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历1937年11月1日09:40
艾美利亚帝国诺查斯克省
兰诺克斯市区（奥古斯托利亚控制）海拔5500米
奥古斯托利亚皇家空军第104飞行中队
杰夫-加布里埃尔中尉
阿尔曼-米尔施泰因中尉
塞西莉娅-莱恩哈特上士
杰夫从P-40E的座舱里往右看了一眼，塞西莉娅的零战就跟在他右后方二十多米处。
他并没有在座舱旁塞西莉娅的名字下面看见三个击杀标志。
塞西莉娅在那次截击艾美利亚轰炸机的任务中击落了2架艾美利亚的Mk.IV-C“奥斯本”重型战斗机后，一个新来的、美丽又可怕的女飞行员的故事在短短半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104中队。
要知道杰夫这种天才级飞行员，也是在他的第二十几场战斗中才拿到第一个击坠。而塞西莉娅居然在她的最初两场战斗中就击坠了三架敌机，这已经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战绩了。
杰夫曾劝说塞西莉娅在她的座舱旁边画上击杀标志，那是每个战斗机飞行员的荣誉，但是塞西莉娅一直都没有理会杰夫的这一建议。她的零战的机身上依旧是单调的军绿色陆航涂装。
更为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塞西莉娅消失了两三天。她回来之后，杰夫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中队里关于塞西莉娅的任何话题，似乎塞西莉娅从来都没有在104中队里存在过。
要不是今天还有这一趟例行巡逻任务，杰夫都几乎要忘掉他的小队里有这个人存在。
“……哟，老大，换我侦查了。你稍微休息一下。”无线电里传来了阿尔曼的声音。
“收到。”
杰夫松了口气，长时间全神贯注的侦查很费精力。机场雷达可以捕捉到大规模的艾美利亚机群，但是对于单机或者双机编队的侦察机，雷达还是力不从心，需要巡逻的飞行员来抓住侦察机的踪影。
“……队长，”飞了一会儿，无线电里突然传来塞西莉娅的声音，“请降低巡航速度。我要推很大节流阀才能跟上你们。”
零战是奥古斯托利亚机动性最强的机种，同时也是最慢的。虽然机身很轻，但是仅有950匹马力的“荣”12型星形发动机的功率实在太小。
“收到。”
“……等等，老大，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杰夫刚把手搭在节流阀上，就听见了阿尔曼在无线电里略带疑惑的声音。
“正十二点方向，两个黑点。就在我发动机罩上面。”阿尔曼说道。
杰夫顺着发动机罩看过去，确实有两个黑点。
起初杰夫还希望那是两架同样在巡逻的奥古斯托利亚战机，直到他看见了艾美利亚战机特有的、主翼翼根上的识别条纹。
“艾美利亚侦察机！追！”杰夫喊道。
杰夫和阿尔曼几乎同时一把将节流阀推到底，打开战时紧急加力，猛追上去。而同时那两架艾美利亚战机似乎也发现了身后的三架敌机，立即一左一右分散开，浅俯冲逃命。
推节流阀的同时，杰夫也想起了身后的塞西莉娅，但又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代号。
“……零战，盯好我们的六点。”
阿尔曼显得有些着急。他在这段时间激烈的空战里已经斩获了2个击杀数。跟着杰夫这么个长机，如果自己也没有些什么战绩的话，就实在对不起王牌僚机的这个称呼了。
但是那两架艾美利亚战机并没有回头的征兆。
追了五分钟，杰夫依然没有看到任何接近的迹象。此时他们已经要飞入艾美利亚领空了。如果再追，很有可能遇上艾美利亚的巡逻战斗机。
“……跑得真他妈快。伙计们，RTB。”
阿尔曼懊恼地敲了一下机舱壁，“大爷的……”
杰夫又突然想起来他们已经把塞西莉娅甩出老远，“零战，你在哪里？”
同时，塞西莉娅郁闷地看着推到底的节流阀，以及510千米时的表速，“……回基地么，‘老大’？”
“嘿哟，她叫你老大哎。”阿尔曼慢慢地拉杆调头，笑道。
“……RTB。”杰夫只是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母，来回应阿尔曼的调侃。
“……塞西莉娅，你有想好你想要什么代号么？”
回程途中无线电里一片寂静。杰夫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塞西莉娅没出声。
“嘿，塞西莉娅，我觉得应该先告诉你杰夫的代号。”阿尔曼笑道。
杰夫立即隔着机舱朝着十几米外的阿尔曼做了个粗鲁的手势。
“嘿，嘿！你看到了吗？”阿尔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杰夫的中指！那么弯，跟他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以及他的那根东西一样！”
