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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年祭》

武斗台决斗,陆昊天几乎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赢下了符霜,成为了真正的弈城第一天才。

此后又过了一段时日,就已经大雪封门的冬天,一年一度的年祭也即将到来。

“这雪下得还真大啊。”

陆昊天站在自己住所的门前,看着门外漫天飘舞着的鹅毛大雪,心中颇为感叹。

弈城围猎早已结束,回忆起那一切,他的心底还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特别是最后与符霜的那一战,令他记忆犹新,那个冷若冰霜般的少女也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很重的一笔。

最后赢下了那一战,不仅赢得了围猎冠军,为陆氏家族取得了荣耀,更是为自己正名,弈城第一天才名副其实。

虽然陆昊天如今并不在乎那所谓的第一天才之名,但是取回了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让他的心中甚是激动。

细数这短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陆昊天可以说是收获巨大。

已经臻至脉战顶峰,不仅实力进步神速,其他收获也是颇丰。

赛后,城主府便派人将围猎冠军应得的奖品送到了陆府,其中不仅包括陆昊天在赛中所获的各种珍贵围猎战利品,一批稀有材料等,更有一部极其珍贵的金之脉气修炼功法,名为金元术,同样是玄级中阶的脉气功法,但是却要比陆昊天家传的琥黄功要高上一个层次。

现如今,陆昊天已经将功法转修金元术,脉气修为进步得更快,如今的他已经是脉战者上阶巅峰的修为,突破为脉武士也只是差临门一脚。

“年祭就要到了,不知道爹娘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一年一度的年祭是一年之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盛大的节日,相传人族的崛起就是在这一日,可想而知年祭的重要性。

围猎之后,夺冠的陆昊天自然是受到整个陆氏家族近乎英雄般的欢迎,陆昊天的父亲陆吾更是对陆昊天赞赏有加。

回忆起陆吾那一天对陆昊天说的话,直到现在陆昊天只要是想到,嘴角就会挂上一抹笑容。

那一日,陆吾并没有多说其它,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我陆吾的儿子,不愧是我陆家子弟!”

这几年,陆昊天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他的所有坚持,都是为了自己父亲的这一句话,所以所谓的冠军、天才之名,都不再重要了。

“二少爷,什么事情让你看着这漫天大雪都能笑得这么开心啊?”

声落人至,只见陆连精神抖擞地行于雪中,面带微笑,朝着陆昊天大步而来,到了陆昊天的面前。

“连伯!快请进,外面雪大。”

陆昊天见是自己的师傅来了,连忙将其请入屋内。

屋内,师徒二人围着一张红木圆桌坐下,陆昊天赶紧为陆连倒上了一杯热茶。

陆连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便又笑道:“二少爷,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到底是何事能让你这弈城第一天才高兴成这样啊?”

“连伯,你可赶紧不在取笑我了,一件小事,不提也罢。”

陆昊天摆了摆手,没有多说。

陆连也未见怪,继续说道:“如今你声名加身,但也切莫忘了你之初衷啊。”

陆昊天与陆连虽是主仆关系,但更是师徒关系,陆连也是怕陆昊天于浮华的声名之中堕落,而忘记了之前所付诸的努力,所以嘴上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敲打,但实际上却是关心。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到底是一步步如何走来的,他比谁都要清楚。

“连伯你放心吧,那些浮名,就像是这屋外的大雪,来得快化得也快,我是不会在乎的。”

“如此就好,不要浪费你自己付出的努力,更不能放弃自己。”

陆昊天的所有表现,作为师傅的陆连已经非常满意,自己的弟子不管是脉气修为还是心境修为,都是上等。所以自然不愿看到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自己所关心的二少爷再一次跌倒,不过他对于陆昊天也很放心,相信他不会为虚名也蒙蔽双眼。

“不知道连伯来我这所谓何事?”

陆昊天不愿再这件事情上纠结,便岔开话题,随口地问道。

“你这臭小子,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坐坐了?”

陆府之内与其他家族一样,每个重要的家族成员所住之处都是分成一个个小院子而分隔开来的。

陆连闻陆昊天所言,瞪了他一眼,语气颇为不满。

“当然不是,您爱来,什么时候可以。”

陆昊天眼见陆连有些不满了,连忙笑眯眯地为陆连斟茶,就好似孩童般。

在陆连的面前,陆昊天从不拘谨,如果陆吾给他的感觉是威严,那么陆连给他的感觉就是亲切。

“你这臭小子..”

