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坂坡长丘军营中,军士们打了胜仗回来,整个军营喜气洋洋的,有出阵的军士向没出阵的军士讲述着楚青天如何力斩江都二将,一个个手舞足蹈的,好像是自己上阵杀敌了一般。众军士虽然没捞到功劳,却毫无怨言,毕竟五百个人中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站在八千江都兵面前。
马三保组织军士抵挡江都军攻寨,江都军阵前折损两将,士气低落,攻力大降,丢下百来尸体,徐徐退去。马三保安排好防务,走回中军帐,拱手道:“恭喜楚兄弟内功心法再进一层,实乃我长丘寨之福也。”
谢映登道:“楚兄弟那一招关山月落好历害,那残月,大得让人心悸,还有那招月刃烈光斩,十八道月刃纵横沙战,让对手无处可逃,比我谢家枪法高明多了。楚兄弟修炼什么秘笈,招式如此华丽。”
楚青天嘿嘿一笑,道:“我会的枪法也就是中平枪法和六合枪法,什么关山落月,月刃烈光斩是我胡口说来,吓呼吓呼对手的而已。”
马三保低着头,不得不佩服楚青天的运气和资质,论运气,得了仙缘进了蓬莱仙府,应该是得了好东西,只是没说出来,论资质,生之境八层便可创造招式,自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两招之内双杀敌将,两敌将内力还是与楚青天平齐,这招式,端是历害无比。
斥候入帐,跪拜道:“禀将军,曹旦校尉领军来援,离本寨尚有十里之地。”
楚青天挥手让斥候退下,道:“曹旦校尉帐下也有一千人马,两军加起来便有两个人马,江都兵八千,以我军的战力,可以一战了。”楚青天打了几场胜仗,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攻破敌军,从未想过龟缩在营寨里防守。
马三保点了点头,以军中士气,的确可以一战,道:“今天见杨广的龙羽军也出现在沙场上,龙羽军战力非同小可,切不可大意。”
楚青天毫不在意,什么龙羽军,没放在眼里,只要是军队,斩了敌将,士气必然降低,士气一低,战力跟着下降,保是一想到龙羽军的统领都是意之境的人,想要斩杀,比较棘手,道:“不管他了,杜伏威和卢明月两位兄弟来了,我们出营去接接他们,以略尽地主之宜。”
不一阵,一支千人队伍徐徐走来,曹旦打马而来,拱手道:“恭喜马将军借得黄金一千两,粮草一千担。”
马三保作揖道:“这都是小将的功劳,本将何功之有,曹校尉也借得粮草八百担,两军不相上下啊,哈哈。”
杜伏威内力是生之境五层,在长丘演武得了第一名,仔细打量着楚青天,看不出楚青天深浅,道:“听闻楚兄弟内力荣升生之境六层,可喜可贺。”
谢映登上前笑道:“你们消息太慢了,如今楚兄弟已经是生之境八层了,今早和江都兵一战,楚兄弟以一敌二,力斩意之境八层的王宣和徐旷,打得江都兵士气低下,攻寨时丢下百来尸体,落荒而逃。”
杜伏威倒吸了一口气,意之境八层,以一敌二,斩了敌将还全身而退,这实力,比自己高了几倍不止,道:“佩服佩服,楚兄弟这修炼速度,比千里马还快,我等要是再不加紧修炼,就算拍马也赶不上了。”
卢明月道:“这次征战回寨后,我打算闭关修炼。希望楚兄弟能教点心得。”
楚青天骄傲得挺直了胸膛,笑道:“大伙同为长丘寨人,以后有机会交流武功心得,当下之急还是击退江都兵马,来,随我入营。”
众人入营,军士们见寨里和自己要好的人来,一个个在好友面前吹嘘本军如何也得,炫耀身上的兵甲,炫耀取得的成就,拿了哪战利品,听得援军嗷嗷直叫,暗叹自己为什么不是楚青天手下的兵。
楚青天登上将台,呼道:“今天小胜一阵,又逢援军到来,着实高兴,大伙将前些天宰好的牛羊拿出来,招待好来援的弟兄们。旗兵何在,将我帐下的女儿红拿出来。虽然军营里不得饮酒,但如今天寒地冻,小喝一口,权当暖身。”
长丘军士听得有肉吃,有酒喝,无不欢呼。
中军帐摆好了宴席,马三保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暖流游遍全身,寒意尽去,舒服至极,再吃一块热腾腾的牛肉,十分恰意。酒过一巡,道:“如今身在沙场,酒不可多喝。”
楚青天以前穷,喝不起酒,不太能喝,三杯下肚,脸红耳赤,道:“大雪天能喝上一杯,爽!”