“少哔哔，抓紧你的那根东西！”杰夫做了一个“啐你一脸”的表情，“老子离你不到10米远，你不想活了，我还想！”
“哦哦哦明白！塞西莉娅，你还想知道杰夫的外号么？”
塞西莉娅没有理会阿尔曼的问题，“……我的代号交给你决定，‘老大’。”
杰夫想了想，“……这样啊。‘塞西’，就这么定了。哦还有，‘老大’这个称呼不错，我喜……”
“叫他‘手指J’，塞西。”阿尔曼突然插了一句。
“闭上你那张臭嘴！”杰夫当即骂道，“妈的，等回去了看老子好好给你琢磨一个‘好听’的外号。”
“没关系，我脸皮厚。”阿尔曼笑道，虽然说他不是不知道杰夫给那些军官取的外号，比如说中队长的“小码”，不光指的是中队长的衣服尺寸，还指某些特殊器官。正是因为杰夫给任何人起的外号都是荤腥味十足，这些外号才能在整个中队，甚至整个联队里广为流传。
连塞西莉娅都不禁莞尔一笑，她早就在飞行学校听惯了别的女兵的那些荤段子。
然后她突然笑不出来了。
坐在座舱里刚想骂回去的杰夫突然听见一旁的零战的发动机传来一声爆响。
“搞什么鬼……”杰夫一回头，突然看见一大片黑色的机油从零战的发动机罩里喷出来。
塞西莉娅吓得尖叫一声，“啊！……怎么，怎么……”
“滑油散热器！滑油散热器坏了！”阿尔曼喊道。
杰夫先是下意识地打杆远离塞西莉娅的零战，然后立即在无线电里喊道，“把座舱罩拉开！”
黑色的烟雾穿过防火板，已经钻进了零战的座舱。塞西莉娅一只手握着操纵杆，另一只手颤抖着将座舱罩拉开。
发动机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我的发动机熄火了！”
紧接着塞西莉娅慌忙地将起落架放了下来。
“喂！别放起落架！”杰夫大喊，“你不知道迫降的时候要收起起落架吗？！”
“哦，哦……”塞西莉娅连忙将起落架开关拨回去。
杰夫并没有看见零战的起落架收起来，“我叫你收起落架！你没听见吗？！”
“我……我收了啊！”
“起落架收不回去？！这架零战他妈的怎么回事？！”阿尔曼骂道。
杰夫一把拉开座舱罩，探出头来看着塞西莉娅的零战，“对准跑道！推点杆，加快降落速度！小心失速！这不同于有动力降落，小心拿大顶！”
机场的地勤们看见远处那架拉着黑烟摇摇晃晃的零战，都跑到了跑道旁边的机库后面。
塞西莉娅的手一直在抖，她的机轮距离地面只有十米高度了。
杰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空速表，“拉多一点杆！你的飞机在往下沉，会拿大顶的！”
话音未落，零战的起落架“咚”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跑道上。
“小心点踩刹车！小心……”
塞西莉娅被落地时剧烈的颠簸震得有些晕头转向。她虽然踩下刹车时力度控制的很好，但是一秒钟后她还是不小心地加大了刹车的力度。
伴随着金属弯折和摩擦的巨大噪音，零战的机头狠狠地砸在了跑道上。螺旋桨被压弯在了发动机罩上，金属碎片伴随着火花从机头处向后飞出去。
拿大顶的零战往前冲了十几米远才停下来，不过幸好落地时速度并不高，没有翻倒。
杰夫飞过塞西莉娅的座机，然后立即转了一圈回来。当他看见塞西莉娅跌跌撞撞地从零战的座舱里爬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
空历1937年11月1日11:30
艾美利亚帝国诺查斯克省
兰诺克斯机场（奥古斯托利亚控制）
奥古斯托利亚皇家空军第104飞行中队
杰夫-加布里埃尔中尉
塞西莉娅-莱恩哈特上士
兰斯-克林伍德技术士官
杰夫的飞行小队的地勤兰斯从刚被拖到跑道旁边的零战的机腹下钻出来，头摇得像波浪鼓，“……左起落架支柱断了，发动机爆了9个缸，发动机轴都被砸弯了。”
塞西莉娅仍然摸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头发上全都是机油。
杰夫皱着眉头看着残破的零战，“……没戏了？”
“没戏了。”兰斯耸了耸肩，转向了塞西莉娅，“你是飞着飞着，滑油散热器就漏油了？”
“……是。”
“然后发动机没过多久就停车了？”
“是。”
兰斯的眉头皱了一下，看了一眼杰夫，然后继续说，“……我下午帮你看一下飞机。杰夫，你过来一下。”
兰斯搭着杰夫的肩膀，往旁边走了十几米远，对杰夫耳语道，“……你小队里的这个美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杰夫对兰斯的这个奇怪的问题感到很吃惊。
“……你小声点，”兰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是不是之前来的那个99中队的人？”
“没错。”杰夫答道。
兰斯愣了一下，“……那你可得想办法尽快给她找一架新飞机。”
“……我明白。”杰夫并不笨，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个问题。