陆连看到陆昊天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

“明天就是年祭之日,过了明天你也是成人了,也该成熟一些了。”

年祭不仅是个极其重要的节日,同时也是万家万户为自己年满十六岁的孩子举行成人礼之日。

不过看陆昊天现在的样子,一身宽松白衫,披散的黑色长发,颇显慵懒,不要说是像成人了,就连一个家族的贵公子也根本不像。

不过陆昊天随便惯了,穿着方面他也不是很在意。

“你也该给自己拾掇一下,不然你这个样子,明天去参加祖屋的年祭,族主他少不得要熟络你!”

陆连口中的族主自然就是陆吾。

陆昊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感觉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答应明天年祭之时会穿着得体。

“嗯。”陆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

第二日,年祭。

大雪已停,天地间白衣素裹,朝阳初升,清晨的一丝光芒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一道道亮眼的银芒金光。

陆府祖屋,位于整个陆府宅邸最末的一处后院之中。

陆氏祖屋不大,但是修缮得极为得体,而且常年有人打扫,所以甚是整洁,颇有番古老的气息。

虽是清晨,但此时陆氏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已经聚集于此,面色郑重地静待年祭开始。

至于陆昊天,也早已位列其中,与自己的大哥陆昊云并肩而立,站在祖屋门外。

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紫纹青丝的宽大长袍,头系缎带,黑色长发紧束,看上去英气而又潇洒。

按照年祭的规矩,必须是家族之主为祖宗进香之后,便是家中族老,然后才是他们这些子嗣。

不一会,年祭正是开始,陆吾面色肃然,腰杆挺直地站在祖屋内,手持一张金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祷告文。

“幽幽天地,上苍为父,大地为母,敬奉天地。”

“我族之主,捍我天下,人族之兴,尽始于此。”

..

陆吾手持祷告文,朗朗而诵,声音宏大庄重,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庄重不苟言笑,静静聆听所颂之祷告文。

陆昊天静静地听完这一篇祷告文,这不是他第一次听了,但是这一次心底却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篇祷告文在他听来,就好像是一整部人族历史般,他好像能从祷告文之中近乎真实般地感受到,于古老历史地长河之中,人族是如何血战连连,力克天下,最后崛起,大兴至今。

不知不觉间,陆昊天的心底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匡帝。

他很是好奇,在匡帝崛起的那个年代,人族到底是身处怎么样的一种血火大战之中。

鬼使神差般的,他也想感受一番那样崩天裂地的战斗,捍卫人族尊严,弘扬人族之威。

可能是受了这祷告文的影响,陆昊天脑海之中思绪翻飞,不明究竟。

“磕头!!!”

一声轻喝,将陷入想象的陆昊天拉回现实。

闻言,连忙跪了下来,朝着祖屋内的祖先磕了三个响头。

“敬香!!!”

向祖先敬香是最后缓解,待到陆吾与家中族老向祖先敬香完毕之后,便已经轮到了陆昊天与陆昊云二人。

陆昊天进到祖屋之内,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紫檀香,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个响头,才将手中的香敬上,而他这才有机会抬头看了一眼,挂在他面前的两幅画像。

第一副画像上画的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坚毅的老人,老人正襟危坐,颇有一家之主的风采。

画像上的老人自然就是弈城陆氏家族的第一任族主,同时也是陆昊天的祖父。

再看第二幅画像。

第二幅画像位于第一副之上,看到其的第一眼便令陆昊天的心中甚是震撼。

只见,画像上一位年轻男子,凌驾于九天之上,身边紫色的雷霆万千,为其所使,贯穿天下,画中世界,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年轻男子面容威严,身后万万千千数不尽的人,跪身崇拜,那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图上所绘极为传神,就连陆昊天看了之后都有种欲要下跪膜拜的冲动。

画像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人族的始主,人族正是由他的带领下,披荆斩棘,才有了如今的兴盛。

对于整个人族来说,他就是神,众生所膜拜的真神,没有他就没有整个人族!

看着这幅画,陆昊天整个人都失神了,在他的心底,这位冠绝天下的人族始祖也是他所崇拜的对象,有生之年,他不奢望能够达到始祖那般的高度,但哪怕只有始祖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他也死而无憾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要达到始祖那般的高度,就算只是百分之一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曾有无数人前赴后继,追赶着始祖的步伐,希望靠着自己追赶上这位人族真神,甚至超越真神,但至今为止,不知几千年了,始祖仍然屹立在那最巅峰,无人可以超越,因为他才是无敌于天下的最强者!

“二弟!二弟!”

陆昊云眼见陆昊天竟然在敬香之后,站在原地发起了呆,便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时候,你发什么愣啊,快走!”

陆昊天被陆昊云拍醒,看了看身后所有人都带着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他,心中大囧,饱含歉意地一笑,连忙让到了一边。

“礼毕!!!”

不一会儿,所有人敬香之后,年祭之礼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家宴,众人纷纷离去,陆昊天也缓缓地离开了,不过他离开时却是带着一份对始祖的憧憬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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