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佑靖……如果……如果我说,早在……早在之前……这枚玉佩就……就已丢,你会……信么?”苓洛任由着景天扶着,虚弱的走到他跟前。她不在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只在乎,他眼里的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苓洛久久地看着他,纵使看不清楚也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情绪。她努力压下喉中一丝腥甜,她眸底一片绝望:“好!上官佑靖,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上官佑靖眸光清冷,嗓音嘶哑。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为何?”苓洛轻笑,“当然是报复你,我恨你,恨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她一字一句,轻轻说道,语气淡漠而无情。
“你要做什么?”上官佑靖失声呼道。
“既然你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只有杀出去!”她冷冷说道。
他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眸光却清澈犀利,隐含着淡淡的苦涩。
“好!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颔首,没有一丝的犹豫。
苓洛微笑,她就知道,他是不会犹豫的。就如当日,他让她为卿言驱毒一般。她甚至怀疑,就算夜卿言要他的命,他也会不带一丝犹豫的奉上。
崖顶上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一袭蓝裳在风里曼舞,使她看上去像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一侧的长孙景天,眸光凶狠,双掌带起掌风直击上官佑靖。
他出手,招招狠辣;他出手,也没有留情。
风过处,花瓣秋叶零落翩翩如雨。
景天纵身跃起,足尖在崖顶一踏,又横飞过来,旋转着,足底卷起一股冰彻入骨的气流,踏向上官佑靖的后颈。上官佑靖双手在头顶一交,浑厚的劲气拖住他双足,身躯陀螺一般随着双手旋转不休。
几棵老松被两人劲力所激,散出漫天花雨,花雨间弥漫着浓郁的芳香,令人熏然欲醉。
长孙景天的武功,虽然不如上官佑靖,但他要带着顾苓洛全身而退,却也不是易事。
一招,两招,三招……
悬崖之上,袖影漫卷,掌风凌厉。
顾苓洛坐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微微咳喘着,胸间一股剧痛袭来,一口鲜血再也抵抗不住压力喷洒而出。
“苓洛!”长孙景天一声惊呼,想飞身而去,被紧追不放的上官佑靖拦截住。
夜卿言看到这幅景象,心道,顾苓洛,你怎么跟我斗?你拿什么我斗?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始终都在我身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
夜卿言假意过去查看苓洛伤势,“苓洛,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苓洛轻蔑的笑,还不是拜你所赐!少在这儿假慈悲!一把拂开伸过来的手。
苓洛提起内力,袭向夜卿言,仅凭着一口气硬撑着,袖影漫卷,如行去出岫,冷香袭人,纤细的手掌,从袖底划出,好似出水的白荷,拍向夜卿言前胸。上官佑靖见状,伸掌,掌风带着凌厉的气势,架住了苓洛的手掌。
双掌相击,苓洛的眸光越过相交的手掌,望见了上官佑靖波澜不惊的容颜和眸底的墨霭,她心底,划过一片凉凉的冰晶。
苓洛凄然而笑。
两人斗得正酣,苓落依稀听得“咔嚓”一声轻响,身形一顿,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紧紧拉住伸展在崖外松枝,似是夜卿言,但见那根松枝终于抵不住夜卿言晃动的身子,竟然即将折断。苓落距离松树较近,她清眸一眯,足尖点地,向着那崖边飞去,同时腰中长鞭已然出手,向着夜卿言卷了过去。
上官佑靖心中一惊,伸掌拍向苓洛,掌风凌厉,带着冷冽的气势。原以为这一掌,她会避开。然,未曾料到,她却不闪不避,身姿依旧向夜卿言飘去。上官佑靖心中大痛,可是想要收回掌力,却已经是不可能了,眼见得那一掌击在苓洛胸前。
手中的长鞭此时柔软宛若一条素帛,紧紧裹住了夜卿言的腰身,用力一带,将她送上了崖顶。而她却被上官佑靖那一掌击得喷出了漫天的血雾,洒落在雪一样的花瓣上,红的刺目,红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