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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大义灭亲2

自从刚被收房就守寡的黄秋被骨固咄禄家族赶出家门回到黄家庄以后,黄善就隔山差五的回到黄家送些米面肉等物以借机接近黄秋;日子久了便鼓起勇气向黄春提及了婚事。

黄春兄弟本来就为守寡的妹妹发愁,黄善在黄家打工多年,人也忠厚老实便应了下来,定在五月十六给他们举办婚事,并商定好只宴请亲朋好友低调,谁知简单的酒席还未结束便被李家公子给搅合了。

李文钊,肃州大商户李家小少爷,上边的几个哥哥帮着家里负责几处生意,都是精明能干的生意人;受环境影响,他们从小便跟着家里的武师学武,他们兄弟几个的武艺也都不错。

但他本人却仗着有点儿武艺和李家的势力,经常出个歪点子来点儿恶作剧,虽没有大奸大恶却小错不断使左右邻居及过往客商鸡飞狗跳头疼不已,随着年龄增长惹是生非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后果也越来越严重,连府衙都尉龙武也为难,多次闯祸都由李家花钱平息。李家无奈只好送他来军营守规矩,并让他原来的陪练小厮李保一起过来,顺便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军营不允许基层官兵配备小厮照料他们起居的,但李保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就吸收入伍,而且还被任命为上士班长。

跟龙家兄弟一样,因为他们有文化武功又好,枪械使用掌握很快,他们几个很快都从见习少尉被升为中尉军衔,分别任排长或副连长。

李文钊被送进华军营地两个月以来只被允许回家一次,而且只有半天,其余时间都是枯燥的军训和基层军官培训学习,他早就怀念以往花天酒地的生活。今日带队路过黄家庄的时候得知黄家姑娘另嫁正在摆酒,便令副排长带队回去自己前去凑热闹,副排长刚提出质疑便被他摆起长官架势劈头盖脑的训了一顿。

没有了军营的约束李文钊便原形毕露,先是出言不逊紧接着便变本加厉要求提前闹洞房,后来竟对黄秋动手动脚撕破了人家的衣服。

老实忠厚的黄春忍无可忍虽然在众亲友的帮助下制服了李文钊,却又为怎么处置头疼不已;报官?李家在肃州财大势大连衙门都偏向他能有什么结果?家法?黄家都破落了哪还有什么家法,更何况他现在是华军的人而且还是华军的亲戚,绑了他等于捧了个烫手山芋,这可如何是好?

黄善安慰妻哥说华军纪律严明,还是连夜送到营地让华军处置,相信华军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

萧阳听完经过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立马毙了这小子。

可又一想李文钊虽然破坏军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而且他还是李林的大舅哥!萧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亲自给黄春和黄善赔礼道歉,并当场宣布李文钊违反军纪处禁闭七天。

自从流落到这儿以后萧阳身上就从来没有带过钱,他把雁儿她们身上的钱集中起来凑了二十几两银子递给黄善,说来的匆忙也不知道这边办喜事,只有这点儿银子算是贺礼云云。

黄春黄善虽然不知道禁闭是什么处罚,但人家长官已经当场处罚而且也亲自道歉了也不敢有什么表示,但还是不敢收人家的贺礼,而且人家一出手就是全部的二十多两银子还说就这一点儿……这怎么担当的起?

再三推辞之后黄家无奈,只好收下了银子,心想还真是官官相护,竟然当官的自己掏腰包替这混蛋道歉。心里虽然不忿,但口头上还是表示说李公子虽然犯浑但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希望华军这边高抬贵手,不要太难为李公子。

雁儿她们对相公的做法非常不解:部下犯罪了干嘛要自己低三下四的去给人道歉赔不是啊?你要是生气把他砍了不就得了?就算他是那个李长官的亲戚咱也用不着给不认识不相干的人送结婚红包啊?而且一送就是二十多两银子,把俺们兜里的钱全搜罗出来,假如俺们兜里有一百两银子你也全送啊?你平时不花钱你知道二十多两银子是多少钱吗?那时士兵的一年的军饷!