“别跟她扯上太多关系，”兰斯拍了拍杰夫的肩膀，“……虽然说以你现在的名气，也没人敢太明目张胆地拿你怎么样。”
杰夫点点头，“……塞西，回去机库坐着。”
说完，杰夫立即朝着机场塔台跑去。
同日21:30
兰诺克斯机场机库
塞西莉娅坐在机库里，面前只有杰夫的P-40E和阿尔曼的Bf-109E-3两架战斗机。
那个地勤在存放损坏飞机的机库里忙了一个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虽然已经没有了战斗机，但是塞西莉亚仍然需要战斗值勤。如果有哪个飞行员突然没法升空，她要立即顶替上去。尽管她可能从来没有飞过那种战斗机。
“……为什么这么坐立不安？”阿尔曼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机库，递给塞西莉娅一杯。
虽然说请女性喝咖啡在奥古斯托利亚文化中有某些特殊含义，但是塞西莉娅还是立即接下了阿尔曼的咖啡。已经进入了11月，因为洋流的影响，诺查斯克省的天气已经比较寒冷了。
塞西莉娅没有回答阿尔曼的问题，“……老大去哪儿了？”
“不知道，”阿尔曼看了看机库大门，“我一下午都没见到那家伙的影子。”
“……老大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塞西莉娅突然问道。
阿尔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见塞西莉娅没有回答，阿尔曼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要我说的话……流氓，爱作秀。”
看见塞西莉娅顿时变得惊恐的眼神，阿尔曼大笑了起来，“得了吧，你之前还以为飞行员都是些正人君子？我也只敢在他背后说说坏话而已，哈哈哈。”
阿尔曼笑够了之后，看了一眼杰夫的P40，“我出10块赌他今天下午是跟中队长吵架去了，干不干？”
“……吵架？他吵架干什么？”塞西莉娅问道。
阿尔曼没有直接回答塞西莉娅的问题，“我们小队之前的一个飞行员，哈罗恩……那家伙之前被我们中队的一个女飞给甩了……那个婊子养的，打仗的时候还不忘甩男朋友。”
“之后连续一个星期，哈罗恩都是整天一副日了狗了的样子。那家伙想喝个痛快，可是这里是前线，哪有那么容易弄到啤酒。”
“你猜老大去干嘛了？”
塞西莉娅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阿尔曼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家伙在一次巡逻之前特意在地图上找了找处在开阔地的啤酒厂。然后那家伙起飞之后居然找了条公路，降落在了那个啤酒厂旁边。那个啤酒厂居然是废弃了的，但是居然硬是被他搜刮了两桶出来，挂在飞机副油箱挂架上。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往草丛里撒了泡尿。”
塞西莉娅已经听傻了。
“然后他居然拿了一瓶进了驾驶舱，居然想在回程的路上喝。你知道P40是没有增压座舱的。”
说着，阿尔曼站了起来，爬上杰夫的P40，拉开座舱。
“你看他的座椅上那一大片啤酒渍。那家伙爬升到了2000米，一咬开瓶盖，里面的啤酒就全喷出来了。我和哈罗恩当时就编队在他旁边看着，我们都快笑死了。”
说到这里，阿尔曼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我真没想到你们小队有这么些好玩的事。”塞西莉娅笑着摇了摇头。
“之后那货还是成功地把那两桶啤酒载回了机场。因为高空很冷，落地之后众人发现这些啤酒都已经冰透了，于是乎就十分愉快地把它瓜分了。”
“哈罗恩肯定是想以酒浇愁，所以他喝的最多，到最后喝醉了，居然还拿着一杯跑去联队长那里秀优越，搞得整个联队都知道了这件事。最后联队长居然还要当着整个联队的面给杰夫一个处分，还关了他三天禁闭。”
“这只是杰夫那些好玩的事的一小部分。”阿尔曼笑够了之后，喝了一口咖啡。
“因此……塞西莉娅。我和杰夫都看过你的档案了。不过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不管你之前有什么问题，杰夫是不会亏待你的。”
“只要你不亏待我们就行。”
塞西莉娅一愣，看着阿尔曼。阿尔曼的表情明显变得阴郁了一些。一时说不出话来。
“……诺曼！老子不管那么多，你给我弄一架新战斗机来！马上！”
“他妈的，你要是能告诉老子上哪儿去弄新战斗机，老子爬都爬过去给你拖回来一架。这里是前线，你当战斗机不要钱，说有就有？”
“老子不知道上哪儿弄新战斗机，我只知道没有新机我的小队就不会升空，包括我！”
塞西莉娅只沉默了几秒钟，机库外面就突然传出两个人大声吵架的声音。
机库的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了，杰夫走了进来，还不忘用手指着门外的诺曼-斯图加特，104中队长，“马上！”
