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什么？”王商面无表情地看着王丹，他早已相信王丹打杀了张放的家仆。
王丹有些怯弱地说道：“今日，与几位好友喝了些酒，谈起富平侯，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被那奴才给驳了面子，那时候脑子有些糊涂，就让人把他给打死了。”
“浑蛋，老夫叮嘱过你们，千万别惹富平侯，你们总是不信，若是此事传到陛下的耳中，就等于折了陛下的面子，我王氏的地位如何能保？”说到这，王商又叹了口气：“太后因为上次劝说陛下，两人之间有了些许隔阂，陛下或许就在等王家犯错了吧。”
王丹浑身一震：“伯父，我应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
“你若是不承认，老夫就怕你逃不了大理寺之行，会被他们逼迫，若是你承认，”王商犹豫了许久，本来这种事打死也不承认就行，然而众目睽睽，一切都没办法了：“老夫有办法让你逃过这一劫，虽然也需要经受一些皮肉之苦，总好过丢了性命。”
王丹闭上了眼睛，有些后悔今日做的事：“既然这样，就拜托伯父了。”
王商点头，对着刚过来的老管家说道：“请富平侯过来吧。”
很快，张放就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王商朝着张放一礼：“老夫有愧于侯爷啊，没想到家中侄儿竟做出这种事，打杀侯爷府中的家仆，但是，这孩子没有说过有辱侯爷的话，就是吃酒时，谈起了侯爷，被您府上的家仆给听见了，相隔有些距离，以为是这孩子在侯爷的背后乱说闲话，那家仆是个忠义之人，听到之后就与我这侄儿辩了几句，这孩子恼羞成怒加酒醉糊涂下才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还请侯爷见谅，”说到这，王商看着王丹说道：“虽然这是老夫六弟的孩子，但是，老夫也不会糊涂到包庇他，今日就将他送往大理寺，按律法查办，侯爷，您看如何呢？”
王商不愧是做到大司马位置的老油条，处理事来滴水不漏，让张放瞬间感觉到这人的可怕之出：“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你我就同去一次大理寺吧。”
“甚好！”王商点头达到。
在两位侯爷的陪同下，王丹接受了大理寺的惩罚，虽然打杀的只是家仆，却因为主人是另一位侯爷，再加上王商也说要秉公执行，就被关起来三日，以儆效尤。
当张放回去的时候，王商看着那背影，轻声说道：“别怪老夫了！”
第二日的清晨，王商进宫了。
当天下午，太后直接把成帝喊了过来，母子两相谈许久后，成帝乌黑着脸，走了出去。
太后许久没有说话，脸上还有一丝心痛。
三日后，成帝的案桌上，朝堂中将近三分之二的大臣们全都上奏，请成帝下放富平侯。
“这些逆臣，逆臣！”成帝愤怒的将这些奏章全都丢弃在地上，心中苦涩，有谁能知？
堂堂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竟然保护不了自己喜爱之人，虽然有违伦理，却感到伤痛万分。
成帝叹息一口，上有太后，下有群臣，无奈之下，只能再一次对不起他了。
与太后和群臣商讨论了许久，成帝说道：“朕不能再让了，五属国之地，万万不可能！”
“陛下，富平侯本身就是北地都尉，理应回到北地啊！”大司马王商摇头说道。
成帝看向王商，越来越多的是不满：“CD候本身不是大司马，难道要朕把你给撤下吗？”
“陛下，这……诶！”王商一听，心中瞬间有些苦闷。
太后看在一旁，连忙说道：“既然陛下希望换一个地方，那就换吧。”
太后的话，或许是给王商一个台阶下，于是连忙说道：“陛下您看呢？”
成帝看了看地图，与群臣激烈的讨论了许久，有一位老大人说道：“要不去天水吧？”
天水？这是武帝时期将陇西、北地二郡析置出来的，属于凉州刺史部管制，和朔方刺史部的北地略有区别。
众人一听，都点头说道：“这位置好，距离北地相隔安定，但是又不远，好位置。”
成帝眉头微皱，他知道天水这个地方，但是想不出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了，只能无奈地说道：“既然这样，就册封富平侯为天水属国都尉。”
王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色。
当张放收到下放的圣旨时，脸色上说不出喜怒哀乐，或许因为伤透了心，就连和成帝都没有说一声告别就走了，走的很快。
失去了张放，成帝更加的留恋在皇后与昭仪的房中，却也时常也就想念他。
因为这几年的连年日食，让成帝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召回张放，只能往后推延，然而两人间的书信交流是更加的频繁。
终于在元延元年，张放的母亲敬武长公主生病了，虽然症状极轻，却在成帝的眼中是一个好消息，他连忙召回张放，让他回家看母。
当那些大臣们反对的时候，成帝说道：“长公主有恙，你们难道还不准富平侯回家尽孝吗？”
孝道，是这个朝代的最高标准之一，没有人敢不让子女向父母尽孝。
大臣们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默默地允许下来。
然而也就在张放收到圣旨回归的路上，成帝早已发现，若是单纯靠着赵氏姐妹，或许就会断绝了子嗣，于是在宫中又物色了几名宫女，其中还与几位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
有一位叫做曹宫的中宫史，她虽然出生卑微，却才貌双全，尤其是通晓《诗经》，被选为赵飞燕的宫廷教习。
与成帝在远条馆中相见数次，作为一国的君主，他也很快与曹宫发生了关系，并且不只是一两次而已，彼此之间也颇有些情意。
成帝以为是瞒过了赵飞燕的耳目，谁想到，赵飞燕却早就知晓了，她还特地去找了曹宫的“对食”宫女道房，她们两人是同性伴侣，也是因为宫中常年不能出去而形成的一种特殊习俗。
“曹宫的身份已经非比寻常了，你们之间还需要有些距离。”赵飞燕说完后就离开了，她还不允许道房对曹宫有丝毫的透露。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作为皇后的赵飞燕，她十分清楚，就算今后成帝有了孩子，也不会影响她的地位，在将来她依旧是皇太后。
赵飞燕在暗中给了曹宫许多的帮助，或许是希望曹宫能感恩图报甚至将孩子转在自己的名下，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现在的后宫，把持的人只有她们赵氏姐妹，她不相信自己那温婉如兔的妹妹会陷害成帝的孩子，所以就没与她商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