杜伏威道:“江都兵小输一阵,但不可小视,还是小心为上。”
楚青天吃了几块肉,缓解头晕感,道:“我已吩咐下去,弟兄们饱吃一顿后,斥候营的弟兄们全部出击,侦察江都兵的一举一动。”
曹旦道:“如此甚好,我就可放心吃喝了。”
符离城衙门,杨广悼念了阵死的军士,对王宣和徐旷的死感到伤心,忧伤地道:“今日我军失利,痛失两位将军,实乃本王之过也。”
众将见晋王对属下如此关怀,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主公。王雄涎道:“王爷何过之有,只是那楚青天太狡猾,隐瞒了真正实力,不过也就是生之境八层,明日我亲自上阵,拿楚青天首级献于晋王。”
晋王杨广其实很喜欢楚青天,尤其是听到楚青天想要废除九品中正制,恢复夕日镇国公的科举制,和自己内心的想法如同一致,简直是知音啊。只是要废除九品中正制,那也只能是登上皇位之后,徐徐图之,如今还是得笼络些士气,为争夺皇位打个基础,只好牺牲楚青天了,要怪只能怪楚青天不识天下大势,道:“楚青天虽然内力不高,只是功法也得,试问王将军能否破得了楚青天的冰火内力。”
王雄涎回想了一下今日战场之上,那十八道残月镰刀如同天罗地网般,让人无处可逃,单看王宣和徐旷的下场便知,威力非同一般,如果换成自己,或许能逃出来,但是要全身而退,恐怕办不到,单看楚青天杀了二将之后还有余力击飞裴仁基的落月箭,内力雄厚由此可见,若与之过招,百招之内,恐怕难以分出胜负。
晋王杨广见王雄涎久久不语,摇头叹息道:“若是苏定方在此,定不教楚青天猖狂。看来不可力敌,只可智取,众将有何高见。”
众将苦思半晌,无人应答。幕僚宇文士及出列,道:“今日长丘军小胜一阵,楚青天又阵前斩二将,楚青天毕竟是年少,是年少,何人不轻狂,我料今晚长丘寨必然会放松警戒,我军有机可趁。”
杨广看了一眼窗外,道:“如今鹅毛大雪,这样下法,今晚未必会停,入夜之后,漆黑一片,大雪封路,道路难行,要夜袭,恐怕不行。”
宇文士及道:“王爷久经沙场也认为今晚不宜夜袭,试问天下何人会料到我军夜袭。正是因为大雪,正是我军破敌的天时也。”
众将纷纷点头,道:“对极,像王爷这样带兵十五载的经验之士都认为不宜夜袭,料想那黄头小儿不会防备,攻他个措手不及。”
杨广看着众将赞同,出兵已定,道:“如果楚青天有所防备,那当如何。”
宇文士及道:“天黑之前,我军不做任何调动,天黑之后,让三军将士饱吃一顿,吃完便睡,二更起来,让扩营先行出动,除去长丘兵的斥候,我军可长驱直入长丘大营。”
杨广道:“那出兵之事,全靠众将军了。”
众将道:“末将领命。”
待众将鱼贯而出,杨广冷哼一声,道:“这六合门给本王的都是什么来,两个生之境八层的人联手还对付不了一个楚青天,还让楚青天两招给斩了,真是气煞本王。”
宇文士及垂着双手,一脸从容,这场面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待杨广发泄完,道:“六合门精于合击之术,不善于个人勇武,王爷别放在心上。”
杨广发泄完了,恢复偏偏公子模样,道:“你看今晚能否成事?”
宇文士及道:“出兵之时,越国公有言,郡国兵不堪大用,在下看来,夜袭之事,难!”
杨广哦了一声,道:“何以见之。”
宇文士及道:“江都郡兵一月操作一次,战力可想而知,而长丘军日练一次,加之士气如虹,一加一减之下,差距甚大。”
杨广觉得在理,道:“看来,还是要本部军马出动,通知裴仁基等,今晚随江都兵一同攻寨,若江都兵久攻不了,龙羽军顶上。”
“是。”宇文士及拱手退下。
新长安城皇城御书房,一个小太监入内,道:“皇上,越国公杨素奏折。”
杨坚批了一本奏折,道:“逞上来。”
太监小心亦亦将奏折放在几案上,慢慢退下。
杨坚大略看了一眼,大怒之下将奏折扔到地上,道:“长丘寨是什么东西,竟敢出兵攻占我徐州,岂有此理,镇军将军卫元现在何处?”
立于一旁的宇文成都道:“因大雪封路,镇军将军现在洛阳整兵。”
天气反常,八月飞雪,道路难行,难以行军,杨坚道:“令镇军将军火速支援徐州,还有,将长丘寨拨了。”
宇文成都道:“长丘寨猛将甚多,我帐下有一小将罗士信,武艺尚可,愿助镇军将军一臂之力。”
杨坚哦了一声,以宇文成都的武艺,说罗士信尚可,应该差不到哪去,道:“准了。”
宇文成都拱手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