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只是想要嫁给豪门,却忘了,你与他追求的是否一致。”
“说得好像你跟他追求一致似得。”
咦,经过郗彤语这么一说,好像我跟他的追求还真的不一致呢。
“她跟我的追求不一致又如何,我能将她的追求变成我的追求便好,她只要走自己的路。”
我偏头看向一脸认真的肖凯,无论是个怎样的女人,都希望能遇到一个这样宠溺自己,包容自己的男人吧,哪怕,这只是泡在蜜罐里的毒箭,也会心甘情愿的将它接下吧。
如若,这放在我这里的是蜜罐,那么,刺进郗彤语耳中的,便是那支毒箭,一直让她痛着,却怎么都不愿放弃的毒箭。即使明知道它是毒箭,也心甘情愿的将它紧紧地藏在心底,怎么都不肯放手。
突然间,心底对郗彤语升起了那么一点点同情感,同情这个让人觉得憎恨却又感到可怜的女人,偏偏要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
“你知道么?白天的时候,看着郗彤语的情景,我在想,哪天,我会不会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夜深,我窝在肖凯的怀中迟迟难以入眠,这样的情形,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发生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了,我只记得,我的睡眠状况用米天启的话说就是半夜有人将我从家中抱走卖掉,我自己都会毫不知情。
可如今,我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辗转难眠。
“傻瓜。”肖凯揉了揉我的发顶,将我往他的怀中抱得更紧了些,“你怎么会如此想呢?”
“大概是孕期的反应吧。”我打着哈哈,问出来之后突然不那么想要知道答案了,尽管,心底的失落感依旧强烈。
突然,一声叹息声从我的头顶发出,我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将此刻尴尬的局面给打破,就听到肖凯的声音传入耳中,“老婆,对不起,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我以后会改的。”
肖凯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与自责,听得我心底泛着些许心疼,我转过身拥着肖凯,给予他无形的安慰。
“啊……”睁开眼的第一刻,我被眼前这个巨大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随着我惊叫声的响起,伴随着的还有急切的开门声与关切的声音。
再见到米天启,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撒娇的矫情姿态,而我,已经将行动与幻想及时的链接在了一起,一股委屈的情绪快速直接的涌向大脑,最后通过神经系统传达到了眼部,紧接着,一颗委屈的泪滴就这样悄然滑下,“哥……”
“哟嘿,才这么久没见到你亲爱的哥哥就开始想我了?真是让哥哥我有点受宠若惊啊。一见面就这么投怀送抱的,也不怕你男人看到了吃醋?”米天启抬手温柔的擦拭掉我眼角不经意间落下的眼泪,嘴中还不忘了絮絮叨叨的打趣一番,“你说说你,啊,这么大个人了,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哭鼻子,你这是要带坏我的小外甥女啊。”
我抬手将米天启推离,擦掉眼角无形的眼泪,抱怨道,“哥,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老妈子了呢?我那个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哥哥去哪里了呀?”
身旁才刚刚恶作剧完的某个小妞完全没有忏悔的意思,在这节骨眼上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遭受来我与米天启的齐齐瞪视。
“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简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弓着腰,双手捂着肚子,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停不下笑意来。
简若的笑声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一声带着冷气的呼唤声传来,才让简若的笑容有所收敛,“简若。”
简若立即禁了声,背着肖凯做了个鬼脸,像个做错事被大家长逮到的调皮小女孩。然后又快速的收回脸上的表情,小嘴微嘟着,好似受了委屈一般低垂着脑袋对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这种无言的“叛逆”,让站在这里的一个男人头疼,而另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头疼的是米天启,面无表情的是肖凯。
“黎黎,”简若突然惊呼一声,立马引来两个男人的瞪视,不过很快就被她嘴中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简若半跪在床上,弓着身子审视着我,“黎黎,听说那个女人找你麻烦了,你还好吧?她尽然敢给你使绊子,我也就奇了怪了,那个渣男怎么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跟羞耻感呢?难道他的脸皮是水跟混泥土合成的。”
“我亲爱的大小姐,如果他真的有自知之明跟羞耻感,他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么?更何况还是那么的主动。”
“倒也是哦。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你们俩在聊什么?”米天启危险的眯着那双电光闪闪的凤眼,危险的气息一点点的向我们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敢呀。”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我打着哈哈打算将这个米天启不知道的消息蒙混过关。
可偏偏某个脑袋里只装着男色的色女,自动的将那危险的气息转化成了电量,小嘴一张一合的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还不是缠着我哥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联合起那个渣男来拆散我哥跟我嫂子,这主意打的倒是怪美的,也不看看我们答不答应,更加要让他们瞧清楚,看看有没有人配合。哥,这点作为妹妹,我就忍不住想要夸你几句了,做得那叫一个完美啊。”
简若走到肖凯身边,一副义气兄弟般的模样锤了肖凯一下。
简若倒是很见色忘义的将所有的事情倒出来了,可我身边的冷空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本来在这充满暖气的房间里,竟然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黎叶烟,你是不是翅膀硬了,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古人有云:暴风雨总是出现在平静之后。瞧着此刻的米天启,对于古人的这句话,我个人表示深深的认同。
“那个,”我弱弱的拉了下米天启的手,他想甩掉,可惜没成功,瞬间将我那颗瘦弱如鼠的小心脏膨胀变大,“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么。”
谁说女人翻脸如翻书的,米天启这六月暴雨的表情,比女人翻脸还可怕好么。
我悄悄的往后面挪动一小步,以确保我能在米天启的暴风雨中还能安全无虞。
我这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小动作成功的将这暴风雨变成了龙卷风,米天启身子往前倾了倾,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如同站在恐怖片的真实世界里,毛骨悚然,“哟嘿,看到我都这么害怕呀,你昨天的豹子胆去了哪里呀?”
本就坐在床上,如今已退无可退,只能狗腿的迎上去,“哥,咱们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就随便让人给欺负了去呢?你说是不是?”
米天启笑容一收,那张妖艳的脸尽被严肃代替,“如果你真懂得这个道理的话,三年前你就不会被人欺负得这么狼狈。”
米天启的话让屋子里的人身子一震,三年前的伤害,不是那两个人带给我的,而是屋子里的另一个男人带给我的。
米天启说完之后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屋子里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别瞧着米天启看起来大大咧咧,仗义得不得了,平时也是个极为好面子之人,这样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就真如那泼出的水,根本也就没打算收回。
“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本来我也就想着打个圆场,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谁知,这小子像是根被就不买账一般,“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要记在心里,那都是教训。”
“是是是……您说得对。”
米天启要是再说下去,肖凯的脸都要黑了,当然,不是气了,是尴尬的。