“……记住了，你欠我10块。”阿尔曼回头看着塞西莉娅笑道。
杰夫“咣”的一声摔门而入，“真他妈烦人……塞西，慢慢等吧。估计你的新机要过至少一个月才能来……应该是梅赛施密特战斗机或者……呃……喷火战斗机。”
“……一个月？”
杰夫叹了口气，“没错，一个月……现在在梅里卡纳海峡那里进行的大规模空战把整个南部战区一半以上的空中力量都调过去了。诺查斯克省的新战斗机配额很少。”
阿尔曼的眉头皱起来了，“一个月这也……”
“……不用担心，”杰夫摁了摁手指关节，“塞西莉娅可是在我的小队。谁敢动我小队的人？老子揍死他。”
阿尔曼看了看周围，凑近塞西莉娅，声音故意压低了一点，“……而且中队长还没有把你的名字登记在104中队的名单上。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进来99中队这个操蛋的惩戒营的，但是外面想整你的那些人，目前还不会知道你在104中队。”
“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对着你下手，”杰夫敲了敲自己的P-40上的5个击杀标志，“我们罩着你。”
空历1937年11月8日09:30
艾美利亚帝国诺查斯克省
兰诺克斯机场（奥古斯托利亚控制）
奥古斯托利亚皇家空军第104飞行中队
杰夫-加布里埃尔中尉
塞西莉娅-莱恩哈特上士
兰斯-克林伍德技术士官
一辆卡车载着塞西莉娅的零战的残骸驶离了机库。
杰夫和兰斯刚帮助后勤兵把残骸装车。此时看着卡车消失在视线里，两人才走进机库。
零战的滑油散热器的冷却剂泵被兰斯拆了下来，放在机库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兰斯只是看了一眼冷却剂泵的喷嘴，“……杰夫，把螺丝刀拿来。”
兰斯用杰夫递过来的螺丝刀把堵住喷嘴的一些白色物质戳了下来，将那些白色的粉末放在手上。
“这是什么？”杰夫问道。
“……老子当年就被邻居家的小孩子这么整过，”兰斯摸了摸那些白色粉末，“这些是白糖。”
看着杰夫疑惑的眼神，兰斯继续说，“蔗糖在有机溶剂中溶解度很低。如果谁往滑油冷却剂里加了一点这玩意，随着冷却剂在滑油散热器里不断循环，过不了多久蔗糖晶体就会把冷却剂泵喷嘴堵住。”
“……另外，我在油泵那里也发现了蔗糖，只不过现在整架机都被他们拉走了。”
杰夫盯着兰斯手上的那些白色粉末很久，“……这里周围没有你遇到过的那些熊孩子吧？”
“我就知道那个美女肯定有问题，”兰斯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即使这样你还想让那家伙待在你的小队？”
杰夫没有回答兰斯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的眼睛。
兰斯摆了摆手，“我理解，我理解。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动油泵那里的糖吧？想整她的那帮混账看到这架零战的残骸之后，肯定会急着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而且我想你也不会蠢到那么急着把那个美女的名字写进104中队的花名册。”
杰夫点了点头。
“……祝你好运，”兰斯拍了拍杰夫的肩膀，“把那个美女叫出来吧，她的新机到了。”
“哦？什么时候到的？”
“……大前天不是有一支喷火战斗机小队迫降在了我们机场么。其中有一架战斗机受损不严重，只是机舱侧面的钢板有几个洞，飞行员……真他妈有种……在滑行到了机库，把发动机熄火了之后才断气。”
杰夫沉默了。
“我已经把那几个洞都补好了。赶紧叫你小队的那个美女出来吧，想整她的那些人肯定不愿意看见她停飞太久。”
……
“……非常优美的飞机。”塞西莉娅看着抬着头停在露天停机坪上的那架战斗机。
“这就是你的新战机了，”杰夫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战斗机，“‘喷火’FMk.IIA。速度比你飞的零战要快，机动不见得差多少，爬升也比零战快，发动机高空出力也不错。除了火力弱了一点，8挺7.7毫米机枪，没了机炮。总的来说比零战要好上不少。起落架轮距很短，所以降落小心点。而且速度很快的时候不要猛拉杆，容易拉断机翼……虽然说在拉断之前你会先晕过去。”
还没等杰夫说完，塞西莉娅就爬上了喷火的机翼，掀开舱盖，坐进了机舱。
杰夫连忙从机翼前面走开，“……我想你会喜欢的。”
塞西莉娅没有回答，她看见了机舱内还没有被完全擦干的、干透的血迹。
杰夫也爬上机翼，敲了敲塞西莉娅身后的一块钢板，“喷火的座舱防护比零战要好，不过也好不了多少……以后空战别太不要命，运气迟早会用完的。别死了。”
塞西莉娅仍然低着头，看着血迹，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