没有理药碗,晟崇看出她是在酝酿着开口,想找机会救马场的奴隶。
月儿想了想,觉得拐弯抹角不如直来直往,还是直接问晟崇怎么样才可以放过马场的人免受责罚,只要她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去做。
“嫁给本王吧!”
月儿刚想开口,却被晟崇“捷足先登”。
“咳咳~~~”月儿听闻,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将之前喝的药都咳出来。
月儿又急又不愿意的反应让晟崇觉得很没面子,我到底哪里不好?!
他随即正了正语气继续说:“别以为本王想娶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救那帮马场的奴隶和士兵?那些士兵中也有曾跟本王出生入死的,本王也想救他们。只是军法难违……不过,只要本王成亲的话,会以积福为借口,请求王兄从轻发落。王兄一高兴,一定会答应。”
月儿刚想插话,晟崇没有给她机会,只顾自己把话说完:“不要以为你会做本王的王妃,你只是个女奴,还没有那个资格。就算成了亲,你顶多也只是个妾室,地位身份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本王有一天对你厌倦了,随时会将你扫地出门!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只是合作。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还未等月儿回答,晟崇说完就匆忙走开,行至门口时,听到月儿说:
“你说的话可当真?”
晟崇本以为月儿会拒绝,没想到她真的会考虑。
“当然当真!难道本王会下作到去骗一个女奴?!”晟崇的语气信誓旦旦,不可一世。
虽然越析的士兵都遇害了,但不能确定是否跟晟崇有关,而且在柳絮儿的事情上他没有撒谎,月儿决定再冒险相信晟崇一次。
“好!”月儿算是答应了,反正她想对于她来讲不会有什么不同。
听到月儿答应了,晟崇的心速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嘴角立刻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巨大的弧度,但是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表露出来,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嗯!”
“还有。嫁给本王,更要安守本分。除了要更尽心地照顾本王,还要对本王说的话言听计从,你能做得到吗?”晟崇再也受不了月儿的猜忌、怀疑还有抗拒。
对月儿来说,可以用自己一人换取大多数人的命,还有什么更值的?无非就是做个傀儡木偶罢了,有什么不能答应。
“能。”
晟崇闻言,心里有一种他说不出的喜悦,他感觉之前笼罩自己的阴霾,一下子云开雾散,阳光照进了心里。那种喜悦洋溢在脸上和眼睛里无法压抑。他回身重新走到月儿床前,端起药碗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喝掉。
月儿要端过药碗时,晟崇才意识到她的双手因之前的冻伤一直未愈,如今又重新被缠上厚厚的纱布,行动不便。他收回碗,盛起一匙药汤,送到月儿面前。
“我自己来。”月儿不习惯晟崇的举动,执意想用双手捧过药碗。
“刚刚答应就忘了?”晟崇提醒月儿刚做出的承诺,要对他言听计从。既然无法违逆,月儿就收回手,配合地喝下他送上的药汤,满心尴尬与抗拒。与月儿相反,晟崇却很享受眼前的心满意足。
柳絮儿走出营帐后,一个人在外面徘徊。她想,那个蒙晟崇一定会找机会难为月儿的,她该怎么办呢?看到晟崇从帐内走出来时脸上的“奸笑”,她更断定她的猜测没有错。他一定又挖了什么陷阱,让姐姐跳进去。她要去问月儿究竟,不能让姐姐再受摆布。柳絮儿加快脚步,向帐内小跑去。
“站住。”半路上,成进突然跳到柳絮儿的面前,吓了柳絮儿一跳。
“你干什么?闪开!”柳絮儿看到成进就觉得他阴魂不散,好讨厌。
“你一个小奴隶,挺能跑啊?害本王好找!”要不是罗时给他消息说柳絮儿找到了,他差点将蒙舍到越析的大大小小的道路翻个底朝天。他怎么就没想到她是来找月儿了呢?
“谁用你找了?!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柳絮儿没好气的说,她一见到蒙舍人尤其是王室的人就不自觉地讨厌。
“好狗总该感谢主人的救命之恩吧?我救了你,至少该得到声谢谢吧?!”
“谁用你救?!”
“你不说谢谢,我就不让你走!”
“你到底让不让?”柳絮儿瞪着成进,做最后通牒。
“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着?……”他这次可是做了防被咬的准备,只要发现柳絮儿有咬人的意图,他会马上掐住她的两腮。
“唔~~~”柳絮儿抬腿踢了成进下身一脚,成进吃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身体蜷缩倒在地上,脸痛得通红。
“哼!”胜利的柳絮儿,冲成进轻蔑的一哼,扬长而去。
“我会报仇的!”成进在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换来的只是柳絮儿回身满不在乎地冲他做了个厌恶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