翠儿愤愤的想:上次我还不是替你维护军纪责罚了我的士兵吗?那可是我们的亲兵!你还让我亲自给被责罚的士兵道歉,还罚我打上背包跑圈,你干嘛不让那小子出来给人家道歉?我还以为相公你真是铁面无私,闹半天你也是官官相护替那小子兜着啊?要是放我这儿最起码也得打他四十军棍,让他半个月下不了床也长点儿记性。

回到营地萧阳就把李文钊关进了禁闭室,命令护卫队赶快吃饭,并责令李保和担任护卫的副排长在饭前罚跑十圈。

萧阳跟随后赶来的钟锐曲一鸣等人商量后决定立刻抽调十几个上士班长和几个中尉、少尉副排长成立宪兵队,任命上尉黄石俊任宪兵队长专门负责军纪。

罚跑十圈后的李保顾不上吃饭先去探望禁闭室里的李文钊,他知道那小黑屋子不能站不能躺,只能半坐着,上次少爷禁闭一天出来半天都不会走路,这次禁闭七天不是要少爷的命嘛?因不能离开军营只好求着翠儿姑娘去给姑爷说一声,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少爷放出来,最起码也看能不能少管几天。

翠儿本来就满肚子气,心想看你李长官知道这事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跟相公一样也铁面无私,会不会也打起背包跟着一起受罚。

没想到李林听完介绍以后竟让人放出李文钊,亲自找雁儿借来军棍和打手说要执行家法,上来就给一顿军棍,结果刚打了十几下李文钊就晕了过去。

李林让民工找来一副担架,并替李保请了几天假送李文钊回去养伤。

回到肃州后李母及丫鬟便哭作一团。李家老爷李治听完李保叙述问道姑爷是否知道此事。

“姑爷不去还好,顶多关几天也就出来了。就因为姑爷去了,少爷才成这样。”李保忙说:“我们刚到军营的时候大伙就说华军的军纪严明,谁也不能违反的,就连仆将军的侍女都因执法过当被处罚。可少爷就是不信邪,说她只是侍女,咱是少爷。”

“什么侍女?再乱说小心没命!那侍女已经被那个萧长官收了房已经是姨太太了!”

“姑爷得到消息到了军营就把少爷从禁闭室放了出来。”

“那怎么能成这个样子?”

“被打的。姑爷亲自命人打的。”

“啊?”

萧长官说不能打军棍,说军棍已经被废除了。可姑爷说他不是执行军法的,他这次来是执行家法,他说替老爷管教一下这小混蛋。姑爷非常客气,跟萧长官借了军棍和士兵,就是仆固浑的两个亲兵亲自执行。姑爷还专门吩咐执行军棍的人要狠狠的打,谁敢徇私舞弊手下留情就把谁送到肃州,让骨固咄禄野狼打他们的军棍。所以那俩回鹘兵打的格外卖力。结果刚打到十四棍,少爷连惊带吓就昏死过去。姑爷亲自找了担架和民夫把少爷抬回来,说这是家法不能在军营养伤,让少爷养好伤回去继续接受剩余的六军棍。不过我认为姑爷知道营地没有金疮药才让少爷回来养伤的。

李治想到儿子也的确太过分,规矩就是规矩,什么地方都能让你撒野啊?想想也是,当初几次被带到衙门的时候都是龙武龙大人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了,到头来这是害了他啊!如果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给他几板子哪还会有今天啊?说不定早就改好了,你龙威能狠下心让衙役下这么重的手?

不成,养好伤还得把他送回去!六棍挨了就挨了,不挨打怎么能长记性?几个儿子哪个像他这样不学无术飞扬跋扈?都怪老爷子以前太宠着他,到如今……再不调教以后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李林就带着老婆带着礼物求萧阳带人陪他们去肃州赔罪。

萧阳戏谑道:赔什么罪?你大义灭亲没错啊?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昨晚早一枪毙了他。

“大义灭亲?别提着这肮脏词!亲他都能灭,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他做不出来?我知道你为难知道你给我面子;再给一个,陪我去赔罪,是给他爹赔罪,咱不能让老丈人觉得咱六亲不认啊!”

“不能这么说吧?大义灭亲可是一褒义词。这么给你说吧,打个比喻:假如咱们有一人当了西门庆,而且还把武大郎给打死了,你怎么处置?”

“还真不好处置”

钟锐接上说:“只能花钱安抚武大郎家属了,多花点儿钱给人家老人孩子,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对吧?大义灭亲,这得多禽兽的人才能做出来?或者说这得做了多么禽兽的事才不得不使亲人也要灭了他?”

“我说老钟,这可有点徇私枉法了吧?徇点儿小私枉点儿小法到你这儿怎么变的这么理直气壮?”

“不是说过是比喻吗?咱们当然不能徇私枉法,再说咱们这些人恐怕还不至于有这么没素质的人吧?咱们中间不可能出现西门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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